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和陆绎各撑一荷叶,一左一右,极其对称。
今夏去牵陆绎的手,陆绎就看了她一眼,“现在不嫌热了?”
今夏:o(╯□╰)o
大人真的是……小心眼。
“嫌,还是要牵,大人有意见?”
陆绎握住她的手,不同于男子略高的体温,她的手带着一丝凉意,“一会带你去消消暑?京师最近来了外邦人开店,做的冰饮极好……”
今夏耷拉的眉眼立刻就笑了,有吃的什么都好商量,“大人到底知道公主的行迹,真的不告知陛下吗?”
“我知晓吗?我不知啊。”陆绎一本正经回着,小公主此心已决,断不会再回深宫,更不必为帝皇徒增念想,“锦衣卫可没谁回禀过找到小公主了。”
“大人又装糊涂。”
陆绎笑,人生难得糊涂。
……
暮色拢,暑气燥。
陆绎在凉屋中整合案子。
此案关系庞杂,最后的奏折不知何时才能呈上去。
凉屋依水而建,水车将水送至屋顶,沿檐而下,形成水帘,散去暑气。
今夏在一旁呆着,这屋子舒服,有钱有权生活是真舒适,除了那造价不菲的凉屋外,雪槛冰盘,沉瓜浮李,冰饮糖酪,真真是奢侈至极
就……就寻常人无法想象的快乐。
今夏只觉着,能嫁给陆绎,定是佛前修了五百年。
陆绎察觉到今夏看他,手中笔不停,“怎么?”
“大人,您眉头皱得可真紧。”今夏拿起团扇轻扇着冰盘,满屋都是清凉,“案子不都解决 了吗?”
李妃以赵府为棋,以白鹿发疯和急疫之症拉帝王下马。
那深宫女子胸有丘壑,婴儿只是藏起,急疫也有药方,她已然留有善意。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若是以天下格局而言,这死掉的人简直……微不足道。
回春堂的黑心医家二十余人,白鹿发疯咬死五人,赵氏父女二人,急疫中死去弱者三十六人,百官拷问灭口者十七人,陛下问罪处决了一百余人,以及……大人亲信二人。
岑禄与岑寿。
陆绎微微松了眉头,“其他皆已落实,唯独……如意台。那究竟是什么,居然能够动用邪和尚与楚狂?”
“楚狂依旧不肯说吗?”
“骨头很硬,严刑拷打七日,算是诏狱中能扛的了。”陆绎停了笔,看向今夏,“我晚点亲自会会他。”
今夏正缝着香囊,不小心扎了手。
圆润的血色冒了出来。
陆绎握住她的手,轻声斥责着,“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吮着她的指尖,薄唇一抿,舌尖轻勾,带着点热和酥麻。
今夏的脸带上了浅粉,分明只是寻常,却总能勾着她的心尖。
陆绎看她眼珠乱转,知晓她是羞了,就由着她羞着了,“一直没问,楚狂的事,你可还难过?”
“……意难平。”
“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何变成这样。”
“可他做错了事,他当担起后果,大人不必顾虑我。”今夏都是坦荡,救命之恩,已在楚狂杀她时彻底清算。
陆绎握住她缝制的香囊,“闲着没事,学做良家?”
“嗯。”今夏枕着陆绎的肩,“夏日多蚊虫,藿香、薄荷、菖蒲做香囊,可保大人不受困扰。”
陆绎看着香囊上的飞鱼,倒是颇有进步,夫人学什么都快,“夫人是越来越贤惠了,该如何奖赏才好呢?”
“府中银子归我管,大人还能拿什么奖赏我?”她顿了顿,戳了戳陆绎的脸,“说到此,大人,你花银子是真的如流水!”
陆绎垂眸一笑,“我怕银子太多,夫人算得手软,便替夫人花些许。”
今夏:“……”
合着她还得谢谢陆绎?
陆绎看着眼前人,眼下是夏暑,她在府里穿得清凉。
都说细葛含风软,香罗叠雪轻,那轻纱细葛叠了七八层,细看依旧盈盈可见,更何况她贪凉,只着一两层,堪堪披了轻纱外衫。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夫人赠我以香囊,为夫自当回礼才是。”
今夏看陆绎如此认真,“?”
陆绎勾起夏日轻纱,上绣清浅的花色,“夫人心意贵重,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如何?”
“这不算,你本就是我的。”
陆绎亲了亲她,“那夫人想要什么?”
今夏想来想去,想不出来,大人素来妥帖,该送的都送过了 。
她也亲了亲陆绎,“没想好,先欠着。”
水车一转,水自湖起,由檐落下。
水帘模糊的凉屋内,烛火落下,剪影交织。
今夏坐在陆绎腿上,指尖轻勾他的手心,指腹摩挲手背,握在一起又松开,握住被扯开的衣裳,不一会又被抓回来了。
睫毛轻颤,衣裳落地。
唇齿间的嬉戏,尽是情之粘稠。
今夏被陆绎欺压于书桌,身上只剩开着暗红花的素色轻纱。
只是这三伏天实在要人命,今夏是一会就不耐了,她血气本就比常人快些——热诶!
就连凉屋都压不住夏日暑气。
真心疼那些没有凉屋的人。
“大人,热啦……”委委屈屈的声音,似乎听得人心都化了。
陆绎看着她那红粉的小脸,隐隐咬着唇闷哼着,“忍着。”
今夏忍不住掐了陆绎一把。
这事上,大人似乎常与她说——忍着。
她每每与陆绎抱怨,陆绎就总回她一句——你太娇了。
说不定还能一本正经补一两次,再补一句——多几次,习惯就好了。
唔,可真得很热啊。
人叠在一起,更是热上加热。
“唔,可不可以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