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1970年,插队莫旗第一次扒火车回北京,花了5块4毛

文史有料见真章 2024-03-21 15:40:00
[讲述人:苏林] 夜,寂静。 莫旗汉沽尔河公社去拉哈镇的“垫道”(当地人也称“县道”)。月光下游荡着几条身影,踏着不化的积雪,咯吱咯吱地晃动。 冬季的莫旗农村,夜间零下三四十度稀松平常,狗都懒得出来溜达。老乡们能干的事,就是半斤烧酒下肚,蜷曲在热炕头上,或偷偷摸摸约几个邻居玩纸牌,或哄得身边的孩子睡着后,再搂着老婆亲热。这在讲——叫“猫冬”。 谁也不会三更半夜,孤魂野鬼似地出门上路。 谷黑子、安宁、蔡嘎子、我和管兰星几个同地方插队的知青,决定一起扒车回北京。 “老苏,你扒过车吗?”安宁问我。他是军人子弟,不在乎十块二十块车票钱,跟着大家走,纯粹是出于新鲜、好奇。 “没吃过肥猪肉,还没见肥猪走?”我满不在乎地回答,“别人能行,咱们也能混过去。大串联时,谁掏过钱?再说了,自打68年下乡,溜溜干了一年多,鸟钱没挣着,拿什么买票?兵团、农场有工资,有探亲假,咱们找谁报销?” “脸不变色心不跳,只要车往南开,哪儿抓着算哪呗。”蔡嘎子口气硬得很。 谷黑子引经据典了:“听说地房子队的小松,夏天回京时,顺顺当当蹭到北京站。一看检票的挺严,他也就三块半豆腐高,岁数又小,于是把衬衫一脱,塞到军挎里,只穿背心裤衩,倚着出站口的大柱子卖呆儿。等人快走完了,检票的瞅见他:‘嗨,那小孩儿,在这儿干吗呢?’‘我玩儿呢。’‘这儿是你玩儿的地方吗?出去!’嘿,出站啦!” 我笑了:“就冲你这黑不溜秋,旗杆儿似的个头,能学那招儿?准拿你当苏修特务给抓起来!” 管兰星担心:“我也听说,现在要是被逮住,先送保安召干活,干够车票钱再放人,有这事儿吗?” “嗳,就是真去,也比生产队挣得多呀。“我下意识地摸摸空空如也的裤兜——身上仅有的十几块钱,早采取预防措施,坚壁清野了。这还是临行时队里开恩,借来的。 “到拉哈了。”谷黑子指指白茫茫一片冰封的大江,对面闪烁着几点灯光。这儿人称“三江口”,大概因嫩江、松花江......在此交汇而得名。 夏季宽阔的江面,如今冻得镜面般光滑。一层积雪覆在上面,望过去是那么辽阔、静谧。原来的摆渡渡口处,一道宽宽的辙印蜿蜒伸向对岸,消失在夜幕中。 月光皎洁,万籁俱寂,江面、雪原在星月映衬下一派银白,颇有“浩浩乎如冯虚御风......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的意境。 心中油然而生浩渺、空灵的感觉,可惜,前行的路吉凶未卜,哪里有功夫去欣赏、品味?立刻,我又为如何上车而犯难了。 拉哈车站。一列火车呼哧呼哧地停靠,上车的旅客不多。已经钻进站台的我们,看看打开的三五个车门边都站着列车员,“往车后找,快!这儿只停靠两分钟!” 我招呼他们几个拼命向车尾跑,连敲几个紧闭的车门:“开门!”封满冰花的窗户被里面的人用哈气化开一个个小圆圈,一双双眼睛漠然地透过玻璃向外张望,毫无反应。 我们又赶紧向后跑。老天有眼!