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重庆涪陵、南川交界之地冷水关“土皇帝”赵海洲事略

火耀西南 2024-01-11 11:41:04

文/编辑:nirvana

冷水关,曾是重庆的涪陵和南川两地共管之地,所以旧时在行政设置上,既有南川冷水关,也有涪陵冷水关,但是两地却是共用一个市场,究竟是南川还是涪陵,谁也没有去认真划分过这个界线,直到雍正年间勘定,涪州、南川各半,岭东南属南川,岭西北属涪州。

因为该地处于两县交界,加之民风彪悍,因此自古在此地为匪者甚多,越境抢劫作案,多无法追究。特别是在清末民国时期,该地出了一名亦正亦邪的江湖人物,至今在当地还有他的传说,此人便是赵海洲。

赵海洲字文仿,号庆明,清光绪二十年(1894年)出生于冷水关。别看他有字有号,觉得他就是个文化人,其实他出生在一个贫苦农家,从小也没有念过书。

他在家排行老七,因为小时候出过天花,病愈后留下了一脸麻斑,因此幼时更多的是被人喊做“赵麻子”。。。

赵海洲家世代务农,有很少的一点田土,两三间茅草房,平日里尚能勉强解决温饱,要是碰到天灾,收成欠佳,那就得饿肚子。

因此赵海洲很小就开始帮着家里干活,稍微大了一些,就在当地帮人放牛,偶尔赶场的时候也会挑些水到场上去卖。

民国鼎革,社会动荡,各地都开始办团防,赵海洲也就到冷水乡团防队当了一名团丁,这时赵海洲刚刚成年,都说跟跟好人有好教,跟坏人成强盗。

团防队这些团丁很多人都是明着是维持社会治安,其实坐地分肥者有之,明丁暗匪者也有之,因此很快赵海洲也就加入了其中,都说走夜路多了总要撞到鬼,有次赵海洲跟着几个兄弟伙外出打劫,谁知事情不知怎么就败露了,被告发到了团防队,团防队为了防止事态扩大,不久就将赵海洲和几个无足轻重的团丁给开除了。

被开除后的赵海洲在当地颜面扫地,自己也觉得丢人,于是就跑到巴县(今重庆巴南)木洞、贵州正安县安场帮人,做织布、养马等正规活路。

三年后,赵海洲带着自己积攒下来的血汗钱回乡准备经营点小生意,谁知刚回到冷水关,还没到家就被一伙人拦了下来,赵认出其中一人是团丁,赵说兄弟你莫搞错了,我以前当团丁的时候也干过这事,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提着枪的这伙人根本没管他以前是不是同伙,不但抢了赵海洲,赵海州反抗的时候还被痛打了一顿。

回到家中的赵又痛又恨,在外面辛苦三年,到头来除了身上这件衣服是专门为了回乡做的新衣服,钱全被抢光了,看着自己家徒四壁的老样子,想这世道不过是弱肉强食,有枪才是草头王,心一横,正经人做不得,老实人要受欺负,老子干脆提起枪跟你们干!于是萌生了拖棚子(为匪)的念头。

一天,他出门割草,巧遇冷水关大土豪曾家曾八老爷的保镖背着一支步枪优哉游哉的从山腰走过,赵跟踪许久,见他喝了酒,意识不清,他就拿割草刀作武器,突然袭击了这个保镖,把保镖的枪抢过来,扛起上山,搭上了土匪陈焕章的棚子。

这年冬天,南川石桥地主家的儿子曾普文娶媳妇,女方姓王,两边都是当地地主。

赵海洲带了三十几个人,扮成贺喜的宾客,混入了曾家,利用燃放喜炮嘈杂之际,开枪打死宾客和护嫁兵丁十余人,还夺得步枪三十多支。

这婚礼变葬礼,自然是血海深仇,为了报仇,曾家、王家联合行动,买杀手要赵海洲的命,赵海洲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匿了行踪,找不到赵海洲的人便将气撒在了赵海洲的家人身上,一次,在家中与他关系最好的四哥外出,结果被人拦住问赵海洲的下落,他的四哥是个老实农民,结果还是在鱼泉河被这伙人杀了。

