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解读——襄公二十八年

左传解读 2024-09-11 14:44:11
襄公二十八年(公元前545)

郑游吉聘楚 身羞国耻

齐庆封失政 嗣亡己奔

【经】二十有八年春,无冰。

鲁襄公二十八年春天,经中记载这年春天没有冰。这个季节本应有冰的,但是却没有,说明天气异常。

【传】二十八年春,无冰。梓慎曰:“今兹宋、郑其饥乎?岁在星纪,而淫于玄枵,以有时菑,阴不堪阳。蛇乘龙。龙,宋、郑之星也,宋、郑必饥。玄枵,虚中也。枵,耗名也。土虚而民耗,不饥何为?”

传中说,这年春季没有冰。鲁国大夫梓慎说:“今年宋国和郑国恐怕要发生饥荒了吧!岁星应当在星纪,但已经过头到了玄枵。这是因为要发生天时不正的灾荒,阴不能战胜阳。蛇乘坐在龙的上边,龙是宋国、郑国的星宿,所以宋国、郑国必然发生饥荒。玄枵,虚宿在它的中间。枵,是消耗的名称。土地虚而百姓耗,不发生饥荒才怪呢!”

此段没有中国特定天文学知识的人不懂。作者只知里边涉及五星,即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古人称为五行之精。历书称木精曰岁星,火精曰荧惑,土精曰镇星,金精曰大白,水精曰辰星。所以我们称木星为太岁,因为我国早在春秋之前已观察到木星每十二年为它的公转周期,所以古代人民称木星为岁星或太岁,它既是星辰,也是我国民间奉祀的神祇之一。作为一种民间信仰,每年都有冲犯太岁的生肖,如属该生肖者,需要祭祀太岁神一年,以求太岁神保佑自己消灾免祸。现在山西很多地方还给孩子过十二岁生日时不亚于婚礼的隆重。古人分周天为十二个星次,再以十二地支配十二星次。十二星次的顺序为:降娄(子)、大梁(丑)、实沈(寅)、鹑头(卯)、鹑火(辰)、鹑尾(已)、寿星(午)、大火(未)、析木(申)、星纪(酉)、玄枵(戌)、娵jū訾 zī(亥)

此外还涉及二十八宿以及星宿对应分野等知识。这些知识交织运用,互相配合,是一个整体,各位恕作者无知,不能对此进行解释。这种知识一般在道家和算卦人士手中掌握,他们代代相传,有继承。实际上我一直认为像民间这种有传承的东西,各个大学搞历史和文学研究的学院应该去有目的搜寻和整理,编书成册,要不然以后我们看老祖宗的东西慢慢就会觉得是迷信,我相信这里一定有科学的原理存在其中,只是不被我们掌握罢了。

【经】夏,卫石恶出奔晋。邾子来朝。

鲁襄公二十八年夏天,经中记载两件事。第一件,卫国的石恶逃到了晋国。第二件,邾悼公前来鲁国朝见。

【传】夏,齐侯、陈侯、蔡侯、北燕伯、杞伯、胡子、沈子、白狄朝于晋,宋之盟故也。齐侯将行,庆封曰: “我不与盟,何为于晋?”陈文子曰:“先事后贿,礼也。小事大,未获事焉,从之如志,礼也。虽不与盟,敢叛晋乎?重丘之盟,未可忘也。子其劝行!”

传中先说了一件各国朝见晋国之事。夏季,齐景公、陈哀公、蔡景侯、北燕伯、杞文公、胡子、沈子、白狄到晋国去朝见,这是因为去年在宋国结盟的缘故。齐景公准备出行,庆封说:“我们没有参加结盟,为什么要向晋国朝见?”陈文子说:“先考虑事奉大国而后考虑财货,这是合于礼的。小国事奉大国,如果没有得到事奉的机会,就要顺从大国的意图,这也是合于礼的。我们虽然没有参加结盟,岂敢背叛晋国呢?重丘的盟会,不可以忘记啊。您还是劝国君出行!”

这一段大家注意陈蔡胡沈都是楚国一方的小弟,而齐国与秦国属于大国,但在鲁襄公二十五年时与晋国讲和。现在这些国家都至晋国来朝见,只是因为在弭兵会盟上说是“晋楚之从交相见”,也就是说楚国一方的要来晋国朝见,而晋国一方的要去楚国朝见。所以这年楚国这一方的一众小弟与都来朝见晋国。

但是盟言,只对晋楚属国。陈、蔡、胡、沈应该是宋盟后朝晋的,而齐、燕、杞、狄并非楚属,所以他们这次朝见并不是受盟辞所约束而前来。

至于陈文子说的重丘盟会,是在鲁襄公二十五年的事,这个会本身就是因为齐国与晋国讲和之后要和各诸侯通告的一个会议。在会上赵武明确了他和楚国屈建的愿望是希望南北讲和,弭兵消灾,休养生息。齐国带着燕、杞、狄一块前来应该是因没有参加弭兵会盟而特意前来道歉的。

