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寇投降后,这位“算命先生”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木兰历史 2024-10-08 19:05:08

文/王力军

1941年到抗日战争结束前,在这四年的时间里,霸县城东北部和永清县城南部,不论是敌伪据所在地,还是各村的大街小巷里,经常见到一个身材不高,双目有神打竹板算命的先生,他的名字叫程子湘(曾用名程竹田、吴家成)。

1940年程子湘曾在霸县三区抗日政府工作,到冬季时突然不见了。可1941年6月敌人对十分区进行大"扫荡"后,程子湘却又出现在他的家乡塔上村,先做了几天卖香油的生意,后来就打板算起卦来。认识他的人都说他封建、迷信,思想落后,没出息,妥伪了。实际,他并没有妥协,他是我们三联县公安科的合法干部﹣﹣四联区的治安员。

1941年,日寇对平、津、保三角地区剔抉清剿,"扫荡"结束后,到处安上了敌伪据点,挖了不少美其名为"惠民壕"的封锁沟。敌人活动猖狂,我们稍一不慎,暴露点蛛丝马迹,就要出大毛病,甚至遭到杀害。当时,为了保存力量,县大队和分区武装以及分区领导机关都撤到外线,坚持地区的只有各区小队和部分县区干部。白天根本无法活动,只有依靠夜间和青纱帐。

四联区的区小队由于他们集体活动的人数较多、目标较大,不幸于1942年初的一天,住在后营,被敌发觉包围,全队九个同志,包括队长李殿华全都牺牲。形势一天比一天紧张,不仅我们食宿遇到很大困难,就是与各村村干部联系也成了个大问题。有的村庄不用说白天进不去,就是晚上也进不去,这样的环境逼着我们不得不抓紧时间,完成县委交给我们的关于培养合法干部的任务,尽量使干部地方化、群众化。据此,我们想方设法物色合法干部对象。村干部合法化还好办一些,因为敌人要建立保甲制,反正各村都要设保、甲长。只要我们工作有基础,村支部比较坚强,基本群众在政治上占优势,建立两面政权配上一些合法干部,担任保甲长是不成问题的。即便我们工作基础差一些的村庄,我们也可以利用关系,选择一些有民族感的上层人士,经过一番说服动员工作,充当伪保甲长,去应付敌人,还是可以办到的。因此在距离县城较远而又没设敌伪据点的村庄,基本上都建立起抗日的两面乡、村政权。但选择脱产的合法干部则困难多了。因为脱产干部需要到各村活动,不仅要出入敌占区,而且有时甚至还与敌伪打对面,不然就无法开展工作。

为了配备合法干部,县委把一个已隐蔽好的、并取得合法身份的同志介绍给我们,该同志就是程子湘。当时他二十多岁,文化程度不高,仅上过几年小学。但口才很好,能说会道。1940年入党,同年在霸县三区工作,后到平西学习。去时,霸县农村革命形势还好。在平西学习了八个月,回来后地区已沦陷。

为了保存力量,县委确定他回家隐蔽。取得合法身份后,即公开做小买卖,卖香油,后经县委同意打板算卦。因为他的身份已合法化,已成为﹣般的老百姓,能够公开地出入敌占区,并能与敌伪人员接触,有时还给伪军算个卦。我们就利用他的这个有利条件,确定他为四联区的治安员。他仍以算命为公开职业,深入到敌人控制较严,我们进不去的一些村庄,进行抗日救亡的各种工作。

他就是采用这种方式,在敌伪据点里摆卦摊,在敌伪据点附近村庄,打竹板走街串巷,习以为常地深入居民户去算卦。他利用这种职业的方便,在四联区不少村庄建立了自己的耳目﹣﹣村治安员或情报员,搜集了不少的敌伪情报,给敌占区的同志传送了不少口信或信函。我们通过他把永、霸地区的一些会道门,如:先天道(也叫圣贤道)、一贯道、三教会(也叫金丹大道)、老佛门等等的组织状况和活动情况摸清了。把南孟、北孟、李家口、朱家营、马坊、辛店、香营、披甲营等据点的敌伪情况也摸清了。

程子湘行动是比较方便的,因为他有保、甲所建立的户口,有敌人发的"良民证",乡里乡亲的也都认为他不是一个抗日人员。但是风险并不是一点没有,稍微一不注意,引起敌人的怀疑或有人告了密,就有被捕的危险。为了保护他的合法身份,一般的我们不与他直接面谈工作,多是通过中间桥梁。

这些中间桥梁都是事先确定好的联系人。有的是村干部,有的是房东,有的是程子湘自己找的联络员,即便是通过中间桥梁,也不能任意不顾场合地公开谈工作,仍以算命为名接触,把他请到家中算命,或在算命后给钱时传递信件或情报。由于保密工作做得好,程子湘始终没暴露出抗日干部的身份。一直到日寇投降,他这个算命先生的面目才真相大白,他那"封建、迷信、思想落后、没出息、妥协了"的帽子才彻底摘掉。

(作者曾任冀中十分区三联县公安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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