不久后,赵海洲再次出现,有了这些枪支,召集了一批兄弟伙,他就开始自主创业了。

因为赵海洲为人仗义,又有胆识,而且很少干欺压良善的勾当,所以他的队伍发展很快,没有多久时间,就有一百多人,加上其他边棚,就有几百人了。

果然有了枪就有了气势,赵的队伍在南川涪陵边境上很快就有名头,经常到处打劫富户和过往客商,有时还在远处“拉肥猪”(绑票)。

赵因为分赃大方,所以在周边村镇耳目众多,因而当时都传赵在匪圈的特点就是消息灵通。

不久赵海洲就发了财,于是在冷水关陈家坝购置了大量田地,逐渐成了当地有钱有势的人。

1923年正月,南川观音桥骑龙穴张仕延的儿子忠厚结婚,女方则是合兴场仁字号袍哥大爷郭进成的女儿。两边家境都在当地很显赫,来贺喜的宾客非富即贵,这件事很快被赵的眼线报告给了赵。

赵海州于是想干一票大的,就在当夜率领了一百多名匪徒冲进张家,乱枪打死七个客人,捉了几十个来宾当“肥猪”。

在半路上,他发现肥猪中有一个人似曾相识,仔细一看原来是罗洞坪的富户赵汝清,他想起几年前在罗洞坪馆子吃饭,无钱开销,赵汝清曾替他付过账,就在半路把赵汝清放了。

而办喜事的张家那边,是卖田当地的把遇害宾客的医疗、丧葬、抚恤等事处理完善后,就立即同亲家郭进成分别向南川团练局长刘树槐和涪陵县知事侯宫柱呈控抢杀案,要求派兵协剿赵海州匪棚。

南川和涪陵方面鉴于张家和郭家都是有势力的人家,不敢怠慢,立即组织了两县民团攻打赵海洲,赵海洲把匪队拖上观音寺猪市坪寨子,凭险顽抗。

南涪民团,轮番攻打,相持数月,都没有攻下。一次还被赵海洲率领着几十个人,从寨子里窜出搞了个突然袭击,打死团丁十几个人。

南、涪民团向涪陵县知事侯官柱求援,侯知事不得不向当时驻防在涪陵的川东边防军独立混成旅旅长贺龙求助。

贺龙

贺龙熟知像赵海洲那样的匪队,多属被逼上梁山,铤而走险的农民,本不乐意出兵,但碍于军政双方的情面,不得不应酬。

1923年,7月22日,贺龙率部到龙潭,驻扎在唐家岩、双眼沟、禹王庙山一带。南川民团守高峰庵,涪陵民团堵龙潭场一线,把赵海洲踞守的猪市坪寨子,包围得水泄不通。

猪市坪寨子,又叫迥龙寨,系当地豪门曾氏家族为避战乱防匪祸而修建的集军事防御、生活起居于一体的全封闭式川东民居建筑群。

它东、西、北三面都有寨门,南面是悬岩峭壁,寨内面积三十多亩,土木结构的碉楼七座。

贺龙观察了寨子的地形后,于1月24日,命令驻唐家岩的部队,用迫击炮向寨内轰击,击中了其中一座碉楼的一角,顿时尘土飞扬,打死了几个人,碉楼也燃烧起来了。

赵部大多是冷水附近的农民,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心惊胆颤,非常恐慌。

赵海洲知道寨子早晚会被攻破,必须想法撤退。当天深夜,他悄悄摸下寨子,到汪家沟找一个叫王伯香的人商议对策,王知书识理,在当地颇有名气,而且和当时涪陵四镇乡联团办事处处长,曾任四川督军署中将参谋长兼陆军讲武堂堂长的李蔚如是儿女亲家。

赵海洲曾有恩于王,因此王帮赵分析了当时的情势说:“贺龙的队伍是正规部队,武器精良;又有各地的团队,你那几百人很难突围。唯一的办法,就是向贺旅长请求招安。”

