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兄杀妻证道后,我穿成了历劫的天雷。
小师妹梨花带雨求我:「你就放过晏哥哥吧!他有望得道成仙!」
我:渣男,劈了吧。
师尊吹胡子瞪眼骂我:「不尊师道的东西!」
我:您活得挺长,劈了吧。
隔天师兄仙骨被劈裂,化为一堆渣子。
师尊老腰被劈裂,屎尿失禁。
我抬手让大骂我的仙界众人灰飞烟灭。
神仙动情,三界不宁。
恋爱脑,都给我死!
我叫谢玉沉,是昆仑宗第十八代大师姐。
凡昆仑宗弟子,都要在二十岁这年引雷劫淬体,强筋健骨。
我也是如此。
奈何,有人想要我的性命。
我青梅竹马的师兄裴晏,在雷劫之时,借着四面八方的掩护,要杀我证道。
疾风阵阵,我在裴晏剑下走了数十个回合。
他已是元婴之境,而我不过才结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败退之际,我捂着被震碎的心脉吐出一大口血。
「裴晏,你这个神经病,我跟你只是娃娃亲,还没成亲呢!你杀我算个毛线!」
裴晏眉目冷淡而俊美,抬起玉衡剑,指向我的脖颈。
「玉沉,为证大道,只好牺牲你了。」
装逼犯。
我看他那副样子就气得牙痒。
无非是从小有个婚约,师尊就要求我事事让他。
开宗立派的玉衡剑要让给他,洗骨伐髓的灵魄丹要让给他,秘境中得来的宝物也要分一半给他。
师尊总是好言相劝:「玉沉,你师兄天资极好,将来得证大道,你也有机会飞升啊。」
飞升还未看见,我今日便要做他剑下亡魂了。
我咬牙,抬起我那柄银环刀,奋力横在身前。
「裴晏,让老娘给你当垫脚石,做梦。」
只是,银环刀虽好,却不是我常用的。
我本擅剑。
昔年师祖跟前,剑道尊者曾断言我是天下最适合用剑的人。
可我那柄用天材地宝和心头血锻养出的本命灵剑,此时却挂在小师妹的细腰上。
师尊说,你小师妹灵气弱,对敌时只能借一借剑气的微风。
师兄说,天下强者,一花一草皆是武器,无需凭借着灵剑来耍威风。
小师妹更是盈盈地流出泪来。
「师姐你如此厉害,自然是不缺的。
「只是霜儿,却没有自己的一把剑。」
好吧。
既然他们这样说了,我便割舍了我的长风剑,转而用起了银环刀。
一转头,却又见小师妹在拿我的剑切鹿肉烤。
我的长风剑气得剑身嗡嗡,从剑头滋出一簇火花来。
却被师尊的符箓死死镇压了。
我向小师妹要剑,她却不允。
反而悲愤交加地哭诉道:「师姐不是诚心待我!」
眼见着师弟师妹们谴责的目光传来,我只好暂时放弃了。
2
没有长风剑的我,在裴晏手下走不过五十个来回。
最后,我一个不察,便被他抵住咽喉。
剑尖向前迫近,刺出一道血痕。
裴晏似是被那道血痕刺到了眼,薄唇颤了颤。
但持剑的手却无比地稳。
我朝他笑了笑:「裴晏,动手吧。
「这不是你最希望的结果吗?」
他轻抿唇,却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眼里掠过一丝坚定。
他手挽剑花,就要释放出一道剑气狠狠斩下我。
我趁这时捏爆了一直藏在手心里的丸子。
地下鬼市大卖的极品天雷自爆丸!
炸不死这个狗日的!
裴晏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旋即收剑,迅速往后退。
只可惜,已然晚了。
这是昆仑宗禁地,天雷密布,平日里弟子经过都要静悄悄的,唯恐引爆天雷。
此时这一声爆炸响,周围洪荒时期就被先祖引来的天雷顿时激动了起来。
空气中开始出现细小的闪电。
火花从裴晏的衣角蹿出。
他清冷的眉眼终于抑制不住地闪过一丝不耐。
沉声道:「谢玉沉!」
妈的。
早就看这狗东西不顺眼了。
他不说我还能让他一让。
现在居然还敢叫我名字,我当然是不能让他跑走了。
于是,我带着那正在一鼓作气的小丸子,燃起破烂身体里仅存的灵力,火速朝裴晏飞过去。
不是喜欢杀妻证道吗?
不是喜欢修无情道吗?
今天姑奶奶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物理大爆炸!