【传】卫人讨甯氏之党,故石恶出奔晋。卫人立其从子圃以守石氏之祀,礼也。

邾悼公来朝,时事也。

接着传中对经中之事进行解释。关于第一件,传中说卫国人讨伐了宁氏的亲族,所以石恶逃亡到了晋国。卫国人立了他的侄儿石圃,以保存石氏的祭祀,这是合于礼的。

关于第二件,邾悼公此次前来朝见,这是按时令而来的。

【经】秋八月,大雩。仲孙羯如晋。

鲁襄公二十八年秋天,经中记载了二件事。第一件,是这年八月,鲁国进行了雩祭,传中说这是由于天旱。第二件事,是鲁国的促孙羯去晋国行聘。

【传】秋八月,大雩,旱也。

蔡侯归自晋,入于郑。郑伯享之,不敬。子产曰:“蔡侯其不免乎?日其过此也,君使子展迋劳于东门之外,而傲。吾曰: ‘犹将更之。’今还,受享而惰,乃其心也。君小国事大国,而惰傲以为己心,将得死乎?若不免,必由其子。其为君也,淫而不父。侨闻之,如是者,恒有子祸。”

关于第一件,在经中说过。传中先补充了一件蔡侯之事。

蔡景侯从晋国回国时,路过郑国。郑简公设享礼招待他,蔡景侯表现得不恭敬。子产说:“蔡侯恐怕不能免于祸难吧!以前经过这里的时候,国君派子展去到东门外边慰劳,但是他很骄傲。我认为他还是会改变的。现在他回来,接受享礼而显得怠惰,这就是他的本性了。作为小国的国君,事奉大国,反而把怠惰骄傲作为本性,将来能有好结果吗?如果不免于祸难,也一定是由于他的儿子。他做国君,淫乱而不像一个做父亲的样子。我听说,像这样的人,经常会遇到儿子来作乱。”

子产看问题深刻,“淫而不父,恒有子祸”多么值得人深思。我们现实中的确如此,但在没有看到子产这句话时,我们都认为老的如果没样,教育不出好的孩子,当然也对。但一个“恒”字,那就不单单是一个教育问题了。即便像蔡景侯这样的条件,接受好的教育应该不成问题,但老子的所作所为实际是儿子为乱的根源。所以言传身都可能比接受好的教育更为重要。我们一说教育就是请一个好老师,这是一个大误区。

当然文中是有所指,“其为君也,淫而不父”是后文中出现的蔡景侯私通太子妃,后被太子所杀之事。

【传】孟孝伯如晋,告将为宋之盟故如楚也。

传中对第二件事的解释是,孟孝伯此次出聘晋国,是由于向晋国报告因为“宋之盟”的缘故而将要到楚国去。就是打个报告给晋国,要去楚国行聘,因为“弭兵盟会”有规定。

【传】蔡侯之如晋也,郑伯使游吉如楚。及汉,楚人还之,曰:“宋之盟,君实亲辱。今吾子来,寡君谓吾子姑还!吾将使驲奔问诸晋而以告。”子大叔曰:“宋之盟,君命将利小国,而亦使安定其社稷,镇抚其民人,以礼承天之休,此君之宪令,而小国之望也。寡君是故使吉奉其皮币,以岁之不易,聘于下执事。今执事有命曰,女何与政令之有?必使而君弃而封守,跋涉山川,蒙犯霜露,以逞君心。小国将君是望,敢不唯命是听。无乃非盟载之言,以阙君德,而执事有不利焉,小国是惧。不然,其何劳之敢惮?”

传中又补充了一件郑国游吉出使郑国的事。这个故事较长,我们分段解析。

蔡景公去晋国朝见的时候,郑简公也派游吉到楚国行聘。游吉到达了汉水,楚国人却让他回去,说:“宋国搞的那次结盟,贵国是君王亲自参加。现在派大夫前来,寡君说你暂且先回去,我们将要派传车奔赴晋国询问以后再告诉您。”游吉说:“宋国那次结盟,贵国君王的命令是要有利于小国,而也要使小国安定他的社稷,镇抚它的百姓,用礼仪承受上天的福禄,这是贵国君王的法令,也是小国的希望。寡君因此派吉奉上财礼,因为年来多有灾荒,特向下级执事聘问。现在执事命令说:你怎么能参与郑国的政令?一定要让你们国君丢弃自己的疆土和守备,跋山涉水,冒着霜露,来满足我楚王的心意。小国还是期望贵国君王赐给恩惠,怎敢不唯命是听?只怕这不符合盟书的话,而使贵国君王的德行有缺失,也对执事有所不利,小国就害怕这些。否则,还有什么劳苦敢害怕的呢?”

