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防区起风波， 卢、吕促成反熊营山会议

节选自《戏说川军》，历史背景真实，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在一九二零年初夏，为了滿足川军第三混成旅旅长杨森的防区要求，省府调整了防区，由此引出一系列风波，这是四川督军熊克武，他的首席助手但懋辛始料未及的。

省政防区调整命令下达，从安居县撤出的一个营，前住营山接收防地。营长张仲铭带队去营山，从一个小县，调整到一个大县驻防，这是喜事呀！行武出身、又干过土匪的张仲铭，知道发大财的机会来了。安居这个小县，油水太少了！营山大县，随便刮一把，买处宅院娶个姨太太足够。他心里痒痒的，撤出时还不太愿意。到了顺庆（南充），才知道他转运了。

他急不可耐地点起本部人马，向营山县疾进。张仲明来得太快了，川军第七师颜德基师部还未通知到在营山那个营，双方士兵在城门口争执起来，言语不和，就开枪干起来了！这些民军中，收编土匪占的比例大，火并是时有发生。颜部士兵赶紧关了城门，双方就在城下打了起来。

土匪必定是土匪，要攻下一处坚城，哪有这么容易的。相互间一阵乱枪，打得热闹，互有死伤。正好，有事从营山过路，颜德基第七师的参谋长黄辉武，知道防地调整此事，但师部通知并未送达。不知是颜德基有意的，或是其它原因，这么几天过了，一封电报就可以解决的事，师部拖着未办？

黄参谋长向驻军赵营长说明了此事，赵营长下令停火，等待师部命令。但城外还在打枪。黄参谋长到城墙上，向城外喊话停火，并要张仲明出来说话。那个张仲明，正在气头上，到嘴的肥肉，居然人家不给了。可能他也不认得七师的什么参谋长。七师地盘太宽，一个县驻一个营，队伍又太杂，可能七师的好多营长还真没见过参谋长，更不要说六师的一个偏远小县的驻军营长了，参谋长那时在军队地位，只是个幕僚，与这些下级主官联系不多。张仲明居然下令向黄参谋长开枪！黄辉武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死在自己队伍的乱枪之下！

打死了师部参谋长，这还得了！颜德基通知石青阳，这个事该啷个办？要石青阳来营山说聊斋！石青阳赶往营山。这事，省府也知道了。四川督军熊克武也怕六师、七师闹内哄打起来，他想叫但懋辛去解决。但又觉得不妥。但懋辛，不是他们那个小团体实业团的人，说话不一定中用。可能让川军第五师师长吕超去合适些，他们都是实业团的，是内伙子，把事情摆平就是了。

吕超接到通知，这正合他意。原来，四川省长、川內实业团舵把子杨沧白曾许他的川军总司令，他不知道，团体里的人，是否都支持他。如果不支持他，他这个川军总司令就干不得的，还不如保持现状，跟着熊克武混。他试着向川军第一混成旅旅长黄复生、第二混成旅旅长卢师缔发了封电报，叫他们到营山相会。黄、卢还真的回电，马上前往。吕超知道有戏，立即收拾行装，从绵阳快马赶到营山。

等吕超到了营山，石青阳与颜德基已握手言欢。颜德基的参谋长黄辉武被打死了，石青阳与颜德基也不至于打起来，他们的共同对头，是熊克武。石青阳把张仲明那个营撤编打乱，营长张仲明被扣押起来听候处理。至于营山县，是否按省政指示归属，那不重要了。颜德基接到电报，由吕超来处理。吕超还约了川军第一混成旅旅长黄复生、第二混成旅旅长卢师缔来。看来，吕超来，另有目的。吕超来什么目的呢？石青阳。颜德基是心有灵犀，当然是为了倒熊的大事呀。他们还为一块小小的营山县，争什么争！人死又不能复生，还是该干啥干啥吧。

石青阳、颜德基与吕超说了一些公务上的事，这还解决什么啊，他们都言和了。

“要说这事嘛，还是要怪熊锦帆。熊锦帆为了讨好刘湘，先划遂宁，继划安居，我要不出声，他就不会划营山防地给我，也不会发生黄参谋长被杀这件事了。”

“就是，熊锦帆对旧川军，待遇优厚！对我们，除了一点维持费外，什么也不给。兵工厂的枪炮子弹，生产这么多，没有我们的份，是不对头！”

“汉群，你们五师，是熊的嫡系，你是待遇优厚，不知我们的苦处啊？”颜德基的装备比石青阳部还差。石青阳离省府近，还得到过几次川造步枪补充。

“是，我从汉中回来，确有补充。也不是你们说的那么优厚。熊锦帆是把重点放在第一师的补充上。第三师的补充，与我差不多。这些事就不要说了。熊是在防我们，你们看怎么办？”

