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彝木干——上世纪中叶,甘维古叱咤小凉山并最终走向覆灭的历程

火耀西南 2024-04-21 21:14:41

文/编辑:nirvana

出生于1922年的黑彝木干,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小凉山雷马屏峨地区,可以说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彝族人物,他出生于凉山奴隶社会一个头人家庭,然而,却是在贫困交加中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代,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在那个风云变幻的大时代下,铸就了他这样的一个特殊的历史人物。

木干(彝语:强者、勇士之意)

在老一辈的传说中,他智慧超群,崇尚汉族文化,立志以武力统一凉山,并矢志不移,付诸行动,他自信,多疑,不喝酒,不抽大烟,有一支强悍的家支武装力量,曾多次与国民党军队,汉族地方势力和冤家交战中,胜多败少,因而在凉山地区拥有一定的威望,在当地拥有很强的号召力,被认为是“硬都都”的黑彝。

但是,由于历史的局限性,他又在上世纪最重要的历史转折时期,看不清大局,最终又背叛了他曾许诺拥护的我党民主改革,从而走上了自绝于民族振兴之途。

今天,就让我们把目光聚焦于上个世纪的四川雷马屏峨地区,来谈谈这个曾经的彝族风云人物——黑彝木干。

黑彝木干,原名甘维古,属甘家、雅扎支、阿子房。汉名郝效忠。1922年出生于美姑县洪溪区阿里门乡瓦尼窝村,其父甘格史是当地一个小头人,但嗜好抽鸦片,喝酒和赌博,所以家境逐渐衰败,后来又患了麻风病,受到家支的歧视,在美姑地方无法立足,在得到家支承诺,保留其家乡土地和住房的情况下,不得不带着家人迁往峨边县毛坪区杨河乡茶园村居住,开荒种地并买了一些家奴。

随着甘格史麻风病加重,怕传染家人,于是自己在后山建了一间草房,把自己隔离开,平时由一对奴隶夫妻照顾,次年就病死了。

不久,其叔甘格曲给母“转房”,但不久其叔、其母和兄长又相继死去。

此时的甘维古才十五岁,只得与弟弟甘维日和妹妹甘美新相依为命,甘格曲无妻儿,甘维古就继承了其叔叔的绝业,但是他叔叔仍然地少,地租自然也少,一年到头,也就能得到12斗的地租粮,只能贫苦度日。

甘维古虽然身高不算高,却精干剽悍,目光炯邃,当年都传他的脑袋像彝族人的酒壶,所以脑袋精灵,而且极端凄苦的童年,磨砺了他倔强好斗的性格,在其父尚未去世时,他就开始跟着毕摩(彝族神职人员)学习老彝文,逐渐有了文化知识,加之峨边是彝汉杂居地区,常与汉人交往,所以他自小又学会了汉语。

在当时的小凉山地区,社会情况非常复杂,军阀、官僚、恶霸、土匪、袍哥和彝族家支武装纷纷拥兵自重,相互掠夺,黑彝木干混迹其间,也悟出了弱肉强食的道理。

在甘维古父母去世后,他的生活更加贫苦,幸好他家邻居、一户富裕的白彝娄至迭日(相约木干,后成为甘维古的军师和总管)有意培养他。送给黑彝木干白银二十锭,毛瑟枪一支。

因为当时汉地鸦片种植也传入小凉山,在利益的趋势下,彝族、汉族都纷纷上山种植鸦片,大量收烟的汉族商人也纷纷涌来,娄至迭日就教他怎么贩卖鸦片和在这样的复杂环境中实现个人志向。

随着甘维古长大成人,他的另一个贵人吉克耍一又慷慨的送了四支步枪给他,甘维古就是靠着这两名后来成了他左膀右臂的人物起家的。

那时进山来收烟的汉族商人进入彝区都得要找保人,于是这些商人为了保得路途平安,就要找彝族的保人,有的人就开始介绍说,去找甘维古吧,他是黑彝木干。从此甘维古就得了名字黑彝木干,名声随着他的逐渐壮大的实力而越叫越响。

就这样,甘维古的生活开始好转起来,而且因为才智过人、熟悉彝族的历史,典章制度、格言谚语,所以他很善于调解冤家纠纷,处理家支内外大小事件都很得体,人送外号“高山上的法官”。