战争这玩意的起因实际上和我们普通人打交道一样。人和人打交道,总要分个你高我低,他尊你贱。有人总想着占个上风,踩别人一下,那么服气了,也就没事了。但是这种服气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一但有机会,便会反踩你一脚。如果是国家,那就是战争。所以公平和平等这种事大概率不会真正有,有也是实力地位相同的种群之间的事。所以既有了阶层,就不要妄想公平。

郑国拿着礼品去楚国聘问,人家嫌你身份不够,得国君来才行,这就是和平之后带来的新的问题,也就是战争在不知不觉间开始酝酿。

【传】子大叔归,复命,告子展曰:“楚子将死矣!不修其政德,而贪昧于诸侯,以逞其愿,欲久得乎?《周易》有之,在《复》

之《颐》

,曰:‘迷复,凶。’其楚子之谓乎?欲复其愿,而弃其本,复归无所,是谓迷复。能无凶乎?君其往也!送葬而归,以快楚心。楚不几十年,未能恤诸侯也。吾乃休吾民矣。”裨灶曰:“今兹周王及楚子皆将死。岁弃其次,而旅于明年之次,以害鸟帑。周、楚恶之。”

游吉回国,复命,告诉子展说:“楚王将要死了。不修明他的政事德行,反而贪图诸侯的进奉,以满足自己的愿望,还要活得长久,能办到吗?《周易》有这样的情况,得到《复》

卦变成《颐》

卦,说‘迷路往回走,不吉利。’这说的就是楚王吧!想要恢复他的愿望,却丢弃了它的原路,想回来又没有地方,这就叫‘迷复’,能够吉利吗?君王还是去吧,送了葬回来,让楚国痛快一下。楚国在十年之内,不能在诸侯中争霸,我们就可以让百姓休息了。”裨灶说:“今年周天子和楚王都将死去。岁星失去它应在的星次,而运行在明年的星次上,危害了鸟尾星,周王室和楚国要受到灾祸。”

这里子太叔大概是受了刺激,回国后的话更象是发泄怒气,一副要咒死楚康王的架式。他所引用周易的话,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咒语的正确性,因为他没有为楚王占卦。当然这又是为后文作伏笔。而裨灶说有似乎有理有据,不但预测了楚王的死,而且还预测了周天子的死。这是星相之说。当然左传是知道了事情之后去传的,当然可以为裨灶编出这一套话,但也可看出左传的作者实际上对占卜术和星相术都有深入的研究。

【传】九月,郑游吉如晋,告将朝于楚,以从宋之盟。子产相郑伯以如楚,舍不为坛。外仆言曰:“昔先大夫相先君,適四国,未尝不为坛。自是至今,亦皆循之。今子草舍,无乃不可乎?”子产曰:“大適小,则为坛。小適大,苟舍而已,焉用坛?侨闻之,大適小有五美: 宥其罪戾,赦其过失,救其菑患,赏其德刑,教其不及。小国不困,怀服如归。是故作坛以昭其功,宣告后人,无怠于德。小適大有五恶: 说其罪戾,请其不足,行其政事,共其职贡,从其时命。不然,则重其币帛,以贺其福而吊其凶,皆小国之祸也。焉用作坛以昭其祸?所以告子孙,无昭祸焉可也。”

这年九月,郑国的游吉到晋国,报告按照在宋国的盟誓到时楚国朝见。子产辅助郑伯到楚国,搭了帐篷而不筑坛。外仆说:“从前先大夫辅助先君到四方各国,从没有不筑坛的。从那个时候到今天也都相沿不改。现在在草上就搭起了帐篷,恐怕不可以吧!”子产说:“大国君臣到小国,就筑坛;小国去到大国,随便搭个帐篷就行了,哪里用得着筑坛?侨听说,大国君臣到小国有五种好处:宽宥它的罪过,谅解它的错误,救助它的灾难,赞赏它的德行和刑法,教导它没做到的地方。小国不困乏,想念和顺服大国,好像回家一样,因此筑坛来表扬它的功德,宣告后代之人不要惰怠于修德。小国去到大国有五种坏处:向小国掩饰它的罪过,请求得到它所缺乏的东西,要求小国奉行它的命令,供给它贡品,服从它的随时发出的命令。不这样,就得加重小国的财礼,用来祝贺它的喜事和吊唁它的祸事,这都是小国的祸患,怎么用筑坛宣扬它的祸患?把这些告诉子孙,不要宣扬祸患就可以了。”

郑国请求了晋国之后,还是得郑简公亲自去楚国朝见。半路上为筑坛之事子产发表了议论。小国到大国,实际上那就是明知受罪而不得不受的行为,难道还筑坛去宣扬这种无奈和受辱。只有大国到小国,那是宣扬自己的政绩和德行,才筑坛昭示后人。

【经】冬,齐庆封来奔。十有一月,公如楚。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

鲁襄公二十八年冬天,经中记载了四件事。第一年,齐国的庆封逃到了鲁国。第二件,十一月时,鲁襄公去楚国朝见。第三件,十二月甲寅日,周灵王去世。第四件事,十二月乙未日,楚康王熊昭去世。

