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辰本第三回的回目是“贾雨村夤缘复旧职,林代玉抛父进都京”,全本没有“林黛玉”,写的是“林代玉”。代玉所去的都京,就是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寓意靖江王之藩。
难道,林代玉是第一代之藩的靖江王吗?如果是,为何贾雨村随行呢?
出月初二日是哪一天,林代玉为何在这一天入都?贾雨村、冷子兴在村肆中演说宁荣二府,忽然听到有人叫道:“雨村兄,恭喜了!特来报个喜信的。”贾雨村回头一看,却是旧时同僚一案参革的号张如圭。甲戌本侧批:“盖言如鬼如蜮也,亦非正人正言”。显然,批书人把张如圭谐音成了“张如鬼”。实际上,张如圭暗喻的是朱元璋。
张如圭打听得都中奏准起复旧员之信,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贾雨村。冷子兴一旁听了,急忙献计,“令雨村央烦林如海,转向都中去央烦贾政”。贾雨村依言,第二天就与林如海“谋”。林如海说:
天缘凑巧,因贱荆去世,都中家岳母念及小女无人依傍教育,前已遣了男女船只来接,因小女未曾大痊,故未及行。此刻正思向蒙训教之恩未经酬报,遇此机会,岂有不尽心图报之理。但请放心,弟已预为筹画至此,已修下荐书一封,转托内兄务为周全协佐,方可稍尽弟之鄙诚,即有所费用之例,弟于内兄信中已注明白,亦不劳尊兄多虑矣。
贾雨村问明了林如海内兄情况,信了冷子兴的话,拜谢了林如海。林如海说:“已择了出月初二日小女入都,尊兄即同路而往,岂不两便?”雨村唯唯听命,心中十分得意。就这样,贾雨村带着林如海的书信,陪护林代玉进都京。
这两回书没有交代具体的时间背景,林如海所说的“出月”究竟是哪一月,出月初二又是哪一天呢?
按图索骥,“贾雨村夤缘复旧职,林代玉抛父进都京”写的是靖江王之藩。那么,“出月初二”与这件事有关吗?
《明实录·太祖高皇帝实录》记载,洪武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戊申),朱元璋“诏靖江王守谦之国,奉其祖南昌王木主以行”。十二月二十二日(辛未),朱元璋赐书靖江王文武官玺书(有玉玺的信),其中说:“典宝副林清赍至从孙守谦表,知已达长沙矣,朕览之,念其远行,不觉泪下。”
朱守谦是十一月二十五日接到诏令的,十二月二十二日前到了长沙。算算时间,朱守谦就有可能是“出月初二”从南京乘船出发的。“出月”应当是“除月”,十二建除,正月建寅,二月建卯……十二月建丑,是最后一月,故以“除月”暗喻。
甲戌本中所批之除夜,实际上出自石涛的“出腋”。石涛自己说他是除夜出生,其实是用佛门典故,说自己是从“腋”而出。《石头记》借石涛之“出夜”,暗写了“天历元年戊辰九月十八日子丑”朱元璋“出夜”。朱元璋曾入佛门,也可用“出腋”。
石涛以“出腋”自喻,是对其父朱亨嘉取代“洪武”,也就是“林代玉”的认可。“漫言不肖皆荣出”,石涛并不认为“黄壤人”有多大的过错。
林代玉生日,是不是朱守谦到达藩府的时间?第六十三回,探春与袭人说贾府人的生日(注意,贾府人即贾夫人)。探春从正月初一说到了三月,来了一句:“二月没人。”袭人道:“二月十二是林姑娘,怎么没人?就只不是咱家的人?”宝玉从旁笑指袭人道:“他和林妹妹是一日,所以他记的。”
二月十二,是林代玉和花袭人的生日。袭人为何与林代玉同一天生日呢?花袭人,本名花珍珠,暗喻大明仁祖朱世珍。这层寓意,前面的文章中已经讲过,下文还将结合林代玉做些解读。
