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上海滩轧姘头、野插花事体层出不穷。有的是游刃有余,有的则黯然神伤。今天的主人公,就是轧姘头的。他现在的处境,可谓如履薄冰,举步维艰。
牌友“老姚”
我开车来到惠南镇。
傍晚时分,车水马龙,这里还挺热闹的。
停好车,到了一家奶茶店门口,看到老姚蹲在地上,无所事事的样子。
我说:老姚,好久不见了,你怎么成这样了?
老姚看上去70来岁,穿的破破烂烂的,头发乱糟糟的,身边还有一个大蛇皮袋。说他是90年代来上海的民工,都不为过。
老姚是之前,一起玩的牌友,玩的比较好,还来过我家吃过饭。
曾经的老姚,衣服清爽、精神抖擞,60岁的年龄,看上去也不过50来岁。
老姚起身,和我打招呼,然后就边走边聊。
老姚说:我在上海还有亲戚朋友的,你别把我名字,都写上去。
我说:你放心,我一向会用化名,代替真实的姓名、外号。
老姚说:那就好,我还担心来,要是你把我事情再说一遍,我那些亲戚又要看笑话了。
说着,老姚肚子咕噜噜的叫着。
我说:晚上了,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他说:那最好了!前面有家菜馆蛮不错的,我们就去那里吧!
饿死鬼投胎
到了饭店,点了几个南汇的农家菜。
菜上来后,老姚筷子就没停下。
他一边吃,一边问服务员要饭。
我看他如此饥肠辘辘,于是又点了两个菜。
我说:哪能搞的?饿死鬼投胎呀?
老姚说: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都是泡面,饼干,随便吃一顿。
我说:哪能搞的这么作孽呀?
老姚探口气,说:这一切,都要从棋牌室说起。
棋牌室春光
老姚欢喜白相,年纪轻时候,就蛮活跃的。
退休后,整天出去玩,还喜欢打牌。基本就泡在棋牌室里了。
老姚说:棋牌室什么地方?三教九流,社会底层聚集地!
有一天,棋牌室来了个女牌友——欣欣。
欣欣30多岁,结过一次婚。
后来离婚跑出去,在上海打工。
欣欣皮肤白皙、披肩长发、长相甜美。
老姚一眼看中,心里有些饥渴难耐。
摸牌时候,不小心摸到欣欣的手。
这让老姚激动坏了,又是面红耳赤,又是流馋吐水!
不知为何,欣欣也对老姚暗送秋波。
一直阿老哥,老阿哥的叫着。
老姚被叫了后,骨头轻飘飘了,有进一步的非分之想。
背德之恋
一开始,也只是牌友。
棋牌室碰头,最多晚上一伙人吃宵夜。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越来越亲密。
欣欣提出,让老姚陪着她去做头发。
老姚抹了抹口水,满口答应。
这个口子一开,两人事实上约会了。
早上送欣欣去上班,晚上一起打麻将。
发展到后来,两人的手,牵在一起了。
他们到扬州旅游,白天看瘦西湖、看个园。
晚上,欣欣让老姚看肥西湖、看菜园。
老姚激动的抱着欣欣,享受着婚外恋的紧张刺激。
从此,两人形影不离,不能自拔。
为了年轻一些,老姚染了个黄毛,还穿起小年轻的衣服。
手机也换成最新的苹果手机。
整天在网上看短视频,看最新的消息,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个时尚的老头子。
家人自然发现了老姚怪异举动。
但老婆儿子的关切,老姚都当耳旁风。
现在,美丽的欣欣就在眼前,还管什么老婆儿子?
东窗事发
快乐的时间是短暂的,特别是年老体衰的老姚,“时间”更短。
很快,突发事件让老姚措手不及。
原来欣欣怀孕了,说是老姚的种,让老姚负责。
老姚虽然花擦擦,但真的大事临头,一下子傻眼了。
老姚拖延几天后,欣欣闲话不多,直接带着自己弟弟,亲戚朋友,去老姚家摊牌了。
老姚回到家,看着伤心欲绝的妻子,愤怒的儿子,以及欣欣一家,知道一切都败露了。
欣欣一家走后,老姚的妻子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离婚吧。
老姚也知道对不起妻子儿子,所以不要求资产,自己净身出户。只保留了自己在花桥的一套房子,那套房子是以前老姚父母房子拆迁,老姚全款买下的。除此之外,当年的一些拆迁款,老姚都存到现在。老姚继续存着,答应以后留给儿子。
花桥生活
离婚后,老姚就和欣欣住在一起,每天过着肉欲横穿的生活。
欣欣要求老姚,把花桥房子装修一下,以后就住那边了。
老姚马不停蹄,前往花桥装修房子,然后再回上海照顾欣欣。
这期间,欣欣给老姚生了个儿子。
老来得子,又是自己喜欢的欣欣生的,老姚一时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之后,老姚和欣欣搬到花桥居住。
因为老姚有些存款,又有退休工资。
原本日子是挺不错的。
但没多久,欣欣就经常跑出去玩。
有时候在棋牌室找到她。
有时候在KYV里找到她。
有时候,找不到她。
有时候,传闻和年轻男性出双入对。
老姚气不打一处来,欣欣回来后,破口大骂起来。
欣欣一听老姚骂人,直接带着孩子回老家。
老姚只能坐火车,去求欣欣。
老家那边,小舅子、欣欣父母,都对老姚怒目而视。
小舅子更是扬言,欺负他姐姐,要把老姚大卸八块。
说着就上前,揪住衣领,要请老姚吃生活。
老姚哪见过这阵势,吓的两腿一软,跪地求饶。
小舅子说:对不起姐姐,我饶不了你!你这个老东西,老牛吃嫩草,还敢虐待我姐姐!