3
很遗憾。
裴晏没死。
师尊那个老东西,不知给他贴了多少层保护罩。
在剧烈的爆炸声中,裴晏身上闪烁着一层又一层的金光护盾,护住了他的狗命。
我看了牙酸。
老头子平时抠得要死,一点修炼材料都舍不得给我,全靠我自己闯秘境和打秋风。
对裴晏这大徒弟,却是温柔疼宠到骨子里,给了仙丹还不够,还要给神符,还特地求来了师祖的三道神识。
那三道神识,足以让裴晏遁出禁地了。
天雷爆炸再厉害,也只能在禁地这一块活动活动。
我的身体被天雷焚成灰烬,灵魂却残余在空中,目送着裴晏的背影离去。
他的背影燃起层层金光,那是以整个昆仑的实力蕴养出的护盾。
我的眼眶忍不住发热。
这就是天之骄子啊。
师尊爱护,师妹爱戴,师弟敬重。
哪怕做错了什么事,也总是会有人给他兜着。
今日哪怕杀不了我这个「妻」,来日师尊也会找到新的姑娘给他糟践。
这般尊贵,这般幸运。
4
我是个孤儿。
被捡回昆仑宗时,还不会说话。
是师尊每日熬小米粥,一口一口把我喂大的。
我长成时,便时常感恩师尊对我的养育之恩。
他说什么我都听,从来没有反驳过。
师尊让我练剑,我就练剑。
他让我给师兄洗衣裳,我就洗衣裳。
直到后来,我到了测灵根的年纪。
试验石上,测出我是三灵根。
金土木。
最为中庸的资质。
但师尊坚持收我为徒,还不惜和师叔大吵了一架。
他教我剑道之路,教我以战养魂,说我并不比师兄差。
可师兄是极品冰灵根。
我感动于师尊的慈父之心,却不料在十八岁那年听见了他和师兄的交谈。
师尊说:「长到十八岁,可以宰了。」
师兄说:「再等等吧,她还小。」
我本来以为他们说的是后山那只养了十八年的魔域灵羊。
没想到,竟是我。
有次秘境中,师兄便想提剑杀了我。
但我们碰见了小师妹。
小师妹是灵草化身,含泪羞怯,容貌娇柔。
师兄一看到她,就被她的美貌倾倒。
他忘了杀我的正事,只急急把小师妹带回昆仑宗,拜入师尊名下。
从此你依我侬,郎情妾意。
天杀的。
那师兄杀我证道干吗?
他应该去杀小师妹啊!
……
开玩笑的。
裴晏不仅没杀小师妹。
还与她相拥在禁地的门口,二人相泣。
小师妹受不起惊吓,软倒在他的怀里,哭得鼻头红红的,还打了一个小小的奶嗝。
「晏哥哥,我、我以为你不见了。」
裴晏的眼里流露出无限柔意,他抚摸着小师妹的发顶。
「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
「天雷淬体已成,而我遇雷劫不死。从此,我就是昆仑剑道第一人了。」
瞧瞧,这话说的。
小师妹别在身后的长风剑都疯狂颤动,恨不得起来打他两个大耳刮子了。
但小师妹却不疑有他,反而又娇柔地哭了起来。
「晏哥哥,你受了好多苦……」
「不怕,霜儿,为了你是应该的。」
呕。
葬身于天雷之海的我差点吐出来了。
天运之子果然不一般,谈恋爱都这样恶心。
好在,不只我一个人受不了。
我身侧的天雷云团一个个都受不了了,疯狂地凝聚又扩散,仿佛在呕吐。
我同情地瞥了一眼它们,却不巧刚好与最大的一个云团对视了。
它眨巴了眨巴紫色的眼睛。
然后,忽然朝我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
禁地外被符箓镇住的长风剑一下又一下地挣扎着。
小师妹感觉背上嗡嗡的,有点痒,没忍住挠了挠。
师尊亲手封的符箓轻飘飘掉了下来。
长风剑「嘎嘎」笑了声,倏地闪着黑光窜进了秘境内,像八百年没吃过饭的猴子般窜到我身旁。
这时,我的灵魂被云团卷了起来。
有一点痛楚,但却不是很压迫。
它的云朵角拍了拍我的头,往我嘴里塞了颗话梅糖。
而后,便是惊天动地的蜕变。
5
三日后,昆仑举办了一场大典。
这是人族天骄裴晏和其师妹的结道大典。
裴晏得天雷劫淬体后,修为更上一层,在同辈之中可以称得上独占鳌头。
只是,在场许多客人都不解。
「裴晏的未婚妻不是说是昆仑大师姐么……」
没错。
一身红衣的小师妹坐在灵羊的背上,赤着玉足,抽抽噎噎。
而裴晏半膝蹲下,捧着那只玉足,正在哄她穿鞋子。
灵羊不耐烦地刨了刨蹄子。
而正在议论的众人也被裴晏镇住了。
他俊美的凤眼里有三分冷漠,五分对小师妹的柔情蜜意,还有一分纵横捭阖的傲意和看破大道的坦然。
众人面面相觑,讪讪闭嘴了。
小师妹坐在灵羊背上,娇声对裴晏道:「晏哥哥,我要你抱。」
而裴晏无奈:「霜儿,这么多人看着呢……」
小师妹撅起粉嫩的嘴巴,正要撒娇说些什么。
一道天雷兜头劈下!
