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头疼，竟是“隐匿的”癫痫

王某，女，9岁，学生，反复出现发作性头痛1年余。

于1年前因上感后引起头痛，时间持续不长，不药而愈，1月后再次感到头痛，疼痛在前额及头顶，呈剧烈性刺痛，使患者哭闹不止。发作时面色苍白、干呕、吐涎沫，时间约10min左右，发作逐渐加频。间隔3～5 天或每天发作1～2次，常突然发作，自行缓解，间歇期正常，各种治疗无效。

后经医院神经科做脑电图示：全导联有阵发性高波幅慢波，节律显示中度异常，诊为头痛型癫痫。服苯妥英钠、全天麻胶囊，虽可使发作控制但停药后发作如初。孩子发育良好，家族中无癫痫家族史，无头颅外伤及高烧惊厥史。

查见面色苍白，手足不温，舌淡苔白滑，脉沉迟和弱。辨证为厥阴寒气上逆，神明被阻。治拟散寒燥湿，下气降逆。投以吴茱萸汤+二陈汤。

《伤寒论》厥阴篇原文378条“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

吴茱萸散厥阴之寒邪、降逆气，用参枣培土安中，半夏、陈皮燥湿化痰，生姜温中止呕，藁本引经为使。

药后头痛程度减轻，上方加藁本6g，1月后不再发作。用上药10付量研末蜜丸服以资巩固。追访观察2年未发作。

头痛的中医辩证法

头痛是多种疾病早期出现的症状之一，如颅内疾病，五官、心血管疾患及各种急性感染病等。

中医认为，不论六腑清阳之气，还是五脏阴经之血，皆朝会于高巅，故称“头为诸阳之会，清阳之府”。脑为髓海，不任受邪。不论六淫外侵、七情内伤、脏腑虚损或经络郁塞等，皆可引起头痛。

所以对头痛一症，应详细询问病史，结合四诊，细心辨证，不可粗疏。尤其对病因不明的头痛，更要辅助各种检查，达到明辨病因，然后依症论治，精选方药。

辨证的关键要辨明是外感头痛还是内伤头痛，分清虚实。凡六淫之邪外袭上犯巅顶，邪气滞留，阻抑清阳，或内伤诸疾导致气血逆乱，瘀阻经络，脑失所养，均可发生头痛。外感头痛不外风、寒、湿、热为患，内伤头痛则与肝、脾、肾三脏有关。

外感头痛

外感头痛的特点是发病多急，痛势剧烈，间无休止，并兼有发热恶寒、鼻塞流涕、喷嚏咳嗽、脉浮数紧。

风寒头痛 主症：头痛拘急，喜以棉帛裹扎，痛势较剧，兼之鼻流清涕，多为风寒致病，常以荆防败毒散、川芎茶调散治之，药后汗出表解，头痛即愈。风热头痛主症：头痛而胀，面红目赤，口渴喜饮，脉浮数。治法：祛风清热为主。风热头痛，头部多有灼热感，宜用辛凉之剂，如桑菊、银翘之类。风湿头痛 主症：头痛如裹，肢体困重，脉濡。治法：祛风除湿止痛为主。内伤头痛

内伤头痛的特点是发病缓慢，病势绵绵，时剧时止，伴有各脏腑的特有症状，脉多沉、细、弦。

肾虚头痛主症：头痛绵绵，部位不定，呈钝痛、麻胀等。兼有耳鸣眼花，腰膝酸软，健忘遗精，面色憔悴，脉沉细无力。治法：滋阴降火、交通心肾为主。肝阳上亢头痛 主症：头部跳痛有抽掣感，多在两侧，或似鸡啄，舌红脉弦者，属肝阳头痛，宜天麻钩藤饮，甚者可用羚角钩藤汤治之。阴血不足之头痛：常以用脑过度者为多见。有些妇女经产后头痛，亦属此类，多伴心悸少寐、头昏、耳鸣等症。常用六味地黄丸酌加首乌、杞子、白芍、女贞子、黑料豆、白蒺藜等滋养阴血。瘀血头痛 主症：头痛日久，部位固定，甚至手足麻木不仁，或头部有外伤史，舌暗或有瘀斑。属瘀血头痛，应以通窍活血汤，活血通络。兼大便不通者，可参以抵当汤治之。痰浊头痛主症：形体肥胖之人，苔腻，呕恶，头痛且晕，可用半夏白术天麻汤。痰郁化热，舌苔黄腻，口苦，宜黄连温胆汤清化之。头痛的经络分类

《景岳全书·头痛》中指出：“头痛有各经之辨。……其于辨之之法，则头脑额颅，虽三阳俱有所会。无不可痛。然太阳在后，阳明在前，少阳在侧。”

“厥阴肝经，挟胃贯膈，布胁肋，循喉咙之后……会于巅顶”，“阳明胃经，起于鼻旁……过耳前，沿发际至于前额”。

太阳经头痛，痛在头后或连及于项。阳明经头痛，多在前额及眉棱骨处。少阳经头痛，多于头之两侧，并连耳部。厥阴头痛，位于巅顶，连目系。治疗头痛宜用引经药

对头痛引经药首作明确论述的当推医家朱丹溪，他在《丹溪心法·头痛》有过叙述，至清代的汪昂又作了补充——

太阳经头痛，用羌活；阳明经头痛，用白芷；少阳经头痛，用柴胡；太阴经，用苍术；少阴经，用细辛；厥阴经头痛，用吴茱萸。

后世医家临证时，如遇头痛患者亦经常参照如此，其疗效肯定。正如《医论三十篇》中所述：“病有经络，药亦有经络。某药专人某经，或兼入某经，果识之真而用之当，自尔百发百中……”

如痛在头后及项者，大都用太阳经之羌活、川芎；痛以前额及眉棱为著者，多用阳明经之白芷、葛根；痛在两侧者，多用少阳经之柴胡、黄芩；头在巅顶者，多用厥阴经之吴茱萸。

如九味羌活汤，在治疗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少阴诸经头痛时，不必再加引经药。因其方中羌活、川芎入太阳经，白芷入阳明经，黄芩入少阳经，苍术入太阴经，细辛入少阴经。

从肝论治是根本

肝为病位中心，凡肝郁、肝火、肝风、肝寒、肝瘀、肝虚等病理变化均可致偏头痛，分别以疏、清、平、温、化、补之法，和肝而治之，以疏肝解郁、疏肝化痰、清肝泄火、平肝熄风、温肝降逆、化肝活血、补肝养血辩证而治。

总之，肝郁常常是本病的主要病机，治疗以丹栀逍遥散为基本方。

疏肝解郁用逍遥散合甘麦大枣汤疏肝化痰用越鞠丸与温胆汤合方清肝泄火用龙胆泻肝汤平肝熄风用羚羊（天麻）钩藤饮温肝降逆用吴茱萸汤与旋覆代赭汤合方化肝活血用血府逐瘀汤或通窍活血汤补肝养血用圣愈汤加味调治镇肝熄风用镇肝熄风汤滋养肝血用加味四物汤柔肝滋肾用杞菊地黄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