【传】齐庆封好田而耆酒,与庆舍政。则以其内实迁于卢蒲嫳氏,易内而饮酒。数日,国迁朝焉。使诸亡人得贼者,以告而反之。故反卢蒲癸。癸臣子之,有宠,妻之。庆舍之士谓卢蒲癸曰:“男女辨姓。子不辟宗,何也?”曰:“宗不余辟,余独焉辟之?赋诗断章,余取所求焉,恶识宗?”癸言王何而反之,二人皆嬖。使执寝戈,而先后之。

传中先解释齐国庆封的事。这个故事非常长,我们分段讲解。

齐国的庆封喜欢打猎而且嗜好喝酒,他把政权交付给儿子庆舍,自己就带着他的妻妾财物迁到了卢蒲嫳家里,交换妻妾而饮酒作乐。几天以后,官员们就改到卢蒲嫳家里来朝见。庆封让逃亡在外而知道崔氏余党的人,如果前来报告就允许他回国,所以就让卢蒲癸回来了。卢蒲癸做了庆舍的家臣,受到宠信,庆舍就把女儿嫁给了卢蒲癸。庆舍的家臣对卢蒲癸说:“男女结婚要区别是否同姓,您却不避同宗,为什么?”卢蒲癸说:“同宗不避我,我怎么能单独避开同宗?比如赋诗时的断章取义,我取我所需要的就是了,哪里知道什么同宗不同宗?”卢蒲癸又对庆舍说起王何而让他回来,两个人都受到了庆舍的宠信。庆舍让他们拿着寝戈,作自己的随身侍卫。

注意,“断章取义”这个成语就是卢蒲癸留下的。这个卢蒲癸本是卢蒲嫳的哥哥,他原来是齐庄公的亲信,是一名武士,他在崔杼弑庄公后逃到了晋国,还有一个叫王何的逃到了莒国。而他的弟弟卢蒲嫳投靠了庆封,不能排除这个卢蒲嫳对庆封投其所好是有目的,我们看到后文时就能理解了。卢蒲嫳与庆封饮酒作乐、换妻寻欢,目的就是让庆封不理朝政,丢失民心。而他又趁机又鼓动庆封让逃亡国外的人回来揭发崔崔余党之人,目的也是让自己的哥哥回国,共谋大事。而卢蒲癸得宠后又把另一名武士王何召了回来。

卢蒲癸回国之后很快取得了庆封儿子的信任,庆舍还把他的女儿嫁与卢蒲癸。前文有崔杼纳东郭姜不辨姓氏,现在又有一个卢蒲癸断章取义。可见齐国对同姓不同婚的宗族制度已经被上层人物破坏殆尽了。凡是一种风气的形成必然是上层人物先开始,然后下层人民效仿而渐成流行之势,这就是上行下效的结果。

【传】公膳,日双鸡。饔人窃更之以鹜。御者知之,则去其肉而以其洎馈。子雅、子尾怒。庆封告卢蒲嫳。卢蒲嫳曰:“譬之如禽兽,吾寝处之矣。”使析归父告晏平仲。平仲曰:“婴之众不足用也,知无能谋也。言弗敢出,有盟可也。”子家曰:“子之言云,又焉用盟?”告北郭子车。子车曰:“人各有以事君,非佐之所能也。”陈文子谓桓子曰:“祸将作矣!吾其何得?”对曰:“得庆氏之木百车于庄。”文子曰:“可慎守也已!”

传中接着说,齐国卿大夫在朝廷办公用餐时,每天有两只鸡,管伙食的人偷偷地换成鸭子。送饭的人知道了,私自把肉都拿掉而只将肉汤送了上来。子雅、子尾大怒。庆封把此事告诉了卢蒲嫳。卢蒲嫳说:“把他们比成禽兽,我就睡在他们的皮上了。”庆封派析归父告诉晏平仲。晏平仲说:“婴的一伙人不足以使用,智慧上也达不到出出谋划策的水平。但是我决不敢泄露这些话,可以盟誓。”析归父说:“您已经这样说了,哪里还用盟誓?”又告诉北郭子车。子车说:“各人都有不同的方式事奉国君,这不是佐所能做到的。”陈文子对陈无宇说:“祸难将要发生了,我们能得到什么?”陈无宇回答说:“可以在庄街上得到庆氏的木头一百车。”陈文子说:“可以谨慎地保守住就行了。”

这一段说的是管伙食的人以鸡换鸭,而送饭的人知道后更是干脆上了鸭汤。试问管伙食的有这么大胆子吗?这必定是有人在作局,而这个作局之人的目的就是让大夫们怨恨庆封。果然惹得齐惠公的孙子子雅和子尾大怒。但当庆封把此事告诉卢蒲嫳时,卢蒲嫳不是让庆封审问为什么食堂会这样做,而是要把发牢骚的子雅子尾除掉。所以他让析归父联合晏平仲和郭子车,但都遭到了婉拒。

