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最怕的人是徐阶吗?张居正苦笑道:高拱从来没把徐阶放在眼里

语陌泣离过去 2024-01-30 20:21:09

高拱再也憋不住愤恨,不顾这是在乾清宫--当今皇帝的起居室,忽地起身,涨红了脸,破口大骂:“你这无耻的混账老东西!你,你-竟敢侮蔑本大学士!”

那赵贞吉也是趾高气扬之人,生性刚烈,平生未尝屈服于任何人。

现在听到高拱当着皇帝和众人的面辱骂他,只觉得有无数的锣钹在耳边胡乱地敲击着,赵贞吉的脑袋瞬间膨胀,一把无名火熊熊燃起,吞噬着理性与淡定,再也无法自持,于是像一只跳跃的猿猴直冲高拱而去,吼叫道:“高大胡子,你别太嚣张你呀!你一回到京城,就肆意妄为,逼死欧阳一敬,弄得整个朝廷物情洶洶,人人自危。人们恨不得把你整个撕裂了生吃!”

高拱热血直涌顶门,眼前一片通红,他早已忘却了此身就在乾清宫,隆庆皇帝就在一旁。只见到面前仅有一个凶横如同恶煞的赵贞吉,正虎杀杀地朝自己冲来。高拱再也顾不上什么了,卷起袖子,站开脚步,准备跟赵贞吉肉搏。

太监陈洪吓得大跳起来,咿呀不得了,两人要在乾清宫内打起架来,赶紧奔过去,死命牢牢地抱住赵贞吉,要把他扯回去。孰料赵贞吉虽已年过花甲,力气却不输给年轻人。陈洪毕竟只是半个男人,只一推就被赵贞吉推出了好几步,趔趔趄趄,几欲摔倒。

“放肆!”隆庆皇帝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额头青筋暴跳,“要在朕面前胡闹吗?朕的脸丢大了,传扬出去,朕还是一国之君吗?”

高拱和赵贞吉两人这才从如同千里之外的梦中惊醒,吓得浑身冒汗,“扑通”两声跪地磕头:“臣等冒犯龙威,请皇上降罪!”

隆庆皇帝满脸疲惫,挥了挥手:“都给朕平身吧,去,各向户部缴罚三个月的俸禄,拯济灾民!回家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失吧!”

张居正、李春芳等正欲再说些什么,隆庆皇帝摇摇头:“尔等都退出宫吧,朕愧为一国之君,愧为一家之长!朕累了!”

高拱、赵贞吉两人各自怒视着对方,跟着李春芳、张居正等人悻悻走出乾清宫。

隆庆皇帝坐在卧榻床沿,轻轻地喘着气,陈洪赶紧过来捶背。隆庆皇帝有点伤心地问陈洪:“你说说,朕的股肱大臣打成一片,朕像个一国之君吗?”

“皇上宽宏大量,孝悌仁慈,奴才不敢胡言乱语!”陈洪垂泪答道。

隆庆皇帝逼视着陈洪:“王金丹药一案,你是怎么看?直言直吐,朕赦你无罪!”

陈洪脸上一片惶恐:“恕奴才直言,高拱大人秉公办案,并无个人恩怨。赵贞吉所言高拱大人收取王金家人的贿赂,恐非属实。”

“哦?”隆庆皇帝紧接着又问,“那你的意思是说徐阶欺谤皇考,伪造圣旨吗?”

陈洪身子一晃,跪倒在地:“奴才,奴才并没有这个意思!请皇上恕罪!”

隆庆皇帝显得异常沉重:“说徐阶诬告了王金,朕不敢断言。说高拱收取了贿赂,朕也不敢断言。”

陈洪扑闪着双眼,一点儿也听不明白隆庆皇帝的话中话。正欲开口问,隆庆皇帝仿佛读懂了陈洪的意思:“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好了,这些朝中大事你别烦了。朕累啊,前日孟冲从金陵带来的四个江南女子如今安在?”

陈洪略一思索:“储秀宫吧!”

隆庆皇帝苍白的脸上露出渴盼,如同大炎热天赶路的行人看到远方有一处清泉,迫不及待地道:“传令下去,朕今日偶感风寒,身子不适,要停朝十余天。传朕口谕,着令高拱跟赵贞吉考查科道诸臣,务必从严。”

陈洪不敢迟疑:“奴才遵命!”

自从在乾清宫跟赵贞吉大闹一场之后,高拱回到府内就一直怏怏不乐,每每提起赵贞吉三个字,就恨得牙痒痒。又听得陈洪传旨下来,停朝十余日,而此时俺答汗业已归附,边关烽火不起,蒙汉两族往来络绎不绝,一片安宁。

边警不至,朝中一时无事。

高拱心中郁闷难解,故而偶到吏部署衙坐坐,极少到内阁视事。此外整日里就是深藏府内,每日跟门人刑科给事中韩楫、礼科给事中程文、吏科给事中宋之韩、吏科给事中涂梦桂等饮茶吃酒。

赵贞吉却没有那个雅兴,一整天从早到晚,不是在内阁里值日,就是往都察院跑,仿佛他成了大明帝国最忙碌的一个人。而张居正依旧是稳坐钓鱼台,每日不动声色地坐在内阁中,偶尔跟忧心忡忡的李春芳说个话。内阁里倒也相安无事,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朝中大臣也是各忙各的,整个皇城就像一个庞大的机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在后宫中夜夜笙歌的日子里,正值壮年的隆庆皇帝抛弃了尘世间的一切烦恼,尽情地声色玩乐。每当夜幕一降临,后宫六院亮如白昼,通宵达旦,歌乐缭绕。

高拱的府内,却是一阵紧锣密鼓。高拱、韩楫、程文、宋之韩、涂梦桂几个脑袋凑在一起,眼神里均充满了难以猜测的阴沉。

程文紧握拳头,满脸横肉:“一定要把赵贞吉赶回内江老家,才能在朝中立住脚跟。”

宋之韩凑过去:“拔除了赵贞吉这个铁钉子,李春芳这块大木头随时就可以搬走的!”

高拱沉吟片刻,说道:“自掌理吏部一年以来,四品以下的官员大都系出本大学士门下。如今本大学士是一呼百应,就是被赵贞吉这个老家伙绊住了脚,实在可恶!”

韩楫恨恨地说:“高大人,我们应该加紧步伐了!赵老头趁着皇上不理朝政的这段日子,借考查为名,已经罢免了二十七人,其中绝大多数是我们的人马。”

高拱正喝茶着,听到这话,愤愤地把茶杯搁在桌上,“啪”的一声茶杯倾倒,流了满桌的茶水。他浓黑的大胡子一耸,眉眼挤成一条线,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赵贞吉,就是到了阎王殿,高某也要跟你拼个死活!”

此时的内阁里显得冷冷清清,只有张居正和李春芳二人正襟危坐。李春芳不断地长吁短叹:“唉-皇上越来越沉溺酒色了!朝政已经荒废十三天,还没有圣旨下来!”

张居正也是紧皱眉头:“高拱跟赵贞吉两人暗战不断,互拔树桩,渐 成党争之势,实在堪忧。如此以往,恐怕国将不国,整个帝国又将沉沦下去!首辅大人该出手时就出手!”

“老朽是废物一个,无能为力啊!”李春芳不禁潸然泪下,“太岳先生正值年富力壮,国家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肩上!老朽现在只想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张居正凝思不言,良久才喃喃自语:“皇上,快快上朝吧!朝廷不可一日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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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4-07-20 18:37

    什么书

  • 2024-08-01 22:05

    俺答封贡 开放海禁 都是高拱的手笔 确实有两把刷子

语陌泣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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