甘维古的叔祖是峨边彝族大头人甘祖格沙沙、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巨富,在毛坪、黄连坪、大堡等地拥有大量土地,其所辖百姓、娃子所种的鸦片,可年获3000余两。1936年,甘祖格沙沙在返回当地时,突然被洪溪的林业公司林警抓捕后投入大堡监狱,次年病死狱中。

甘祖格沙沙死后,留下幼子甘格虎仅仅三岁。

1943年,黑彝木干乘甘格虎孤儿寡母难于掌握偌大家私之危。巧言令色博取甘格虎母子的欢心。充当了巨富总管家的角色,蚕食鲸吞甘格虎家的巨额财富并大做鸦片烟生意发横财。

由此购枪,加强武装,进行“保山”、“保商”活动,抽取保头费,年收入是可观的。在接下来的1945-1949年这段时间,黑彝木干大约搜刮了十余万两的大烟,这些烟土成了他的军费和财富的主要来源。

由于经济基础雄厚,人枪多了,为了依靠权贵,政治上有所进展。

黑彝木干拜怀德乡乡长蒋德藩、赖开仁、黄荣生等人为干爹,并出任怀德乡队副。以此为基础,在峨边广交权贵。其武装也逐渐扩展到了各式步枪八十多支,捷克式机枪4挺以及大量子弹。

然后又依靠这些势力,开始大规模的种植鸦片,贩烟,聚敛财富,扩张武力。

而且对于身边人,黑彝木干非常讲义气,某次其干爹蒋德藩被大堡县府抓取关押,黑彝木干集合队伍在化牛坪,把机枪对着大堡县城,打了数百发子弹,当县长得知对面是黑彝木干,知道他是为营救他的干爹,于是不得不让蒋乡长骑上一匹白马,边喊边走,说我是蒋大爷,果然机枪声立即停止了。

黑彝木干不但有义气,而且特别讲面子,重身份,在他尚未出名以前,有一天,他带了几个随从来到一户黑彝家住宿,主人对他比较冷淡,傍晚才叫人给他端来一碗白酒。

黑彝木干早已心中不快,叫人找来一只木盆,将酒全部倒入盆中,双脚伸入,以酒洗脚。主人见此情景,发现了黑彝木干的不满,连连赔礼道歉,立刻叫人杀猪,热情招待。

不久,黑彝木干又仿照军队建制,创建了私家彝军,他自行委任军官对其军队进行军事训练。这基本上是凉山奴隶主武装中仿现代军队建制,组建私家彝族军队的开端。

当时,黑彝木干精选了十几个年龄在十五六岁的健壮小伙,在家乡茶园集训,今后作为自己武装的骨干力量,然后又大量招纳无业的单身娃子和从外地来投靠的彝人,组织训练,派相约木干为军师,吉克耍一为参谋,他的汉族老师、大学生高俊国为秘书,然后下面设了三个连,在1945年的时候,又办起了简易兵工厂,聘请了汉族技师制造和修理武器。

为了扩充武力,黑彝木干也上当受骗了不少次,其中最大的一次是1947年,国民党三二补训处声称要和黑彝木干私底下交易,以一套制造枪炮的车床诱惑他,要和他交换一万两大烟。

黑彝木干听说这是造枪炮的机器,非常高兴的就答应了,但是等他把烟土给了三二补训处,这些国民党兵直接就溜回了乐山。

机器影子都没见到,气得黑彝木干把这口怨气全部撒在了第二年三二补训处来铲烟的一个连身上,打死对方三十多人,最后双方大打出手,直到种烟户出来调停方才停息,最后机器还是没要到。

后来黑彝木干还出资开创民族小学的先河,“以办学兴彝邦”,其生员多系孤儿单身,拟日后补充兵员时思想纯、无拖累。

他还亲自编写彝文的军事教材,多从实战出发,讲求实效;打靶只定若干发子弹,可不拘地点、形式、时间,打准就行,充分发挥个人特长和激发荣辱感,他手下有个士兵叫纳日,枪法好擅打跑靶,被他破格提任为营长。

他自己亦苦练枪法,曾在包谷顶花上插大针作靶练,有次和一乡长比射击,那人百步外一弹将一石片击翻,他又一枪将此石片射翻转来,观者咋舌喝彩。还有人回忆说,他能够用脚指头扣着步枪扳机,手来回推动枪栓,连续发射如机枪。

每年“库色节”(过年)的第三日,黑彝木干要进行全员打靶赛,他对中的者赞誉有加,对脱靶者不岐视,还打圆场说:“如果在打仗敌人晃动,这样射出去的子弹不是正好歪打正着吗?”

