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刘文辉第二次运军火(3)

桌子看文化 2024-03-25 02:05:49

滇军第八军军长赵忠奇费尽心机寻报复 第五军军长叶荃为军火翻遍丰都城

节选自《戏说川军》,历史背景真实,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上一节说了川军第八军师旅长刘文辉与英商轮船公司的郎姆船长商定了在川江如何闯关一事。

朗姆船长这次带的货确实不少,白粉全放在他的船长室里。刘文辉告诉了他这个信息,他心里不是一点也无所谓,如果万一有什么事,中国当局不敢把他怎么样,但货就不一定了。他想了一下,为了更稳当,他去码头上,找他的老朋友,五月花炮舰舰长查理.西斯中校。英国海军驻长江的分舰队,是为了维护航道安全的。沿江通商码头,也是他们要保护的,当然是保护英国商人的利益。长江沿线,包括长江以南的地区,是属于英国的势力范围,长江分舰队的存在,就是显示大英帝国在长江流域的权威体现。

此时,五月花炮舰正停在江汉关码头。朗姆找到查理,要查理保护他进入川江。查理不理解,大英帝国的轮船,在长江上,什么时候需要保护了?水匪看见外轮来了,快划子还要绕着走,这朗姆怎么啦?

朗姆说了原委。并拿出三千银票,朋友帮忙,也要出点血的,反正这个钱是刘文辉的。查理在长江上巡逻,是用得着的人,出点血也不冤枉。

要查理帮这个忙。这种事一说就明白,外轮带货走私,军舰上的官兵,也干这个,查理也干,这从来就不是个事,中国人还要真查?有意思了。看见三千银票的面子上,查理也想,开着军舰去看看热闹。反正从上海,到泸州,都是长江分舰队的巡航区,川江正好没有英舰,去看看吧。查理好久没尝川妹子的味道了。

两人说好,开始准备,往军舰上加煤,上鲜货,准备吃的,军舰升火,做好开航准备。第二天上午九时,五月花军舰先行,四艘英商轮船公司的船随后,慢慢的离开江汉关码头。

广东政府的总裁岑春煊,看见了张群(即解放前夕国民党西南长官公署长官那个张群,后逃台)发给他的电报,马上向四川督军熊克武下了一道命令,对于川东烟案,要彻查,一查到底。熊克武接到电报,他不是不想查办,广州政府另一个总裁、云南王唐继尧插了一杠子,四川国民党小团体实业团首脑、广州政府秘书长谢持又在背后煽风,他明白,想查也查不下去了。唐继尧叫滇军梯团长田钟谷协查,就是来捣乱的,他制约不了滇军,老唐又是广东政府总裁之一,他能有什么办法,只有是虎头蛇尾,草草收兵,他已去电,叫但懋辛返回了。

此时,他接到刘湘、陈洪范的电报,当然是军火船的事,要熊督军知会但懋辛,在万县协助通关等事宜。熊又去电,要但懋辛协助见机办理。熊克武当然不想这四船军火,被滇军,实业团的人截走。并通知亲信江防军司令余际唐,沿江妥为保护。

乔毅夫,刘文辉这些动作,当然是为了有备无患。可他们不知道,滇军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正准备在万县扣下这四船军火,理由嘛,夹带危禁品白粉(海洛英),连栽赃的白粉都准备好了。

事情的起因,还是滇军为了争夺川军第八师防地,损失惨重,相当于被全歼一个旅、加一个支队。回去总结战斗过程,在犍为县的守军,火力凶猛,德械装备看来不少。在仙人山下的遭遇战,对方不但火力强大,而且军队的战斗素质不比滇军差。赵忠奇对他的失败,并不甘心!在他的心中,嘉定这个地盘,迟早都是他的。他派出了探子,潜入到嘉定城内,天天在茶馆酒肆打探。传言到是不少,川军第八师师长陈洪范确实买了不少的德械装备,编了几个旅。用了保定军校军官,训练整编军队。但这些传言是不是真的,他们决定,捕一个司令部的参谋军官,一审不就搞清楚了。

