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则是——突然福至心灵。
他想起一件事,今日府中忙,喧闹中,岑福似乎与他说过一句话。
——大人,药已经放在你的书房了。
那药,陛下御赐,还是他去求的。
陆绎向来一点就透。
他今日被和尚忽悠了,火急火燎的用了一颗解毒丸。
解毒丸在书房,在多宝阁的宝箱中,谢霄这般生人不会这么快就能翻到。
都是正红瓷瓶,都在他的书房,他忽然觉着十分微妙。
——吃错药了?
今夏看着陆绎越发压抑。
不懂,大人这是为何,她又不是不愿。
她越是看陆绎压着,倒是越发来了兴致,转身圈住他的脖颈,“大人真不愿与我说说岑福的小秘密?”
陆绎一手搂着今夏的腰,一手握着书继续看着,“岑福此人沉闷的很,有何好说的?”
“还不是出了你的性子。”今夏手不安分的乱摸,“大人与他一同长大,肯定能摸出岑福的心思。”
“锦衣卫不配有心思。”陆绎看了眼怀中人,她看起来似乎不太累。
“无情?”今夏戳着陆绎的心口,“送药送簪赠手绳,又亲又抱还爬床,大人,这话您说着不虚吗?”
陆绎垂眸笑了,夫人最近很爱翻旧账,“夫人莫要胡说,有损为夫声誉。”
今夏捧着陆绎的脸,又吧唧亲了亲,“大人,岑福年纪不小,你都不替着操心吗?”
“陆府有主母。”陆绎觉得,书是看不下去了。
放下书,将人抓到怀里。
今夏:?
怎么事事都到她头上了,总觉得大人在偷懒!
她的手在陆绎胸膛勾画着,“大人都吩咐了,那我就为岑福安排了?”
“嗯。”陆绎看着今夏,也不知她是有心还是无意,手像是猫爪一般,让人心中痒痒。
“自从嫁与你,命妇往来,许多都与我打听岑福和谢霄。”顿了顿,泄愤似的咬了陆绎侧颈,“最想的,约莫还是送给你陆大人。”
喉结微动。
“不可胡闹,不然今日不让你消停。”
今夏撞进陆绎沉黑的眼眸,她一勇,伸手盖住陆绎的眼,软唇亲上他的喉结,寸寸向上,最终覆上他的唇。
陆绎蓦的收紧今夏的腰,黑暗中的触感十分清晰,那压着的欲念轻易就烈烈烧起来。
他只知晓——陆夫人会后悔的。
几乎是顺从本能,纠葛撕咬,亲密无间。
分开时,像是勾出了糖线一般。
陆绎开口已然紧绷,“夫人知不知自己在作甚?”
今夏的手已经伸进了陆绎衣裳里,掌间的触感结实,捏了捏。
“大人今日怎么了?”
二人已是夫妻,大人素来随心所欲,除了有大案或是她不便……
不知为何,陆绎越是要正经,她似乎就越想撕了这层伪装。
陆绎只觉夫人在勾引他,掌间是盈盈一握楚宫腰,“招待了整日宾客,看你乏了,不想为难于你。”
今夏抿唇笑了,终究是顾及她,“大人真傻。”
她顿了顿,轻佻的蹭着他的下巴,“大人不是说,想就做吗?”
陆绎看着她灵动眉眼,夫人似乎完全不知晓事情多严重,“歇息去,不许闹。”
他平素有分寸,但今日误服了陛下的药,万一真撒起野来不好控制怎么办?
没试过,不知晓会怎么样?
今夏歪头看陆绎,大人这般强作镇定,比平时好玩多了,就很想看他破戒。
她扑过去,轻易就将陆绎推倒在床榻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夫人想做什么?”陆绎看着今夏,这事儿真不怪他,是夫人先动手的。
今夏为人妻两月有余,服侍夫婿的本事见长,诶,不得不说,翻身做主的感觉还可以,将大人压在身下是这般感受。
她伏低身子,三千青丝滑落下来,一瞬不瞬的盯着陆绎,忽然就吞了吞口水,有点怂,眼睛……
大人的眼很压迫。
像是深林的恶狼要吃人一样。
陆绎轻碰了下今夏的唇,今夏瞬间就什么都忘了。
管他那么多,美色当前,谁还管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次,是她动的手。
确切的说,是她清醒时第一次动手。
今夏像是实现了曾经那些荒唐的梦,毕竟……也不是没有肖想过陆绎的,生生扑倒,感觉极好。
她知道陆绎想她,她不希望她忍着。
夜色深沉又醉人。
凉屋外的水车不知疲倦的转着,送来了凉意。
十七八的月亮,如水月色如窗来,由斜变短。
是月色更迭,是白驹过隙。
床榻之上,翻身做主人的陆夫人又被压了回去,只剩下嘤嘤哭求,“大人,你还有完没完了……”
陆绎与之十指相扣,声音含沙,“夏儿不是想知道,为夫吃了药会怎么样吗?机缘巧合,你有机会知道了。”
今夏是真的:“……”
大人,这种事下次早点说,她定是离她远远的!
……
翌日。
今夏是一点儿都不想起来。
起不来啊,谁能知晓,昨夜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平时就能折腾,昨日简直是能折磨啊!
她恼着,奈何陆绎还一本正经与她说着,“夫人,是你莽撞了。”
陆绎不似今夏,他还有事忙着,左右同知练兵屯田,他需得不时监一监。
岑福见到陆绎时,看着大人颈处红印:“……”
咳咳,陛下赐药,药效甚好。
有点儿难,他该不该提醒大人呢?
若是这副模样让弟兄瞧见了不好;可让他如何开口比较合情合理呢?
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