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为谋遂宁背后捣鬼 刘文辉趁机就地大扩军
节选自《戏说川军》，历史背景真实，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上一节说到遂宁驻军营长亦兵亦匪的刘黑斗，率川军第六师第三独营全营谋夺军火，被刘文辉部击败并全歼。
刘黑斗营被歼，这个消息一下子传遍了遂宁城。城内百姓奔走相告，这个祸害遂宁十余年的股匪，被过路的兵剿灭了。县城内警察队在县长、警察局长的指挥下，把城内留守的土匪，全部缴械，关进县大牢，准备一个个处决。
刘文辉也不客气，干脆进驻遂宁城，休整一下。争取明天，进入第三师第五旅，邓锡候的防区。刘文辉的队伍一进城，居然受到了百姓们的欢迎。全城还放鞭炮庆祝除了遂宁这一大害！刘文辉没想到，他顺手为遂宁地方办了一件大好事。百姓热情，他也不含糊，下令严守军纪，不得扰民。
他用遂宁邮电局，发电报给邓锡候，说了他在遂宁遇到的麻烦事，要他出兵接应。布置完城防，他才在刘黑斗的营部歇下来。
刘文辉出手为什么这样狠，用得着赶尽杀绝吗？原来，在刘湘地界，当然是安全的。但进入川军第六师石青阳的地界，那就难说了。临出刘湘防区前，护送他的王陵基告辞。因为王陵基部不能进入川军第六师石青阳的防区。除非有省府关防，军队调动，给养运输，才可进入其它师、旅的防区。
王陵基临别时说：“幺爸，你手里有省政府的关防。过石青阳防区，石青阳不敢把你怎么样，但他的手下，全是土匪袍哥。当了正规军，还不是要“打启发”(抢刼)的。这么大一笔财喜，哪个不眼红，石青阳不一定管得住的，你自己可要小心了。”
“前辈，遇上这种事，该啷个办哟？”
“当然是防为主了。不过，遇上了，你可不能手软，杀鸡给猴看，那些要起打猫心肠的，得掂量一下了。”
“意思我明白了。要是土匪，怎么处置都有礼，要是遇上六师的兵，是不是也要下死手？”
“你就当是土匪收拾了。假装不晓得，石青阳要怪罪你，他也要负约束不严之责！你放心，石青阳不敢把你怎么样。省政府有关防在，他要乱来，可要引起众怒的。我这个旅就驻在这里，他要敢动，我就有理由杀进来。”王陵基嗜杀，冒犯了他，杀无赦！要不，四川老百姓也不会送他一个外号“王灵官”了。在他的思维里，对于土匪乱党杀无赦，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要得，仰仗前辈了。”刘文辉为了感谢王陵基一路护送，拿出了三十支P-18冲锋枪，二十支德造快慢机，送给王陵基，装备他的卫队。王陵基当然高兴，拍着胸脯说，“幺爸、爽快，今后有用得着我王方舟的时候，招呼一声。”
王陵基保护刘文辉，是奉了刘湘的命令。刘文辉是刘湘的幺爸，他当然要竭力而为。没想到，幺爸还这么大方，把德国最先进的武器，送了几十支给他。这个幺爸，出手大方，为人大度，又有刘湘提携，看来，可能将来又是四川军界的一霸，这可要好好的巴结啊。
刘文辉为什么要发电报给川军第三师第五旅旅长邓锡候。原来，上一次运送军火，经过邓锡候防区，刘文辉主动上门拜会。刘文辉那时还是个营长，以后辈拜访邓锡候，叙起旧来，两人还攀上了同学关系。他们二人是同一年考入的四川陆军小学，邓毕业后到南京陆军中学。因学业优秀，进入保定军校第一期，辛亥革命爆发，回川参加起义。说起来还是同期陆小学生，就更亲了。邓锡候又介绍了六旅旅长刘斌，以及第三师师长向传义，与三个保定军校的学长攀上了关系。当然，既然有同学关系，约定今后相互照应。刘文辉在石青阳防区惹了这么大的事，他手里虽然有一个混成团，但不敢托大，万一石青阳不认黄，消灭了他一个营，他来找茬报复，打起来，也要有人援手的。当然，刘文辉电报里，当然要重谢。