突然看见一扇没有了玻璃的车门,一个戴着狗皮帽子、两手揣在袖筒里的老乡正鬼头鬼脑地四下里瞅,眉毛、小胡子挂着雪白的霜花,一看就是没票的。 “开门!”我拼命拍打车门。他却只是傻傻地看着我,好像冻僵了。 不能犹豫,我奋力一纵,拿出引体向上的体操动作,双手揪住窗框,猛地纵起、翻身,大头朝下滚进车厢过道的铁板上,耳边响起嘶啦一声。 我知道,准是知青那“蓝花旗”棉袄(知青办给下乡学生派发的平纹布棉衣裤,老乡们称之为花旗布,贼拉不结实)的扣子被挂掉了。 可这时什么也顾不上,我打开车门,赶快把那几位连拉带拽拖进了车里...... 开张大吉,顺顺当当到了齐齐哈尔。不过总共跑了两个多点儿,就到终点了。我们随着一群背包摞伞的老乡贼眉鼠眼地从岔道口出来,还真没人盘查! 齐齐哈尔车站,是日本小鬼子修建的,外形呈“中”字,据说出自“伪满时期”某位爱国工程师的设计。 虽然天冷得嘎嘎的,但广场上仍是挤挤碴碴。进了候车室,一股霉味、烟臭味、尿臊味,夹着团团潮乎乎的热气扑面而来。 早已看不见水泥的地面,腻着痰迹和鞋底带去的融化的黑泥,爬满黑色霉斑的墙壁上挂着尿裤子一样的横幅“抓革命促生产”。 穿着黑棉袄裤(那年头可没人敢穿花哨衣裳)或闪披老羊皮袄的候车人群,疙疙瘩瘩像蚂蚁滚蛋似地塞满大厅,孩子哭,大人叫,有不嫌埋汰的身下垫块破报纸闷头大睡;有叼着自卷的蛤蟆头倚着行李发呆。根本找不到稍微干净、宽敞点的地方落脚。 管兰星被熏得直皱眉头:“怪不得广场上那么多人,咱们还是出去呆着吧。” 看看时刻表,我说:“好像一会儿就有趟始发去白城的慢车,咱们干脆进站,先去车里等着吧。” 大家没有异议,因为都知道特快列车的车门管得严,不好蹭。 于是,几个人又溜进站。看见一列静静停在那里的空车车牌,没错,去白城。走进黑黢黢的车厢,影影绰绰地已有人先到了。 也是,免费坐车的混乱状况刚刚过去,我们没钱才蹭车板儿,老乡则是有俩钱也舍不得花在这上面。 反正都在“闹革命"呢,候车室脏成那个奶奶样儿都见不到一个服务员,看来,这趟车钱是省下啦。 有人传授过:最后几个座位不对号。我们慌忙各自找个座位坐下,谁也没心思聊天,只是在黑暗中默默坐着,静静地等待发车。 放人了!只见从检票口猪抢食一般涌出人流,一团团、一簇簇冲锋似地奔向列车,车门顿时聚成个马蜂窝状(中国人不排队的习惯是否都是在这个时期练出来的)。 列车员起初还有气无力地喊上两嗓子:“排队啦!检票啦!"而后一声不吭地冷眼旁观。 有把子力气先挤上来的跌跌撞撞占住座位,然后拉开车窗探出身子玩儿命往里接行李、抱孩子、拉老婆...... 看着这纷乱景象,我却无一丝幸灾乐祸的心情,只提心吊胆地盼着那些有座号的乘客别走到跟前问我:“你是这个座位吗?” 怕啥来啥,没一会功夫,我们几个全被赶了起来,只好讪讪地走开。再想到厕所对面的洗脸池找个空地儿,水池边早已站上人啦。得,就在过道忍着吧。 车开了。 “快半夜了,不会查票了吧?”安宁小声嘀咕。 “没准儿——不过看这挤劲儿,可能不会。"我瞥一眼车厢:在烟雾蒸腾中,通道里或坐或站满满当当全是人。 扒车人的心理,人越多越好,法不治众嘛。 “有纪念章吗?“谷黑子问。 他个子高,眼盯车厢尾部,从那边连钻带跨挤过来一个穿着油渍麻花的白大褂小伙子,一看便知是餐车厨师。 “有,干吗用?”安宁问。 “我会会那哥们儿,看能不能让他照顾照顾。"谷黑子迎上去,摆出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和厨师咬着耳朵,并把几枚纪念章悄悄塞到他手里(那个时期要行贿,除了语录本就是纪念章,初期阶段嘛。送烟送酒都是后来的事了)。 那小伙子带着司空见惯、蛮不在乎的神态,大大咧咧地笑笑:“没问题,查票时我告诉你们。” 送出礼,心里塌实多了。我顺着衣兜掏出半盒压瘪的葡萄烟,在生产队里学会了抽烟,平常只拿旱烟叶子卷大炮,两毛二一盒的葡萄烟,要买也得咬咬牙。 这盒还是临走时队里的小辉送的:“抽烟抽烟,这回消停啦,没急着啦。”时间已过午夜,由于慌乱、紧张,大家毫无困意,嘴说消停,心里打鼓,都在东张西望,生怕查票的过来。 令人欣慰却又略感失望的是,车到白城,连个列车长的影子都没见到。 我们在昏黄的灯光下溜出车站。谷黑子气愤地骂:“他*妈*的,让那小子蒙啦,白搭几个纪念章!” 我说:“行啦,破财免灾嘛,不管怎么说,也蹭了有一半路,知足吧。” 站前饭店里,一人花两毛钱买了盘盖浇饭,看上去有点黄豆、胡萝卜丁、几块土豆片,端出来冒着白汽,吃到嘴里冰凉、邦硬。聊做夜宵,也打发了时间,好准备下一程子奋斗。 后半夜,我们又扒上一列好像去山东的慢车。那真是名副其实的慢车:咣当当、咣当当,十来分钟准停一站,然后便稀哩呼噜地下一拨人,又稀哩呼噜地上来一拨喷着哈气、狗皮帽翅上结着霜花的老乡。 伴着厕所传来的阵阵臭气和过道刮来的飕飕冷风,在昏昏沉沉中,天渐渐亮了。 “管兰星还真有招儿!”蔡嘎子指指拥挤的车厢中部:“她愣找了个座儿!”原来因车厢连接处太冷,不知什么时候,她凑到里面去,又不知啥时候碰到个好心人,给她匀出一角座位,居然坐下啦。 “还是女的占便宜啊。”谷黑子乐了,“听库如奇队小杰说,他们几个小子在回屯子的路上想搭车,招呼半天没人搭理。后来小杰把大拉毛(文革时兴了一阵的大围巾)罩到脑袋上,背着身子招手,真停下一辆车,等他回过身来,把司机的脸都气绿了。” “查票了,查票啦!”坏了,车刚离了个小站,我们的位置离餐车又近,根本没处躲,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列车长,领了几个列车员一路过来,边挨个儿验票,边推揉着没票的往这边拥。 骚乱中,我扫了一眼管兰星,只见她慢慢地、慢慢地往下出溜,乘列车员不注意,转眼就消失在座位底下,好在她是夹在三个人中间,缺了她,长凳也没空着。 周围的旅客忍俊不禁地笑着、聊着,却没人向下看。高!实在是高!不知她是怎么和邻人套的近乎。 “票呢?”列车长到了跟前。 “没票。”我嘎嚅。 “没票?往前走!”一句废话都没有。于是,像游街的五类分子,一群蹭车的皱眉耷眼、垂头丧气,在两旁旅客或怜悯或蔑视的目光中来到餐车。 “没票的赶紧补票,快点!嗨,嗨!嗨!!站起来,谁让你坐下啦?没票还上这儿舒坦来啦?!” “车长,我们是下乡插队知青,挣工分的,哪有钱买票,您就......” “又是你们这帮学生。”车长的口气透出一股子无奈,旋即冲着几个老乡打扮的人瞪起眼睛,“你们呢,也没钱?没钱坐什么火车?" 