“杨沧白的意思，要你汉群当川军总司令，就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

“这个事嘛，还真不好说。我辛亥年回川，就一直是熊锦帆的部属。我起来反他，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杨省长到是说了这事，我想，我来挑头，似乎不太合适。”

这时，黄复生、卢师缔赶到，大家寒暄一阵。黄复生问：“向传义没来吗？”

“向传义哪里好来哟？他在成都，熊锦帆的眼皮子底下，又没有指令，他好随便走？你们不一样，天高皇帝远，你们可以自己做主。”

“你给我们发电报，我就明白你的来意。沧白兄说了，要你挑头，我们都支持你，你干不干？”卢师缔开门见山地说。

“沧白兄回渝治丧，你们几个都在吧？你们不是也开了个会，拉拢刘湘，给刘湘一个川军总司令吗？这一顶帽子卖两处，这个事，还真不好办？”

“是有这回事。那只不过是哄哄刘湘的。军权给旧川军，我们还干什么劲？替他人做嫁衣裳？”

“一旦刘湘知道这事，旧川军的势力强大，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大邑系的二、四、八师！恐怕事情就不好办了！”

“我们就是让刘湘当这个总司令，恐怕南方政府也不会答应。唐总司令更不会答应。我听说，正式发布时，吕为正、刘为副。他刘湘是字也签了，反悔也来不及了。再说，旧川军有啥子可怕的，我们的人枪不比旧川军少！”

吕超感到，这些长衫子军人，有点不懂军旅之事，太小看旧川军了。

“据我所知，旧川军三部兵力，有十七旅，装备比我们精良，都是久战之兵，算上我那个师，我们只有三师二旅，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二个旅！当然，还有滇黔军。但熊系的队伍加进来，我们也占不了优势，这个仗打起来，鹿死谁手，难说。”

“熊不让我们编师，说我们人枪不够。是，当时是差点。但这两年来，除了正规团外，每个县还有一个守备营，编师已大大超出。如石兄、颜兄两部，加上各县守备营，两师人马都有。是，枪是差了点，但打仗，也不是全靠枪。熊锦帆抢成部，还不是石兄、颜兄的兵，与你吕汉群一起打进的成都嘛。你才带一个团，还不是兄弟们的土枪土炮把你送进成都的。”

吕超一想，也是的，当时仗着人多，声势大，刘存厚的守军人不多，吓跑了。这打仗的事，变化多端，是胜是败，就在一瞬间。

“那你们都同意，我来挑这个头？”

“这还用说，这是谢铭三(谢持，当时南方政府的秘书长)传达的旨意。你军事能力比我们强，我们拥护你出头。”

这时，黔军王文华的代表、滇军驻万县的田钟谷梯团的代表也到了。原来，是卢师缔通知他们来的。卢师缔才是这次营山见面会的真正幕后策划者。卢师缔为什么这么积极，后面再慢慢的说。

“我看，人差不多齐了！民军、新川军、滇黔军各路代表都到了，我们正式开个会。”

黔军王文华的代表、滇军田钟谷的代表，也不是随便就派来的，而是通过云南王唐继尧、贵州督军刘显世首肯的。他们来参加营山会议，其目的就是要加快倒熊步伐。

“我们团体内一致了，滇、黔代表也来了。汉群兄看还有什么要说的？”

“倒熊，我们是一致的，这没说的。不过，对于旧川军，还是要竭力拉拢！只要旧川军靠拢我们，这个事才好办。我的看法是，把旧川军拉过来，熊系孤立，他只有自动下台了。这样，不动刀兵，且不更好？”

“汉群兄说得有道理，熊靠的就是旧川军支持，把旧川军拉过来，这样，我们只用电报战，各部发个电报声明，就可以逼熊下台。”

“如果旧川军拉过来，熊能靠的，有一师、三师、江防军。他这点兵力，不敌我们在川的滇黔军。在川滇黔军，有二十四团之众，熊有多少兵力，也不过十七、八团！他得掂量一下，对滇黔军实力都差得远，何况民军、汉群师、旧川军三个师！熊是聪明人，他只有宣布下野了！”黔军代表说。

“说一千、道一万，要想兵不血刃、用电报战逼熊下台，关键还是旧川军。汉群兄与旧川军还算有点往还，这个事，汉群兄还是要挑头去办。”卢师缔说。卢师缔喧兵夺主，他成了主导会议的了。