同时，他又给陈洪范一封电报，汇报了此事。在六师防区惹了大事，要想安全回来，需要援手，可能要出点血。陈洪范也知道，此次运军火，一入川就遇凶险，暴光度太高，能否安全回来，还要打个问号。能安全回来，出点血又算什么，舍财免灾嘛，再说，人家出兵相助，出兵的开拔费也要给一点吧，这种事情，哪有“干起坡”的！陈洪范回电照准。
刘文辉又给刘湘发了一封电报，不过，这一封电报，是这次从德国购回的无线电报机发的。一起同行的还有冯.凯特林推荐的无线电报技师。在合川时，与刘湘即约定了电台呼号、频率。刘湘的电报机在半年前就购入两台，一台在成都公馆里，张斯可在省城获得的情报可随时发回来，刘湘有什么指示也可以发给张斯可。这次刘湘又购进了三十台，可以装备到旅团一级了。
刘文辉要刘湘对还在潼南境内的王陵基旅，如在遂宁发生战事，请王旅施以援手。刘湘回电，“已下令王旅做好开拔准备。幺爸在遂宁多住几天，看看各方反应。遂宁地处北道咽喉，不如趁机图之。”
其实，遂宁，是刘湘早就垂涎的地方了。潼南紧靠遂宁，如能趁机进入遂宁，离成都只隔了一个大英县，他要进军成都、问鼎省政，就方便得多了。得到了遂宁，相当于控制了北道商路，在东大路、南路被滇军控制下，商路流通成本奇高，北道也不平静，匪患严重。在东大路、南路，商家舍的是钱，而在北道，可能是舍财又舍命。如果全面控制了北道，全力剿匪，川内行商，必选北道。适当的收取保护费，那可是财源滚滚。这种机会，刘湘且能会放脱！他不但同意王陵基旅趁机进入，还加派了一个旅，进入潼南县，以作后援。
原驻遂宁的是川军第一师但懋辛部。为了加强省会成都防御，第一师调防移驻到温江、广汉县，遂宁才划归川军第六师驻防。
刘湘是有算计的。石青阳的第六师，又不是什么正规军，人员战斗素质差、武器装备也差。军官中军校生少，除了革命党的长衫子军人，就是土匪头子、袍哥大爷。这些人在山上野外抢个人、街上打群架起哄还行，真要拖上战场，可能是遇强就垮。刘湘出动的是两支训练有素的全德械旅，幺爸刘文辉带的一个混成团，其战斗力也不在一个旅之下，石青阳把他的第六师倾巢出动，也只有败在刘湘的手下。那样不是正好吗，顺庆(南充)十六县，趁机收入囊中，哪怕占几个县，也是划算的。
其实，刘湘心里也明白，要制止这个冲突，也不算难。一封电报发给熊督，四川督军熊克武为了川内和平，川军团结一致，一定会出面制止石青阳的。石青阳是四川早期国民党小团体实业团的核心成员，早就有反熊之意，但此时不一定敢逆熊意。滇、黔军与川内国民党小团体实业团成员，在对待熊督上，从内心是一致的，从杨沧白来合川拉刘湘入伙时，从他的言谈中，似乎还在串联阶段，还没准备好。刘湘表面答应，派他的文人高参们与实业团的人往还，掌控其中的动态。刘湘心中相当明白，现在还不是翻牌的时候，只要熊督打声招呼，石青阳是不敢乱来的。
刘湘不怕石青阳乱来，他不发电报给熊督，也不准刘文辉发报给熊督军，就是要石青阳乱来，他就以保护幺爸刘文辉为名出兵，有理有据，打了你也是白打。刘文辉是刘湘的至亲堂叔，他能不保护吗？
他本想给陈洪范发一封电报，意思是陈洪范假装不知道，不要给熊督发报求援。但陈洪范处没有无线电报机，只有从邮局发，这相当于是公开了。他要出兵遂宁，这个电报一旦暴光，他且不是在耍手腕，抢占地盘吗？省内舆论可对他可不利，现在还不是过于张扬的时候，还是不发的好，听天由命吧。但他给张斯可发了一封电报，要他注意省城内动态。并把刘文辉的电台呼号，频率告诉了张斯可，张斯可必要时，可与刘文辉直接联系。
张斯可用电台与刘文辉联系上，刘文辉要张斯可打听一下川军第三师动态。邓锡候旅是否有移防响应的动作。因为邓锡候此时，并未回电。邓旅一部分驻成都西校场，一部分驻成都外简阳县边境的大英县。要出动，可能是这个团。张斯可派人到西校场，因为邓旅的旅司令部在那里，探听邓旅动静。邓锡候本人不在那里，旅部没有什么动作。张斯可派去的人，就坐在西校场外的茶馆里看动静，有什么事再报告。他又设法通知在督军府任职的同学鹤龄，要他注意督军府的军令处动静。