跟踪了几天,选定了一个司令部的年青军官。那个军官一到晚上,就会回家。其实,那不是他的家,只是他的一个相好。这几个探子瞄实在了,一个晚上,跟着军官进了门。枪一亮出来,军官只有问啥说啥。大街上那些流言,有些夸大,但大都是真的。在犍为增援前敌总指挥是保定军校出来的刘文辉,带的是师部直属混成团。刘文辉确是第八师的总教练官,现已升为第一混成旅旅长兼师参谋长。陈部的第八师,除正现编制的第十五旅、十六旅外、还有第一、第二、第三混成旅、一个独立旅。师部有直属混成团、炮兵、工兵、辎重各一团,还有一个机枪营、一个卫队营、骑兵营,人枪三万人以上。总算把陈部的实力搞清楚了。还知道,陈洪范还要新购进一批德械武器,办差的人,正是刘文辉,并且知道刘文辉已到上海去了。

赵忠奇获得的这些情报,马上上报云南王唐继尧。赵忠奇的意见,最好在下川东由第五军叶荃部出面扣下这批军火。老唐想,现在是正在禁烟嘛,在万县,由田钟谷梯团,找个理由扣下来不就行了。只要一扣下来,反正货就是我老唐的了。老唐又派出探子到上海,打听到刘文辉的行踪,上海一开船,电报就发到老唐那里了。老唐发电给叶荃,叶荃又知会田钟谷,船名什么都知道了,只等在万县码头瓮中捉鳖了。

滇军第五军军长叶荃大清朝时曾在四川当过协统(相当于旅长),对川江航行约知一、二,此人老奸巨滑,为防轮船逃脱,他叫田钟谷准备快划子(一种如龙舟式的扁叶快船),准备江上拦截。并沿忠县、丰都他的驻地,也备了一些,如果田钟谷拦截失败,他还能补救。总之,老唐是志在必得,四船德式军火,那可是一笔大财呀!

叶荃也是穷慌了,这次援陕,仗打了不少,但补充甚少,靠缴获陕军陈树藩部的一点军火混日子,陕西是穷省,他想刮地皮,除了黄土外,他也刮不了多少油水。叶部的兵,又被陕军军阀许兰周以改编为名,划去三千余人。驻在陕西耀县,损失无法补充。每天仅给白银一百两,換算成银元不到二百两,仅够维持伙食费、官兵们是破衣草鞋、饥寒交迫,苦不堪言。

叶荃要唐继尧接济,没有着落,后发电广东政府求他的老上司岑春煊,岑春煊同意拨付五万银元。因为叶荃是岑春煊旧部,清朝末年岑春煊任四川总督时,叶荃曾是他手下的练兵军官。岑春煊在广州政府就是一个光杆,为了拉拢旧部,当然大方。没想到,叶荃派人到上海取,被经办人吃了四万元,带回来的路上,又损失了二千。没办法,叶部从入陕以来,从未发饷,有了这八千银元,官兵一人发了一块银元,剩的钱,作回川路费。叶荃穷啊!这笔财富,他当然想志在必得!

赵忠奇此时,最恨刘文辉,就是那个刘文辉,破了他的发财梦。他发电给田钟谷,方便的话,把刘文辉做掉。赵忠奇是要把刘文辉置于死地而后快!

终于,一天上午,快中午时,看见一艘英国炮舰驶来,后面跟着四艘轮船,在望远镜里面一看,正是要拦截的船。田钟谷接报,匆匆赶到码头,看见船队渐渐驶近码头前的江面,下令旗语兵,发信号,要船队靠码头检查。

船上没有回复信号,跟着五月花炮舰,开过码头江面。五月花炮舰,还把炮口对准码头。田钟谷一看,心里骂道:“刘文辉,算你狗日的有本事,把英国人都买通了!老子现在收拾不了你,总有人收拾你!”

