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国首个“村级市”西辛庄市成效评估及村民自治市设想研究

规划君何方洪 2024-01-27 20:06:06

12年前即2012年4月18日,在河南省濮阳市濮阳县庆祖镇西辛庄村召开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这个会议叫"西辛庄加快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研讨会"。为什么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认为这个会议很重要呢?因为在这个会议上,西辛庄村开创全国先例,首次在全国范围内提出了成立"村级市"的构想,这个想法非常大胆。因为我国根本就没有“村级市”,甚至都没有“镇级市”,我国的宪法规定我国的建制市只有直辖市和省辖市(设区的市),国家通行的建制市仅有中央直辖市、副省级市(含国家计划单列市)、地级市、县级市。

但是西辛庄村想要设立村级市并不是来自于这次会议,而早在2012年1月16日,当时的河南省委书记专程到西辛庄慰问时,西辛庄村支部书记就向省委书记表达过西辛庄村建村级市的设想。2012年3月2日,西辛庄村支书参加全国两会期间,又向时任副总理提出了西辛庄要挂牌建立“村级市”的想法。当时的副总理评价说:“你这是又要创造一种新模式啊!”西辛庄村不仅胆大,还敢想敢干。仅仅两个月以后,即2012年5月8日,西辛庄"村级市"举行挂牌仪式,正式成为了全国首个“村级市”。

那么这个非法定的“村级市”有什么意义呢?在西辛庄市挂牌成立12年后的今天,究竟取得了怎样的成效呢?今天城镇规划君何方洪就来专题评估这个全国“首个村级市”的成效,以便研究分析其是否具有推广的价值和意义。同时,受到西辛庄市的“中国首个村级市”影响,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认为,我国可以考虑创新“村民自治制度”,研究设立一种“村民自治城市”模式,这种“村民自治市”在党的全面领导下,不设人大、政府、政协等机关,采取全体村民投票选举产生“市委员会”和“市长”,完全由村民自治城市。

一、村级市的概念和特点及影响

(一)我国法定的建制市概念及类型

“市”最早的时候是指“集市”,后引申指经济发达的地区及“城市”,比如我国的“城市”的概念,“城”是指城墙,而“市”则是指集市,所以“城市”就是城墙里面的集市合起来就是城市了。后来在中国的行政区划中也采用了“市”作为发达地区的行政区划(1921年我国广州市正式成立,成为中国大陆历史上的第一个建制市,汕头市是我国第二个建制市),随着不断调整产生了不同级别的“市”,它们统称为“建制市”。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我国的建制市分为直辖市和市两种,而直辖市就是中央直接管辖的建制市,其行政等级跟省和自治区同级;而市则分为省辖市,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地级市。省辖市其实包括副省级市,而副省级市又分为副省级省会城市(成都市、广州市、哈尔滨市、长春市、沈阳市、济南市、南京市、杭州市、武汉市、西安市)和国家计划单列市(深圳市、厦门市、大连市、青岛市、宁波市)。而非副省级地级市则基本为地厅级,包括省会地级市(自治区首府地级市,比如长沙市、南昌市、南宁市、合肥市、乌鲁木齐市等)和普通地级市(比如苏州市、东莞市、无锡市、怀化市、天水市、温州市、常德市、绵阳市等)。

还有就是县级市,县级市则更加复杂一些,我国的县级市分为正厅级的县级市(省直辖县级市,比如河南省济源市、新疆兵团的石河子市、阿拉尔市等)、副厅级的县级市(省直管县级市,比如湖北省的天门市、仙桃市、潜江市、海南省的东方市、文昌市、琼海市、东宁市、五指山市;也有副省级的自治区计划单列市,比如内蒙古自治区的满洲里市、二连浩特市和吉林省的珲春市等。还比如副省级市代管的副厅级县级市,比如成都市代管的都江堰市、崇州市、邛崃市等)、正厅级的县级市(这就是普通的县级市,比如州府县级市巴州州府库尔勒市、凉山州府西昌市,普通县级市如洪江市、耒阳市等)

(二)我国非法定的镇级市概念

但是我国宪法里可没有镇级市和乡级市。其实镇级市也就是县辖市,也就是通俗说法的“镇级市”或“乡级市”。在我国大陆地区不存在(其实在解放初期,我国大陆地区还是存在镇级市的。我们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组织的解放区内,却实打实地产生或过县辖市(镇级市),而这座县辖市就是河北省邢台市),可在我国台湾省却一直存在着。

