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四霸天芜湖初结义 神镖将客店会群英

盂金龙面对一高一矬两个无故闹店者，亮出了混铁点钢 降魔杵.这条杵可不是一般的兵刃.净重六十四斤，深得老 剑客夏侯商元的真传，曾经打败过莲花湖的八大锤，斗过萧 金台尚闵德润，战过林士佩，贏过铁枪无敌将王占奎，可以说是打败过的高手不计其数，不想今天却遇上了两个柽人。

孟龙金哪容得这个，猛挥降魔杵搂头盖顶便砸，髙个子一闪，矬个子用钢盾向上一迎，当啷一声山崩地裂，把周 围人都震得耳朵嗡嗡作响。矬子向下缩下半尺，可是魔杵也颠起了半尺多髙，两人都叫道“好大的力气！ ”就在这时候，髙个子抖手一剑向孟金龙左肋剌去，这一手又快又急， 别看盂金龙个大腿粗，脑子不快。可是功夫过硬,见长剑刺来躲闪不及,忙躬身吸气向右抽了三四寸，躲过了长剑，就势一个秋风扫落叶向高个子打去，高个子一闪身，矬子向上 一顶，钢盾又架住了降魔杵，高个子又迎面刺来。孟金龙一 闪身，这才明白原来这二人用的是剑盾联攻，钢盾专门接架 外带削磕砸碰；长剑专门剌杀，借机而攻，别看这两人模样 不强，还真把孟金龙忙活了个够呛。

那边濮得勇也与人斗在一起，铁飞龙是打架有瘾的人,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迈开大步抡起丧门罗丝棍，见人就打， 铁飞龙打得正起劲，迎面上来一人，身高不过六尺，手使一 柄锯齿钩濂刀，照定铁飞龙打来，铁飞龙一看来了对手，丧 门罗丝棍横扫乾坤，夹肩带背向那人砸去，那人一招丹凤朝 阳往上一迎，呛啷一声，火星四溅，两人各退两三歩，不由 都啊了一声。

店家王老好一见真刀真枪地打起来啦，抱管脑袋钻到桌 子底下，直叫娘。贾明一看亮开了家伙。暗道：我那娘的 娘，我的姥姥，姥姥的姥姥，老姥姥，也没说个长短就打起 来啦.这还了得，他把一字镔铁杵一晃，喝道：“都给我住 手！ ”这嗓门儿跟打个霹雷一样，别看人们打得热闹，责明 这一喊，不知怎么都停了下来。只见贾明腆着肚子，迈着罗 圈腿，走到当中一站，说道：“我说，你们是哪里来的?把 话说淸了再打不迟，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 人”贾明这一说，对方站出一人，但见此人五十开外年纪， 身披绛紫英雄氅，腰系英雄带，头戴六楞壮帽，手提一把马 鞭，开口道：“敢问贵姓高名？ ”贾明笑道：“不躲当，不敢当，咱叫金头虎贾明 "那人道：“可是贾柳寨恨天无把 恨地无环铁霸王贾明贾五爷？ ”贾明道：“在下乃无名之辈， 哪值得如此称呼，敢问尊姓大名？ ”那人道:“小老儿武建章，难道贾兄忘了么？"贾明笑道：“哎呀呀，我说怎么 来着，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如此1，快快里请。” …

这时黄三太、胡景春、贺兆雄等人都迎了出来。刚才这 几位没出来吗?出来啦，不过刚要出跨院又被黄三太拦住啦，说是听听动静再说，需要谁出去谁再出去。所以这几位一 直没露头。如今听到外面不打啦，又听贾明一说，这才迎了 出来，一见是武建章，认识，便道：“原来是武贤弟到了， 久违久违！ ”武建章道：“噢，黄兄也住在这里，幸会幸会” 黄三太扫了一眼，道：“这几位弟兄眼生得很，有失远迎，多多见谅。”武建章抱拳道：“我来引见引见。”他用手一 指髙个子：“这位叫丧门神常英。”又一指矬子：“这位是 短命三郎程通。”又一指使锯齿钩镰刀的道：“这位是天飞 虎沈谦，那位是黑虎赛玄坛赵敬。”又走过来四人，是武建 章的四个弟弟武宪章、武玉章、武文章、武进章，一齐拱手 施礼，，黄兄及诸位弟兄可好！”众人见礼之后，黄三太笑 道：“是哪阵香风把你们吹到这里来啦，真乃幸会,幸会， 快快院里请！ ”众人还礼，随黄三太入得院内。店家王老好 一见是这么回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把伙计们叫在一起，赶紧张罗照应。