这里有个细节要注意,晏子说绝不会外泄这件事,那陈氏家里是怎么知道的?也就是说此事不是晏子所说就是郭子车的说,而陈氏父子也都做好了迎接动乱的到来。可见庆封要谋杀子雅子尾之事实际上齐国的大夫们都已作好了准备。事后齐景公封赏此事的功臣,有晏子,有北郭子车。而晏子并没受封,北郭子车收下了封邑。从这个事情看,应该是晏子没有答应庆封参与诛杀子雅和子尾的阴谋,同时答应不说出此事,晏子应该是没有没有做到,而是暗中刺杀庆舍倒是他精心安排的。而北郭子车也应是把此事告诉了子尾,而陈桓子与子尾要好,这在昭公八年时才露。所以子尾找到了陈桓子,陈桓子又找到了他父亲。所以有陈文子和陈桓子的对话。而他们的对话表示出了庆氏必败。所有这一切晏子都没有出面,但封赏时他是第一个,这就说明晏子实际上是全程参与的。

【传】卢蒲癸、王何卜攻庆氏,示子之兆,曰:“或卜攻仇,敢献其兆。”子之曰:“克,见血。”

卢蒲癸、王何为进攻庆氏而占卜,把卦像拿给庆舍看,说:“有人为攻打仇人而占卜,谨敢奉献卦像。”庆舍说:“攻下了,见到血。”

这两个人受庆氏的宠爱有多深,要杀他却把封象拿给他看,还征求意见。庆氏被蒙蔽的有多么厉害。这就非常可怕了,一个处心积虑要害你的人在你身边还和你讨论如何除掉你,而你却浑然不知。连问也不问要除掉是人是谁,还在为他们喝采打气。

【传】冬十月,庆封田于莱,陈无宇从。丙辰,文子使召之。请曰:“无宇之母疾病,请归。”庆季卜之,示之兆,曰:“死。”奉龟而泣。乃使归。庆嗣闻之,曰:“祸将作矣!”谓子家:“速归!祸作必于尝,归犹可及也。”子家弗听,亦无悛志。子息曰:“亡矣!幸而获在吴、越。”陈无宇济水而戕舟发梁。

这年冬季十月,庆封在莱地打猎,陈无宇跟随。丙辰日,陈文子派人召唤陈无宇回去,陈无宇请求说:“无宇的母亲病了,请求回去。”庆封占卜,把卦像给陈无宇看,陈无宇说:“这是死的卦像。”捧着龟甲而哭泣,于是就让他回去了。庆封的一个族人庆嗣听到这件事,说:“祸难将要发生了。”告诉庆封说:“赶快回去,祸难必然发生在尝祭的时候,回去还来得及。”庆封不听,也没有改悔的意思。庆嗣说:“他要逃亡了,能够逃到吴国、越国就是侥幸。”陈无宇渡过河,就破坏了渡船拆毁了桥梁。

陈文子对计划了如指掌,在动手之前把自己的儿子以其母病的理由从庆封的身边调开了,而且陈桓子在回去之时把庆封的归路给断了。

【传】卢蒲姜谓癸曰:“有事而不告我,必不捷矣。”癸告之。姜曰:“夫子愎,莫之止,将不出,我请止之。”癸曰:“诺。”十一月乙亥,尝于大公之庙,庆舍涖事。卢蒲姜告之,且止之。弗听,曰:“谁敢者!”遂如公。麻婴为尸,庆奊[xié ]为上献。卢蒲癸、王何执寝戈。庆氏以其甲环公宫。陈氏、鲍氏之圉人为优。庆氏之马善惊,士皆释甲束马而饮酒,且观优,至于鱼里。栾、高、陈、鲍之徒介庆氏之甲。子尾抽桷击扉三,卢蒲癸自后刺子之。王何以戈击之,解其左肩。犹援庙桷,动于甍,以俎壶投杀人而后死。遂杀庆绳、麻婴。公惧。鲍国曰:“群臣为君故也。”陈须无以公归,税服而如内宫。

庆舍的女儿卢蒲姜对卢蒲癸说:“有事情而不告诉我,必然不能成功。”卢蒲癸就告诉了她。卢蒲姜说:“我父亲性情刚愎,没有人阻拦他,反倒不出来。让我去阻拦他。”卢蒲癸说:“好。”十一月乙亥日,在太公的庙里举行尝祭,庆舍亲临祭祀。卢蒲姜告诉他有人要发动祸乱,而且劝他不要去。庆舍不听,说:“谁敢这么干?”就到太庙去参加祭祀。麻婴充当祭尸,庆奊充当上献。卢蒲癸、王何手拿寝戈,庆氏领着他的甲士围住公宫。陈氏、鲍氏的养马人演戏。庆氏的马容易受惊奔跑,甲士都解甲系马而喝酒,同时看戏,到了鱼里。栾氏、高氏、陈氏、鲍氏的士兵穿上了庆氏的皮甲。子尾抽出方椽子在门上敲了三下,卢蒲癸从后边刺庆舍,王何用戈对他猛击,把庆舍的左肩削掉。庆舍还能攀着庙宇的椽子,拉动了屋梁,把俎和壶投掷出去杀人,然后才死去。于是卢蒲癸等人就杀死了庆绳、麻婴。齐景公恐惧,鲍国说:“群臣是为了君王的缘故。”陈须无带着齐景公回去,脱去祭服进了内宫。

