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解读——襄公二十九年

左传解读 2024-09-21 13:51:00
襄公二十九年(公元前544)襄公内惮强臣外遭侮 季札乐赏乐舞怒离戚 【经】二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 鲁襄公二十九年春天,经中记载在正月之时,鲁襄公身在楚国。去年冬天之时,鲁襄公到楚国朝见,但恰逢楚康王去世,所以到汉水之时,鲁襄公有回国之意,在叔仲昭伯的劝说下,鲁襄公还是去了楚国。但一般情况下,作为国君应在正月之时回国,因为正月要在祖庙听政。而此次没有回来,说明被楚国强行留下了。 【传】二十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释不朝正于庙也。楚人使公亲襚,公患之。穆叔曰:“祓殡而襚,则布币也。”乃使巫以桃茢先祓殡。楚人弗禁,既而悔之。   二月癸卯,齐人葬庄公于北郭。 传中对经中所记,解释说,在这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正月时,经中记为“公在楚”,这是为了解释鲁襄公没有在祖庙中举行听政,所以要记载他身在楚国。而楚国人让鲁襄公亲自为楚康王的尸体穿寿衣,鲁襄公对此感到忧虑。叔孙豹穆叔说:“先祓除棺材的凶邪然后再给死者穿衣服,这就等于朝见时陈列皮币。”于是就让巫人用桃棒、笤帚先在棺材上祓除凶邪。楚国人没有禁止,不久又感到后悔。 这明显是楚国人欺负鲁国,给死者穿衣这种事,依礼应是直系亲属才对。而现在让鲁襄公为楚康王穿衣,这类似让鲁襄公当楚康王的干儿子的意思。而且给死人穿衣本是一种忌讳之事。现在的农村在丧礼这种事上还是有许多忌讳之事。所以楚国人有点欺人太甚。 而穆叔所说,实则是君临臣丧之礼。让巫人先去祓殡,之后再行襚礼,布陈衣物,这样就与行朝之时布陈币帛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鲁国在此事上实际上是利用了楚国人不懂襚礼而找回了尊严的一种行为,所以楚国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有明白人说了以后,他们又后悔了。这场外交事件楚国想以亲襚来辱鲁,而鲁以祓殡来自尊。楚国等于没有占到便宜,而且还失了面子。所以这一功应记在叔孙豹身上。 传中接着补充了齐国的一件事。在二月癸卯日,齐国人在外城北部安葬齐庄公。这是改葬的结果。因为齐庄公死于刀兵之下,所以即便是改葬,也不同其他国君。《周礼》有“冢人掌公墓之地,辨其兆域。”兆域就是墓地的边界。而齐庄公不能进入墓地,只能安葬在外城的北部。因有“凡死於兵者,不入兆域”的规定。 【经】夏五月,公至自楚。庚午,卫侯衎卒。阍弑吴子馀祭。仲孙羯会晋荀盈、齐高止、宋华定、卫世叔仪、郑公孙段、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杞。晋侯使士鞅来聘。杞子来盟。吴子使札来聘。 鲁襄公二十九年夏天,经中记载了七件事。第一件,鲁襄公在五月之时从楚国回到了鲁国,从去年冬天去,一直到今年五月,说明他一直竺楚康王安葬之后才回来,也就是说他还亲自送葬。第二件,在五月庚午这一天,卫国国君卫献公卫衎去世。这个把承诺作为一种谎言的国君也走到了人生的尽头。第三件,吴国国君馀祭被守门人所杀。第四件,鲁大夫仲孙羯与晋国荀盈、齐国高止、宋国华定、卫国世叔仪(也就是太叔仪,也叫世叔文子)、郑国的公孙段以及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在杞国筑城。此事因为晋平公的母亲是杞国人,所以晋国让诸侯为杞国筑城。第五件事,晋国的士鞅来鲁国行聘。第六件事,杞国国君来鲁国请盟。第七件事,吴国派季札来鲁国进行聘问。 【传】夏四月,葬楚康王。公及陈侯、郑伯、许男送葬,至于西门之外。诸侯之大夫皆至于墓。楚郏敖即位。王子围为令尹。郑行人子羽曰:“是谓不宜,必代之昌。松柏之下,其草不殖。” 公还,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问,玺书追而与之曰:“闻守卞者将叛,臣帅徒以讨之,既得之矣,敢告。”公冶致使而退,及舍而后闻取卞。公曰:“欲之而言叛,只见疏也。”公谓公冶曰:“吾可以入乎?”对曰:“君实有国,谁敢违君!”