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靳山旺亲身为宋庆龄试毒,宋庆龄嗔怪:真是一个亡命之徒

历史典录 2022-05-27 17:30:38
前言

“小靳同志,经过组织上研究,决定派你去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完成好。过去我们也派过一些人,但都没有完成任务,这次就靠你了。”

靳山旺着急忙慌的一赶到部长办公室,听到的就是罗瑞卿对他新的任命。虽然嘴上答应得十分痛快,但是罗瑞卿那句“过去也派过一些人”却让靳山旺一直耿耿于怀。

走出办公室,靳山旺还在忐忑不安地思索着那句话。临上车前,靳山旺终于忍不住了:“岳局长,我就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些人为什么都完不成任务呢?原因在哪里?”

岳局长见靳山旺蛮机灵的,便直言不讳地告诉了他:“这两个家伙没完成任务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一个与厨师打了架,居然把人家胳膊划伤了,另一个更荒唐,居然连自己的枪也没保管好,走了火。不被他吓坏才怪呢!”

仅仅是简短的几句话,靳山旺就知道自己将被派到一位重要的中央首长身边担任保卫工作。这一夜,靳山旺辗转反侧,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那个大首长是谁?

(图|靳山旺)

独有的外号“大炮”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靳山旺带着收拾好的行李跟随着岳局长来到了北京东城区的一座四合院里。迎面走来一位被岳局长称作卢秘书的年轻女子,二人寒暄后,便带着靳山旺走进了会客厅。

客厅沙发正中间,一位端庄典雅、面目慈善的中年妇女正安静地坐在那里,见他们来了,她抿着嘴唇、面带微笑地向他们点头示意。

那一瞬间,靳山旺觉得这位女士有些面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就在他思索间,岳局长开口了:“宋副主席,他就是新来的靳山旺同志。”

岳局长指了指靳山旺,颇有礼貌的说道:“经过组织上的考察,从现在起,决定派他到您这里来工作。”

靳山旺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这位夫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国母”宋庆龄呀!他立刻毕恭毕敬地向宋庆龄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宋副主席您好!”

(图|宋庆龄)

送走了岳局长后,宋庆龄便叫阿姨钟兴宝先带着靳山旺去熟悉熟悉环境,安顿得差不多了之后,晚饭时间也到了。宋庆龄、钟兴宝、卢季卿、靳山旺四人同坐一桌,翻开了晚餐席。

靳山旺发现,堂堂一国副主席吃得却非常简单,四个人四菜一汤,主食也就是白米饭。因为是第一次使用公筷,靳山旺吃得十分不自在,再加上他就直勾勾地坐在宋庆龄对面,更是十分紧张。

没吃几口,靳山旺就称自己吃饱了,想起身离开。宋庆龄见状立刻拿过他的碗,又给他盛了一碗饭,紧接着第二碗、第三碗又到了他的手里。

宋庆龄笑呵呵地说道:“以后我们要天天一起吃饭的,你可不要顾了面皮,饿了肚皮呀!”就此,靳山旺正式来到了宋庆龄的身边。

到宋庆龄身边工作的一段时间,靳山旺感受到了属于家的温暖,而他的到来,也给宋庆龄这个静谧安宁的家带来了勃勃的生机。

1954年,宋庆龄不慎在家中的楼梯上摔了一跤,这次不仅扭伤了左半身,还摔断了一根骨头,宋庆龄的血压也变得更高了,每天都只能拄着拐杖在室内活动,足足半年都没有出门。

为了排遣这无聊的时光,宋庆龄几乎每天都要和靳山旺等一班警卫员们在过道里玩康乐球,在书房里下跳棋、五子棋等。

令人意外的是,靳山旺不仅棋艺增长得飞快,就连康乐球也是打得又准又猛。每次打球挥杆时,靳山旺都会情不自禁地喊上那么一嗓子,眼睛瞪得极圆,好像在他面前的是敌人一样。

待棋子入洞后,靳山旺还会激动不已地嚎上一嗓子,震得宋庆龄连手中的杆都顾不上抓,连忙捂起耳朵,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有一次宋庆龄没忍住靳山旺震耳欲聋的吼叫,笑着说道:“大炮!侬真是一门大炮啊。”虽然老太太一口上海话,但是靳山旺还是基本听懂了的话,心里忍不住猜测:怎么叫我大炮了?是不是嫌我嗓门大?批评我修养不文明呢?