栾、高、陈、鲍四族指的就是子雅、子尾、陈须无、鲍国这四个家族,他们以养马之人演戏这幌子,换上了庆氏士兵脱下的皮甲。本来庆氏听他女儿一说,虽然不信,也做了准备,本来是自己的人围着公宫,结果现在成了被围的对象。大意永远是灾难的亲戚,所以古人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再说这个卢蒲姜,不帮自己的父亲却生怕自己的父亲死不了。帮着卢蒲癸把自己的父亲用激将法逼了出来。她深知父亲刚愎,所以用此招要了他父亲的性命,真是“坑爹第一人”。这让我想起了“人尽可夫”的典故。当年祭仲专权,郑伯让他女婿雍纠杀了他。而雍姬知道 后,问她母亲父与夫哪个亲?她母亲回答:‘人尽夫也,父一而已。’于是告诉她父亲祭仲说,雍纠在郊外请你吃饭是要杀了你。于是祭仲杀了雍纠。看来这又是一个千年难题,在父亲和丈夫面临冲突时你帮谁。这有点类似“你妈和我同时掉河里”的问题一样难以解决。

这个庆舍也是一个猛人,一条胳膊没了,犹能战斗。而且一臂竟能拉得房倒屋塌,且能掷物杀人,最终力竭而亡。这正是他刚愎自用的原因。人太强大了,往往什么都不在乎,老子天下第一,怕过谁,所以你越是劝他千万别涉险,他越要去。这真是知其父莫如女也!

【传】庆封归,遇告乱者。丁亥,伐西门,弗克。还伐北门,克之。入伐内宫,弗克。反陈于岳,请战,弗许。遂来奔。献车于季武子,美泽可以鉴。展庄叔见之,曰:“车甚泽,人必瘁,宜其亡也。”叔孙穆子食庆封,庆封氾祭。穆子不说,使工为之诵《茅鸱》。亦不知。既而齐人来让,奔吴。吴句馀予之朱方,聚其族焉而居之,富于其旧。子服惠伯谓叔孙曰:“天殆富淫人,庆封又富矣。”穆子曰:“善人富谓之赏。淫人富谓之殃。天其殃之也,其将聚而歼旃?”

庆封回来,碰到报告动乱的人。丁亥日,攻打西门,没有攻下。回过来攻打北门,攻下了。进城,攻打内宫,没有攻下。庆封回军在岳里摆开阵势,请求决战,没有得到允许,于是就逃亡到了鲁国。庆封把车子献给了季武子,美丽光亮可以作镜子。展庄叔进见季武子,说:“车很有光泽,人必然要毁坏,他的灭亡是应该的了。”叔孙穆子设便宴招待庆封,庆封先遍祭诸神。叔孙穆子对这个庆封很是不满,让乐工为他诵《茅鸱》这首诗,庆封不明白。不久以后齐国人前来鲁国责问,庆封于是又逃亡到了吴国。吴国国君句馀把朱方封给了庆封,他聚集了族人住在那里,财富超过他的过去。子服惠伯对叔孙穆子说:“上天大概要让坏人富有的,庆封又富有起来了。”叔孙穆子说:“好人富有叫做奖赏,坏人富有叫做灾殃。上天大概让他遭殃,将他们聚集在一起而全部被杀吧!”

去年庆封来鲁国聘问时,因其车美,叔孙豹就说“服美不称,必以恶终”。而且赋《相鼠》一诗骂他,他也听不出来。倒是当时孟孙眼羡庆封的那辆车子,人家今年来给了季武子。而叔孙豹却照例看不上他,又让乐工诵《茅鸱》一诗,庆封仍不明白。可惜这着诗逸亡了。

【传】癸巳,天王崩。未来赴,亦未书,礼也。

十一月癸巳日,周灵王逝世。没有发来讣告,《春秋》也没有在十一月进行记载,这是合于礼的。左传前文讲过《春秋》的记载原则,就是如果没有讣告是不加记载的。所以传中说“礼也”。但是经中却记载在了十二月,下文中有原因。