作者以“花”为袭人之姓,她就是绛洞花主,以贾宝玉为绛洞花主,不过是移花接木法。花,是贾家姓氏的总代码。花,“草化”,是李纨侄女李绮出的灯谜“萤”的谜底,意思是朱姓出自曹姓。也就是说,“花”是朱家的祖姓,绛洞,是朱洞,也就是薛宝钗的“雪洞”。“雪洞”是石涛遭遇“搜孤救孤”的一段经历。“钗黛合一”,主要就是因为“雪洞”。
袭人,隐含的就是“林代玉”。林代玉,意思是靖江王朱亨嘉取代了洪武。朱亨嘉以“洪武”为年号称帝,主要原因是因为这家人自来就有反骨。因此,贾家有反文字辈。再一个原因,则是南明第二个皇帝朱聿键出自唐王家,不是当时的皇统正脉。朱亨嘉认为,他们家先祖是仁祖的嫡长子,理当继承仁祖的“龙衣”。
尤其是朱元璋在《朱氏世德碑》中说:“孟兄先逝,……孟嫂携幼,东归故里”,为了皇统正脉,把一母同胞的大哥说成了庶出。靖江王历来不满太祖,一是因为朱文正、朱守谦都被朱元璋幽禁致死,二是因为他们的太爷被污蔑为庶出,朱亨嘉称帝也有替祖上讨说法的意思。
而探出所说的“二月没人”,意思是殁人。朱元璋封靖江王时,一世祖朱兴隆(兴隆街的大爷)、二世祖朱文正都已经没了,“二月”便暗指了靖江王这两代世祖。
《石头记》一直要写到南明最后一帝朱由榔的结局,甚至还隐藏了吴三桂的结局。到这个时候,靖江王早就没了。最后两代靖江王朱亨嘉、朱亨歅都亡于缢杀,“玉带林中挂”首先写的是靖江王家事。这两代靖江王都曾称帝(监国),是为“二月”。
上文讲到,“林代玉抛父进都京”写的是靖江王三世祖之藩。正是因为这个历史真相,林代玉才是“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绛珠草。西-方灵河,一指广西桂林靖江王城,二指石涛出家的全州湘山寺。灵河,即灵渠,靖江王城有漓江流过,全州则有湘江流过,这两条江的源头都是灵渠。三生石,就隐藏了“贾雨村夤缘复旧职”,靖江王三世祖朱守谦之藩。
朱守谦是“出月初二”离开南京的,十二月二十二前到达了长沙。但是,史料中查不到朱守谦到达藩府的具体时间,一些地方志也是相互抵牾,没有准确时间。《石头记》的作者之一石涛就是靖江王之后,对于自己的家史应当非常清楚。所以,林代玉的生日极有可能是靖江王朱守谦到达藩府的时间。
上一篇文章,写的是林代玉母亲贾敏,“贾夫人仙逝扬州城”,仙逝即“孟兄先逝”的隐写。扬州在“淮扬地面”,以“淮扬”的沿革解析,这里实写的是金陵。贾夫人“仙逝扬州城”,实出“孟兄先逝”,然后林代玉之藩,不就是石涛家的真实写照吗?
奉其祖南昌王木主以行,贾雨村夤缘复旧职贾雨村这个人物也是一人多面,不仅隐写了靖江王一世祖兴隆街的大爷,还“分饰”朱文正一角,一人担当了两个历史人物,隐写了靖江王一世祖和二世祖。
贾雨村会了进士,出任知府。贾雨村出任的是哪个州的知府呢?书中交代,贾雨村一到任就夜取寄居在封肃家的娇杏。娇杏出嫁,也是“出夜”。封肃是甄士隐的岳父,“本贯大如州人氏”。因此,贾雨村是做了大如州的知府,娶了一位“如夫人”。
雨村本有妻室,还生了个儿子,娇杏起初做的是小妾,就是“如夫人”。大如州,如,指的是庶出,“大”却交代的是贾雨村是兴隆街的大爷,朱元璋的同胞大哥。贾雨村正妻所生之子,就是“孟嫂携幼,东归故里”的隐写。所以,贾雨村遭弹劾罢官,“将历年做官积的些资本并家小人属送至原籍”。
兴隆街的大爷被弹劾罢官的罪名是这样写的:“生情狡猾,擅纂礼仪,且沽清正之名,而暗结虎狼之属,致使地方多事,民命不堪”。这样的罪名,就是朱文正的不肖种种。因此,贾雨村又隐写了靖江王二世祖。
朱文正被四叔朱元璋治罪,安置在桐城。桐,荣木也,荣国府之一来历就出自朱文正。因而,贾政是“假文正之名”。
