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军阀混战中一场最惨烈的战争(二)

桌子看文化 2024-04-23 06:58:56

川滇黔大战序幕拉开 江防军司令余际唐逃出重庆城

节选自《戏说川军》。历史背景真实,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上一节说到黔军总司令王文华,调动兵力,准备剿灭江防军。

一九二零年五月中旬,驻扎在重庆城内的重庆镇守使、江防军司令余际唐,他的便衣队密切注视着黔军的一举一动。先是中梁山上的两个团,返回到原驻地,驻南岸的一个团,调入城内。继而得知,滇军田钟谷梯团,入驻江北城。驻长寿、南川的黔军第四旅,第五旅调入江北。余际唐明白,下川东的江防军三个团调动,黔军似乎知道了目的,黔军第四旅、第五旅与田钟谷梯团,调到江北,就是为了拦截这三个团的。

余际唐想,王文华如果已搞明了我的意图,我在这里已不安全了。他马上向刘湘发了一封电报:“下东三团调动,黔军已识破。黔军第四旅、第五旅、滇军田钟谷梯团已部署江北。我拟当晚秘密出城到北碚。”

刘湘立即回电,“上东两团其中一团应移动到青木关,支援城防团,另一团出中梁山,到浮图关支援警卫团,原作战计划是否变更。另告,”刘湘明白,城内两团搞内应,不可能了,一旦打响,王文华首先解决的就是江防军城内两个团。

这两个团是否坚守青木关、浮图关两处要塞,刘湘还没想好。按理,这两个团必须坚守这两处要塞,刘湘的大部队一到,无大阻碍的攻入重庆。如果这两个是刘湘的部队,那没有问题。问题这两个团都是新组建的部队,有没有这个能力?刘湘犹豫不决。战伇计划这两个团必须守住这两处要塞,在没变更计划前,余际唐这两个团应竖守!刘湘调整兵力。刘佛澄旅从荣昌急调重庆,会同江防军一个团,从佛图关攻入重庆。王陵基旅急赴壁山,会同江防军一个团,从青木关攻入重庆。袁彬旅进入江北,会同江防军下东三个团,从江北攻入重庆。

刘佛澄旅、王陵基旅、袁彬旅都是三团制混成旅,一水的德式装备,基层连、营按德式编制,其战斗力,力压滇黔军的只有三千余人枪的简编旅。佛图关方向还有江防军的二个团,青木关方向两个江防军团,江北方向加强了四个江防军团,重庆,刘湘是志在必得,兵力远远大于在重庆的三个黔军旅加一个田钟谷梯团!

命令下达,没想到,一盘好棋,遇上了一个臭棋手!

江防军司令余际唐派便衣在菜园坝渡过长江,送信到铜元局,要铜元局守卫团立刻暗中征集木船,要熟悉这段川江水势的船老板,趁月夜顺江而下,在长寿与下东三个团会合。并找来城防团,警卫团的团长。城防团守卫在青木关,容易出城。警卫团有一个连守在浮图关,警卫团由浮图关出城,避开黔军中梁山那个守备团,翻过中梁山,从白市驿进入江津,在来凤山下驻扎。

余际唐当时不知是怎么想的?战伇计划抛到脑后,只想着如何出逃,下的命令不是集中乒力,坚守两处要塞,而是从两处要塞出城。是坚守失败撤退,还是直接跑路,命令下得不明不白。从字面理解,当然是从这两处跑路了。

余际唐安排好,从镇守府后门,带着卫队、电台队,化装出走。警卫团也趁夜移动。一个团移动,虽然是下半夜。但黔军还是发现了。王文华马上集合队伍,从朝天门向菜园坝的方向追击,在菜园坝的山坡下,与江防军的警卫团的后卫接了火。