【传】崔氏之乱,丧群公子。故鉏在鲁,叔孙还在燕,贾在句渎之丘。及庆氏亡,皆召之,具其器用而反其邑焉。与晏子邶殿,其鄙六十。弗受。子尾曰:“富,人之所欲也,何独弗欲?”对曰:“庆氏之邑足欲,故亡。吾邑不足欲也,益之以邶殿,乃足欲。足欲,亡无日矣。在外,不得宰吾一邑。不受邶殿,非恶富也,恐失富也。且夫富如布帛之有幅焉,为之制度,使无迁也。夫民生厚而用利,于是乎正德以幅之,使无黜嫚,谓之幅利。利过则为败。吾不敢贪多,所谓幅也。”与北郭佐邑六十,受之。与子雅邑,辞多受少。与子尾邑,受而稍致之。公以为忠,故有宠。

崔氏那次动乱,群公子各自逃亡,所以鉏逃在鲁国,叔孙还逃在燕国,贾逃在句渎之丘。等到庆氏逃亡后,齐国就把他们全都召了回去,并为他们准备了器物用具而且发还给他们过去的封邑。齐侯封给晏子邶殿和邶殿边上六十个城邑,晏子不接受。子尾说:“富有,是人所欲望的。为什么唯独您不要?”晏子回答说:“庆氏的城邑满足了欲望,所以逃亡。我的城邑不能满足欲望,把邶殿加上,欲望就满足了。满足了欲望,离逃亡也就没多久了。逃亡在外,我连一个城邑都不能主宰。不接受邶殿,不是我讨厌富有,而是恐怕失去富有。而且富有就像布帛有一定幅度,给它制定幅度,让它不能改变。百姓生活丰厚器用富饶,这时就要端正道德而加以限制,让他们不要放肆和惰慢,这叫做限制私利。私利过了头就会失败。我不敢贪多,就是所说的限制私利。”齐景公封给北郭佐(子车)六十个城邑,他接受了。赐给子雅城邑,他推辞的多而接受的少。赐给子尾城邑,他接受之后又全部奉还了。齐景公认为子尾忠诚,所以子尾很得宠信。

晏子做了个很好的表率,而且把限制私利明确了。这使得子尾和子雅也有所收敛。一个全部还了回去,一个只接受了少部分。但他俩的故事还没完,在昭公时期会更为精彩。晏子不仅论述了欲望不加节制的危害,而且还以身做则减少自己的欲望,从而在上层影响了一批人,这也是齐国在晏子时代强大的一个重要原因。

【传】释卢蒲嫳于北竟。求崔杼之尸,将戮之,不得。叔孙穆子曰:“必得之。武王有乱臣十人,崔杼其有乎?不十人,不足以葬。”既,崔氏之臣曰:“与我其拱璧,吾献其柩。”于是得之。十二月乙亥朔,齐人迁庄公,殡于大寝。以其棺尸崔杼于市。国人犹知之,皆曰:“崔子也。”

齐国把卢蒲嫳放逐到北部边境。齐国人接着求取崔杼的尸体,准备戮尸,但没找到。鲁国的叔孙穆子说:“一定会找得着的。武王有十个治世之臣,崔杼难道能有吗?不到十个人,不足以安葬。”过了不久,崔氏的家臣说:“把他的大玉璧给我,我献出他的棺材。”因此就找到了崔杼的尸体。十二月乙亥初一日,齐国人迁葬了齐庄公,停棺在正寝。把棺材里装着的崔杼尸体扔出来放在街上示众。国内人们都还认得出来,说:“是崔杼。”

崔杼虽死,但齐国人对这个崔杼可谓恨之入骨。崔杼虽被庆封所害,但齐国人并不因此而放过崔杼。崔杼把庄公杀了之后是草草埋葬,而庆封杀了崔杼之后也没有把庄公改葬,所以虽然这两个人互相残杀,但他们对庄公的态度是一样的,所以现在庆封逃亡,崔杼暴尸,庄公才得以改葬。

卢蒲嫳被流放,并没有被杀,这应该是卢蒲癸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实际上在这个事件中,卢蒲嫳起到的作用不应被忽视。他为了大计,牺牲了自己的名声,牺牲了自己的妻子,一门心思地把庆封搞臭,趁机却让求情让自己的哥哥回国。所以他是一个在名份上不能被承认的功臣,但我们不能忽略他。

【传】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陈侯、郑伯、许男如楚。公过郑,郑伯不在。伯有迋劳于黄崖,不敬。穆叔曰:“伯有无戾于郑,郑必有大咎。敬,民之主也,而弃之,何以承守。郑人不讨,必受其辜。济泽之阿,行潦之苹藻,寘诸宗室,季兰尸之,敬也。敬可弃乎?”

由于“宋国之盟”的缘故,鲁襄公和宋平公、陈哀公、郑简公、许悼公到楚国朝见。鲁襄公经过郑国,郑简公不在国内,伯有到黄崖慰劳,但表现得不恭敬,穆叔叔孙豹说:“伯有如果在郑国没有罪,那郑国就必然有大灾祸。恭敬,是做人的根本,伯有却丢弃了它,那用什么来继承祖宗保持的家业?郑国人如不讨伐他,那郑国必然要遭受他的灾祸。水边的薄土,路边积水中的浮萍水草,把它们做为宗庙的祭品,季兰作为祭尸,这是由于恭敬。恭敬难道能丢弃吗?”