“关系是有一些。要说关系，我与刘成勋往还较多。刘成勋也有意靠近我。我们私下也说过这事。不过，刘成勋外号水旋，他与我联手，是为了保他的利益。他与刘湘也走得近，与陈洪范也是老表，能拉住他，当然好。不过，这个水旋，答应的事，不一定会办，他也要看火候。如果没有利益，他不一定会办。”

“他想要什么利益？”

“当然首先是保防区。他与我说过，如果他受攻击，我从北面侧翼增援，我受攻击，他从西面支援，还与陈洪范达成了协定，两部互相扶持。陈部受赵忠奇部攻击时，刘成勋出兵向川南佯动，他两老表是联起手的。”

“那就是说，拉过来刘成勋，陈洪范部就好办了。刘湘部怎么办？”

“这个事嘛，我出面，份量太轻。还是唐总司令、沧白省长出面，这个事嘛，可能才摆得平。”

“刘湘滑头，吃川江航线吞独食，这个人不好收拾。”黔军代表说。

“刘湘的要价很高！川江航线只是眼前利益。他不只是要个川军总司令，今后四川，他是要主伙的。”滇军代表说。滇军代表说出刘湘与老唐私下的协议。刘湘是要当督军的。

滇军代表介绍完刘湘与老唐协议的内容，这些人，都沉黙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倒熊倒熊，得利的是刘湘，他们不是白忙了吗？

“我看，对刘湘协议一事，不要太认真。事情成了，不一定给他兑现。他不就有五、六个旅嘛，他能掀起大浪？”卢师缔说。

“就是，我们不怕他。我们团结一致，让他当不了川督。”黄复生说。

“这事，不止是关乎到刘湘，旧川军的刘成勋、陈洪范，他们是连在一起的。这几个人要联起手来，怕是不好整。刘成勋这次阅兵，五个旅达十五个团，一水的日式装备，重武器是一般川滇黔军的三倍。刘湘最近收了杨森，也扩编成了旅。我知道的杨森，打仗又凶又刁，指挥能力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二次革命打泸州时，我都是按他的指挥棒转。要是把刘湘整反了筋，杨森部驻在安岳，进成都，只是一步之遥。杨森会在战术上玩什么花活，没有人能猜得出来。”吕超说。

“汉群就这么怕杨森吗？”

“二次革命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先头营长，我与龙光为左、右两路前敌总指挥。把张邦本打残，杨森一个营的兵力够吗？龙光那个右路的兵，由杨森牵着走。老川军第一师第一旅有这么好打的？杨森在泸州外围就打残了张邦本，攻泸州，我也被杨森左右。后来，熊克武、但懋辛干脆战役计划都交给他，如果不是重庆失守，可能杨森会在叙府重创滇军，早就爬到我与龙光的头上去了。”

“不过，杨森在滇军，也没出什么彩呀？”滇军代表说。

“黄毓成为什么千方百计保护他？赵又新为什么这么看重杨森？杨森在你们滇军，只是一个俘虏兵，为什么一开始就当梯团参谋长？棉花坡大战他是实际前敌指挥，如果打得不出彩，会让他当第二军的参谋长、兼独立团长？这次回归川军，顺手帮刘湘解决了三个旅的事。黔军可能最清楚！廖谦只身出逃！不要小看这个地位不高的杨子惠！”

“杨森与滇军关系很深。他不一定会听刘湘的。”

“是。黄毓成、赵又新是他的恩人，那又怎么样。据我所知，刘湘不但重用杨森。熊锦帆、但恕刚也在加紧拉拢杨森。这次防区调整，不是熊锦帆说的的那么简单！拉拢杨森，给杨森好处，只是其一。看看那个位置，对滇军顾品珍部威胁极大！所以，把刘湘整反了，就是得罪了整个旧川军。还要加上一个打起仗来诡计多端、如虎似狼的杨森！”

“汉群兄，杨森真有那么厉害吗？我看你不是谈虎色变，而是谈杨色变啊？”

“这样说吧，杨森那个混成旅是四个大团，据说人枪已上万。熊锦帆对它的军费供给，是实额拨付，比对我第五师要优厚得多。而且还有各种补贴，理由是新建防区经费，你们有这种专项补贴吗？刘湘给他配的一水的德式装备，其重火力比任何一支混成旅多几倍。加上杨森擅长于大集群用兵，火力组织不是一般常人可比的。可见刘湘对他的重视，熊锦帆为什么要调安居县、乐至县给他，那个位置，就是要他看住滇军顾品珍部。顾品珍敢对成都打主意，杨森拦腰一刀，什么后果？你们要是不信，你们遇上一次，就明白了。”