来的这武氏兄苐人称武氏七雄，今日来了五位，还有武 成章、武云章没来，他们家住漳州，其父武崇曾经是郑成功 手下大将，后来施琅降清攻破台湾，武崇不愿在清廷为官， 遂在漳州落户。这兄弟七人，个个武艺高强，当年黄三太到 福建保镖，过黑虎岭时被姚强把镖劫去，黄三太拿着胜英的 帖子，找到武崇名下，求他援助。武崇觉得初来内地，不愿 招惹是非，又怕引起官府猜忌，他知道胜英与官府来往甚密， 王羲、施琅都是胜英的熟人，常言说，穷不与富斗，富不与 官斗，胜英既然找到了自己名下，定然知道自己和姚强关系 不薄。为此他出面劝姚强把镖还给了胜英，胜英拿出一万两银子做为茶钱，送给了姚强。黄三太经手办的这事，他曾多 次到姚家，这样一来与武建章兄弟就混熟了。不想今日在芜 湖的王家老店里又相遇了。

众人寒暄过后，从武建章身后转过一个孩子，这孩子十 三四岁，黑红脸膛、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彬彬有礼，说道： “这位伯父是何人？为何不告诉孩儿？ ”武建章哈哈笑道： “好好，我告诉你，这就是我常对你说的那位神镖无敌将黄 三太,快快见礼！”那少年立即上前行礼，口称“黄老伯父， 孩儿这厢有礼了。”黄三太急忙拉起，道：“这是…?”武 建章道：“这是犬子武天虬，以后黄兄多多指敎。”黄年太 哈哈大笑，遂从腰中摸出一块玉佩，做为见面礼送给了武天 虬，连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接着唤过了儿子黄天 霸以及贺兆雄的儿子贺天保，濮得勇的儿子濮天雕，让他们 互相见礼。这四个孩子一见面儿就十分亲热，嘻嘻哈哈闹个 不停。

黄三太看着这四个孩子眼珠直转，他长叹一声道：“我 们这一代老了，自古英雄出少年还是看他们年轻一代的吧。 建章老弟，愚兄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武建章不知道黄 三太要说什么，便道:“黄兄有话尽管直讲?”黄三太道： “我看这几个孩子年龄相仿，又都是英雄之后，意欲让他们 结为金兰之好，日后也是个照应，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武 建章心想，黄三太虽有些人骂他，但也算得上一代英豪：贺 兆雄为朋友两肋插刀.万贯家财毁于—旦，从不皱眉：濮得 勇乃是贺兆雄的义弟，为人耿直，既然黄三太提出来啦，不 答应不好，于是微微笑道“这是武某求之不得的事，如若贺兄、濮兄不嫌弃的话，我一百个赞成。”当下贺兆雄、濮得勇连连说好。这二人情同手足，没的可说，贺兆雄与濮得勇怎么这么亲密呀？原来贺兆雄之父，曾 任明朝总兵，清兵入关南下，到处杀人放火，贺总兵带领残 兵败将在逃亡中从死人堆里捡到一个姓濮的孩子，贺总兵便 把这个孤儿收为养子，象待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并命家人称为二爷，名字也是他起的，只是姓没改，这贺兆雄也象疼爱 自己弟弟一样对待濮得勇，所以兄弟二人情同手足。

四位家长做主，小哥几个也乐意，当下备了香案，买来 庚贴镇好兰谱。贺天保十五岁最大居长，后来称为东霸天﹔濮天雕和武天虬都是十四岁，濮天雕生日大行二，后称西霸天﹔武天虬居三，后来为南霸天﹔ 黄天霸十三岁居四，后称北霸天。这四个孩子焚香磕头之后，又相互拜见，共叩尊长， 当下在店中大摆宴席庆贺。这就是有名的四霸天芜湖初聚义， 六年之后，在江南成了出了名的人物，这是后话，不必赘叙， 黄三太为什么要让儿子黄天霸与武建章之子、贺兆雄之 子、濮得勇之子拜把子呢？事出有因，黄三太并非是看上了 那三个孩子，而是把主意打在了其父身上。贺兆雄、濮得勇 那是忠厚耿直，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主儿， 倘若下辈人结为弟 兄，自然他们更要为自己卖命。黄三太对武家弟兄并没有什 么好感，也没有多深的关系，他是考虑到这武氏七雄的势力， 要去隐贤山讨九龙杯，这武氏七雄是用得着的人物，不要说 武建章偏袒自己，就是保持中立，对自己也是一个很大的帮 助，为了这一点，他才提出了四子结义的建议。他的这个暗 中打算，可以说是在座众人谁也没有想到的—点.这便是黄三太的阴险狡猾所在?后来，黄天霸杀死濮天雕、武天虬两 个义兄，并逼他们的妻子自杀，固然是黄天霸之凶狠较之其 父更上一层楼，但与他们结义的基础不能说没有关系。