老姚说:不敢了,不敢了,你要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在小舅子的“劝导”吓,老姚把欣欣的名字,加到了花桥房产上,还把存折交给了欣欣保管。
甚至退休工资,都一并上交,自己只留几百元零花钱。
这次事情后,欣欣回到家,和老姚过了一段太平日子。
给老姚做饭,操持家里家务,一家人看似其乐融融。
但半年不到,欣欣又开始出去玩。
一开始还回得来,后来整夜的不回来了。
老姚也有苦难言,只能当灰孙子,忍耐起来。
幻灭时刻
这样灰孙子日子过了1年,原本也相安无事。
一直到有一天,老姚的朋友,在微信里提醒,让老姚看看存折还有多少钱。
老姚这才想起,存折的的事情。
老姚偷偷的把存折偷过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钞票没了!
原本有几十万存款,是老姚最后的一点财产。现在全部没有了。
老姚差点气昏过去,过了好久才回复过来。
等欣欣回到家,老姚怒气冲冲的找欣欣对峙。
欣欣却说:钱用掉了。
老姚大声质问:怎么用掉的!
欣欣报流水账:
某天在上海用了几千元买路易威登
某天亲戚办酒水,送了2000
儿子突然高烧,去附近医院,花了几千
想旅游了,和闺蜜去南京,用了好几万
白天,棋牌室,连续的输钱
晚上,泡酒吧,开香槟请朋友喝
所以1年左右,这几十万全部挥霍光了。
老姚气的咬牙切齿,说:这是我命根子,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全部被你败光了!
说着,老姚给了欣欣一记耳光!
欣欣挨了打,怒目圆睁,说: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我叫人来!
原来很多老乡都住在花桥,所以欣欣很快召集一群人。
小舅子闲话不多,上来就是一拳,打的老姚老眼昏花。
然后,小舅子一连串组合拳,就像泰森那样,动作迅速、干净利落。
所幸后来被人拉住了,小舅子才停手,不然老姚真的要被打死了。
出气后,欣欣和老姚谈判,要分手。
老姚说:那你走吧。
欣欣说:走?就这样打发我走?你当我傻瓜啊!分手费、抚养费,你一个子别想少!而且你房产,我有名字的,我有财产权的!
老姚这才发现,自己上贼船了,但一切都晚了!
最终,在欣欣一家的“劝说”下,老姚同意卖房子,支付分手费、抚养费。
房子没了,存款没了。
所谓老婆孩子,也都跑了。
拿到钱后,欣欣表示,以后带孩子来看他。
但从此杳无音信,再也找不到她了。
老姚打电话给小舅子,想询问近况。
小舅子破口大骂:死老头,你有多远滚多远!要是再敢来找我们,当心我把你扔进淮河!
老姚吓的再也不敢给他们打电话了。
现在,老姚也渐渐回过神来。
老姚后来回想,觉得当初的怀孕生孩子疑窦丛生。
加上之后欣欣生活开放,夜不归宿,更是让老姚心生猜忌。
老姚至今也不知道,这小孩到底是不是他的。
现在欣欣联系不到,小孩也见不到,不可能验NDA了。
一切都如同谜团,可能再也解不开了。
老无所依
听完老姚故事,我心里始终是很平静的。
因为当老姚说看上欣欣,春心荡漾后,之后的事情也不难猜了。
老姚卖房子以后,只靠退休金生活。
在花桥无依无靠,又触景生情。
所以老姚回到上海,在旅馆生活了一段时间。
又个朋友倒蛮好的,自己有套惠南的动迁房,空着也是空着,让老姚暂时住住。
老姚搬到惠南,住在朋友的房子里,看着空无一切的毛坯房,老姚真是悲从中来,痛哭流涕。
听到这里,我说:那后来,和前妻、儿子见过面吗?
老姚说:回到上海后,我去找过他们一次。前妻问了我近况,然后请我吃了顿饭。至于儿子。。。儿子态度很冷漠,一句话都没说。吃完饭,前妻说要给我一些以前的旧衣服。都是我以前穿的,她都保留着。还要送点家用电气,日常用品给我。我借口上厕所,就跑了。我实在是没脸了,没办法面对他们了。
我说: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有什么感想吗?
老姚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这辈子辛辛苦苦大半辈子,谁知道老了,却晚节不保。人生真的没后悔药,一步错步步错!
又吃了一会,老姚把菜全部吃干净后,我就埋单了。
离开餐厅,老姚说要请我去他家坐坐。
我说:我要回去了,时间不早了。
老姚说:那你路上当心点。
和老姚告别,我往停车场走了一会。
回头一看,老姚拖着蛇皮袋,步履蹒跚的在垃圾桶附近转悠。
我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