驱逐滇黔军出川的第一声枪声,谁也想不到,会在重庆菜元坝的山脚下打响。而且还是黔军的追击部队首先打响的。

江防军警卫团的后卫反击,一顿排枪、加上十几支P-18冲锋枪响起,贵州兵被打倒几十个。这些贵州兵也不怕死,还是闷着头向上冲,排枪一阵接一阵、冲锋枪扫射声密集,贵州兵不断的倒下,但后面的还是涌了上来。江防军的后卫只有一个连,百来支步枪,十来支P-18冲锋枪,制止不住贵州兵不要命的集群进攻。一浪打下去,一浪又涌上来,这种拿人来堆的战术,终于,冲到三十米以内了。突然,一阵下雨似的手榴弹落下,爆炸声在菜园坝的山脚下惊天动也响了起来。明亮的月夜,被烟火笼罩。江防军扔出的是德式手榴弹,这一顿炸的,贵州兵死伤惨重,没死的被炸懵了,坐在地上,傻呆呆的看着。等指挥官反应过来,又组织了一次攻击,冲上去一看,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从菜园坝陡坡爬上去,距离浮图关不到两里路,警卫团一定是从浮图关出城。赶来指挥的黔军参谋长朱逸民,一面下令黔军一个团,爬上七星岗,从七星岗城门出城追击。一面又派人送信到中梁镇警戒的那个团,马上赶到白市驿的中梁山上,从那里下山,截击江防军的警卫团。在菜园坝的陡坡,上去就是两路口,但陡坡攻击,地形不利,对方又有手榴弹。朱逸民下令,在菜园坝陡坡,采用佯攻。主攻方向是从七星岗出击。

朱逸民自认为他的战斗部署还是没问题的。江防军警卫团驻在巴县衙门、储奇门、菜元坝一带。七星岗城门是黔军守卫,不可能走那条路,撤退方向是从菜元坝的一条小路上山,过两路口,直奔浮图关。浮图关守备是江防军警卫团,这是一条撤出重庆最便捷之路。朱逸民认为,重庆镇守使府在老巴县衙门,余际唐撤退,必定是走的这条路。镇守使府已是人去房空,除了一屋子的家具摆设没动外,地上一片纸也看不到。余际唐撤退,看来是早有准备的。

从七星岗出城的黔军,出了城,大路两边全是乱坟堆。在重庆的乞丐、路到,死后都是葬在这里的,这里也是重庆穷人的坟场、也是重庆历次战乱死亡者的墓地。由于葬时太简单。一卷席子,有口薄棺算是好的,好多都是什么也没有,挖个坑丢下去。暴雨冲刷,白骨森森,到了晴天的晚上,坟场里一朵朵磷火,一闪一闪的。加上鸣虫爬在白骨里叫,夜晚走过,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七星岗闹鬼”,这是当时重庆市民的热门话题。一个团的滇军出城,人多阳气旺,虫子不叫了,但“鬼火”还在坟场里飘荡。

这些贵州兵,手里有硬火,当然胆子大。一出城就是急行军。走不了多远,在峨嶺山下,队伍遭到了一顿冰雹式的手榴弹打击。贵州兵们被炸得鬼哭狼嚎的,他们中不少人,又要永远睡在这片乱葬岗子了。

等他们醒过神来,一顿乱枪打出去,打了一阵,没有回应,指挥官才明白,人家早就走了!这些贵州兵一边咒骂着“川耗子尽是来阴的,不敢面对面给老子干”。一面救护伤者、清理死者。这个炸弹麻烦啊,是死的少,伤的多!德式手榴弹壳是预制破片,炸开有八十块小片,不是击中要害,还真死不了!伤员一出,麻烦就大。带队团长下令,包一下,留在原地,由城里来人弄走,其余的人,继续追。