目前我国台湾省共有14个镇级市,县辖市是台湾的乡镇级行政区,目前这14个县辖市分别是新竹县竹北市、宜兰县宜兰市、苗栗县苗栗市、头份市、彰化县彰化市、员林市、云林县斗六市、南投县南投市、嘉义县太保市、朴子市、屏东县屏东市、台东县台东市、花莲县花莲市、澎湖县马公市。其中新竹县城为竹北市,宜兰县城为宜兰市,苗栗县城为苗栗市,彰化县城为彰化市,云林县城为斗六市,南投县城为南投市,嘉义县城为太保市,屏东县城为屏东市,台东县城为台东市,花莲县城为花莲市,澎湖县城为马公市。只有头份市、员林市、朴子市并不是县城。

(三)我国非法定的村级市的概念

村级市,顾名思义就是“跟村同级的市”。但是我国宪法中并没有村级市,所以国家根本就不承认“村级市”。然而我国基层却自发成立了一个所谓的“村级市”,且写了一个“筹”字。因此,今天城镇规划君何方洪就来研究讨论这个根本不存在的“村级市”的概念。村级市还可以理解为,其行政地位与村级相同的村级基层行政单位,并不是行政级别上的“市”,是村级“市”。

为什么今天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要来研究这个根本不存在的“村级市”呢?这是因为在12年前即2012年5月8日,我国河南省濮阳市下辖的濮阳县西辛庄村自发成立中国第一个“村级市”。因为这一天,西辛庄村举行了所谓的“西辛庄市(筹)”挂牌仪式,而西辛庄村党支部书记李连成向前来参加挂牌仪式的民众宣布:西辛庄“村级市”今天挂牌成立了。西辛庄成为中国首个“村级市”,但是官方都没有任何人参加这个挂牌仪式。

二、我国“村级市”的特点

尽管村级市是国家根本不承认的所谓“市”,然而国家也没有让“西辛庄市”摘牌,因为这涉及到我国法律的一个原则:“法无禁止即可为,法无授权即禁止”。由于西辛庄村并不是一级政府部门,而是我国基层自治组织,所以“法无禁止皆可为”,国家并没有法律禁止“村不能挂牌一个筹备的村级市”。那么“村级市”有什么特点呢?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认为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的特点:

“村级市”的第一个特点是没有公务员。公务员是国家负责统筹管理经济社会秩序和国家公共资源,维护国家法律规定贯彻执行相关义务的公职人员。我国的公务员是指依法履行公职、纳入国家行政编制、由国家财政负担工资福利的工作人员,比如直辖市、副省级市、地级市和县级市的市委、市政府、市政协、市人大、市检察院、市法院机关人员基本都是行政编制的公务员。由于“村级市”并不是依法设立的“市”,自然就不会有公务员。

“村级市”的第二个特点是没有行政机构。建制市都属于一级行政区划,都存在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市法院、市检察院极其组成部门,如市政府的组成部分有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市发展改革委、市卫健委等,而市委都会有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统战部等。由于村级市是非法定行政区,所以就不会有行政机关和行政机构。按照西辛庄村党支部书记李连成的话来说,就是西辛庄市虽然是“市”了,但这个“市”只是一个符号,西辛庄市的真实想法就是想让村民过上城里人一样的生活,虽然建“村级市”了,其实还是一位基层建制村。

“村级市”的第三个特点是经济实力强大。西辛庄村经济实力雄厚,富裕远近闻名,基础设施建设一定不比城市差。2022年的时候,西辛庄村集体经济收入达1500万元,尽管比不上沿海地区的江苏省华西村、长江村,山东省烟台市龙口市东江镇南山村、临沂市沈泉庄村、浙江省金华市东阳市花园村、山东省滨州市邹平市韩店镇西王村、陕西省宝鸡市东岭村等那么富裕,但是在河南是濮阳市可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而且浙江省东阳市的花园村也在借鉴西辛庄市的经验,成为了浙江省的“小城市培育试点村”。

三、我国村级市的影响分析

尽管西辛庄市的这种行为“混淆行政建制市与农村基层组织概念”,西辛庄市挂牌不符合上级有关政策规定,国家、省、市对于地名命名、更名、行政区划管理工作都有明确的规定,西辛庄村的行为严重违背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国务院关于行政区划管理的规定》、《国务院地名管理条例》、《河南省地名管理办法》等相关政策规定,其提法不规范,没有法律依据。但是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认为,西辛庄村积极兴建新型农村社区值得称赞,也算是我国基层组织的一种体制创新。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认为,我国的首个“村级市”的挂牌,具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影响:

一是西辛庄村“村级市”设想,有意无意间提出了先富起来农村地区的可持续发展问题。也就是西辛庄村富裕了,然后设立的所谓的“西辛庄村”,自然就要考虑合并周边不太富裕的村庄,这就实现了“先富裕起来的西辛庄市”带动周边欠富裕的村庄一同富裕。这是一种可持续发展的创新举措,也是我国乡村振兴的重要创新。

二是在我国现有的许多政策都存在城乡二元化之别,即从户籍管理到公共财政支持下的医疗、教育、公共交通,再到住房等诸多层面,这是城市区别于农村的重要标志。村级市的建立,为解决城乡差别提供了一个新的构思和方向。西辛庄的出现,让中国的城市化出现了两种模式:一是自上而下的、“被规划”的被动模式:农民用耕地换楼房,进城务工,将劳动留在城市。二是自下而上的、自然萌发的主动模式:因地制宜尝试“农村就地城市化”,让农民用自己的劳动就地建设自己的美好家园。

三是两种模式孰优孰劣,何处适合何种模式,这尚需要时间和实践的检验,应由历史评说。但从叫停农民“上楼”,到村级市成立,这一系列动作说明了管理层对新模式的积极态度,以及对以往城市化运动的反思。

四是西辛庄村“村级市”的出现,是中国农民实现自我管理、自我发展的一次自下而上的呼唤。从这个意义上说,无论“村级市”模式是否具有普适性,能否经得起时间和实践的检验,它的出现本身都具有深刻的历史意义。几千年来中国农民被管理、被发展的局面正在悄然消解;随着社会生产水平的大发展,在顾及国家民族全局利益的基础上,中国农民实现自我管理和自我发展的愿望,有了更坚实的物质基础,有了更大的自由度和可行性。这是邓小平理论关于社会主义要“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的精辟论述的胜利。

四、我国村级市发展状况及目的

(一)我国首个“村级市”西辛庄市基本情况

西辛庄市其实就是西辛庄村,而西辛庄村则是我国河南省濮阳地级市濮阳县庆祖镇下辖的一个建制村。西辛庄市(村)地处濮阳县、滑县、长垣三县交界处,分别距离三个县的县城约40—60华里左右,位于豫东北濮阳市濮阳县城南20公里处的庆祖镇辖区内,北距濮鹤高速20公里,西临京珠和濮信两条高速公路,与庆祖镇的镇区紧紧相连。

西辛庄村共有耕地960亩,其中村庄建设用地368亩。全村户籍居民共有172户,720人(也有说法是803人)。目前西辛庄市(村)已经拥有了城市的部分功能,城镇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较为完善,教育方面拥有西辛庄实验学校、中小学和幼儿园及全国首个农村党支部书记学院。而由于西辛庄紧邻庆祖镇区,所有附近还有濮阳县第四中学、庆祖镇一中及庆祖镇中心小学;医疗方面,则拥有西辛庄市民生医院,医疗条件相当于三家医院水平。

2021年以来,西辛庄村(市)喜获殊荣,被评为“全国生态文化村”,生态文化繁荣、生态产业兴旺、村民生活富裕、人与自然和谐、典型示范作用突出,西辛庄村实至名归。一个集自然生态、田园风光、党建文旅、乡村旅游为特色的美丽乡村正化茧成蝶,一幅幅乡村振兴的美丽画卷正徐徐展开。

(二)我国首个村级市的发展状况

河南省濮阳市下辖的濮阳县与山东省为邻,而距离濮阳县城约26公里的西辛庄村,20年前并没有这么多“有面子”的基础设施,甚至在河南省地图上都没有标注。西辛庄是当时濮阳县周边最穷的村子,解放前村里住的都是佃农,改革开放后村里都没有一座砖瓦房子。但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如今已然成了“市”的西辛庄不但有现代的医院、学校、工厂和市民广场、公园,而且道路宽敞整洁,太阳能路灯矗立,而“巴黎时尚摄影”“韩国化妆整形”,甚至茶社、私人幼儿园的广告也悄然进驻了这个村庄和“市区”。所以西辛庄在新农村建设中探索总结了四种发展模式。