他怔怔的望着宋庆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宋庆龄看出了靳山旺的不安,连忙笑着说道:“大炮好,将来解放台湾,就要靠你这种大炮呢!”

然而,无意间的一叫,从此便真成了宋庆龄对靳山旺的新称呼。第二天,两人像往常一样在书房下棋,靳山旺照常喊了声副主席,宋庆龄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认真地望着靳山旺:“不要这样称呼,侬当卫士长,我当副主席,只是分工的不同啊,阿拉都是同志,还是相互称同志的好。大炮侬讲是?”

(图|宋庆龄 孙中山)

一声大炮又给靳山旺叫懵了,但不同的是,靳山旺却在这一声中听出了一丝亲切感。宋庆龄意识到自己的称呼,干脆放下了手中的棋,专心与靳山旺谈了起来:

“侬勿要为我叫侬大炮而不高兴。侬勿晓得,这个外号,一般人还没资格得到呢。侬晓得,当年有些民主革命的保守派也曾讥称孙中山‘孙大炮’的,但我却认为这个外号起得好......”

看着眼前慈祥的老太太,靳山旺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于是暗下决心: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誓死保卫她、忠诚她,才不辜负她对我的期望。从此,“大炮”便成了宋庆龄对靳山旺专属的外号。

“亡命之徒”亲身试毒

自从当了副主席以来,宋庆龄的外事活动也多了起来,时不时地就要出访、视察工作、了解人民生活状况。经常是这边的工作刚完,紧接着就要飞往下一处,十分繁忙。

有一次出发视察工作前,宋庆龄一如往常开了会,布置了工作,然后便单独和靳山旺在办公室里下起了五子棋。

聊天时,宋庆龄在无意间说到:“大炮呀,你要知道,这几年来,蒋介石一直在叫嚣反攻大陆,一天也没有停止过。”

靳山旺一边下着棋,一边点了点头。宋庆龄继续说道:“当年朱老总在延安时,有一个外国记者模样的人,趁着端茶送水的时机,偷偷地把毒药投进了水杯中,幸亏老总的卫士警惕性高,当场拿掉了。后来一化验,这水中有那种几分钟就能致人非命的剧毒!”

宋庆龄说得轻松,但是在一旁听得靳山旺却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知道首长关心民众,每次视察工作都想和群众打成一片,所以与群众走得非常近,丝毫没有戒备心。

这样一想,靳山旺立刻就提高了警觉,在之后的视察工作中也时时刻刻都留起了心眼。1955年,宋庆龄分别视察了上海第一棉纺厂、公私合营仁德纱厂、联民农业生产合作社等等。

从始至终,靳山旺都寸步不离地跟在宋庆龄的身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当然保护她安全的同时,靳山旺也是害怕老太太会摔倒绊倒。

每次看到老太太一拐一拐地走着那些崎岖不平的山路时,靳山旺的心里都着急得不得了,但是在摄像机面前,靳山旺又不便出手,他不能让别人看见宋庆龄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没有办法,靳山旺只能在摄像机镜头不在对着宋庆龄时,快速敏捷、恰到好处的扶她一把,等摄像头聚集过来了,他就快速地缩回自己的手。

宋庆龄明白靳山旺那善解人意的举动,待没人时,他就会回过头来报以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

当然,最让靳山旺担心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宋庆龄每到一处,都要随意走动到旁边的农民家里去,引得农民们都从四处前来挤在屋子里,与国母一起说笑。

