文:郑学良
春节是全体国人的狂欢,不管哪个年代,不管穷和富,吃好、喝好、休息好,这既是春节的主旋律,也是人们过春节的意义之所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过一个精神和物质都满足欢愉的春节,成为人们日常奋斗努力的目的所在。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还是实行集体化的时期,以生产队为组织,集体劳动生产。说起农村生产队,一些文章也好、电视剧也好,都说那是个苦、累、穷的年代,饭吃不饱、衣穿不暖,众口成金,有人说,那年代的春节也是清贫和寒酸,不堪回首。实际情况是这样吗,以小编亲身的经历看,真实情况恐怕会颠覆一些人的想像。
首先谈谈放假的问题,体制内的人,春节离不开放假。在过去,农民(社员)是生产队集体体的一员,也算是体制内,春节当然也需要放假。现在,网上有人说,生产队时期,破除传统守旧,过革命化的春节,农民一年忙到头,只是在除夕那天放半天假,春节都不休意,对此说法,小编认为不真实。
那时,春节期间,生产队也是放假的,不过,放假不是国家法定,而是由生产队队长自主决定,当然了,生产队队长有权决定并不是随心所欲,放假时间除了考虑风俗习惯、社员意愿外,也要与生产大队精神相适应、与邻近生产队看齐等因素。
有一年生产队开会决定春节放假,那时是开放式会议,小编等一帮小孩子也在会场窜来窜去,亲身见证了春节放假的决策过程,队长说:公社、大队要求“抓革命促生产”,春节只放三天假,初四出工生产。底下一些社员就起哄,说拜年都没有时间,提出要初八出工,最后折中,决定初七岀工生产,说明当时的决策还是比较透明和民主的。
在除夕吃过团年饭后,一年忙碌操劳的人们终于可以停下来,歇息歇息,尽情享受春节这难得的安逸惬意日子。
六七十年代的春节,那时休闲娱乐活动远没有现在这么多,没有电视手机,春节放假,看不成电影,而一些传统的年俗习俗,如舞龙舞狮,限于当时政治气候,也是限制的。从形式看,比较冷清,这样也好,让人们安心下来,清静而休闲度春节。
春节离不开拜年。那时代,农村人们把拜年看得很重。因为平时,大家都要参加劳动生产,亲戚之间,除非有重大聚会祝贺,平时难得走动,走亲戚耽误劳动生产挣工分啊。春节到了,正好利用休息时间拜年走亲戚,增进感情,融洽亲情。
正月前几天,农村到处是拜年走动的人群,大人们带着小孩,带着简朴的年礼,去拜年了。那时的拜年,大家都是步行,或肩挑或手提年礼,大路小路都是走动的人群,遇有同行或相熟的人们,一路互打招呼,说说笑笑,一派欢声笑语,成为春节期间的一景。
拜年时,照例主人会做一餐相对够得上台面的一桌饭菜,尽管那时物资匮乏、条件差,但起码的鱼肉还是会有,面子上过得去,拜年时,除了亲情外,享受平常难得的口福,也是拜年意义所在。
留守在家的社员们,平常劳碌惯了,难得的春节假期,也会放松放松。对于成年社员们来说,最大的休闲活动就是串门聊天烤火。这时就看出社员的人缘了。如果其人善谈、忠厚、大方,则春节时,大家都愿意上其家来,喝着热茶,抽着旱烟,围着一盆熊熊柴火,聊国家的大事,聊生产队的人情,聊社会上的人情世故,其乐融融。
饱暖思淫欲,闲适催赌瘾。谈及当今的农村,春节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愁“玩”,但最大的坏风气是赌,而且是聚众赌博。平时,村里青壮年大部分人在外面打工,过年了,带着一年赚来的辛苦钱回家,自然而然会组牌局,什么扎金花、斗牛等,一个春节下来,个别赌运不佳的人会输掉一年挣掉一大半,并且极易由此引社会和家庭纠纷。
生产队时代,组织管理高效严密,社会上是严格禁止打牌赌博的,没人敢赌博,过春节时,就不会出现当今农村聚赌现象,扑克、棋牌等游戏之类活动是可以的,只是不带“彩头”,年轻社员们结对成双打扑克争上游,年老社员下“三字棋”,赌注为钻凳子、贴胡子等,也都玩得不亦乐乎。
这样风清云淡的休闲日子一直持续到正月初六,初七早上那天,生产队队长的哨子比以往时候吹得更急更响,可社员们却懒懒散散地扛着锄头、担着筲箕,一个个没精打彩地来到地里,队长见此,怒骂道:狗X的,就光想着过年,不要做阳春了,今年大家就喝西北风?经队长一顿怒骂,个别人被骂醒了,不得不打起精神,重新适应回归紧张劳累的生产生活。
生产队时代,农村农民过春节,那时没有电视手机玩(看),没有打牌赌博,没有一场接着一场的酒席,只有纯粹的拜年走动、聊天休闲等。那时的春节,缺美酒佳肴、缺物质享受、缺彩头娱乐,而唯独不缺人、不缺热闹、不缺亲情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