田钟谷当然想打,可他这个梯团,只有过时的老旧枪炮,从陕西回来就缺枪少弹的,打得过军舰上的机枪大炮吗!他准备的快划子,军舰、轮船开足马力,掀起的大浪都有可能把小扁舟掀翻。动用炮台上的江防军土炮也来不及了,江防军听不听他的又是一回事,对外国军舰开炮,想惹动外交啊?

此时,四川早期国民党二号人物但懋辛还在万县。他是禁烟专使,停船检查是他定的。田钟谷还是要“假巴意思”的去报告。其实,但懋辛早就知道了,炮台上的江防军,早就向他报告了。他在看,田钟谷要动粗,他以不要引动外交为名制止。田钟谷要不听,他的卫队营也不是吃素的。

但田钟谷心里的盘算是,向你报告了,你是专使,我是协查。你要说拦,我就下令拦。就是打起来,惹动外交,也不是我的责任,那是你叫拦的嘛。田钟谷以为但懋辛是个书生,一激动,就会下令“拦”,但没想到,但懋辛,才不把这当回事呢。

听说船队闯关走了,又是外轮、还有军舰。但懋辛淡淡的说了一句,“走了就算了,放过的也不是这一起了。”但懋辛这一句,暗讽田钟谷以查烟为名,掌红吃黑,大发横财。田钟谷怔在那里一会,才呵呵两声。

“现在整成这个样子,这烟也查不下去,我呢,也要走了。唐帅都下了命令,还查不查,你看着办。”但懋辛管你田钟谷听不听,向勤务兵示意,端茶送客。田钟谷灰头土脸的走了。

但懋辛不管,田钟谷表面不说,马上发电给叶荃,报告情况。反正这笔财,他发不了!看叶荃有什么办法吃下去。

叶荃接报,知道在长江中硬拦,是不行了。算了一下时间,川江不能夜航,今天晚上应当停在丰都码头。这就对了,老子在丰都码头收拾你。下令,丰都驻军一个营,再从石柱、涪陵各调一营,赶到丰都,今天晚上,强行刧船。四船军火,叶荃打了多年的仗,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军火。他不怕引动外交,决定蛮干!出了大事,反正有大头目们顶着。

叶荃这个前清的协统,相当于旅长一级。奉命到嘉定镇压同志军,听到四川光复,他当然不去镇压同志军了,而是想占嘉定自立为王。私刻营长章,收编巡防营,准备当嘉定王了。此事证明叶荃这个老军棍,胆子奇大,在利益面前绝不会让步的。四船军火,据说可装备两个整师,有了这个本钱,他可以自立为王了!惹动外交?叶荃这个老军棍,他不怕,这种事,也只有他才敢干,才干得出来。

叶荃算计好了,他从涪陵亲往丰都,在要在现场指挥。靠了岸的军舰,没有大用,用一个连围住军舰,这边起货。不打更好,要打也不怕,反正他的兵多。

叶荃有算计,乔毅夫也不是善茬,他要了五月花军舰上的电报机频段,查理问他有啥用,他说,为了便于联系。乔毅夫也告诉了四川督军府电台频率,呼号。刘文辉的德国电台技师也调好了一部电台,与刘湘可直接联系。乔毅夫通过督军府,能获得船队行程,乔毅夫一算,当晚应当停在丰都码头,丰都有叶荃驻军。这可不能送入虎口。他马上通知熊督,并用电台通知五月花号,刘文辉,晚上不能夜宿丰都,应在丰都下游蒋家河口码头过夜,余际唐的江防军,提前布防,封锁蒋家河口。当晚,任何人不得上岸。

一切布置停当,乔毅夫才放心下来,第二天白天,下午船可直达重庆,直接开到鱼洞对岸的伏牛溪码头,那里是二师防区,没有人敢来怎么样。再说,陈洪范部接船的部队已赶到了鱼洞码头对岸。乔毅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愿今晚能平安度过。

叶荃的兵赶到丰都,并没有进丰都县城。丰都河滩码头上的茶馆里,放上了眼线,只等船靠码头,按习惯,船上的水手们一定会上岸“松活松活”的。等水手们一上岸,他的三营军队立即开上码头,强行上船起货。可是,等到天快黑了,还是没有看见船队的影子。

这不对哟!川江不能夜航,船都是天黑之前靠上码头,天黑了船都没出现,难道靠在下游哪个小码头?叶荃下令,沿着河边,向下游寻找,今天晚上,必须要得手!