紫色的闪电蔓延着,伸出一缕游丝,直把小师妹精心梳的发髻劈成了爆炸头。
小师妹撅着的粉嫩嘴巴没来得及收回,就被劈僵了。
像极了小猪佩奇!
小师妹就顶着粉嫩猪嘴巴,睁大杏眼,不可置信地抬眼看。
周围人也伸长了脖子,抬头。
只因我在天上。
我刚化为天雷,还未捏出自己的身躯,便被长风剑急哄哄地拉来昆仑巅了。
好在我也不是小师妹那种在意形象的人。
现在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劈死这对渣男贱女!
小师妹穿着红绫金线织就的嫁衣,盈盈一握的腰上还系着夜明珠。
她长发挽起,头上插满了各色簪子与法器珍珠。
她手中拿的那只玉如意,是我耗尽心力才从龙王爷那里讨要过来的。
而裴晏他胯下那头雄赳赳气昂昂的麒麟兽,是我用心头血一点点喂出来的,准备卖了换灵石的。
夺了钱还不够,还要夺名。
裴晏剑道英才的名号,不就是硬生生地从我手中夺来的么?
谢玉沉死了,他就是剑道第一人了。
我看得怒从心头起。
我狠狠攥出一道闪电,劈在那对渣男贱女的头上。
小师妹鸡叫了一声,没躲开,瞬间烤干了眼泪珠子。
裴晏倒是很讲义气地挡在她身前,身上又开始绽放那层层叠叠的五彩光晕了。
论硬抗,仙界没人比得过这家伙。
师尊和祖辈不知叠了多少仙甲在他身上,能叫他躲过一劫又一劫。
但是没关系,我如今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于是我搬来个风做的小马扎,把我的云朵身放好,一边和长风剑咬耳朵,一边随手放雷。
师祖三道神识,劈!
极品银龙护甲,劈!
天界七彩莲花座,劈!
我一边看裴晏爆装备,一边怪叫。
长风剑嗡嗡的,似乎在给我鼓掌加油。
裴晏的护甲一层层被劈掉,俊美的脸上黑得跟锅炭般。
可他仍然自持风度,不肯退后半步。
小师妹瑟缩在他的怀里,眼泪汪汪,似乎被他的深情感动。
眼瞅着保命的东西不多了,裴晏一咬牙,以退为进。
他躬身,向我行了个大礼。
「不知前辈为何如此针对在下,但今日是我与霜儿的大礼,恳请前辈手下留情,来日必定携师尊师祖上门赔礼。」
他将「大礼」和「师尊师祖」咬得极重。
仿佛把我当作一个闭关不出、以雷遮掩真面目的大能。
可我不是啊。
我只是看不惯天之骄子把其他人当垫脚石而自己高高在上的罢了。
从前天道不公,将气运倾注于一人。
今日我主天道,当然得让他们尝尝这滋味才是。
于是我收了那束最粗的天雷,打量着裴晏细细的腰身,忽然笑了笑。
我引了一束最细弱的天雷,从他的膝盖劈起,一路窜入他的腹下三寸。
裴晏捂着重要部位,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
我笑了一声。
师尊给的护甲,从来不护重点部位。
6
小师妹哭晕过去三次。
下半辈子的性福生活难保,也不怪她哭得如此伤心。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没的是重振雄风的能力。
我没的,可是命啊。
修道者命齐天,寿命绵延不绝,本就享尽了人间第一等福。
少了点闺房之乐,又怎么了?
君不见,凡间有多少吃不饱饭、穿不起衣的贫苦百姓。
他裴晏少睡点女人,又怎么了?