赵海洲深以为然。

次日王伯香设宴招待贺旅长,席间,王伯香把赵海洲愿意投降,接受招安的事告诉贺龙,贺龙答应收编赵部。

于是王伯香安排赵海洲与贺龙见面,协商招安办法;贺龙把赵部改编为一个团,委赵海洲为团长。

为了找一个折中的办法,不引起民团的愤怒。又能让赵部全身而退,贺赵会面后第二天晚上,贺龙把双眼沟的守兵撤下来,赵海洲率部偷偷的退出寨子,经双眼沟不分昼夜向羊角碛方向而去。

天明,南涪民团见寨内全无动静,派人探视,才发现赵部己全部逃遁。民团遂将寨内建筑,全部捣毁,部队分别撤回。

赵海洲驻羊角碛后不久,当年赵海洲投奔依附后来反倒成了赵的属下营长的陈焕章抢了一只从涪陵开往贵州的盐船,赵海洲怕贺龙查办,率部投奔杨森何金鳌部。

何委他为十五旅骑兵团团长。

恰恰这时,正好碰到吴佩孚支持的杨森、刘湘的川军和五省北军和熊克武指挥的四川讨贼军等西南军队的大战即将爆发。

赵海洲不想去打仗给军阀卖命,便伙同营长陈焕章等,拖了双筒枪二十支,驳壳枪十八支,又回到老地盘冷水关去了。

做了段时间正规军,他多少对当时的局势有了一定认识,知道为匪终究不是条好出路,他要打擦边球。

于是他回乡后第一件事,就是捕杀了当年围剿过自己的冷水关民团教练长陈玉州,对外宣称陈玉州明团暗匪,本来陈玉州干的那些事情赵海洲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在罗列陈的罪状时,一打一个准,也算是对地方有个交待。

然后他摇身一变,自己给自己封了个民团大队长。

他把自己的人马和民团编为三个营,对外号称三百多人枪。

此时他不仅掌握了冷水关的民团,加之他本身就是礼字袍哥金兰社的掌旗大爷,下面有兄弟伙八百多人。在那以枪称雄的年代里,他就成了冷水关的“土皇帝”,派款抽丁,判案决囚,无所不为。

而且他自从把民团当成事业来做后,曾先后将拦路抢劫的小股土匪赵云清、兰青云、周广才、麻海州、堂侄赵元清、赵黑子等捕杀。

《南川县志》团练篇载:“民国十二年,冷水关赵部反正,俱能尽力办匪。”

这就是当地流传甚广的“赵海州反正”。

为了在冷水关称雄称霸,他知道依靠自己这点人枪始终是不够的,于是他一方面向涪陵四镇乡联团办事处处长李蔚如输诚,一方面也向南川方面津巴綦南清乡司令张茂春靠拢。

李蔚如

1925年的时候,李蔚如经四川荣县人、同盟会元老吴玉章介绍,与中共党员杨阁公等取得联系,开始接受马克思主义,次年夏,李蔚如经喻凌翔介绍,在涪陵加入中国共产党。中国国民党(左派)涪陵县党部成立,李蔚如任县党部主任委员兼农运部长。

李蔚如先后在大顺、堡子、新盛等地,以办团练传习所为名,训练骨干,建立农民武装,成立了四镇乡“联团团练传习所”;同时带头实行减租减息;

随着农会组织不断扩大,至民国16年夏,涪陵各地都成立了农会。

1926年,南川国民党右派县党部勾结团阀,把持教育、机关、法团等单位。南川国民党左派县党部为了争取教育领导权,与右派县党部发生了激烈的斗争。

右派县党部张茂春逮捕了左派县党部共产党员汪石冥等。

左派县党部不甘示弱,经过酝酿准备,联合涪陵李蔚如,于1927年1月领导发动了数千人围攻南川县城的农民武装暴动。

李蔚如的临时总指挥,赵海洲为前敌总指挥。

赵海洲得到命令后,径向南川右派县党部张茂春去信告密:“受李蔚如命令,召集西北民团,准备攻城。”