且说黄三太心想：当年武建章之父与周应龙之父都是大 明的抗清将领，至今关系甚密，今番武建章带领众人路经此 地，可能与隐贤山有关。于是开口问道：“贤昆仲此行可是 上那隐贤山？ ”这事还真叫黄三太猜对啦，使武建章没有躲 闪的余地，武建章心想：如今与黄三太已成了亲戚，想他也 不会有什么恶意，于是慨然答道：“此行正是去隐贤山” 黄三太笑道：“好，如此说来我们是同路了。”武建章道：

“这么说黄兄也是去给周寨主拜寿了 ” 黄三太道“对， 正是给周寨主祝五十五大寿，不过还有一点小事需与周寨去 商量。”黄三太的本意是想让武建章询问所商何事，然后再 把九龙杯之事提出来，让他从中说和说和。不料武建章的三 弟武玉章听出了黄三太话中有话，急忙接口道：“现在天色 不早啦，大家劳累一天，明日还要赶路，不然就要误了寿期 啦，我看咱们早点安歇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武建章见 三弟如此说话，料知其中有故，因为他三弟有小张良之称，事一看就透.因此武建章顺水推舟，说道:“几天来连连赶路， 的确够累的,好在咱有的是工夫，到隐贤山之后慢慢谈吧” 说罢起身告辞了。黄三太暗骂武玉章滑头，杨香武却埋怨黄 三太说话不该转弯抹角，攥着拳头让人家猜，结果错过了机 会。

不表黄、杨二人暗地埋怨，且说武氏兄弟回到下处，武建章问武玉章道“三弟，你叫我回来所为何事"玉章道“黄三太是个出了名的滑头，他说去隐贤山有点小事需要和 周寨主商量，必然是棘手之事，他一定拉你从中调解，弄 不好把咱搁在当中，不如先躲一下为好。”武建章点头道： “我倒是听说了，杨香武从皇宫内院盗来一只温凉透明白玉 九龙杯，几天前在这座店里被神偷王伯燕偷去。看来他是让 咱们给他当中间人，把杯子要回来。”玉章道：“这就对了， 不然黄三太老儿对咱不会这么亲热。”建章道：“既然如此， 咱们明日早行，到隐贤山后再见机而行 ”众兄弟点头，一 夜无话。

次日五鼓，天色未明，武家弟兄与常英、程通、沈谦、 赵敬等人早早起来，对黄三太告别，言说有事要先行一步。

黄三太本想和武家弟兄一块走，可人家已经收拾停当，不好 再行耽搁。便道：“既然贤昆仲有事，先行一步也好，咱们 隐贤山再会。”武家兄弟作别而去。

黄三太望着他们的背影，骂道：“好混帐的东西，想不 到你们竟提前溜了，不过你已和我结为亲戚，甭想躲得那么 干净，除非你们不去隐贤山。”杨香武怒道；“没有他们 臭鸡蛋，咱就不做槽子糕了吗？不用他们，看咱们讨回讨不回九龙杯！ ”黄三太道：“不，一定得拉上他们!武建章是 个很有影响的人物，拉过来总比推出去好.”众人都赞成这 个办法.屠士远道：“多一个肋友多一条路，当年胜三叔在 萧金台与闵士琼闵老寨主比武，拉曹士彪没拉过来，最后还 拉住了施琅，我们这次去隐贤山和当年胜三叔去萧金台差不 多，多拉一些人还是有好处的”众人又议论了一番，当下 算清店费，一行人奔隐贤山而去. 走了几日，隐贤山可以遥遥在望了。这隐贤山虽不算太 高，却十分险竣，左侧主峰犹如猛狮蹲踞，昂首望天；四周 小峰犬牙交错，围绕主峰，俨如一群或蹲或跪或卧的兽群拱 卫狮王，蔚成奇景。右侧主峰则似苍龙探爪，扬首搅尾，支 脉绵延，山岭重叠，峰回路转，曲折迂回。峰上松柏如涛，怪石嶙峋，瀑布飞悬，流泉幽冷。狮、龙之头都面向白水湖， 湖中排列着二三百只战船，另有无数小船游来划去，其快如 奔马，看来是传递信息用的。山中寨墙高筑，关溢纵横，旌 旗招雇，好一副威严气派。

张七对白俊道:“这气势不亚于当年九龙山”白俊“九龙山哪能与隐贤山相比。”说话间已来到山脚下。但见﹕ 靠山根处，芦棚迭起，苇席如山;水产山货储于阳坡。原来，这里盛产鱼虾芦苇，山上的寨兵眷属织苇编篓，采集山货，打鱼摸虾，植桑种粮。全寨上下除了食盐需外购之外，其余 东西均可自给。要不官兵曾围攻多次皆大敗而归?