现在,贵州兵们不敢大意了,除了放出斥候兵外,两翼派出了搜索队。当然行进速度要放慢。在菜园坝陡坡佯攻的贵州兵,当然没有结果,除了被手榴弹炸,滚下陡坡外,一无所获。

江防军,哪里来的这么多德式手榴弹。来自于刘文辉从德国买回来的。刘文辉送了一批,刘湘也送了一批。因为重庆镇守府警卫团,全是步枪、短枪,机枪只有一个连三挺机程、一个连的迫击炮才三门,火力不足。余际唐秘密运进一批手榴弹,冲锋枪装备城防团、警卫团,以加强步兵连的火力密度。在关键时刻,还真起了作用。那时,手榴弹不普及,对于穷省黔军来说,还是希罕货。余际唐也明白,冮防军的战斗能力,比不上黔军。只好用新武器来制约对手了。

当黔军从鹅嶺突击到两路口时,守两路口的警卫团已撤退。黔军以攻击队形进攻浮图关。架起迫击炮轰了一阵,黔军在机枪的掩护下,冲上了浮图关!结果是,一个人也没有,只是在浮图关的营房里,捡到了一些烂草鞋!

“他娘的,这些川耗子跑得真快!”黔军团长骂着,下令,马上追击。

其实,重庆镇军使府警卫团,要固守浮图关,地形极其有利。从两路口到浮图关,不足二里路,浮图关高耸在此,悬崖陡壁,一条山路曲曲弯弯通向关口,确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一个成建制的警卫团,三个步兵营、一个机枪连、一个八十一毫米迫击炮连、一个手枪连、一个通信连、一个辎重营,近二千人。虽然重武器不多,但每个连有十余支P-18冲锋枪,子弹、手榴弹足够守备几天的。而且还有修好的工事。

黔军的优势是炮多一些,有七十五毫米口径山炮,对浮图关威协最大。但最后解决问题的还是靠步兵。刘湘兵力调整的电报,余际唐跑得太快了,未及时收到。就是在半路上收到,只有他一部电台,也难以传令了。余际唐的命令没有死守,带兵团长以为司令都跑路了,他从浮图关逃出重庆,也不会错的。

黔军参谋长朱逸民估计,逃出重庆最快的路,出了浮图关,直插中梁山,翻过山,到达白市驿。中梁山上有黔军一个团,余际唐会不知道?

追到了石桥铺,一条路通往中梁山,一条路通往跳蹬,走的是哪条啊?朱逸民两条路都派出了侦察队,大队暂时在石桥铺休息。过了约半个时辰,两边的侦察队返回。往跳蹬的路上,没有大队行军的痕迹。

带队的团长一听,川耗子向来滑头,搞点“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没有行军痕迹的,才是大队行军方向,当然是朝跳蹬的方向追呀!指挥军队,走跳蹬!朱逸民忙叫,“慢来,从这条路追。”

“朱参谋长,他们可能是向江津方向逃啊?”

“给老子,走这条路,才几里路就上山,翻过山洞就是白市驿,他还会舍近求远?对手是江防军,这支软塌塌的军队,只顾逃命了,他们还会玩疑兵之计?”

“不对哟?余际唐还会不晓得中梁山上我们有一支警戒部队?”

“没什么不对,这支警戒部队在中梁镇,离山洞有二十余里。我下的命令,是他们下山拦截。是下山,不是到山洞拦截!我命令是没下对,走到这里,我才晓得有误,走,听我的。”

“走嘛。”团长十分不愿意的下达命令。追了几十分钟,前方传来枪声,爆炸声,看来,是在山脚下打起来了。

“快,三团把余际唐截住了!”

“跑步前进,活捉余际唐!”团长来劲了,看来,还是参谋长高明啊!

枪声、爆炸声越来越激烈。枪声密集得分不清点子了,看来,真的是把余际唐的大队截住了。朱逸民带着这个团,越跑越快,突然,马失前蹄,朱逸民栽倒在地上。护兵下马,拉起朱逸民,朱逸民被摔得晕乎乎的,还没清醒过来。团长为了赶时间,催促队伍快进。

枪声、爆炸声渐渐稀松下来,是不是余际唐部被打散了。团长又向前队下令,“快,追上去,余际唐败了,冲上去发财哟,各人抢到的各人要!”

