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回了丢失多年的鼻子|自我纪实

大安于隅 2022-12-31 10:40:13

如果,这几天退网,那会不会眼里看到的,只有今日的阳光。

早上一起来,老爸就说,小屁孩这俩礼拜都不要送幼儿园了…当年疫情初起时,满不在乎的老人家,三年以后,已然成了前线哨兵,风吹草动,心之所摇。

前几天刚听了道长的八分栏目播客,里面提及一些研究结论,即疫苗接种人群的重症率较低,小孩子的反应也比大人稍轻,复原也快。

稍觉心安的我,没坚持多久,旋即便被满网的“阳光”文章渗入防线,“发烧”“酸痛”“刀割”“咳嗽”“昏厥”,一个个充满疼痛感的文字,从屏幕飘出,变成隐形紧箍咒扣在头上。而家人的一句不用上学好似唐僧咒语,让我心头发怵。

面对自己之外的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的无力感又出现了。

上周去体验了心理沙盘游戏。咨询师让我在沙盘里创造一个代表我的展示作品。我在模具柜里选了绿树绿草、贝壳小鸟,选了家人朋友、事业果实。

当我开口去说明选择过程时,忽然一个想法自动跳了出来,它问我,诶,为什么你没有拿一个模具代表自己呢?在你的角落里,你在哪里?

望着我的沙盘角落,那一瞬间,我能深切感受到,我,无处不在。我是底层的沙子,也是那头的绿洲,也是下面的蓝色湖泊,我是围绕其间的空气,我是这里的所有。

我是这里的所有,但却碰不到摸不着。

我和咨询师说,我想像这小鸟,飞去想去的地方。

“那你想飞去哪里呢?”

“我想飞出这个房间,飞出这个人造环境,飞到外面,去感受真实温度,感受空气流动,感受雪,感受阳光…我想飞到一个自然的、有真实感知的外界。”

“那你现在在哪呢?”

“我现在就像这沙盘桌,家庭是支撑起这张桌子的四支桌脚,然后处于一个更大的房间之内…这个房间是所有我无法掌控的外界,社会形势、政策,民间舆论、文化,群体价值、声音…它们就像这四面墙,围了起来,将大楼外面那更大的真实的自然环境,隔绝在外…”

当时,我们聊得点到为止。

如果,此时继续这个对话。

“那你是那只小鸟吗?”

“我觉得过去十几年我就是那只小鸟。我住在我想要的树林里,我在这悠游自在…但我始终都在沙盘的林中,很少飞出去这个房间过。我看到了四面墙的存在,甚至有时还会被它们影响到姿态和心情。我很想飞出去,但我打不开出去的门。”

“为什么?”

“因为我是只鸟,不是人…”

“那你的人,在哪里?”

“是的,那我的具像化的人去了哪里…”

以上,想象结束。

会谈结尾时,咨询师说,也许你需要找回你那具像化的身体。你的思考和想象充斥了你的角落,你需要重新找回和身体的链接。

是的,就像现在,那阳光满布的充满疼痛的字眼,充斥了我的角落。它像那四维墙面,带着人传人的恐慌声响,随着流量浪潮,一波波袭来。

真的,极度,讨厌,被浪潮带节奏。我讨厌跟随恐慌而恐慌的自己。

风吹草动,我不想心之所摇,我选择,躺在阳光下。

(朋友拍的正在全身放松的我)

第一次体验了心理沙盘后,我又第一次体验了瑜伽涅涕和呼吸法。在这里,我猛然发现,原来我习以为常的身体状态,是如此不正常…

朋友举例说,就像一直习惯了单腿跳跃走路的人一样,只有在他看到自己的不正常后,他才能回到正常方式。只是,他毕竟跳了这么久了,双腿肌肉状态必然有差。而现实中,这些身体差异可能并不这么明显。直到大病来临。

涅涕清鼻后,常年鼻窦堵塞的我,忽然觉得两个鼻道呼吸起来,顿时成了畅通的高速公路。一瞬间,好像捡回了我丢失多年的鼻子…

为啥是一瞬间,因为过半天,鼻子又会回到不平衡的略微堵塞状态。这项寻回身体失物行动,注定会是个缓慢反复的过程…

我不仅要找回我的鼻子、耳朵,还要找回能自然放松的自己。

如果病毒,是那四维墙面里无法控制的扑面而来,那我希望,我不再是沙盘其间那无形气息。

无形的我,没有边界,没有手脚,只能被带有毒素的文字、声音、病菌侵袭,没办法主动做点什么,无力感出现;

而有形的我,有轮廓,有生命,它有内在的力量,它能找到走出人造大房间的钥匙,走入真实的自然环境。

不是没有了疾病,而是更能应对如常。

只愿,疾病只是疾病。

只愿,身心失物都能失而复得。

撰文/王大安

世界本质探究者 / 生活学徒

记录/探索这个平凡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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