“我就不信，杨森会听熊锦帆的？”

“但他一定会听刘湘的。”

“唐督为了使刘湘在倒熊上与我们站在一起，协议只不过是敷衍刘湘的。熊被轰下台后，再来逼迫刘湘就范。滇军增兵入川，压迫刘湘。给他一个空头副司令的名，逼他就范。吕总司令可率川军，隔断刘成勋与刘湘，滇军可压迫陈洪范，刘湘就跳不起来了，滇军、黔军、民军四面围住刘湘，他能不识时务？”

“如果唐督早有计划，这还差不多。”吕超说。

“所以，对刘湘，现在还是要拉拢的。他吃川江航道，吃滑了嘴，他也只能与我们合作。所以，各位还得暂时忍耐一下。”

这次营山会议，吕超、民军、滇黔军达成了一致，反熊、拉拢旧川军。熊下台后，逼刘湘就范，川政由实业团来主伙。

倒熊，以前的一些动作，只是准备。这一次营山会，才真正进入了倒熊的部署。

吕超的营山之行，他的“川军总司令”看来是稳当了。他在营山，给熊克武发了一封电报：“与石、颜两师长会于营山，一经面剖、芥蒂悉除”。意思是，他的调解任务已完成，两师已和好。熊克武还以为是真的。但营山会议一事，还是传到了熊克武那里。

吕超获得了各部拥载，他又负有拉拢旧川军之责。回绵阳时路过成都。他打听到刘湘正在成都，他想，何不亲自拜访一下，也好看看他的火色，屁股坐在哪一边的。

杨森部进驻乐至、安居两县。刘湘也到乐至、安居与两县的地方官见面。刘湘当然要充分利用两县的财源，兵源。这事，也只有与地方官勾结。事情办完后，因过年未回家，回了大邑老家一趟，把妻儿送回家，也是刚到都公馆。

杨森也正好到成都，接收由督军府配给的一批弹药。为了郑重，杨森亲自到成都点收，也要到成都省走一走，见一见各部门长官，会一会故旧。乔毅夫过年回家，正准备返回汉口，也住在刘湘公馆里。

杨森在成都最想会的故旧，一个是速成同学鹤龄，一个原在川军五师当营长时的老部下刘明昭。当年杨森落难，住在成都南方外鸡毛小店穷困潦倒时，是鹤龄来救济的他，并给他指了出路，杨森到川东投熊克武，路费都是鹤龄支助的。鹤龄在杨森危难时出手相助，对杨森算是大恩了，他当然要拜访报恩。

曾经的老部下刘明昭，原是排长。在二次革命时，杨森火线上把他提为连长，带营突击队打先锋。杨森在隆昌-泸州一战中成名。没有刘明昭这个勇将、智将打先锋，打不了这么精彩。这是杨森最欣赏的爱将。现在，他手下感到最好用团长是李树勋了。但李树勋与刘明昭比起来，感到还是要差那么一点意思。

鹤龄从辛亥以来，在省府、督军府是多朝元老了。谁上台都要跑腿的。其父是前清旗营都统，旗营成都将军助手，极具政治眼光，在川人脉广泛。加上鹤龄无明显的政治倾向，一直在预备部队训练处当差，现在也混到少将处长了。鹤宁无意于军政，挂个牌牌，只是为了家族生意在成都少些麻烦而已。

至于刘明昭，现在是川军第三师直属混成团上校团长，这是一支川督熊克武的嫡系部队。拱卫省府的核心部队，一支是督军府警卫团，团长是与熊督同期留日同学张冲，另一支就是刘明昭的混成团了。足见熊督对他的信任。

还有川军老三师师长孙兆鸾，当年军政部长周骏要杀杨森时，杨森正在第三师当总教练官，孙师长惜才，给了杨森一笔钱，把他放走的。这可是救命之恩啊，现在孙师长在成都赋闲，杨森当然要拜访报答的。

实业团与滇黔军代表在营山做了什么。刘湘已经知道了。他一回到公馆，张斯可就向他报告了营山会议内容。要说四川军阀中，最早建立情报组织的，刘湘是第一个。熊克武只能算第二了。熊克武的情报体系只是针对川内各部、滇黔军动态。刘湘的情报组织，搞的情报更宽泛。除各部动态外，各党派、各机关法团、甚至金融商界，北京的北洋政府，南方的广州政府，都是情报对象。刘湘的情报体系在川军内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刘湘通过张斯可，利用速成同学关系，暗中拉拢，每月给与暗贴。速成系有老速成与新速成之分。弁目队(清末的士官训练队)、从弁目队选拔的速成军官，称为老速成。辛亥后，四川军政府办的新一期速成军官学校毕业生，称为新速成。刘湘是把新老速成都看成是速成系，张斯可安排眼线，就是利用新老速成关系。