这个话,穷慌了的贵州兵们当然听得。警卫团嘛,都是有钱的主。哪个兵身上会没有几块银元!这些贵州兵更亡命了。冲啊,一声呐喊,个个精神头都来了。

突然,前方射来了一排枪,想发财冲在前面的士兵,栽倒了十几个。后面一看不对,全部趴在地上,带队连长手枪一挥,给我打!

对方也不示弱,机枪响了起来。这边的团长一看,大鱼是抓住了,给老子,还要顽抗?他把机枪、迫击炮调上来,一阵猛打。对方也组织火力一阵猛打。

打了一会,团长感觉不对,三团呢?三团应当从后面包上来打哟,怎么没有了动静?刚才那一仗,三团不会被余际唐吃掉吧?那些软塌塌的江防军,有这么好的胃口吗?一个团就吃掉一个团?不对哟?团长终于醒过神来,下令号兵吹联络号。对方回应,是三团。“给老子,自己打自己!吹联络号,告䜣我们是二团,停火!”

两个团长一见面,二团长问:“给老子,余际唐你们追到哪里去了?”

“我晓得个屁!老子打了一阵,江防军打不过,顺山脚跑了。我追过来,遇上你老兄。我还以为大鱼抓到了呢!他娘的,又叫川耗子滑脱了。”

这时,朱逸民清醒了,赶上来,才知道两个团在此处闹了一场乌龙。也难怪,月光不亮,只看见有人影,川军也是大盖帽,就是少了红边。黑天黑地的,哪个认得清啊?

余际唐会往哪里跑呢,当然是顺着中梁山下,向江津方向跑了。朱逸民下令追!

追到天大亮,追到了跳蹬,还是没见人,烂草鞋还是有不少,看来余际唐就是从这里跑的。找当地的山民,山民都说不晓得。没看见。那些山民的房子又不在路边。黑天黑地的,也没有人出来看。神仙打仗,凡人遭殃,躲都来不及,谁愿开门出去看啊。

朱逸民想,算了。余际唐搞不好已进入壁山了。算他运气好,逃脱了。只好下令收兵回营。回到重庆,才知道,驻青木关的城防团,已全部撤走。在铜元局的护卫团,南岸的那个旅,围了铜元局,护卫团跑了,还卷走了新生产的子弹、炮弹、铜元,工人也被遣散了,只留了一个工人护厂队。

王文华心里那个气呀!平常软塌塌的余际唐,居然装了他的桶子(耍弄了他)!看来,是小瞧余际唐了!其实,王文华应当庆幸,江防军是逃脫了。如果江防军在浮图关、青木关与黔军死瞌,刘湘的援军一到,重庆这场仗的历史就要改写了。

集结在青木关的江防军城防团,火力比警卫团强大得多,有一个七五山炮营,一个营有一个机枪连、一个迫击炮连。全团二千余人枪,青木关的地形,对守备更有利,一条临嘉陵江的大路,一面是直上直下石灰岩峭壁,工事现成,这里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路。凭兵力、火力、弹药,守几天没有问题!可惜,一副好牌,遇上了臭牌手!使刘湘的攻渝战役最终失败。

余际唐是怎么出了重庆城的,王文华万万想不到。余际唐从镇守府的后门出来后,求德国领事相助。驻重庆的各国领事,与余际唐关系都好。余际唐必定是重庆的正牌地方官。各国领事对黔军看法不好。认为他们是捣乱者。黔军的军纪太差,这也是各国领事恶黔军的原因之一。余际唐装扮成领事馆的大班头,即领头的随从。电台伪装成行李车,几个护卫伪装成领事的随员护卫。其它护卫化装成老百姓,三三两两混出了城。出得城来,余际唐直接奔到青木关,带着城防团撤向了北碚。如果余际唐在青木关打开电台,与刘湘联系上,坚守青木关,也许刘湘的攻渝战伇又是一个结果。但历史,没有如果!

