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一生》94.东西湖扛包

程远鹰眼观 2024-07-25 08:32:39

小焱哥在时,我俩虽没为队里立下什么功劳,但也毕竟是凭着一腔热情,给队长捧个场,虽听了一些闲话,甚至遭到人格上的侮辱,但只要大小队的主要干部和大多数群众能理解,也没把那些闲气记在心上。

可小焱哥这一去世,我显得更势单力薄,遇到麻烦事,帮腔的人更少,趁彭显波又接手当会计之机,我不干了,显波之所以又接手当会计,也是大家的一番好意。

总之,队里能干这些差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十几岁的初中生队里是有几个,大家又觉得他们还嫩得一点。

我一说不干,石头队长这回不便劝我。是因小焱哥为我帮腔差点被挨打的那次,芙蓉嫂在队里就公开说过,姓姜的一点鸡巴用都没有。

石头也承认这话是说的他自己。他们姓姜的,队里出了一点事,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愿意说直话。我姓连的一人,今后的工作怎么搞?

我说我不想皇帝招驸马,只想单门独姓的讨个平安。正好大队里在东西湖又接了一项副业,一个小队只要两个人,是去扛搬运,一次去做一个月。

石头队长说,你先去做一个月,回来还是为队里干点事。我说你个人有什么帮忙的事,我不吃你一口饭,不管帮多少天都行,这个事,我不能答应你。

第二天我就和在恒哥来到了设在吴家山的东西湖棉花收购站。

一到收购站,大队派来在这里负责的徐延坤就说:在恒,你像个风斗架子,来了扛不扛得动呀?

在恒忙掏出烟递过去说:试一下再说,你能照顾就照顾一点嘛。延坤说这里没有什么轻活。

吃了午饭就开始开工。今天的活路,是归堆,他们已干了上午半天了。两个人抬,抬的时候要打号子,才能用力一致。

抬包的这两个人一下子将一个两百多斤的“夹子花”(净花:皮棉。用机子压的大正方形的捆状,上面是用竹片和铁丝捆紧了的,说起来是皮棉,其实机子压得很硬),抬得高高的,扛的人就一下子钻进去,正好落在自己的右肩上,夹子包吃在肩上要不老不嫩,不用手撑着,背起来后再上跳板。

如果包从肩上掉下来了,抬包的人又要给你再抬一次,这就是白花的力气。

上跳板的时候,跳板一闪一闪的,人走在上面直摇晃,要是连人带包掉下来,最轻的是骨折。

第一次干这个活,延坤队长叫我俩不要扛,怕出事,叫我俩抬。可抬也不容易,抬太低了,扛包的人就钻不进去,即便钻进去了,要费很大的劲才能伸直腰站起来,这就很容易扭伤了腰。

如果太抬高了往下一放,几百斤重的包,扛包的人一下子就压爬了。即使两人抬得得心应手,扛包的人感到很满意,那也不是好事,扛包的排队站在后面,抬包的人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

扛包的虽重,转来等班也算是休息。我和在恒抬了一会,扛包的人说,这不行,换人,换人!你俩来扛,扛包就不会影响到别人。

可人家连抬两次,在恒的夹子包都由头顶上翻过来,掉到地上去了。

夹子包上面都有标明的数字,轻的和重的之间,相隔三四十斤。延坤就叫在恒看清楚,轻的就去扛,重的就让给别人。

上跳板时,只能待在恒一个人上到了堆子上,后面的人才能上跳板,不然,两个人在跳板上面一闪闪,脚无力发抖的生手,就有掉下来的危险。

我也是捡轻的包扛,但走在跳板上,人仍是胆战心惊。延坤就在下面嘱咐,万一不行就把包丢掉,顾人要紧。

在大家的照顾下干了半天,大家都笑,左港队来的两个不行。

在恒一听这话,除了累人之外,也是太危险了。第二天一早,他向延坤说回队去换人,他就走了,将我一个人留在收购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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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鹰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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