干部们也会热情地端上来一些看起来并不干净的茶杯或是茶碗,端上一碗大麦茶,给宋庆龄解渴。而宋庆龄为了与民众打成一片,丝毫不管是否有危险,眉头都不皱的就拿起来往嘴边沾。

眼看着又一碗茶端上来了,靳山旺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毫不夸张地说,他的担心已经变成了一种害怕,他不能让老太太陷入一丝危险。

思绪飞转,他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装作一副马大哈的样子,伸手就将宋庆龄眼前那碗冒着热气的茶水“咕咚”喝了一口,紧接着又将刚刚端上来的自己的茶“咕咚”喝了一口。

两口烫嘴的茶喝下去,靳山旺装作一副端错了茶碗的样子,恍然大悟地将第一杯又放回了宋庆龄面前。

围绕在宋庆龄身边的干部群众没有在意到这一点,但是宋庆龄却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这一系列动作。不明所以的她瞥了卫士长一眼,也没有在意,便继续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了。

回到住地后,宋庆龄趁没人的时候问起了靳山旺:“我说大炮,你今朝哪能连着几次喝错了我的茶杯呢?”

靳山旺似乎早知道老太太会问自己,便如实回答道:“没喝错,我是担心有坏人在你的茶杯里下毒呢。”“下毒?那可是要毒煞人的呀。怎么?侬不怕死吗?”

宋庆龄故意追问,但靳山旺根本顾不上那些,豪爽地说道:“我不怕,我怕个啥?”“咦?我这就不明白了,都是一样的人,而且侬个年级又迭那轻,侬哪能就勿怕死了呢?”

这一问,可把靳山旺给问住了,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因为,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靳山旺突然大声地答道:“我才不怕死呢,当年与胡宗南部队血战,子弹呼呼地像蝗虫一样乱飞,我都没怕过死,现在和平年代,我更不怕了。”

靳山旺说得义愤填膺,殊不知一旁的宋庆龄却不经意的红了眼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宋庆龄故意将头转向一边,收了收情绪。

她用笑话掩饰地说道:“侬迭个人哪,让我哪能说侬呢?要是侬万一真的到在我的身边了,叫我怎么向侬格家人交代?侬要晓得,侬还年轻,连老婆还没讨呢!”

老太太的几句话说到了靳山旺的心里,谁能不怕死呢?他又何尝不怕呢?毕竟自己的命也只有一条,他那些同年参战的战友就是倒在阵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可是正因如此,他才会变得如此勇敢。

靳山旺一个劲地摇着头,表示自己并不怕死,宋庆龄也只能是苦笑着,竖起右食指点了点靳山旺,然后叹了口气:“侬呀侬,真是一个亡命之徒。”

这个词儿一出,没上过学的靳山旺又是一脸不解,自己的一片赤胆忠心,怎么老太太不领情还把自己说成是亡命之徒呢,不过他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老太太。

紧接着他就向宋庆龄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凡是上那些秩序混乱、人多拥挤的地方视察,她不能轻易动用人家送上来的一切饮食,就算是要用也得靳山旺检验过五分钟才可以。

靳山旺还没全说完,就被一旁的宋庆龄打断了:“不来事格,不来事格,我是人,侬也是人,我有一条命,侬也有一条命,而且还是年轻的名,我绝对勿能让侬去做迭种事体的。”

靳山旺也不管宋庆龄是否同意,二话不说就反驳到:“不,你必须答应我,必须!你也不要有顾虑,这是只有我们两人之间才知道的秘密。不只是为了您的个人安全,而且是为了国家和人民呀......”

靳山旺心直口快的说了一大堆,宋庆龄缓缓地摇摇头,还是有些顾虑:“这样做,还是不太好呀,要是被群众知道了,人家怎么想?我们给人民留下的是个什么印象呢?”

“鬼都不晓得嘞!”靳山旺咧嘴笑着:“刚才,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过去了,就算看见,也多是我二二虎虎的拿错了呗!”