公与公冶冕服。固辞。强之而后受。公欲无入,荣成伯赋《式微》,乃归。 五月,公至自楚。公冶致其邑于季氏,而终不入焉。曰:“欺其君,何必使余?”季孙见之,则言季氏如他日。不见,则终不言季氏。及疾,聚其臣,曰:“我死,必无以冕服敛,非德赏也。且无使季氏葬我。” 关于第一件鲁襄公五月回国之事,传中是从安葬楚康王开始讲起。传中说,四月份,楚国安葬楚康王,鲁襄公和陈哀公、郑简公、许悼公都参加送葬,一直到达西门外边,各诸侯的大夫都亲到墓地。楚国的郏敖即位,王子围做令尹。郑国的使者子羽说:“这叫做不恰当,令尹必然要代替楚君而昌盛。松柏的下面,草是不能繁殖的。” 鲁襄公从楚国回来,到达了方城山。季武子此时占攻卞地,派公冶去问候襄公,把用封泥加盖印章的信封好后又追上公冶交给了他,信上说:“听到戍守卞地的人要叛变,臣下率领部去讨伐,已经得到卞地了,谨此报告。”公冶表达了使命就退出去,到达帐篷后才听到拿下了卞地。鲁襄公说:“想要这块地方而又说叛变,只能是疏远我。” 鲁襄公对公冶说:“我可以进入国境吗?”公冶回答说:“君王据有国家,谁敢违背君王?”鲁襄公赐给公冶冕服,公冶坚决辞谢,勉强他然后才接受了。鲁襄公想不进入国境,荣成伯赋《式微》这首诗,鲁襄公这才回国。 五月,鲁襄公从楚国回到时了国都。公冶把他的封邑送还给季氏,而且始终不再进入季孙的家门,说:“欺骗他的国君,何必派我?”季孙和他见面,就像以前一样和季孙说话。如果不相见,公冶绝口不提季氏。等到公冶病危,聚集他的家臣,说:“我死了以后,一定不要用冕服入敛,因为这不是因为有德而赏赐的。并且不要让季氏来安葬我。” 鲁襄公真是憋屈,在外受楚国欺负,在内被季氏欺骗。在外还有叔孙豹帮忙,在内却只能忍着。而且连国都不想回了,可见这个国君当的也是心如死灰了。倒是公冶知道被人当枪使之后,有点血性,绝口不再提及季孙氏,连死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但是真正见到了,还得应付,可见季孙氏在鲁国权势有多大,气焰有多嚣张。 关于荣成伯所赋《式微》一诗,我们有必要说一下。 式微 诗经·国风·邶风〔先秦〕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关于此诗主旨,《毛诗序》说是黎侯为狄所逐,流亡于卫,其臣作此劝他归国。而据清华大学古典文学教授余冠英认为“这是苦于劳役的人所发的怨声”。所以根据余冠英的意思译文就成了这样: 译文 天黑了,天黑了,为什么还不回家?(如果)不是为了君主,何必还在露水中劳作! 天黑了,天黑了,为什么还不回家?(如果)不是为了养活你们,何必还在泥浆中劳作! 但这明显不能表达荣成伯劝说鲁襄公回国之意。而《毛诗序》中说的倒是靠谱。如果按毛诗所译应是这样: 衰落了,衰落了,为什么不回去呢?不是为了您的缘故,我们何必风餐露宿! 衰落了,衰落了,为什么不回去呢?不是为了您的缘故,我们何必满身泥泞! 毛诗中说这是黎侯流亡于卫时其臣所作,流亡不是办法,还得回去重振旗鼓啊,我们忠心耿耿,为您不辞辛劳,难道就是为了流亡吗?这们还是回去吧,只有回去才有办法啊!如果这样解释那荣成伯赋此诗的意义就明白通畅了。你不想回国,想四处流亡,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即使去别的国家,那也只能是寄人篱下,而做为国君,这样至微至陃的活法,哪里能够忍受啊。有我们这些人保护着您,回去可能还有希望,但如果不回去,我们又为了什么呢?还是回去吧! 所以说《诗经》一书实际上被现代的一些学者根据革命需要或是政治需要被解读为主题为劳动、反抗、斗争的篇章。要么五四时期的自由主题。我不敢说这是一种误读,但至少在《左传》中出现的大夫们在不同场合所赋之意已经是大相径庭了。因为文化这东西在春秋时期本就是士大夫所垄断,而普通百姓即使有所创作,也是经过文人改编了的,而文人改编之后的诗篇一般都要寄于深意。当然不能否认有些作品是保留原貌的,能反映百姓心声的,但不能把所有作品都往这个方向靠,这是不科学的,也是不严谨的。 而后世在很长的历史过程中把“式微,胡不归”作为一种文人隐逸的象征,这是可以理解的。国家衰亡,为什么不隐归呢?如果不是为了国君,我何必要深处泥泞泽露中与人斗争呢?现在国家都完了,还不隐退吗?所以一首诗的解读可能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环境中就会有不同的解释。我们不必苛责与自己理解不一样的解释。 