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济之乱:唐宪宗削藩战争最难打的“硬茬”,李愬一战定乾坤

易云聊历史 2023-07-03 10:51:02

时大风雪,旌旗裂,人马冻死者相望。天阴黑,自张柴村以东道路皆官军所未尝行,人人自以为必死,然畏愬,莫敢违。夜半雪愈甚,行七十里,至州城。近城有鹅鸭池,愬令击之以混军声。四鼓,愬至城下,无一人知者。李佑、李忠义镢其城为坎以先登,壮士从之。守城卒方熟寐,尽杀之,而留击析者,使击析如故。遂开门纳众。及里城,亦然,城中皆不之觉。鸡鸣雪止,愬入居元济外宅。——《新唐书》

大唐元和九年(814年)闰八月,淮西节度使吴少阳病逝。按照以往的惯例,藩镇需要向朝廷奏报消息,然后朝廷再选派新的节度使,一般情况下都会选择前任节度使的兄弟、儿子或部将,这也是双方的一种潜在的默契。但由于当时唐宪宗李纯已经开启了削藩战争,势要将藩镇节度使的任免权抓到朝廷手里,吴少阳的儿子吴元济遂隐瞒吴少阳的死讯,自立为节度使,控制淮西三州之地,即蔡州(今河南汝南)、申州(今河南信阳)、光州(今河南潢川)。淮西临近大唐的财富基地江南,控制着江南通往关中的运河要道,战略位置很是重要,李纯早就想将淮西纳入朝廷直辖,如今吴元济公然违抗朝廷诏令,冒天下之大不韪,再不收拾他,大唐的颜面何在?

于是在当年十月,李纯以支持削藩的唐军将领严缓为蔡、申、光招抚使,统率数万神策军讨伐淮西。元和十年(815年),唐军攻入淮西,但因为吴少阳、吴元济在淮西经营了30多年,根深蒂固,唐军一时间无法取得决定性胜利,双方陷入了残酷的拉锯战中。与此同时,吴元济派人向成德节度使王承宗、淄青节度使李师道请求援兵,并结成攻守同盟。王承宗和李师道暗中出兵策应淮西,袭击唐军的后勤基地,李师道还派刺客到长安刺杀力主讨伐的宰相武元衡,公然挑衅大唐的朝廷的权威。

面对种种不利局面,李纯咬定青山不放松,提拔主张削藩的裴度为宰相,继续削藩事业,并以韩弘取代严绶为讨伐军新的统帅,主持淮西战事。为剪除淮西的外援,李纯下诏讨伐成德藩镇,因为各路唐军配合不利,唐军讨伐成德藩镇的行动失利。吴元济趁唐军新败,在淮西发动对唐军的反攻,叛军在铁城(今河南遂平西南)大败唐军,天下震动,一时间反对削藩的声音响彻朝堂。在此不利局面下,李纯依旧坚持到底,并破格提拔名将李晟之子太子詹事李愬为唐军统帅,主持淮西战事。

元和十二年(817年),李纯暂停对成德的战事,以便集中兵力对付淮西,李纯以李光颜率河阳、宣武、魏博、河东、忠武诸镇组成的北路唐军渡过溵水,攻打叛军重要据点郾城,斩杀叛军近万人。面对李光颜北路唐军的威胁,吴元济只得将主力布置在北线,如此一来就在李愬的西路唐军面前形成了一个空档。李愬遂抓住这个难得的时机,在十月初十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拣选9000精锐唐军勇士,对淮西叛军老巢蔡州进行了一场大胆的奇袭。

愬命李佑、李忠义帅突将三千为前驱,自将三千人为中军,命李进诚将三千人殿其后。行六十里,夜至张柴村,尽杀其戍卒,据其栅。命士少休。食干糒,整羁靮,留五百人镇之,以断洄曲及诸道桥梁。复夜引兵出门,诸将请所之,愬曰:"入蔡州取吴元济。"诸将皆失色。

由于淮西之地朝廷之兵30余年不曾进入,当李愬神兵天降到蔡州城下时,守城叛军以为是前线归来休整的叛军,丝毫不加怀疑,李愬趁机突入城内,直奔吴元济的府邸,生擒吴元济及其他叛军首领,底定蔡州。不久后,申、光二州及诸镇兵2万余人亦相继降唐,淮西遂平。

淮西平定后,天下震动,各地藩镇莫不畏福。其中,横海节度使程权主动放弃节度使职位,入朝为官,并献出沧、景(治今河北景县东北)二州给朝廷。范阳(今北京)节度使刘总亦入朝为官,辖区内的官吏则由朝廷任命。成德藩镇也上表归附,并献出德、棣(治今山东惠民东南)二州,辖区内的官吏则由朝廷任命。而后,唐军又剿灭了最后一个“刺头”淄青李师道,收复淄(治今山东淄博南)、青(今山东青州)等十二州。至此,自安史之乱后60多年藩镇跋扈、朝廷式微的局面得到了根本上的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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