每次战斗归来,部卒们自发议论战况,当有的提到某人贪生怕死,黑彝木干不但不求全责备,不致人难堪,还为其开脱说:“某人员不勇敢是枪不好或子弹少了”,并即为其换好枪、加发弹药。

这些人受宠若惊,感激零涕,对他忠心不二,在参战时“士为知已者死”而亡命地冲锋陷阵了。

如果只是护商和保护地盘,其实是要不了这么多人马的,但是正如黑彝木干在少年时代的梦想,“要有枪杆子才能生存,我人枪多了,就可统一凉山”。

1954年的时候,黑彝木干被邀请参加了首都国庆观礼,在这期间,同去观礼的凉山阿侯家代表不以为然的对黑彝木干说:“凉山几千年都是散的,你甘家歪得很,统一得了个逑!不要把苦胆想炸了!”

阿侯家,“阿侯十万兵”嘛,武力在凉山还是首屈一指的,对此提出质疑也是正常的。

黑彝木干怎么说的呢?“我统一的办法是,该团结就团结,该打就打嘛!”他还是很会搞统战工作的。

黑彝木干的成名之战是他联合毛坪、怀德地方武力,歼灭李廷相匪部的战争。

李廷相原是西昌会理人,土匪出身,先在金沙江一带聚伙行劫,自称金江司令。1943年7月流窜到乐山,用袍哥关系联络了沿大渡河一带著名的舵把子,拼凑了步枪38支,子弹50箱,轻重机枪各2挺,迫击炮两门,兄弟伙20余人,由李廷相、杨修德率领,开到峨边白蜡坪,打出李司令官的牌子,诡称已取得参军长吕超同意,合办乐群垦社,暂驻白蜡坪。

当时白蜡坪为乐群垦社第七分社地,主任李信甫为尽东道之谊,设宴款待,席前为李廷相武力劫持,被迫交出全部武装,喧宾夺主,造成第七分社的解体。

李廷相霸占了白蜡坪后,对垦民实行高租、高税、敲诈勒索,随便吊打垦民,横征暴敛。还把势力伸到毛坪乡和怀德乡一带。

黑彝木干看在眼里,恨在心头,早有讨伐之意。

而李廷相也是野心勃勃,不仅图谋收缴怀德乡枪械、解除黑彝木干武装,并扬言并吞岩窝子张秉钧私办垦场,于是与地方政权及彝汉人民造成矛盾激化。

1944年冬,由黑彝木干、怀德乡长蒋德藩、联合长梯村赵氏弟兄,共同商议讨敌之计,凑足了百余武力,直赴白蜡坪,与李廷相匪部展开了殊死战斗,谁知那个外强中干的李司令官,原来是个不堪一击的懦夫,战火打开,他便作鼠窜而逃了,当场打死李廷相大队长沈克全及兄弟伙十多人,缴获步枪20余支,手枪1支,一战功成,逐走了盘据白蜡坪将近两年,作恶多端,使人民叫苦不迭的匪部李廷相,解救了两乡人民的苦难。

之后,武力得到很大发展的黑彝木干为了其种植的鸦片,先后又与国民党军的三二补、暂二旅、17师、保安队、缉私队进行过多次激战,他都是赢多输少,在小凉山声名鹊起。

黑彝木干

但是在黑彝木干家境越来越优越后,他生活上还是很俭朴,不讲究,穿的通常都是旧毡衣,赤足,冬天也只穿偏耳子草鞋,吃的都是蒿子粑,元根萝卜,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不要把自己养娇了,以后遇到困难才能应付。

而他那些管辖的娃子,他很会收买人心,缴不起租的,就缓缴或者下一年再缴,如果第二年还是缴不起,那就干脆免缴,在家乡或者队伍中,哪怕是吃肉,他总是先让老人、孩子或者下面的头人、士兵先吃,自己后吃。

就在这一年,还发生过一件搞笑的事情,当时中航一架客机在峨边和马边交界处坠毁,人们纷纷传闻飞机上有金条银锭,引得黑彝木干也大为所动,彼时已经有人前往寻找财宝,黑彝木干也带着人枪前往寻宝,结果金银没找到,黑彝木干就称这飞机是天上降落的宝物,然后将电镀了的机身金属冒充银子出售,竟然大捞了一笔横财。