鹤龄带信来，督军府的军令处，下午没发什么命令之类的。鹤龄问什么事啊？张斯可想，带信的人也说不清楚，这种事，也不能让一个下人知道。干脆把鹤龄约出来，给他说说。鹤龄如约到了府河边的饮涛茶楼。张斯可才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刘幺爸还在遂宁城里没有？”
“在啊。别看幺爸才二十四岁，脑壳够用啊。从遂宁进大英县，山重山的，地形复杂，在野外行进，容易吃亏。守在遂宁城，打起来他不吃亏。现在，邓晋康没回话，他就不敢出遂宁城。二师从潼南进入，总得有个理由吧。如果在遂宁到大英的山上打起来，二师这盆远水，也救不了近火。还是邓晋康的一个团，可以就近救援。但邓晋康好像没有动静。”
“幺爸不是给邓晋康发电报了吗？他们又是同学，邓想救，因他是卫戍省府，他要动，也要熊督知晓啊！”
“他在大英县边的一个团，他要救，下一道命令，就成了。西校场的兵，用不着动的。就是看他想不想救了。”
“那倒是。这种事，私自调兵，他干不干，只有他本人才知道。要不要亲自去问他哟？”
“这个事，还真不好去问。幺爸看来有点急，等着他回话呢。”
鹤龄是何等的精明，其父是原大清成都旗营的都统，其政治头脑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微微一笑，说：“斯可，你的意思，我多少明白了点。幺爸在遂宁城，多住几天也无妨。石青阳要玩大的，那是自取其辱。浦澄在潼南也能从容准备。邓晋康的那个团。紧邻简阳，据我知，但恕刚这样布防，是防滇军的。防滇军侵入北道，阻断成都到川东的安全通道。省督府要人下川东，都是走的这条道。从长江运军火，在重庆起岸，也是走的北道，这是一条下川东的捷径。邓晋康的那个团，责任重大，他要动，不敢不请示熊督的。”
“这么一说，邓晋康一请示熊督，熊督明白了原委，必定要制止石青阳报复。那么，这个仗打不起来了。幺爸在遂宁是安全的。等事情一弄明白，幺爸就可以安全过石青阳防区了。”
“就是。不过，浦澄的想法，就只有打消了。”
张斯可一想，也是的。这个事看来、没有什么希望了。但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吧？这是个机会哟。
“给老子，忙你妈半天，是这个结果。算了，我给浦澄回话，这个事，看来要黄(川话，意即泡汤)。”
“好了，今天我们也不喝花酒了，你给浦澄、幺爸回话去吧，我也要打道回府了。”
张斯可立即回到刘公馆，给刘湘、刘文辉发报，报告省府情况。张斯可建议，幺爸在遂宁多住几天，看看石青阳要搞些什么灯(川话，意即捣鬼)？至于邓晋康，张斯可准备会会他。好歹也是一个用得着的人脉。
话说刘文辉队伍进入遂宁城，受到了遂宁老百姓的热情欢迎。县长翁怀志也因为除了这地方一害，面见刘文辉，表示感谢。并表示，刘部有什么需要，愿竭力帮忙。刘文辉的运输队，加军队，一共约六千人，最需要的是驻地。县长表示，可把县中学腾出来，还有一处空着的南皇庙，加上原驻军的住地，总算全部都能安置下来了。
翁县长热情接待，但遂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县长不能不报告，拟好电报稿，到县邮电局去，分别向四川省政府、熊督，顺庆府(南充)的石青阳发电报报告，第六师驻遂宁驻军第三独立营。穿便衣冒充土匪抢刧军火，被川军第八师运输队剿灭，现川军第八师运输队，已入驻遂宁城内。
石青阳的第六师师部驻在顺庆府。石青阳接到电报，又发电报讯问详情，翁县长如实报告。石青阳对这些收编部队，本来就头痛。派人整顿军纪，没有效果，有的还被赶走。土匪仍然是匪性不改！想处理吧，这些凑人头的军队，裁了又舍不得，想整几个杀鸡给猴看，又怕引起众怒，因为他的部下，一半以上都是土匪收编。不处理吧，人言可畏，土匪们私下掌红吃黑，在他的防区里，一些地方搞得乌烟瘴气。地方官无法，老百姓称革命党现在是与土匪为伍，对于所谓革命宣传，老百姓只能是嗬嗬了。石青阳对这些收编土匪，也没有什么办法，白天是好人，晚上干些什么不清楚，但只要是土匪进了城的地方，晚上就不得清静。