驻重庆的黔军没有按住重庆镇守使府的警卫团,城防团。重庆镇守使、江防军司令余际唐脱逃,黔军总司令王文华看这头没按住,下令袁祖铭立即向长寿的江防军进攻。驻重庆的黔军首开战端,四川民国史上的第二次驱逐滇黔军之战在重庆,不经意间,谁也料不到的的时机拉开了序幕。

为什么说一九二零年川滇黔大战,实际上应为是民国史上第二次驱逐滇黔军之战,其实从一九一六年由原川军第二师师长刘存厚、第三师师长钟体道在成都发动的省门之战,川中、川南大战,其口号就是驱逐滇黔军出川,滇军已败出川南。如果不是发生了护法运动,进而发生护法战争,四川早期国民党首脑熊克武率川军第五师军系,加入护法战争,使战局扭转,刘存厚部被驱逐出川。历史上把上一次民国史上的驱逐滇黔之战,归入了护法战争,这一次,并非南北之争,而纯是川滇黔大战,驱逐滇黔军之战,所以,四川民国史上称为驱逐滇黔军之战也有道理。

集结在长寿县的江防军三个团,接应了从铜元局来的护卫团。拖着大量的辎重,正准备进入江北。已进入江北的侦察队赶回报告,袁祖民带了一个旅,田钟谷梯团,已进入江北。后卫的侦察队又报,民军黄复生已率一个纵队,杀向了长寿。看来是两面受敌了。几个团长都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又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机构,也无无线电台。江防军司令部余际唐只有一部电台,还是刘湘给的。几个团长商议,这个仗不能打。跑吧,跑哪里呢?唯有进入邻水县,转道向合川川军第二师刘湘部靠扰,才最安全。

当下决定,由万县那个团为前锋。护厂团及辎重在中间。夔门来的那个团两翼警戒推进。由涪陵那个团断后,因为这个团管辖地有长寿县,是地头蛇,地理熟习,打阻击后,容易脱离。

他们接受命令是进入江北,助攻在重庆的黔军。情况变了,前有堵截,后有包抄,又没有电报机请示,他们只有先保命要紧。黔军师长袁祖铭,滇军梯团长田钟谷从两翼,带队逼上来,担任后卫的涪陵团用两个连阻击,大队仍然快速逃跑。幸好,涪陵这个团就地征集不少民伕,辎重什么的,全部由民伕挑,全团轻装,当然退得快。那两个连装备了刘湘给的小型六零迫击炮,没有笨重的机枪,各配了三十余支P-18冲锋枪,火力比滇黔的步兵强得多,又是本地兵,地头蛇。边打边退,但并没有退向撤退方向,而是朝另一个方向退却。黔军、滇军合流,边打边追。打了半天,这些江防军转不见了!袁祖铭、田钟谷下令搜索前进。但一直到天黑,一直没有发现江防军。

“江防军不经打,这是谁都晓得的。但能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田钟谷没有与江防军干过仗。只是听说江防军战斗力差,但差到什么程度不知道,但从今天的战斗过程来看,江防军的战斗力,并非传说中的弱鸡,火力强于滇黔军,仗打得有板有眼,他的梯团,伤亡人数居然超过了一个连的兵力!这不是吃了点江防军的小亏,而是大亏!黔军的第三旅,伤亡更大,最后还是没有抓住江防军的尾巴!田钟谷这样说,也算是自我安慰吧。

“连逃都不会,江防军不是早就灭了吗?”这句话是实情,逃跑都不会,江防军还会存在吗?不过,袁彬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也在打鼓,江防军要拉开架式与他打,就凭江防军的火力密度,他还有胜算吗?