我这般想着,倒是觉得对裴晏出手太轻了。
可留着他还有大用处。
小师妹哭得眼圈红肿,恨恨盯着我。
「你,我认得你,你是大师姐。大师姐,你为何要来劈师兄?只因他背弃了你吗?可你们之间的关系分明是名存实亡,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
她这么说,我倒是有点佩服。
一是小师妹不愧是灵草出身,一双慧眼能看破我的真身。
二是如此不要脸面的话,说出来都让人羞愧,更别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说出了。
大概天底下,也只有小师妹能干出这等事来了。
我朝她笑了笑。
我自打死了后,就觉得自己常常有病。
手里不抽点什么就很痒的病。
长风剑感知到我的心意,倏地窜出去,给了小师妹两个大嘴巴子。
剑气凛冽,在小师妹美丽的脸上留下两道伤痕。
就像是那日她拿着长风剑,杀了两个凡女时,在她们身上留下的刻骨伤痕。
小师妹生性睚眦必报,那两个凡女不过是多看了眼她被泥染脏的裙角,便被认为是鄙视她的美貌。
姐姐被她剥下面皮,妹妹被她剔骨入药。
小师妹常常拿凡人炼药。
她总振振有词说:「我们灵草一族,也时常被人类入药,如今我炼化了他们,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可死的又不是她,她当然有理了。
长风剑在她手底下被强逼着干了不少坏事,可委屈了。
它嗡嗡叫着,好像一个委屈的孩子,活生生抽了她十八个大嘴巴子。
抽完嘴巴子,小师妹哀哀望了我一眼。
她吐出一口血来:「师姐,你为何如此待我?我知道了,你定是因爱生恨,妒忌了我,然后想要杀了我抢回晏哥哥。
「但你杀我可以,为何要伤害晏哥哥?」
她哭得梨花带雨,让不少男人都目露心疼。
指责声和议论声纷纷响起。
「原来是谢沉玉……我当是谁呢,这般沉溺于爱恨,不择手段,不配为昆仑子弟,怨不得裴晏不要她了。」
「林霜如此惹人怜爱,怪不得谢玉沉妒忌她,她这般毒妇应当也没有哪个男人要。」
「啧,说不准有哪个瞎眼的娶回家呢,毕竟她的身段还不错。」
男人就是这样。
哪怕已经踏向大道,仍然不免拿世俗的眼光来评判女人。
身材、容貌、能否嫁人。
这些过时了八百年的标准至今还好端端地套在我们的身上。
我早已厌烦这套说辞,但有人却很热衷。
小师妹的嘴角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
她红着眼圈,继续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师姐,你就放过晏哥哥吧!他有望得道成仙!」
好一个痴情不顾的傻姑娘!
那些男人的眼光更热切了,看宝贝般地看着小师妹。
至于我?
我劈人劈累了,坐在小马扎上歇一歇。
见到有人抛过来嫌恶的目光,还朝他笑了笑。
直到天边忽然出现一道紫光,我终于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
劈一两个有什么意思。
等老的小的都来了,大家一起劈才有意思嘛!
7
师尊脚踏祥云,高束金冠,花白的胡子梳理得干干净净,面容焦急地就来了。
按相貌来说,他倒是很符合人间对于神仙的期待。
慈眉善目,脸上总是笑呵呵的,从不见烦恼。
但我至今仍想不通,他为何要串通裴晏来取我的性命。
难道卑贱之人便天生卑贱,只能为天之骄子的踏脚石么?
师尊见到我,先是叹气。
他像个包容的长辈般,捋了捋我身边的长风剑。
而后上前一步,劝道:「沉玉,快回头吧。」
他这么一说,我感觉我好像话本子里毁天灭地的大反派。
师尊急急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知道你爱裴晏,但他就要与霜儿修成正果了,你再不甘也无用!
「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你还有机会。师尊答应你,只要你放过这对可怜鸳鸯,整个昆仑宗任你取用!」
好了,这回不是反派了。
这是直接把我认定为破坏男女主感情的恶毒女配了。
我笑了笑。
爹的,这狗屎的恋爱脑世界。
没有感情活不了是不是?
我偏不信大道无情,永远站在这群满脑肥肠的人身后。
偏不信邪能压正,他们作恶多端还能扶摇直上。
神仙本责,本是匡扶正义、扶危人间。
我信日夜苦行登仙,却不信杀妻弃子、双修结道也能成仙。
他们脑子不是不清楚么?
那么今日就让我这新生的天雷,好好地把他们脑子劈干净。
师尊一甩拂尘,一边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一边踏着步法朝我冲来。
七星步法,乃是先祖所传。
上镇妖魔,下除贼患,护佑师尊无数次死里逃生。
可我是天雷。
还是加了瞄准防抖动功能的那种。
我早就祭出特地为师尊准备的追踪雷。
他往左走,雷往左偏。
他朝右闪,雷往右冲。
最后,追踪雷落在了师尊精心梳的丸子头上。
巨大的冲击波撕裂了他的仙衣,疾风阵阵,师尊露出了他贴身穿的红肚兜。
他一边急急召唤出新的法衣,一边脸色铁青,怒斥道。
「不尊师道的死丫头!
「竟然连你师尊都劈!」
没了那层礼义外衣遮蔽的师尊,像极了个被剥皮的红心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