且说隐贤山寨主周应龙，是年五十五岁,以他本人之见， 并不想庆什么寿，可架不住弟兄们一个劲儿地张罗，尤其是 他的军师小诸葛洪天锦更有一番见解，他对周应龙道“弟 兄们为你庆寿,是愿祝福你福寿绵长，这不过是理由之一，更重要的是为联络天下豪杰，一则看看我们有多少好朋友，摸摸有多少仁人志士可与我们携手抗清，有多少人可和我们和睦相处，有多少人暗中拆台﹔再则看看有多少人可以分化瓦解，有多少人甘心当清廷鹰犬，对这些人能争取的争敢，不 能争取的远而敬之，敌对的该除掉就除掉，以减少我们的敌对力量”周应龙听洪天锦言之有理，也就同意了。 于是，发下请帖，邀请天下绿林，前来聚会。并在山下广搭席棚以待 天下好汉。

这日，山下知事头目来报，说是山下来了一人，自称是 神偷王伯燕，带来一份寿礼，要请寨主预先观赏观赏。周应 龙一听不由一怔，说道：“对王伯燕这个人我们是久闻其名， 并无过多来往，他献什么礼物却要提前观赏? ”洪天锦道：“这王伯燕虽独来独去，但所偷之物皆是达官贵人，其次才 是富商大贾，对一般人家他是不偷的，对那些贫困者，有时 还要周济周济。所以这人还算是侠义之流。我想，他既然前来献礼，又要预先观赏过目，绝非寻常之物,先让他拿来看看也好”其他寨主也齐声说好。

这隐贤山水旱四百余里，分前八寨.后八骞，左八寨， 右八寨，中平八寨，外加水八寨总共六八四十八寨,各寨均有分寨寨主，共计正偏寨主八十余名。周应龙与众位寨主都 愿预先观赏现赏，自己也就点头同意了。于是传下命令，命 前寨寨主张祥迎接王伯燕.前寨寨主不敢怠慢，随带领众位 弟兄下山迎接。少时王伯燕被引进聚义厅，拜见了众位首領， 賜座献茶。周应龙道：“承蒙义士不弃，不辞劳苦，为贱辰 而来，足感盛情，特此致谢，足下言说有物面献，不知是何 物？ ”王伯燕嘻嘻一笑，说道：“喜闻贵寨要给周寨主庆寿， 在下不揣冒昧，意欲献一玩物，预祝周寨主福如东海，寿比 南山，”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红绸子布包，剥去红绸棉纸， 取出一只杯子，托在掌中，叫道，“众位寨主请看”众人 闪目看时，只见是只光彩夺目，雪白透明，白玉精雕，巧夺 天工的杯子，周应龙双手接过去问道“ “此杯有何名讲？ ”王伯燕笑道：这乃是皇宫中康熙皇上的心爱之物，名叫溫 凉透明白玉九龙杯。”众人一听无不愕然。周应龙点头道： “果然是件无价之宝，看来此物来之不易，但不知这等宝贝 是如何落入王兄之手？ ”王伯燕哈哈笑道：“说来也是偶然， 为了给周寨主庆寿，在下想献上点稀罕礼物，可手下又没有， 怎么办呢？到北京走走吧，或许能碰上点中意东西，不想走 到邯郸，在客店中见到了赛毛遂杨香武和一个叫铁飞龙的黑 汉，我想，大概他们也是为周寨主寿辰准备礼物的，何不劈他一条鸡腿吃。于是就跟上了他们，不想西路镖头傅殿英押 镖路经绝命崖，遇到了曹坤曹寨主拦劫镖车。按双方武功， 曹坤获胜确定无疑，结果却没劫成。”王伯燕说到这里，周 应龙与洪天锦对视了一下，两人不由微微一笑。他们笑什么？ 原来此事他们知道，曹坤与周应龙多有交往，关系不薄，周 应龙过五十五岁诞辰 ， 曹坤早就知道了，为献点象样的礼物， 头一个月他就撤下人去踩盘子，盘子踩到狭甘总督府，得知有三车珍宝由傅殿英押镖护送进京，并暗遣两个官员鲁宽、鲁严监镖。此报得知后，曹珅便带领人马伏兵于邯郸城北绝命 崖，准备劫镖。根据押镖情况，劫得镖车是稳操胜券,结果半 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致使镖未劫成。这个情况曹坤回寨后就派人报与了周应龙，所以王伯燕说到劫镖时，不由笑 了。

王伯燕见他们暗笑，并不知其意,所以继续说道：“杨 香武和那铁飞龙出面护镖，我想其中定有宝物，不然曹坤决 不千里迢迢去拦劫镖车，所以我一直跟到北京，后来在店中 偷听他们谈话，方知有一只温凉透明白玉九龙杯.杨香武夜入宫廷，大斗侍卫，盗出九龙杯，我又跟随他们到了芜湖， 在王家老店做了手脚,才把这只杯子得到手，东西虽然不大， 却是个稀罕玩命，请周寨主笑纳！”周应龙听罢大惊。欲知 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