石青阳想，刘文辉下手是狠了点，把投降的也当土匪全杀了。刘文辉到后来不可能不知道，刼道的是六师的兵，他就不应该斩尽杀绝，他是假装不晓得，有点欺人太甚。他真想点起他的人马到遂宁问罪。回过头来一想，灭了，就灭了吧，反正是刘黑斗错在先，这种独立营他有十几个，也不少这三、四百人枪，只是向翁县长发报要求，请刘旅长文辉，把这个营的枪械留下，由第六师派员来接收。
刘文辉对这些老行头，实在是看不上眼。缴获的二十几支手枪中，有些还很新，勃郎宁什么的，他已分给团部的参谋之类的人员。至于那些破枪，石青阳要，就给他吧。他知道，川军第六师穷啊！但是，他接到了刘湘的电报，还有张斯可来电，他立即改变了主意。
“翁县长，这些枪我也不想要。但是，石师长青阳总得给个说法吧。我们经过贵方防地，有省政府的关防。独立第三营，装扮成土匪打刼，这是奉了谁的命令？明明知道我们是第八师的运输队，为什么还敢干，还有没有王法了？”
原来，划分各部防区后，军队调动，经过非本部防区时，都要发一督军府的关防，即通行证，通行证上有行军路线，各防区应放行云云之类的。称为关防。
“是、是、是。刘黑斗匪性不改，咎由自取。这与石师长没有关系，刘旅长大人大量，请刘旅长高抬贵手。”
“这个事吗，翁县长，与你没有关系。话你带到了。你是省政府任命的县长，不是顺庆府任命的县长。我们的关防，你也见过了。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刼军火是死罪，我也杀了三、四百人。当然，我是按土匪杀的，既然现在晓得是六师的人，我也得向督军府有个交待吧，这批枪械，我押到省城，交给督军府，督军府怎样处理，就不关我的事了。”
翁县长想，也不关我什么事！我还多费什么口舌，只有告辞，马上又发电给石青阳。他是尽力了，刘文辉不给，他有什么办法。再说，他还想与警察局长合伙弄一笔财喜，这事还要刘文辉认可，他才好下手。
警察局长洪理清又来见刘文辉。问：“刘黑斗部留守人员，在你们进城前，已全部抓捕，现关在县监。这些人，民愤极大，都是多年惯匪，如何处置。”
“他们是六师的人，按理，你是管不着。他们又没来抢我，我也不能乱来吧。这个事，是地方上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你与翁县长看着办吧。”刘文辉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要杀你们去杀，关我屁事。
“要得，我会办好的。不过，我们受刘黑斗的气受够了。我们警察那些前清单打一老枪，实在是拿不出手。刘旅长，那些川造步枪，还有八成新的，是不是给点给警察队，也好维持地方安全嘛。刘旅长住在这里，我们也有维持秩序之责嘛。”
刘文辉一想，就做个顺水人情吧，反正要在这住几天，住几天他现在也拿不准了。大侄子刘湘想办的事，他不能不接着，今后还得相互提携呢。枪给警察，有什么事，让他们内部去掐吧。再说，把警察哄好，有些事让警察去出面，比他出面更好。
“黄团长，你带洪局长去挑枪，他们要多少，都给。”
“还有，二十几家土匪大小头目的家里，近年来都是在遂宁地界发的横财，翁县长的意思，全部抄家充公，请刘旅长恩准。”
“地方上的事，县长做主，不关我的事。”
洪局长千恩万谢，满意地走了。
洪局长不但要枪，与县长合伙还要谋财！第三独立营的军官家属，包括刘黑斗的家，反正这些都是不义之财，他下令立即抄家，把这些大小匪首的家财抢刼一空。这个翁县长、洪局长，也不怕土匪的兄弟伙们来报复。这些事，刘文辉也下想去管。他还有大事要办。