在这期间,有大公报做过相关报道,谈到了有乘客被木干所杀,活着的五人被卖到凉山为奴的传闻,之后又由大公报报道了中航公司的《千里蛮荒觅骨记》,并纪述了与黑彝木干的人马正在拆除溶解机身铝质,并与之发生冲突的过程。

1950年初,逃入彝区的国民党残军周开富、贺盛华、吕振华、毕汉卿,马福华等,拉拢诱骗黑彝木干同流合污。

他们假造蒋介石电令、委任他为“反共救国军”师长、副总指挥,佯允成功后任“四川省省主席”,他欣然入伙,以粮食和子弹供应残匪。

7月7日,黑彝木干派手下沙马拉日带60人枪会同周开富股匪 300余人,一起袭击五渡溪征粮剿匪工作队,活埋了居民李良才,残杀工作队员3人,遭到乐山县大队反击后撤退。

8月20日,出动全力与残匪在杨河乡白蜡坪一带,狙击乐山县大队一、二连和解放军30师(二野十军三十师,乐山军分区)侦察连,激战几次,历时6天,方撤回驻地。

9月上旬,他又以3个连兵力,袭击30师89团的1个连,不顾解放军的政治争取和劝告,使解放军伤亡数十人。

9月11日至13日,与周开富、许华章等合股,在茶园、大火地等地一带抗击八九团、乐山县大队和峨边县大队的进剿行动,遭到惨败,除部分被歼外,余下的溃逃。

黑彝木干率 100 余人逃离杨河,进入大堡化林坪。

进剿部队跟踪追击,黑彝木干率残部四处躲藏,边打边逃近两个月。

12月19日,经政府派遣的沈兴武(峨边县国民政府彝务官)做工作后,应约在大堡双溪口和政府代表谈判,达成口头协议,他同意清除自己领域内的残匪,不再阻挠解放军的剿匪行动,并打牛盟誓,同时,交长短枪 24支。

但是回去后,黑彝木干就背信弃义,甚至将自己发迹之前就一直支持他,并成为他左膀右臂的吉克耍一杀害。

事情的起因是,1950年2月,吉克耍一在解放军转移后,回家看到粮物无缺,连掉下的几颗海椒也用线拴好挂上,猪儿不仅没饿瘦,反而长肥了,吉克耍一深叹:“世上哪有这么好的军队啊!”

因此对黑彝木干叫他回去的3封信,都予以婉拒,并说:“我的人和枪你拿去算了,我家在这里不再走了”。

黑彝木干随后派了6人去“请”吉克耍一,并叮嘱“不来就挟持而来”。这几个人在一个夜间潜来吉克耍一家侧,吉克耍一发现后恐被羁押,即闪入碉房躲避,因回来时未带枪,家里仅有支破枪,有发瞎火子弹,便在衣裤上磨热去潮,存心毙1个够本,黎明时这伙人进碉房寻人,被吉克耍一击死1人,顿时外面枪声大作,吉克耍一顾及全家老小,用毡衫蒙头外出,中弹而死。

但是即便如此,人民政府还是对黑彝木干耐心进行了多方争取,他也先后派人和政府谈判,但是谈判后,黑彝木干还是继续犯疑心太重的老毛病,拒绝外出。

直到1953年6月19日,黑彝木干才终于下定决心和人民政府代表面谈,当天县城组织了两千多人来欢迎他进城,当天,黑彝木干穿着彝装,赤足,头戴“罗播”(斗笠),耳吊一大珊瑚珠,胸别派克钢笔,手戴进口手表、怀揣左轮枪,随从带步枪15支。

住县城的几天中,先后召开了座谈会、民族团结大会,参观了民贸、盐业、电厂,6月30日在县府礼堂外合影。

峨边县欢迎黑彝木干时在县府礼堂外的留影

本来黑彝木干老于世故,处事因人而异,这次他出来一直怕被骗杀,十分恐惧,驻县城几天总是小心翼翼,惴惴不安,本来是话匣子的他是话不多言,食不先箸,烟酒不沾,行动机警。

在很多回忆黑彝木干的记录中,几乎所有人都会提到一点,那就是黑彝木干的疑心非常重,自从他开始带队伍,他就经常一晚上要换几个地方睡觉,在外地投宿也要尽量避开城镇或者有驻军的地方,如果实在避不开或者本来就是在城镇住宿,他就要求找比较僻静,靠边,有退路的旅店投宿,而且经常带着十来个贴心保镖。