1月4日,左派武装向县城一带布防,此时县城内只驻有军阀部队郝跃廷团,民团只南路张茂春。

此时张茂春得到情报后,慌忙向巴县、江津请求援助。

在南川县方向请救兵的同时,这边战斗也即将打响,谁知就在这时,赵海洲也不报告指挥部,径自带着他的人马就撤走了。

在此形势下,其他团队见状,只得各自撤退。因此,造成了这次暴动以不战告终。

1929年,赵海洲随李蔚如参加了涪陵县农民抗捐斗争。同时他还在冷水关办了一所小学,出资备制校具、风琴图书等。

这时的赵海洲已经开始把赌注慢慢向国民党左派方面靠了,而且在做了团阀后,他也没有当年那么关心兄弟伙了,时又虐待部下的事情发生,也差点遭到杀身之祸。

1930年夏,赵海洲毒打士兵陈友志,两天后,陈友志见赵海洲和陈焕章二人在冷水关一处茶馆喝茶,突然向他两人开枪,陈焕章被当场打死,赵被击中肩膀,险些丧命。

从此赵海洲疑心更重,晚上睡觉都要换两个地方。因犯疑就把他的士兵聂永春、聂永太三弟兄枪杀了。

1930年,赵海洲因争夺一批烟土,派人暗杀了龙潭团总周韩章,在此期间又派人在恩人王伯香家枪杀了同乐团总王骏夫,又图谋杀曾家八老爷家的男丁。

最后曾家为了保留根苗,曾八老爷请人说合,将幺女给他做小老婆,还拿几百田石做陪嫁这才罢休。

1931年2月14日,同乐团大队长谭席珍为团总报仇,带了两百多团丁,夜袭赵海洲营地,禹王庙轮番攻打,不能取胜,谭席珍命用煤油浇棉絮火烧禹王庙,赵部突围,死伤数人。

第二年八月,赵海洲做了一件更让人寒心的事情,他竟然在高峰庵把他招安的引进人王伯香枪杀了。

1933年,涪陵县委赵海洲任南路清乡大队长,他又任南川北路清乡大队长和南(川)涪(陵)长(寿)巴(县)四县联防办事处副主任等职。

可是他本性不改。一次,他先收受了烟帮的买路钱,随即又派人潜行追赶,在大碑地方抢了烟帮三挑鸦片烟,又发了一笔横财。

石牛河三河堡王家,是南川北路有威望的乡绅,弟兄王懋修、懋洪、懋游三人,都读过书,在当地有权有势,而且王懋修在作北二区区队长期间,曾奉令带团队去猪市坪打过赵海洲,从此种下祸根。

1927年春,老二王懋洪在黔军当营长,因临战逃避被职后回到老家,与大哥懋修商量与赵海洲解除前嫌,以图联合起来横行涪南边境,王懋修赞成此见。

于是哥俩到冷水关去会赵海洲。赵海洲本性狡诈多疑,约王氏兄弟5月13日在石龙庙见面。

民间传说5月13日是关云长单刀赴会的日子,各地袍哥组织,都要在这天举办一年一度的例会。

王家三弟兄和王懋修长子鸿刚,如期前往石龙庙,正要会餐之时,赵海洲部一队人马率兵一百多人经过石龙庙,王氏兄弟亲自去招呼大家吃饭,结果这些人就是找他三人而来,将二王留在庙上,派人看守,这伙人马直接去三河堡将王家的金银财物洗劫一空,转回庙来,带起王氏兄弟返冷水关,走到灯杆坝,又将王懋洪枪杀了,留下王懋游,要王家拿一千二百块大洋赎命。

从此,赵王两家交恶,结下不解仇恨。

王家怕赵海洲斩草除根,遂往县城居住,王懋修长子王鸿刚四处呈控,寄发传单揭露赵海洲杀人抢劫罪恶,又曾两次派人暗杀赵海洲未成。

虽两次暗杀未成,但是王鸿刚对杀父之仇,朝夕不忘。

1935年春,王鸿刚成了当地石牛河镇的镇长,而

回家乡做了石牛河镇长。“七七”事变后,堂叔王懋昭的长子王鸿泽又由日本留学归国在重庆国民党党部工作。

1941年王鸿刚去找王鸿泽商量,向重庆卫戍总司令部呈控,说赵海洲是异党分子,在涪南边境阴谋武装暴动,同时呈诉他先前抢人杀人罪恶。

总司令刘峙即令驻涪陵的八十八军军长陈瑞和剿办,陈瑞和接到命令后,兵分三路,于5月30日夜间将赵海洲的住地,下陈家坝、垭口、冷水关碉楼同时包围。

是夜,赵海洲住在下陈家坝。拂晓时,陈军还未动作,就被赵兵发现,向赵海洲报告情况,赵海洲见已被包围,急忙带着三儿赵伯宗向屋前树木掩荫的小路偷偷逃跑,将到河边,已被陈军发现,向他们开枪射击。