正训斥时,列车在一个小站停下,“走,走,走,都下去!"列车员打开车门,不由分说,将我们一股脑儿甩到车外。 点点数,这一拨足足撵下20多人。 看看空无一人的出站口,看看指示牌,是个不能再简陋的小站——保康。 除了远远有个屯子大小的村镇,四周一片苍茫,草原不是草原,庄稼地不是庄稼地,盐碱滩上未融尽的积雪间,稀稀拉拉几根茅草在寒风中瑟缩,惨白的阳光照在身上,带不来一丝暖意。 一时半会儿,下趟车还来不了,进镇子歇着吧。 踏着草甸中弯曲的小径边走边和同路的村民搭讪,才知道这里原是内蒙科左中旗的地界,后划归吉林省。怎么绕到这里来了?谁也说不清楚。 一路沉默寡言的安宁发话了:“哥儿几个,我有点顶不住了,精神太紧张,我还是打张票回去吧。” 蔡嘎子响应:“我赞成,睡不好,吃不好,还紧绷着弦儿,就算回到北京,也非得闹场大病。” 谷黑子瞅了瞅我,我说:“已经蹭到这地步,你们走吧。我是王八吃秤砣,走到哪儿算哪了。” “成,估摸着也快进关了,咱俩接着往南蹭。”谷黑子下了决心。 于是,在荒凉的小镇饭馆里,安宁请客,一人吃了碗黏黏糊糊的面条,算是“散伙饭”,我们分道扬镳。 挨到擦黑儿,我和谷黑子又扒上一趟南行列车,问问旅客:终点天津。行啊,总是离北京越来越近。好在已经入夜,估计到天津前是不会再查票了。 屁股担在洗手池子沿上,蒙蒙胧胧中想到安宁、蔡嘎子不知在哪趟车上舒服地坐着,管兰星呢,可能已经进了家门,吃上热乎饭了。 我自嘲地苦笑-——这通折腾,就为省那几个子儿?山海关——秦皇岛——唐山——汉沽——“咣当!”列车突然减速,我猛然醒悟,快进天津站了,这是过道岔子呢。 正愣怔时,忽见两个穿短棉猴(这种连着锥形帽子的棉大衣,“文革”时期曾是天津青年的冬季流行服装)的姑娘不知用什么方法,猛地拉开了车门,灰影一闪,就消失在黑暗中。 一阵冷风呼地刮进来,列车员从休息室里蹿出:“谁开的车门?谁开的车门?”他把住栏杆向外察看,回头问我。 车速又加快了。 “不知道,刚看见俩女的过去。”我答。 列车员瞪我一眼,悻悻地重新锁上车门,又钻回休息室。 “咱们应该跟着跳下去就好了。”谷黑子后悔。 “一看她们就是老手,准带着车门钥匙,还知道哪儿减速,那咱们怎么反应得过来?”我对两位大概是天津的女知青又佩服又羡慕。 车到天津东。 我俩下车,随着几条人影向南边铁道口溜。已经看到道口的栏杆,马上就能出站啦。 突然过来几个戴着红袖章的人:“你们几个干吗去?”一口天津味儿。 我俩谁也没回答,有嘛可说的。 “走,回去!”我们默默地被押到一间教室里。课桌后已经有人坐着。 看来,截住的不仅仅是我们这一趟车的“客人”。讲台后是巨大的毛主席头像,旁边墙壁上写着“打倒xxx”、“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祝林副主席身体永远健康!” 屋子里没生火,和我们的心境一样冰凉、阴冷。看看没有人再被押进来。 一位铁路工人模样的老汉走到讲台边,手捧毛主席语录,开始训话了:“.....你们逃票,是资产阶级不劳而获......革命工人不答应,人民不答应......毛主席教导我们说:顽固分子,实际上是顽而不固,顽到后来,就要变,变为不齿于人类的狗粪堆……” 谷黑子悄悄嘟囔:“主席语录都念错了,什么‘狗粪堆',那是‘狗屎堆’。