这里涉及诗经中《采蘋》一诗。

采蘋诗经·国风·召南〔先秦〕

于以采蘋?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于以盛之?维筐及筥。于以湘之?维锜及釜。于以奠之?宗室牖下。谁其尸之?有齐季女。

译文哪里可以去采蘋?就在南面涧谷的水边。哪里可以去采藻?在那浅浅的水沟间。什么东西盛蘋藻?有那圆筥和方筐。什么东西煮食物?三脚錡与无足釜。祭品放置在哪里?祠堂那边窗户底。这次谁来做主祭?恭敬虔诚的少女。

隐公三年时作者借君子之口评论“周郑交质”一事说:“苟有明信,涧溪沼沚之毛,蘋蘩蕰藻之菜,筐筥锜釜之器,潢汙行潦之水,可荐于鬼神,可羞于王公,而况君子结二国之信,行之以礼,又焉用质?《风》有《采蘩》、《采蘋》,《雅》有《行苇》、《泂酌》,昭忠信也”

可见《左传》是将此诗与《采蘩》《行苇》《泂酌》同视为“昭忠信”之作,而后来的古代学者认为是贵族之女出嫁前去宗庙祭祀祖先的诗。现代学者大都认为这首诗是描写女奴们为其主人采办祭品以奉祭祀的诗篇。

不论古今人如何解读,此诗是离不开祭祀的。而祭祀又是崇高恭敬的行为。即便是用最普通的东西去祭祀,那也说明是拥有一颗非常恭敬之心。而现在的伯有无恭敬之心,足见他在祭祀时也一样,那鬼神就要追究他,所以叔孙豹才那样说。《诗》中说的季女,而这里说的是季兰,可以理解为季女以兰草为服饰。鲁宣公三年时传中记载“郑文公有贱妾曰燕姞,梦天使与己兰,曰:‘余为伯鯈。余,而祖也,以是为而子。以兰有国香,人服媚之如是。’”。可见春秋时期女子就以兰草为装饰。所以这里的季兰和《诗经》中的季女是一个意思。

【传】及汉,楚康王卒。公欲反,叔仲昭伯曰:“我楚国之为,岂为一人?行也。”子服惠伯曰:“君子有远虑,小人从迩。饥寒之不恤,谁遑其后?不如姑归也。”叔孙穆子曰:“叔仲子专之矣,子服子始学者也。”荣成伯曰:“远图者,忠也。”公遂行。宋向戌曰:“我一人之为,非为楚也。饥寒之不恤,谁能恤楚?姑归而息民,待其立君而为之备。”宋公遂反。

鲁襄公到达汉水时,楚康王去世。鲁襄公想要回去。叔仲昭伯说:“我们是为了楚国,难道是为了一个人?还是走吧!”子服惠伯说:“君子有长远考虑,小人只看到眼前。饥寒都顾不上,谁有工夫顾到后果?不如暂且回去吧。”叔孙穆子说:“叔仲子可以被专门任用了,子服子,是刚开始学习的人。“荣成伯说:“长远打算的人是忠诚的。”鲁襄公就继续前往楚国。宋国的向戌说:“我们是为了一个人,不是为了楚国。饥寒都顾不上,谁能顾得上楚国?姑且回去而使百姓休息,等他们立了国君再戒备他们。”宋平公就回去了。

鲁、宋都是朝楚,但半路上遇到了楚康王去世。叔仲昭伯和向戌说法完全相反。但他们二人都因为楚是大国,故以才朝其君,而昭伯眼光长远,所以以国大劝鲁公行,表示大国可畏。而向戌眼光短浅,只看国君,所以劝郑公还。这里实际上是为后来的向戌做张本的。

【传】楚屈建卒。赵文子丧之如同盟,礼也。

  王人来告丧。问崩日,以甲寅告。故书之,以征过也。

楚国的屈建去世,赵文子去吊丧好像对待盟国一样,这是合于礼的。因为当时弭兵之盟时,楚国有衷甲之举,而赵武不以之为隙,能以同盟相待,左传认为他做的是对的,有大局观。

周朝的使者来鲁国通知丧事,鲁国问他周天子死去的日期,他却用十二月甲寅日作为回答,所以《春秋》也这样记载,用以惩戒使者怠慢的过错。因为周天子在十一月就去世了,但是这个使者漫不经心,游游晃晃一个月才来到鲁国报丧,所以经中也只能按他所报之日记载周天子的崩日。这样写也是为了责备这个使者。

弹词 临江仙 庆封 成宙评

鸡换鸭汤非议恼,誓除雅尾方安。寻盟不秘惹腥膻,雀巢鸠尽占,又被整窝端。

打猎易妻不理政,临危不辨真邪。涛天洪水已船翻,豪车殷献鲁,寄身蛮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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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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