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那个年代(88)—童年劳动:拾知了壳

谈谈农的鼓与呼 2024-03-17 02:15:34

文:郑学良

作为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童年生活远没有现在的悠闲和优越。当时,农村正处于大集体化的生产队时代,生产发展落后,生活环境艰苦,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那年代,生产队里的儿童们,打小起,就得参加各种力所能及的劳动,如挑水、煮饭、打猪草、砍柴火等家务劳动,拾稻穗(麦穗)、打谷子、插田等生产劳动,除此外,还有种劳动,是孩子们无师自通、人人乐于参加的劳动,那就是“创收、挣钱”的劳动,也可理解为通常意义上的“勤工俭学”之类的劳动。

儿童时期,不但生性活泼,更是嘴馋,糖果甜食都是所爱。只是农村生产队时代,农村社员家庭普遍较为贫困,大人们都在为一日三餐的生计而劳动奔波,能吃饱饭就是最大的奢望,根本没有条件去满足孩子们舌尖上的享受,从家里拿钱去买零食成了根本不可能。穷人家的孩子早懂事,他们知道现实条件不允许,于是都学会了走自力更生之路,靠自己的勤劳和智慧去实现小目标,利用农村的自然资源和优势,靠采摘、挖掘、捡拾农特产品等方式,赚一点零花钱。

小编小时候,跟身边的小伙伴一起,老早就开始了一些挣钱的“副业”劳动。像挖香附子草,香附子草在农村田野、路边随处可见,香附子草的根茎是一种药材原料,我们用小挖锄、铁锹挖香附子草根茎,晒干后卖给供销社,还有像摘桃油、捡桔子皮等,这些也大都可以用来作药材的原料,供销社农副土特产收购部专门收购,不过,这些是小儿科,属于小打小闹,挣不了几个钱,在小编家乡,最大众化、最有利可图的项目还当属于拾知了壳。

蝉(知了)与夏天分不开的。一入夏,蛰伏一季的蝉又回来了,从早到晚,不知疲倦的鸣叫,构成了一幅大合唱,不管你厌倦也好,喜欢也罢,蝉鸣,成了夏天的标志,正如一首歌所唱的那样“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知了与夏天结缘,儿童就与知了结缘。孩童时代的夏天,没有几个人的生活不与知了联系在一起。小时候,捉知了成了最大的乐趣,要么是攀爬上树徒手捉,要么是用竹竿套上口袋捉,乐此不疲。除了捉知了外,捡知了壳,也成为那时孩童们的一大乐事。

有句成语叫“金蝉脱壳”,其原意就来源于蝉蜕化的过程。夏天晚上,蝉蛹纷纷从泥土中钻出来,顺着树干爬到树枝上,然后开始了脱壳的历程,脱完壳后,就变成了知了飞走了。

小时候,只知晓知了壳是一道中药材,后来才知道它的中药名叫蝉蜕,当时供销社有专门收购,并且知了壳在野外很常见,于是我们就把拾知了壳当成了一种副业和创收的劳动。

夏天是捡知了壳的最好时节,刚好赶上暑假,小孩子们拾知了壳也没什么劳学矛盾。拾知了壳工具极为简单,一根长竹竿一个布袋(或者背篓)就可,知了壳主要分布在树枝、树叶以及棉花、花生等庄稼的秸秆上,捡知了壳主要靠眼力和耐力,不需要技艺。捡知了壳的最好时机是早上,天气凉爽,踏着露水,先顺着花生地、棉花地捡拾一番,然后再到梨树园、橘树园,到梨园、橘园捡知了壳就要动用手中的竹竿,因为知了壳在高处,用竹竿扒拉下来。一天下来,捡拾几十只上百只知了壳应该不在话下。

薄如蝉翼,形容重量很轻。知了壳跟蝉翼一样,非常轻薄。七十年代,小编那儿捡拾的知了壳出售有两种计量法,一是按数量算,适合数量不多的知了壳,记得当时供销社收购价是一分钱9只知了壳,二是按重量计算,称重,适合数量比较多的知壳,具体价格,因年代久远,早忘记了。

因为知了壳很轻,那时候,我们也学会了作假,就是把蝉蛹当作知了壳,浑水摸鱼。蝉蛹跟知了壳大小、形态几乎完全一样,不仔细分辨是分不出的。抓蝉蛹是在晚上,来到野外树根处,守树待蛹,家乡至今没有吃蝉蛹的习惯,晚上捉到蝉蛹后,跟知了壳混在一起当知了壳卖,要知道,蝉蛹可比蝉壳重许多,这种方式,适宜许多知了壳称重卖,收购人员难以分辨。

小时候,拾知了壳不用家长们催和压,完全是小孩子们自觉的行动,因为拾知了壳卖掉后可以挣得一笔钱,虽然不多,但一定程度上还是实现了小小的财务自由。家境条件稍好的,捡拾知了壳收益完全归小孩自己支配,父母家长们不去干涉。那时候,我们只要捡拾到百十来只知了壳,就会趁赶集之机,来到集市上的公社供销社收购部,将手中的知了壳卖掉后,换到了几分钱至一二毛钱,这个钱就成了自己的小金库,当时用得最多的就是买冰棒吃,夏天,冰棒是我们那一代小孩神一般的美食,那时,人们主要为温饱而努力,零食属于奢侈品,大人们不会满足,所以只有通过这种创收劳动,挣一点零花钱,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享受。

至于家境条件较差的人家,更是把捡拾知了壳当然“勤工俭学”的一种方式,家中孩子较多负担较重的人家,暑假里,全家孩子齐上阵,每天捡拾知了壳,到秋季开学前,将捡拾的知了壳卖给供销社,多的可以得到4、5元的收入,当时,农村小学的学费每学期只有1.8元,一个暑假的拾知了壳,就可以解决全家孩子一期的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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