第一种发展模式是股份合作模式。在西辛庄发展工业经济初期,当地村民对村委会要上项目和办企业并很积极,他们非常不担心自己把钱投进去收不回来。但是在村支部书记的带领下,且由于他们机制灵活和管理规范,目前西辛庄多元化的股份合作经济已在该村形成,并且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形成了很好的发展成效。

第二种发展模式是集约经营模式。现有的西辛庄村规模还是比较小的,耕地总量少,尤其全村的人均耕地面积特别少,比周边村庄还要少。而且西辛庄村的村庄建设用地极少,可用空间非常有限。西辛庄村委会要想发展村集体经济,就需要扩大村庄建设用地规模和新增建设用地指标,所以为了突破土地瓶颈,就需要一个名头。于是才有了设立“村级市”的想法,因为“村级市”拥有更大的集聚效应,西辛庄市可以将周围15个村进行组合,这样就能够整合出约2000多亩的村庄建设用地发展空间和建设用地指标,就能一下子突破西辛庄村现有的土地瓶颈问题。

第三种发展模式是筑巢引凤模式。“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为了加大西辛庄村的招商引资力度,解决村集体的资金、项目和技术等难题。如果西辛庄村不挂牌设立“中国首个村级市”,那么全中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知道“西辛庄村”在哪儿?但是由于西辛庄挂牌成立了“中国首个村级市”,一夜之间就让全国人民知道了河南省濮阳市濮阳县的西辛庄村,这个宣传效应可以说比整个濮阳市还要有影响力。自从西辛庄市挂牌后,很多人慕名来到西辛庄市,也带动了当地的招商引资水平和旅游业发展,间接拉动了西辛庄市(村)的三产消费服务业发展。

第四种发展模式是基地带动模式。为把西辛庄村的工业园区打造成技术先进、功能完善、特色鲜明、竞争力强的新型产业基地,西辛庄从外面高薪聘请了专家学者来西辛庄进行科学论证和会诊把脉后,把环保、节能型的电光源等产业确立为西辛庄市(村)的主导产业,同时加强了工业园区的配套建设,完善了工业园区的各项功能,吸引和带动了更多的外地优质企业到西辛庄村办工业园区开投资建厂。

而这个“村级市”的“市长”李连成并不满足现在村里的“城市化”步伐,他请来了山东省城市规划设计院的专家,而且还希望在村东头建起11层的大高楼,吸引更多的人到西辛庄来。2021年,西辛庄市民生医院二期项目16层高的综合楼开工建设,项目占地2200平方米,总建筑面积2.4万平方米,建设病房160余间,建成后可增加床位500余张,将打造成一家集医疗、康复、教学、妇幼保健、健康教育和计划免疫于一体的三级综合医院。

西辛庄的成功之路为建设新农村探索了路子,创造了经验。但农村情况千差万别,建设新农村不可能千篇一律一个模式,关键是要象西辛庄那样遵循市场经济规律,因村制宜、一村一策,宜工则工、宜农则农、宜商则商,努力探索各具特色的发展路子。只有这样,才能把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伟大事业不断推向前进。

而最让访客不可思议的是,整个“村级市”听不到狗叫,但在每天早晨、中午和晚上小学上放学时间,附近15个村来接孩子的家长却会造成交通拥堵,一时间“喇叭”声此起彼伏,如果有人乱穿马路,或者强行“并线”,人群中还会传出几声“没素质”的抱怨。这里的年轻人很多,比别的村要多上不少,别的村都是劳务输出,而湖北、湖南、黑龙江的打工者还会来这里找工作。

(三)西辛庄村级市建立的目的

西辛庄村为什么要建立中国首个村级市呢?其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其实总结下来,西辛庄设立村级市主要有以下两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是为了节约耕地,扩大村集体经济发展所需的新增建设用地指标。众所周知,为了确保“中国人的饭碗要牢牢端在自己手里”,我国制定了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采取了“长牙齿”的耕地保护措施,划定了十八亿亩耕地红线和永久基本农田保护红线,严控城镇建设新增用地规模,划定了城镇开发边界。位于中原大地的河南省,是我国耕地质量最好、永久基本农田最多的省区之一,西辛庄村就有很多耕地被划为了永久基本农田。所以,西辛庄村根本就没有什么新增建设用地指标,根本就没有太多发展“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空间。所以西辛庄村只能采取设市方式,把省下的地(村庄建设用地)采取增减挂钩和增存挂钩的方式,腾出来建厂和盖房,以满足集体经济发展和农民的居住问题。