要搁在以前,立马就得被抓起来揪斗。” 我捅了他一下:“这日子口,还有功夫挑人家的毛病?琢磨琢磨怎么脱身吧。” 这时,戴红袖章的又领进来一个屯哥们儿,并顺手把他拎的黑塑料包打开,翻出一副扑克牌,扬了一扬,叫了起来:“你还带着赌博工具!斗他!”呼啦,三四个人立马扑上来,给了那屯哥们儿几拳,熟练地让他在人前坐了“飞机”。 杀鸡做猴哪! 叹了一口气,我低声对谷黑子说:“得了,别顽固啦,闹不好真弄去哪儿干活就不合算了。补张票吧。” “最近的大站是哪儿?” “唐山吧?” “成,就咬死是唐山上的车。” 我解开黑棉胶皮鞋,用手指慢慢挑开权当鞋垫的乌拉草,从下面抽出几张零票——三张两元的湿漉漉的票子,往鼻子边凑凑,还带着一股脚臭(一共16元钱,怕人搜去呢),起身走到老工人面前:“补票。” “哪儿上的?” “唐山。” “唐山?!”他全然不相信地上下打量我,当看到那身蓝色知青棉袄棉裤后,便露出恍然的神情说:“行啊,就唐山吧,1块8,掏钱。” 我极不情愿地递过一张两元票子。他用指尖提溜着抖搂抖搂(幸亏那时还没有假币,否则又是麻烦),对我“齿于人类”的表现表示满意,很快办妥了手续。 补完票,腰杆儿立刻就直了。我们大摇大摆走出车站,天已放亮。 谷黑子说:“怎么办?照这样儿,北京站更难混。” “买票吧,咱们也真没小松的本事。” 3块6毛——天津到北京,再买个面包垫补垫补。剩点钱,狠狠心,3毛9分买盒带锡纸的“大前门”。 登车后,虽然也没座位,但倚在车门边,叼着烟卷,望着冬日照耀下的田野、建筑物一掠而过,生出一股暖洋洋、懒洋洋的感觉,那么舒服,那么惬意。 穷则思变,与人奋斗,其乐无穷。随着科技的发展,我们不再硬扒、硬蹭,而是在车票上打起主意:有钱买票回京的朋友,到讷河或拉哈车站买张过北京一小站的纸票(不能买大站,大站票是硬纸板,很难处理,也不能上车补纸票,那是用圆珠笔写的,无法改动),什么魏善庄呵,什么黄土坡呵,一路细心呵护,出站能躲就躲,千万别让检票的撕角,板板正正地带回莫旗。 溶一点灰锰氧(高锰酸钾),轻轻抹在日期和发车站处,再用草酸涂抹,消去字迹,晾干;找块橡皮,精心刻出“讷河”、“拉哈”字样,蓝黑墨水开盖晾个十天八天,这样写出的日期,墨色便和售票处的相同。 如此炮制,足可蒙混过关。 每张票仔细使用,起码能混个五六趟。直至盖章处擦得透亮才作罢。 到后来,知青朋友开玩笑:你这儿快成售票处了。如今假票泛滥,屡禁不止,虽说一是生计所迫,一是利益驱动,目的各异,可要究其始作俑者,或许应推及当年下乡插队的知青吧。 ..... 返京后,有了工作,出差的机会多了。渐渐地,坐硬板嫌挤了,渐渐地,坐硬卧嫌累了,渐渐地,坐软卧嫌慢了...... 可我清楚地记得,刚出差报销的头一年,只要上了火车,就睡,睡不好,吃,没胃口,总伴随着一种莫名的难以消除的紧张情绪。相当一段时间后,才恢复了常态。 大概是当年扒车时落下的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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