赵氏父子即跳入河中,准备过河逃跑。河水较深,赵海洲又不会泅水,赵伯宗挽起他臂膀过河,这时枪声大作,陈军临近,情势极度紧张。

赵海洲怕父子同归于尽,向赵伯宗说:“这是王家冲我来的,我们两家的冤仇就此了结了,你各自去吧!”就一脚把赵伯宗蹬开自己就沉下水去了。

天明后,军长陈瑞和到亲自来到冷水关,听取各处报告,都没有捉住赵海洲。陈军长一面下令继续缉拿,一面通知南、涪县长和有关乡镇人员到冷水关开会。

在开会时,接到电话报告说:“士兵下河洗澡,发现一具死尸,蓄东洋平头,脸上有疤痕,穿金裤腰带,疑是赵海洲。”

陈军长令抬到冷水关,验证无讹,交赵海洲家属安葬。喧赫一时的赵海洲,就此结束了他的一生。

陈瑞和军长防止赵的余党潜伏滋事,分别委官福安、王鸿刚为涪、南清乡大队长;将赵海洲垭口田租九十石,给他的遗属外,其余租和住房,全部充公,作为涪、南两县兴办中学基金。

赵海洲之子赵伯宗独自逃脱后,在外面避了一阵风头后再次潜回了冷水关,邀约赵海洲旧部再次上山为匪,并发誓要替父亲报仇。

接下来的几年时间,赵伯宗又渐渐成了气候,到了1948年的时候,国民党又派兵前往冷水关围剿,赵伯宗又逃往重庆,期间被手下出卖,关了半年后,就被枪毙了。

结语

民团武装

民国时期的民团武装,我们已经写了很多了,但是对于这样一个相对来说较为另类的亦团、亦匪的人物控制基层权力机构的格局还是很有研究价值。

和我们以前谈到的青木川土皇帝魏辅唐相比,赵海洲对地方缺少必要的经营和建树,和泸县乡绅、团总潘与三的一身正气相比,赵海洲又缺少一些道德和修养,和川南苗族武装首领陶洪兴、茂县大袍哥何廷禄相比,他又缺少足够的凝聚力。

但是在赵海洲身上同样有其他人所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在当时的社会形势下的团和匪的融合与角色转换,这在当时许多地方都出现过,而且饱受诟病,民团作为一种地方武装,又称 为团练、乡团、自卫团等等,是近代中国农村社会特有的武装自卫力量。

民团武装

在中国历朝的政治制度的运转和推行,从中央到地方,其实是有一整套缜密而完善的制度来运作的。作为最基层的乡村,一旦出现外患或变乱之时,为了保障地方安宁,往往本着互助合作、守望相助的精神,在地方乡绅或地方精英的组织下,筹措财源,招募人员组织起地方武装来达到保境安民的目的,所以这种民众自卫武装,不仅受到地方政府的欢迎,同时也得到政府的承认和鼓励,甚至是支持。

但是我们也看到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后期民团的匪化,甚至出现了赵海洲这种本来就是土匪的人物,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民团,虽然赵海洲反正被很多人认为是浪子回头,而且他在地方确实也处理过不少小股匪患的事迹。

但是在后来,特别是民团之间的争权夺利中表现得尤为明显,那就是基层社会的失控,国家地方政权的衰微之下,民团所产生的破坏性远远大于其建设性。

民团武装

虽然他们在地方政治生活中拥有不可小觑的话语权与影响力,成为各方政治力量纷纷争取的对象。但是对于生活在基层的民团成员和领导,做土匪还是为团丁,都只不过是一种生存手段和方式,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和特定的地理区域都能进行角色转换,而这种互动转换形成的恶性循环,加剧了社会的动荡和混乱。

参考文献:

王汉民:冷水关场界之争

涪陵市志:①赵文仿 ②李蔚如

张行义:赵海洲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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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耀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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