长寿这种丘陵地带,山重山的,藏个百十个人,太容易了,可要藏几千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们各派三支侦察队,多方向的搜索。大队就此扎营。”

“要得,整了一天,人困马乏的,该歇一下了。”

滇黔军地理不熟,而江防军里有一个涪陵团,是地头蛇。那两个连长就是长寿本地人。在长寿转圈圈,外省佬当然比不过他们。这两个连不一定归队。完成任务后,找一处山寨,占山为王,等江防军回来时再归队。江防军几起几落,一遇强敌就逃散。什么时候归队,反正不急,仗打完了自会有人来收容的,这也成了江防军的习惯了,所以,江防是跨得快,战后恢复也快。这两个连拖着滇黔军在长寿转圈,主力全部进入了邻水县。几个团长都没心思打仗,想从走邻水、广安,进入合川,这才安全。

江防军的战斗意志确实不敢恭维。要说人枪数,他们并不比袁祖铭带的那个旅、加上田钟谷的梯团少。而且还要多出近千人。要说装备,江防军还占优。刚刚进行了大批补充,弹药比滇黔军多不知多几倍。但司令余际唐也没有指定由哪一个团长来承个头,当指挥。有人说走,就走吧。反正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

但他们在邻水,遇上了黄复生的纵队,几个团长精神头来了。打滇黔军是打不过,打民军还打不过吗?四个团长商良,由涪陵团断后,当预备队。其它三个团,从三面进攻黄复生的纵队,一举击溃他。

川军的军官,打仗都留有余地,乡里乡亲的,整得太过分了,山不转水转,总有自己走霉运的那一天。江防军与第一混成旅实际上同宗同源,都是国民党系的,只是属不同小团体。辛亥年在川东同志军起义时,营、团一级以上的军官,搞不好当时还是生死战友。江防军也不想全灭掉黄复生这个纵队,把它赶走,别挡着路,也别跟着屁股撵就行了。

事实上,他们也灭不掉这个纵队。黄复生的纵队虽然武器低劣,火管枪、大刀、长矛都有。但有近万人,编成了二十个营、十个支队。一个支队两个营,还有一个火力连。其中三个主力支队,每个支队有二挺机枪、二门迫击炮。其它支队的火力连,是前清的抬枪,前镗装的炮。枪支是从前清绿营的前膛装火铳、后膛装独一颗老枪,到最新的汉阳造都有,真正的万国牌,而且弹药缺乏,一个士兵不足十粒子弹。江防军的装备比民军强十倍,但人数不足七千人。还拖了骡马队,几千人的挑夫队,包袱太重,不值得恋战。

黄复生纵队的先头支队,进入了江防军护厂团的预设阵地。一顿排枪,民军被击倒十几个。护厂团的火力猛,又是一顿机枪扫射,迫击炮弹一颗接一颗的落下。这个先头支队被炸倒一片一片的。这些土匪出身的民军,喊叫着“风大”!“扯风啊”!活着的一个个转身就逃。这是土匪的习惯,有便宜捡,一个个勇猛无比,一遇上正式军队,火力强劲,就叫着“风大”,意思是对方太强大,不要吃眼前亏。“扯风”,就是快逃啊。说起来是起义民军,还编成了正式军队。但娘胎里带来的,土匪的习性还是变不了。

先头支队如潮水般的退下去。江防军抓住机会,在火力的掩护下攻击前进。此时,两翼的已攻上来,黄复生的纵队乱了套,各自狂奔逃命。要说土匪的最大能耐,就是逃命。江防军是追不上他们,能圈住多少算多少。这一仗,虽不能算把黄复生纵队彻底打残,但死伤,逃散、带被俘的差不多损失了一千余人。江防军缴的那些烂枪,下了枪栓,由俘虏们背着,押到挑夫队去帮着挑辎重。死伤的不管,江防军也怕滇黔军追上来,快速进入了邻水县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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