第二个目的是要满足农民想当市民的愿望,满足村民享受市民生活的需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所以随着农村的老百姓收入的增长,他们也有对城市市民一样享受美好生活的向往。很多西辛庄老百姓希望自己不用出门和不用背井离乡,在村里就能把工打,一个月能挣好几千块。只有实实在在增加农民收入,农民才会有真正的幸福感。他们也希望看病、买房、教育、上班不再给城市添麻烦,缩小城市和农村的差距。

五、关于对村级市设立的各种评价

一是“村级市”是西辛庄经济发展的结果。在河南省濮阳市和濮阳县,西辛庄市(村)的富裕都是远近闻名的,多年来一直是当地翘楚,且带动了周边村庄一同走上了富裕的道路。如今当大家走进西辛庄市区(村里),村里的水电路房和公园、广场、超市、学校、医院等“硬设施”一应俱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西辛庄村现代化的城市风貌让人十分羡慕。除了收入和经济,西辛庄的医疗教育等社会保障建设也过硬,村民的生活水准比传统意义上的农村高出许多,西辛庄村完全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城市,可以说与城市已经没有多少差别。

二是西辛庄市这个全国首个“村级市”是对加快推进我国城乡一体化和统筹城乡发展的最好实践和证明,满足了当地老百姓对美好城市生活的向往,是对当地老百姓对美好需求的最好回应。凭什么各种资源都优先给城市,西辛庄村建了市,就是要享受与城里人相同的待遇,享受城市人一样的城市生活环境。所以从西辛庄市可以看出,“村级市”实际上是我国对消除城乡二元体制分割和加快推进新型城镇化发展需求的最好回应。

三是“村级市”是西辛庄市老百姓对自身发展的期盼的关切。西辛庄由村变成了市,不仅是换了个名称这么简单,还要有实质性的内容和变化。西辛庄市的“村级市”不是要搞建制城市里的行政级别那一套,而是除了城市硬件和软件设施之外,还要让西辛庄村的农村人也有城里人一样的素质。“村级市”折射的是村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对提高整体素质的希望,也是对乡村怎样才能发展得更好的一种现实探求和实践。

综上所述,西辛庄市的“村级市”实践,既是西辛庄村新型农村城镇化发展的结果,也是老百姓对美好生活向往和追求的一种目标,更是对我国未来新型农村城镇化如何发展的一种积极探索和创新,所以西辛庄市的模式非常值得肯定和支持。但是,对“村级市”的探索精神与美好愿望的肯定,并不意味着我国就将所有的村庄都就地转变为城市。这是因为城镇化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村级市”同样有自身的发展规律,我们必须要遵循这种规律。

首先,无论推进新型城镇化还是统筹城乡发展,目的都是为了更好地促进工业化、新型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协调发展,同时在公共投入上让城乡居民享受到更加平等的待遇,尽快消除我国城市与农村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隔阂与差距,而不是也不可能在城乡建设规制、建设格局上完全画等号。也就是说我国的新型城镇化并不是简单地把乡村直接转化提升为建制城市,而是要把更多的村民从乡村转移到城镇来。当然,不排除少数具备各种条件的乡村逐渐扩展壮大为城镇,但这决不是我国新型城镇化发展的主要方向。

其次,从“村级市”得实践来看,村级市发展将会对我国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带来更大的压力,尤其是对我国耕地红线和生态红线的压力。当我们把一个村庄发展成为一座“村级市”,那么就势必会推动并村的行动,将会使用更宽阔的马路和更多的高楼大厦来承载更大的“圈村”规模,占用更多的土地资源尤其是耕地资源和其他资源,而这本来可以在新型城镇化的科学规划,或者村落适度集聚中发展得更好。

此外,“村级市”建设也会对我国传统乡村文化的承继提出了新的挑战。村落布局、乡野阡陌,是我国千百年来自然形成的人与环境和谐相处的景象,也是人类社会与自然资源相得益彰的发展结果。如何使这种因居住特征而形成的乡村文化和伦理风俗得到合理地传承发扬,这是我们面临的一个现实而长久的课题。但是“村级市”很显然与这种传统的乡村文化理念不符,甚至会破坏这种文化理念,导致我国乡村不像乡村,失去了乡村本来的模样。