吕超的卫队营长就是新速成系出来的军官，暗中已成了刘湘的眼线。从营山回到成都，因情报太重要，关系到刘湘今后在川内的地位。抽个空子，与张斯可见了面，营山会议的情况通报张斯可，刘湘一到成都，就清楚了。他心中当然不平，这帮子实业团的孙子，想拿他当猴要。这个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这帮人，还真不怎么样。一天到晚叫什么革命哟？还不是想当官发大财！想拿我当猴要。妄想！”

“浦澄，现在还不是与他们闹翻的时候。只要还没正式开战，我们就稳起。他说什么，我们听着就是了。川江航道，我们还要好好利用。”乔毅夫说。

“云松说得对。川江航道，利润丰厚，能多用一天是一天。再说，最近我们还有一批装备要运，现在还真不是拉爆的时候。”

那批装备，是刘文辉联系冯，凯特林增购的德式六零迫击炮，水冷机枪、P-18冲锋枪、冲锋手枪。刘湘想把他的各个主力旅，机枪、小型迫击炮，配到连一级，各旅配一个手枪大队，作为突击力量，数量还真不少。

“子惠，你看这事咋整？”刘湘问杨森。他知道杨森鬼点子多。

“这个事嘛，如果我们打定了主意，拥护川人治川，这个仗是必打不可。卢师缔、吕超之流想用电报战，逼熊下台。如果熊一看，都倒向滇唐那边去了，实力差得太远！以我了解的熊系那帮人的德行，还真有可能自动下台。”二次革命那档子事，杨森一真是耿耿于怀。

“子惠说的有道理。二次革命时，我在永川当县长，我还亲身体验过的，一旦形势对他们不利，他们还真的要退缩。龙光先跑、吕超在壁山跑的。熊、但直接在重庆上船逃到上海。”乔毅夫说。

“那他们还真是遂了愿了。一枪不放，逼熊下台，然后来对付我们旧川军。”张斯可说。

“所以，现在不止是要稳起，还要假装讨好他们，但暗地里，把营山会议情况通报给熊督。联络四师、八师，支持熊督。只要熊但知道我们是坚定站在他那一边的，他就有了定心丸子！电报战想熊下台，就是妄想了！”杨森说。

“子惠主意不错，两头讨好，两头吃糖。不到火候，不现本形！”张斯可说。

“子惠这个主意好。知会熊督的事。云松去办最合适。”刘湘说。

乔毅夫是老同盟会员，与九人团的人，都是熟人。随便找个理由，故人来访，事情就办了。

“事，我会办。我直接找但恕刚。并商定今后联系的事，由斯可老兄办理。”

“浦澄，趁在成都，不如你也见一见熊督，由你去说，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份量都重。你亲自表达，熊督才更有信心，要想驱逐滇黔、川人治川，目前最重要的是，稳住熊但！只要他们有信心、有决心，驱滇黔才能成动。只靠旧川军，我们还差点号召力。总的一句话，现在我们要稳住熊锦帆这面大旗，才能众心所归！”

“对对对！我该去。子惠的主意好。怎么对付吕超、卢师谛那些人呢？”

“这个事嘛，斯可老兄最内行。”

“给老子，杨子惠，你笑话我就会坑蒙拐骗啊？”

“不不不，你是睡诸葛，这点小事，你还不是眼睛一眨一个主意。”

“你俩别扯了，说正经的。”

“其实很简单，就拿独立旅旅长廖谦叛乱说事。”张斯可稍微思索一下，主意就来了。把廖谦此事说成是如何如何的。乔毅夫、刘湘、杨森听了，都觉得好笑。张斯可才真的是把呂超、卢师谛之流当猴来要。一个个笑得直不起腰。

呂超、卢师谛、石青阳之流，从军事能力、政治手腕上，都比不上刘湘、杨森、张斯可、乔毅夫中的任何一个。这几个速成毕业，从基层军官做起，战术能力，他们没法比。战役指挥能力更不行。而且，这几个速成大佬，都是长袖善舞之人，吕超之流被耍弄，没有什么奇怪的。

门卫报吕超来访。真是四川人说不得，一说就要现身！

张斯可说，他与乔毅夫避开，由刘湘、杨森接待吕超。张斯可说了理由，众人又是一阵好笑。收住笑，刘湘、杨森去迎接吕超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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