朱文正被幽禁,其子朱守谦已经懂事,十分惊怕。朱元璋摸着他的脖子(抚其项)说:“尔父不率教,忘昔日之艰难,恣肆凶恶,以贻吾忧。尔他日长大,吾封爵尔,不以尔父废也”。
洪武三年四月,朱元璋“封建诸子”,封九个儿子为藩王。又“推亲亲之恩”,封从孙朱守谦为靖江王。这就是“贾赦,字恩侯”的寓意。
上文讲到,洪武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朱元璋诏令朱守谦:“奉其祖南昌王木主以行”。木主,即牌位,南昌王即朱兴隆。
洪武元年,朱元璋追谥先逝之家人,大哥朱兴隆谥南昌王。因为朱守谦做了靖江王,朱兴隆也就成了靖江王一世祖,享靖江国祭。这就是“贾雨村夤缘复旧职”,虽然改藩桂林,却依然是“王”。
《石头记》的另一个作者八大山人是大明宁王之后,出自弋阳王家,所以,薛宝钗生日时,就有“昆弋腔”。弋阳王郡藩在南昌,八大山人、石涛还有这样一层“夤缘”。那么,什么是“夤缘”呢?
夤,即夤夜,也就是“出夜”,暗写朱元璋生在夤夜。因为朱元璋,兴隆街的大爷才“复旧职”。夤缘,也就是香缘(橼)、仙缘。甄宝玉送玉,即朱元璋封建诸子,兴隆街大爷家也得了“玉”。
《明实录·太祖高皇帝实录》记载,朱元璋得了一块阗宝玉,“上喜以示玉工,果良玉,即命制为玺一、圭一”。亲王封藩,仪式中就有“出圭”、“搢圭”仪式,对于靖江王家来说,朱元璋封藩就是“送玉”。阗宝玉,“阗”中有“真”,即真宝玉。
林代玉抛父进都京,他才是荣国府之主很多读者猜测,林代玉的财产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被荣国府吞并了呢?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林代玉家祖上五代列侯,“钟鼎之家”,林如海又做过兰台寺大夫,点了巡盐御史,一定有一笔巨大的财产。但是,书中却没有交代这笔巨财的下落,不是荣国府吞并了,又会落到何方呢?
实际上,林代玉就是荣国府的主人,所有的财产都是林代玉的,何来被吞并之说?林代玉吃的是“人参养荣丸”,养的就是荣国府。藩王就是藩府主人,林代玉养的就是荣国府。上文讲到贾赦、贾政的寓意,两代靖江王都享靖江国祭。
朱守谦得封藩王,固然有“夤缘”的原因,也与朱文正的功劳有关。这也是林代玉在荣国府有“外来人”身份的原因,初来乍到,对于桂林而言,朱守谦不就是个“外人”吗?
林代玉进都京,是“抛父”,这一笔就是“奉其祖南昌王木主以行”的暗写。《明实录·太祖高皇帝实录》中讲的清清楚楚,朱元璋没有让朱守谦“奉其父木主”之藩,朱文正的木主还留在原籍或者桐城,或者金陵。
历史真实点点滴滴,都隐写在了《石头记》中,“林代玉”最终的结局有四个:三个结局是“玉带林中挂”,既隐含了石涛父亲朱亨嘉、堂叔朱亨歅被缢杀,又暗藏了南明永历皇帝终结于吴三桂的弓弦。还有一个结局,就是石涛从雪洞中逃生,到全州湘山寺出家——潇湘妃子,实写的就是石涛出家湘山寺的经历。
这就是“贾雨村夤缘复旧职,林代玉抛父进都京”的隐喻。戚序本等改为“託内兄如海酬训教 接外甥贾母惜孤女”,甲戌本则作“金陵城起复贾雨村,荣国府收养林黛玉”,都是违背了作者原意,或者是刻意隐瞒了真相。己卯本是庚辰本后五十九年的过录本,其回目就与庚辰本一致了。
在林代玉“抛父进都京”之前,书中有一段专门写她的文字,说林代玉被林如海、贾敏“假充养子”。林代玉是“假子”,她的外祖母是“假母”。这又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