因此,从河南省濮阳市濮阳县庆祖镇的西辛庄村实践“村级市”理念来看,我们必须要更加理性地看待“村级市”的这一新鲜事物,我们既要充分尊重“村级市”背后的探索创新精神和对农村老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加快推进城乡一体化和统筹城乡发展,但是我们也必须谨慎对待“村变市”问题,尤其是在当前耕地资源和水资源刚性紧张的背景下,不能让村级市打乱我国的发展步伐。

六、关于西辛庄村级市的发展成效评估

西辛庄市自从2012年挂牌设立以来,目前已经过去了12年时间。而且再过3个多月即2024年5月8日,就是西辛庄市挂牌12周年纪念日了。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认为,经过12年时间的实践,是该好好总结和评估西辛庄市这个“全国首个村级市”的发展成效了,通过科学的评估,看看西辛庄市究竟有没有推广的价值和意义,这就是今天城镇规划君何方洪专题研究评估西辛庄市的目的。以下为城镇规划君何方洪对西辛庄市的评估情况。

河南西辛庄这个“村级市”并非行政划分意义上的“市”,亦没有“市”的行政级别,这里只是一个建设得像城市一样的农村。村里还是实行村民自治,跟原来不同的就是把西辛庄村附近的东辛庄、张头、庆中等15个村,约2万户村民都合并到一起,然后共同组成一个西辛庄市,其实就是几万人的新型农村大社区。到目前,作为首个“村级市”的“西辛庄市”也仅仅是在筹备阶段,当地政府对此事的态度是“不支持,不反对,不参与”。挂牌当天,没有一位政府领导到场。村级市的命运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1991年西辛庄村人均收入为600元,2005年西辛庄村人均收入1.08万元,2009年人均收入1.42万元,2011年人均收入达2.6万元。2012年,“西辛庄市”投资3200万元开工建设了西辛庄市教育园区,可容纳3000余名孩子入校就读,不但实现了本村孩子“全免费”教育;西辛庄投资1.6亿元建设了工人新村。

2013年教育园区正式投入使用,园区包括两部分即幼儿园和小学,并配备了高标准的塑胶操场和游乐场,可同时容纳4000余名孩子入校就读。还有总投资近8000万元,能容纳2000多名学生的西辛庄村中学。2013年,“西辛庄市”周边8000余人在家门口实现就业,全村工业企业总资产超过20亿元,村籍人口人均年收入超过27000元,电光源工业园区规模化产业已形成,园内企业产品远销周边及欧美等8个国家和地区。

2014年,西辛庄食品加工工业园正式获批,园区规划占地12.3平方公里,涉及庆祖镇行政区域内15个行政村,2.3万余人,是濮阳县“一园三区”的重要组成部分,为庆祖镇整体工业发展提供了有效支撑。西辛庄食品加工工业园区吸引了汇源集团、松山面业等上市企业相继入驻,形成了种植、养殖相互促进、加工销售一体化的产业,实现就业2600余人,大大提高了西辛庄及周边村庄村民的收入。2014年,西辛庄投资3000万元,建设了占地100余亩的新时代文化广场,配套建设了观光湖。2015年,为进一步优化农村产业结构,发展新型农村现代服务业,村内规划建设了汽车城,建设相关服务产业,10余家汽车厂商、30余个汽车品牌入驻西辛庄。

2016年,西辛庄村承接河南省委的重点项目,建成了农村支部书记学院。该学院中占地面积210亩,总建筑面积4万平方米,是全国首家农村党支部书记学院,也是全国第一个村干部培训基地。2017年,西辛庄村人均收入达29000元;2017年11月,“西辛庄市”荣获2017名村影响力排行榜300佳。2018年,西辛庄村拥有各类规模以上企业20余家,西辛庄村固定资产达到18亿元,集体年可支配收入1000多万元,全村人均纯收入3万多元。2021年,西辛庄年人均纯收入达3.2万元。2022年“西辛庄市”村集体经济收入达1500万元。

目前“西辛庄市”共有企业近30家,总产值十多亿元。全村600多名劳动力全部在村办企业就业,前来该村务工的外来人员也发展到了9000多人。“新时代全球第一村级医院”——西辛庄市民生医院共拥有500张床位,还有新投资1.2亿元,增加500多张床位,正在建的十六层医疗大楼。如今“西辛庄市”已实现村民教育、医疗全免费,户户住进200多平方米的别墅式住宅,成为全国新农村建设示范村。西辛庄村先后被评为全国精神文明村、全国民主法制示范村、全国农业旅游示范点、全国生态示范村等称号,是远近闻名的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先进典型。