宋庆龄无可奈何地直摇头:“侬呀侬,侬叫我哪能说侬呢?”从此,宋庆龄和靳山旺之间就达成了这样一个共同的默契。

预谋已久的离开

一年又一年,繁忙的国事渐渐趋于平息,宋庆龄外出的事宜也少了许多,与此同时,靳山旺的心里也渐渐萌生了离开的心思。

彼时的靳山旺还不到三十,年轻气盛的他心里自然也怀揣着远大的抱负,为了争取能在政治上有更大的进步,靳山旺便一心想到“五大书记”的身边当卫士长。

但是与宋庆龄相处了这么久,靳山旺也不是一个冷血动物,每每有这个念头,他就又舍不得离开这个相处了两年多的如同母亲般的老太太,心里也一直在纠结着去留。

然而尽管宋庆龄无微不至地关怀着他,但是前途的吸引和与另一个卫士的几次冲突最终还是将靳山旺推到了不得不走的那一步。

因为不忍让老太太伤心,靳山旺便想法设法的让宋庆龄讨厌自己然后主动调他走。好几次,靳山旺故意食用宋庆龄不喜欢的大蒜之类的食物,客人一来,都是满脸的惊讶。

李德全知道宋庆龄讨厌这些,便向她告状,谁知宋庆龄听完只是淡淡一笑:“只要对身体有好处,他要吃就让他吃吧,他可是我身边的一门大炮呀。”

听到这句话,靳山旺感动极了,他也感受到了老太太对他那种偏爱的情愫,想来老太太是不会主动辞退自己的。

没办法,靳山旺只得将这件事告诉了两个亲密的好友,让他们帮忙想办法。“我们想,你只有借口上军校继续深造,送副委员长才不会因此而伤心,才会同意你离开她。”

(左三|靳山旺)

两人的一句话让靳山旺顿悟,这么简单的办法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好,老太太那边,我会自己和他说,你们两位要配合,老太太要是问起来了,你们就得假戏真做。”

二人一听要欺骗领导,不由得有些慌,但是靳山旺去意已决,又说道:“两位哥们儿,你们就成全小弟这一回吧,你们不帮我,我再在老太太身边干下去,心情只会更不好,只怕你们二位也脱不了干系。”

靳山旺的牛脾气二人自然清楚,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下定了决心,预谋已久的靳山旺终于在1957年的一天愧疚的来到宋庆龄跟前说起了这件事。

“宋副委员长,最近......组织上找我谈话了,打算把我送到军校去学习......”宋庆龄一听,高兴地说道:“这是好事呀,大炮,你在我身边提了职,又在我身边被送出去深造,这也是我的光荣呀!”

老太太信以为真,靳山旺的心里既开心又愧疚,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可是这样,我就得、就得暂时离开侬了。”

宋庆龄的脸色突然变了,光顾着为他高兴,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纠结了许久,虽然万般不舍,但为了他的前途宋庆龄还是说服了自己:“那又怎么办呢?侬还年轻,前途远大着呢,我总不能因此成为侬的绊脚石呀。”

说完,宋庆龄又安慰起了靳山旺:“好在读书只有两三年的时间,是暂时的,大炮,侬就安心去深造吧......侬毕业后就马上回来,我等侬。”

见老太太对自己如此的真诚,靳山旺的眼珠一直在打转,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谢谢宋副委员长。”

离别那天,宋庆龄特意吩咐厨房师傅做了几个拿手的菜,摆了一桌丰富的酒宴,欢送靳山旺,靳山旺也将那份不舍、那份依恋全都埋在了酒水中。

后来靳山旺还是不可避免地与宋庆龄见了面,但是圆滑的他早已想好了措辞,宋庆龄再次被骗了过去。几十年来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当初的那个“谎言”也随着世事变迁永久地埋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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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中国历史犹如一窖烈酒,清冽而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