叶荃想,是不是他要干的事,对方知道了,故意不靠丰都码头的。又一想,不会。这些英国人,英国水兵,在长江上怕过谁?英国军舰在长江上横冲直撞,撞翻木船也没有赔偿过!中国军队也从来不敢碰英国兵船。可能是某一艘船,出了故障,提前靠了个小码头。从丰都到忠县,不算远,老子走到天亮,也要找到你!

正是五月,川东的雨季,下着小雨,叶荃的兵,戴着斗笠,打着火把沿江寻找。叶荃在二人抬的滑竿上,过大烟瘾。瘾过足了,年龄不饶人,在闪悠悠的滑竿上又小眯了一会。走了约十里,对面是蒋家河口,看见河口上有灯光,带队的军官用单筒望远镜看出去,军舰、轮船的轮廓还是能看出来的,看来停在这里了。连忙派人向叶荃报告。

叶荃接报,赶到蒋家河口对面,他在望远镜里也看见了。“他娘的,停在对面,以为老子就把你没办法。立刻返回丰都,征用所有能用的船,把船伕子们给我抓来,老子今晚一定要过江!”

命令一下,叶荃的兵,快步回到丰都县城,码头上船是有,可是船夫子们都上了岸,小船上无人,大船上有一个人在船上值夜,要把船夫子们找齐,哪里去找啊!这些船夫子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谁能知道,今晚又是夜宿谁家。丰都码头上妓院是好找,但暗娼就难找了。跑木船的船伕子们,收入低,街面上的妓院消费不起,只有去找暗娼了,找暗娼是几十个小钱的事。但暗娼如此之多,又没有贴招牌,到哪里去找?

叶荃才不管这些,丰都城内,一家一家的给我翻,也要把这些船伕子翻出来!一个丰都城搞得是鸡飞狗跳的,滇军官兵趁机“打起发”!翻了半夜,人是找出来了,可是,要半夜渡过长江,又是洪水期。丰都水域,本来暗滩涡流就多,那时还没有导航灯,夜暗渡河,没有一个船老板敢干。这可是要打烂船的了,这不是收了船老板的本钱了吗?再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没有人敢干。

叶荃不顾这些,不去的就枪毙。此事闹大了,惊动了丰都县政府,县长也来侍候叶大军长了。县长是长江边上的人,对长江水文当然略知一二。他麻起胆子,向叶荃建言。“叶大帅,船老板们没有扯谎,在川江上,自古夜暗不抛河、不行船。船打烂了不要紧,叶大帅的官兵落水,这可是大事。”

云南兵旱鸭子多,看到长江大河、滔滔江水,头都有点晕了,落在水里,还不是秤铊一个。听船老板们一说,都有惧色。

“就是嘛,叶大帅的兵再多,这大河里的水,还是喝不干的。”一个船老板冷言冷语地说了一句。

“滚一边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县长假意喝斥,一面又说:“我看,不如让对岸哪一支近一点的军队去,你打个电报就行了,何必劳师动众的冒这个险呢?”

“打电报?你娃娃说得轻松!我打电报到忠县,忠县也要隔一条河,哪个去送信啊?还不是要抛河过去。”

“你打个电报到梁平,叫梁平的快马去送信啊。”

“给老子,扯来扯去的,梁平那么远,人没到,早他妈的就天亮了!算了,算老子倒霉,让那些娃娃多快活两天,老子总有一天要收拾到他的。”

叶荃手一挥,折腾了大半夜的丰都县城,才算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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