未来“西辛庄市”的规模中期将达到5万人,远期“西辛庄市”规模将达到6万至10万人,让西辛庄村附近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住在社区里,成为真正的小城市,甚至规模比阿拉山口市、茫崖市、阿尔山市的城市规模还要大的真正的城市。未来西辛庄市的“市民”工作就在社区附近的工厂或者农业企业里,真正享受着城市的生活。

七、关于对我国首个村级市的评估结论

目前,西辛庄融宾馆、餐饮、超市、商务、培训等为一体的综合性服务大楼、市民文化广场、群众健身广场、阅览室、图书室等相继建成并投入使用。目前,从行政体制上看,西辛庄村仍是一个行政村。但从经济社会活动内容看,它无论是产业结构还是就业结构,抑或生产方式、生活方式,都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村庄。它已成为一座事实上的小城市、发展中的小城市。

西辛庄村在12年前即2012年5月8日挂牌设立“中国首个村级市”,揭开了西辛庄村城市化发展的新篇章,也为中国乡村城市化发展道路选择提供了一个新视角。这是对中国农村城镇化的发展的一种创新和村民自治制度的改革,可以说西辛庄市挂牌对中国城镇化的发展,绝不亚于三十多年前的“小岗村包产到户”。中国第一个“村级市”挂牌成立的,不仅对中国现行僵化的城市制度、扭曲的城乡关系提出了严正挑战,而且留下诸多深刻启示。比如广大农民是建立城市制度的源头活水、农民在自己土地上建市是中国农村城市化发展应有之意。

对于“村级市”,一直有争论和质疑。西辛庄市的核心问题并不在是不是叫做“村级市”,而是在于在农村发展具有城市功能的城市社区,为村民提供和城市居民同质的教育、医疗、水电暖、排水设施等公共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在这个层面上来看,西辛庄建立“村级市”,确有典型的样本意义。

有条件的乡村建成“村级市”,是西辛庄村民和全国广大农民的迫切愿望。大多数农民一辈子想当上市民,享受市民待遇。“村级市”就是按城市生活方式把村建成市一样的社区,村民不进城也能成市民,享受市民待遇,这完全符合农民意愿。

八、关于建立“村民自治市”的设想研究

1980年2月5日,广西河池市宜山县(今宜州区)三岔公社合寨大队果作生产队85名群众代表围坐在一起,从6名生产队代表中差额选出第一个村民委员会的5名成员。两年后即1982年,这件当时村民口中“别让大队知道”的事,被称为“村民自治”,写入我国宪法中,成为了中国特色基层民主制度最广泛的实践形式之一。

那么究竟什么是村民自治呢?城镇规划君何方洪查询了有关“村民自治”的定义。村民自治的概念,简而言之就是广大农民群众直接行使民主权利,依法办理自己的事情,创造自己的幸福生活,实行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的一项基本社会政治制度。村民自治的核心内容是“四个民主”,即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所以全面推进村民自治,也就是全面推进村级民主选举、村级民主决策、村级民主管理和村级民主监督。

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认为,既然我国的村实行的是村民自治制度,那么我国为何就不能建立并推广一种“村民自治市”呢?这样可以避免我国现行建制城市制度的僵化。“村民自治市”即“村民自治城市”,顾名思义就是由村民自治、自行管理的城市,“村民自治市”的市长和市委书记均由村民投票选举产生,成为“民选市长”和“民选市委书记”。上级人民政府不干涉“村民自治市”的选举和运行,只是指导和监督“村民自治市”。“村民自治市”在党的全面领导下,不设市人民政府、市人大、市政协、市法院、市检察院,只设立一个综合型的“村民自治市委员会”。

“村民自治市委员会组成人员”由全体市(村)民选举产生,没有行政编制(没有公务员和事业编制),所有公职人员均由“市委员会”公开招聘,对新设“村级市”“镇级市”实行城市自治体制,民选市长,让市长成为真正法定代表人、一把手,公开招聘公职人员。在财政上,除上缴必要的国税外,余者由“村民自治市委员会”自收自支,国家不给予任何财政拨款。这样的“村民自治市”将没有冗余人员和“吃财政饭”的公务员,不给国家造成任何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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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划君何方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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