他在会上讲话大凡说些:人民政府好,今后要团结,以前打解放军错了等,也披露了些潜蛰在当地一带的汉匪,后借说有事,便打道回家。

次年2月,经动员他赴成、渝参观,4月份他护送县公安局1个情报组进他住地工作;7月份他又带1个以他住地为名的瓦里窝工作组进去开展工作,在他协助下逐步打开了局面。

在这一年,黑彝木干被委任为中国峨边县委西河区工作团团长,相继又被安置为乐山专区民族事务委员会委员、凉山临时军政委员会委员等职务,享受国家行政十六级工资待遇。

1954年,黑彝木干还参加了首都国庆观礼,回家后,黑彝木干还曾炫耀说,云南副省长张冲(彝族)拍着他肩膀说,喊我好好干工作。

谁知第二年,凉山地区由于随之而来的改革触动了奴隶制度的根基,剥夺了奴隶主的既得利益,凉山地区黑彝奴隶主开始出现大规模的叛乱行为,黑彝木干的思想再次出现动摇。次年2月,他召集属下和阿侯、树干家头人以及白彝开会,用彝族谚语称“老虎在别处出现,自己的地方也会出现”,号召大家联合排外。

接着,黑彝木干开始暗地组织武装,在1957年之际,各路叛乱武装都开始土崩瓦解的时候,黑彝木干却趁机网罗了三千多人,枪支近两千支,形成了凉山最后最大的两股叛乱势力之一。

随后,黑彝木干在3-4月,带着人马围攻洪溪县(美姑北部地区,1959年并入美姑县)县城城达月余,杀害军政人员和上层进步人士,抢走群众牲畜两千余头,粮食无数。

7月份的时候,又袭击了苦竹坝、杨河乡,杀害政府干部和进步群众。

解放军也不得不加强了军事力量,并且调来了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公安六连,在我解放军的集中兵力尾随追剿了黑彝木干武装三个多月后,他已经是没有多少人马了,粮弹两缺,率领残部进入大凉山美姑。

当他逃到挖黑林区中,他老婆再三要求“吃了几个月干粮实在受不了,到山下找点汤菜吃”,于是悄悄摸到一户人家煮食物吃时,被群众举报,部队立刻紧跟追击4天4夜,同时洪溪、峨边方面加强堵截,终于被围困于瓦侯与洪溪交界的森林小地名竹二马涧的地方。

他已感穷途末路,清理子弹时他身上仅30来发,唯有的两名贴心的子弹也仅有50余发,他无可奈何地说:“这点子弹要突围、要打到甘洛波波去是不可能的了,我拼死算了,不要管我,你两人快逃”。

7月17日上午11时左右,在交火中黑彝木干被击毙。

次日,其尸体送至益果脚拍了照,闻讯的上千群众参加了当日的大会。

次月,凉山军分区集中兵力,围歼残余叛乱者最后的窝点——甘洛波波,生俘黑彝木干的部卒中仅峨边籍的有30多人,解送回了峨边。

不久,整个凉山叛乱彻底平息,民主改革很快完成。

结语

黑彝木干是一个出生于凉山奴隶社会头人家庭的彝族人物。他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从贫困交加的少年时代,到成为小凉山地区的彝族领袖,他始终展现出倔强好斗的性格和强烈的个人意志。他天生具有卓越的军事才能,多次与各方势力进行激战,逐渐发展壮大,成为了小凉山地区颇具影响力的彝族人物。

他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出生成长,三十年代崭露头角,四十年代发展壮大,五十年代叛乱灭亡。在他的一生行事中,具有推动当地历史前进和阻碍历史前进的正反两面作用,遗憾的是,他对时代的认识不足,不能顺应历史潮流的发展而破浪前进。

特别是对于建国后凉山彝区可谓是翻天覆地的伟大时代变革中,正是英雄展志,立事立功的大好时机,竟至徒然抛掷。人民政府识其才能,曾经几度争取,而他却始终跳不出奴隶主的阶级立场,反而为之作垂死挣扎,一念之差,晚节不保,留恨千载,实在可惜。

——完——

参考文献:

万民义:黑彝木干事略

耍贵林:黑彝木干的青少年时代

刘朝荣:黑彝木干其人其事

吉克李李:黑彝木干的最后时刻

峨边县志:①战事②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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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耀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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