刘文辉当然明白刘湘想干什么。要他驻在遂宁暂时不动，其目的是激怒石青阳，让石青阳动兵，刘湘以救援为名，开进遂宁。打垮石青阳，扩大防区。他知道，自己是帮刘湘火中取栗。为了相互支持、提携，这个事还真该干。他进了遂宁，放出各路探子，探川军第六师军队动态。他从与翁县长的谈话中，已大致知道了石青阳部的实力。石青阳部正规军二个旅，第十一旅、第十二旅。第十二旅驻在顺庆府、第十一旅驻川北广元各县。石青阳防区共十七县，南部的广安、岳池等县，驻军几乎都是独立营类似的军队，实际是收编土匪地方民团组成的军队。离遂宁最近的，还算是正规军，有点战斗力的军队，也就是驻顺庆府的第十二旅，以及师部直属队。
石青阳要搞事，能用的只有一个第十二旅，要进攻遂宁城，还奈何不了刘文辉部。单从兵力来看，刘文辉的混成团，就有三千多人，加上辎重团、一个工兵营，已近五千人。辎重团、工兵营的兵，都是能使枪打仗的兵。不用整编，拖上去就能打。刘文辉想，既然要搞事，他在刘湘防区征用的上千精壮民夫，干脆不放走，其中的老弱、沿途已遣散。这批民夫一路上，伙食与军队同食，能吃饱，还天天有油大吃，一个个体力充沛，如能编入军队，有一个步兵团的兵力了。这批兵，拖到嘉定，编入自己的混成旅，以补充团的名义，且不是大好事。这几天应急训练一下，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他找来黄团长：“德帆，我们惹了这么大的事，现在，不能马上开拔，现在上路更要吃亏。这百余万的军火，我们的担子重啊。我想，暂住遂宁城，等等看吧，等省政府有个结果再说。不过，我们也要做些准备。”
“是，旅座，我已把军械押在南皇庙、县中学两处。由辎重团、工兵营守卫。城防由我团负责。”
“川军第六师也不是泥揑的。石青阳要搞事，兵力一定会比我们多。我想，把征用的民夫训练一下，编入军队，辅助作战，这事，由你来办。”
“要是要得，那些民夫不干呢？
“实在不愿干的，放走。不过，可以用点手腕嘛。人，都是爱钱的，我们的开拔费还有一些，不够的，我来想办法。”
“郎个搞吗？”
“愿留下的，一人发五块银元的安家费。要走的，发一块银元路费。看他们自己选。”
“要得，我去办。我们的伙食不错，那些民夫吃得红光满面的。我看，看在钱的面子上，走的不会多的。”
黄团长去办，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这些民夫跟着队伍，一人挑六箱子弹或手榴弹，累是累了点，不过，伙食好，每天还发零用钱，不多，相当于二角钱，算是付的力钱。二角钱能买些什么？那时，川内小吃摊上的麻油面、抄手(混饨)，才三个小钱一碗，算是优厚了。刘文辉还算仁义，也许是初入军界，还算守规矩。民夫们有点舍不得走了。一当兵就先发五块银元，今后每月有五块银元，当了正兵是七块，当时四川的基层警察，一个月才六块大洋，好事呀。除了极少数家里有地，拖了家口的要走外，大多数都愿留下。
又在遂宁城发布了征兵布告，一下子又拥来了几千人。选其精壮一千余人，这样，新兵达二千余人。
黄团长拟建立一新兵团，取名补充团，叫团副去主持训练，抽了部分营副、连副、排副、班副去带新兵。他向刘文辉请示，军装怎么办。刘文辉想，这还不好办，县城里的布店，买白布染成灰布，反正遂宁的染房有的是。征用县城的裁缝，限三天内赶工出来。看来，刘文辉驻在遂宁，起码是三天以上了。
刘文辉不敢大意，检查军火警戒，亲自安排城防，炮阵地、机枪阵地，兵力分配等，一直忙到晚上，才歇下来。
要知刘文辉押运军火所遇到的险情，请往下看。此文已编入合集。感兴趣的朋友，请点关注，连接起来一口气看下去，更有味道，还可以看到川军混战系列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