【传】葬灵王。郑上卿有事,子展使印段往。伯有曰:“弱,不可。”子展曰:“与其莫往,弱不犹愈乎?《诗》云:‘王事靡盬,不遑启处。’东西南北,谁敢宁处?坚事晋、楚,以蕃王室也。王事无旷,何常之有?”遂使印段如周。 关于第二件卫献公的去世传中没有提及,倒是补充了一件安葬周灵王的一事。传中说,五月份,王室安葬了周灵王。周灵王在去年十一月去世,到现在五月份,正好是七月而葬,符合天子的礼数。传中接着说,郑国上卿子展有事离不开,于是他派了印段前去前去参加葬礼。伯有说:“年轻职卑,不合适。”子展说:“与其没有人去,虽然说年轻职卑,但也比没人去强吧?《诗》上说:‘王事不能不勤快,没有空闲安居的时候啊。’东西南北,谁敢安安稳稳地居住?我们坚定地事奉晋国、楚国,用以捍卫王室。只要王事没有缺失,有什么常例不常例?”于是就派印段前去成周。 注意现在的郑国国君在楚国,所以子展得监国,所以离不开。而他派了段印去,实则引起了伯有的不满,伯有认为段印年轻职卑,而自己有这个资格。但子展用话敷衍了过去,并没派伯有去。而子展话在有几层意思。一是王事不能废弃,二是现在周王室远不如晋楚,派个年轻人去就行了,重要的事多着呢,万一晋或楚有什么事情,不得在朝的老臣出面应付吗?这可比去周王室重要的多。尤其是“东西南北,谁敢宁处?坚事晋、楚,以蕃王室也”一句。就是说我们谁也闲不下来,但首先得先应付晋楚啊。所以伯有也听出来了,就不再坚持。但这在本质上让伯有不高兴。 【传】吴人伐越,获俘焉,以为阍,使守舟。吴子馀祭观舟,阍以刀弑之。 关于第三件吴子被杀之事,传中解释说吴国人进攻越国,抓到了俘虏,让他做看门人,并派他看守船只。吴王馀祭观看船只时,这个看门人用刀杀死了吴王。 吴国正式崛起在吴王寿梦时,寿梦正式称王,正好赶上楚国的申公巫臣为夏姬而出逃至晋国,又国楚国对巫臣的家族下了死手,所以巫臣发誓要报此仇,于是他向晋国建议扶持吴国来前后夹击楚国,使楚国两头不能兼顾,晋国认为妙计,于是派巫臣出使吴国。而巫臣亲自训练吴国士兵,并援助了吴国大辆的兵车,还留下自己的儿子继续进行技术性指导,所以吴国在寿梦时迅速崛起。 寿梦死后,由他的儿子诸樊继任,诸樊继任当年就击败了楚军,给当时的楚国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在鲁襄公二十六年时,楚国攻打舒鸠而诸樊樊救援,结果兵败,被箭射杀。诸樊死后,由弟弟馀祭继任,他在位一共四年,就被越俘所杀。之后是诸樊的另一个弟弟夷昧继任。吴王寿梦有四子,诸樊、馀祭、夷昧、季札。后边马上就讲到了夷昧和季札。 【传】郑子展卒,子皮即位。于是郑饥,而未及麦,民病。子皮以子展之命,饩国人粟,户一钟,是以得郑国之民。故罕氏常掌国政,以为上卿。宋司城子罕闻之,曰:“邻于善,民之望也。”宋亦饥,请于平公,出公粟以贷。使大夫皆贷。司城氏贷而不书,为大夫之无者贷。宋无饥人。叔向闻之,曰:“郑之罕,宋之乐,其后亡者也!二者其皆得国乎!民之归也,施而不德,乐氏加焉,其以宋升降乎?” 传中接着讲述了一件郑子皮与宋子罕的事。郑国的子展死,儿子子皮即位为上卿。当时郑国有饥荒而还没有到麦收,百姓很困乏。子皮用子展的遗命把粮食赠给国内的人们,每户一钟,因此得到郑国百姓的拥护。所以罕氏经常掌握国政,作为上卿。宋国的司城子罕听到了,说:“接近于善,这是百姓的期望。”宋国也发生了饥荒,司城子罕向宋平公请求,拿出公家的粮食借给百姓,让大夫也都出借粮食。司城氏借出粮食不写契约,又替缺少粮食的大夫借给百姓。宋国没有挨饿的人。叔向听说了这件事,说:“郑国的罕氏,宋国的乐氏,大约是最后灭亡的啊,两家恐怕都要掌握政权吧!这是因为百姓归向他们的缘故。施舍而不自以为给人恩惠,乐氏就更高出一筹了,这一家大概是会随着宋国的盛衰而升降吧!” 郑国的子皮、宋国的子罕,晋国的叔向都是春秋时期著名的政治家。而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以民为本。子皮是拿出自家的粮食用父亲 遗命赠给了国内的百姓。子罕是不但自己拿出粮食,还号召大夫们也拿出来低息借给百姓,拿不出来的他替人家拿,而最后他反所有的借据都付之一炬。叔向虽没有他们的壮举,但他时时在影响着晋国的政策,而这些政策也都是以民为本的。 【传】晋平公,杞出也,故治杞。六月,知悼子合诸侯之大夫以城杞,孟孝伯会之。郑子大叔与伯石往。子大叔见大叔文子,与之语。文子曰:“甚乎!其城杞也。”子大叔曰:“若之何哉?晋国不恤周宗之阙,而夏肄是屏。其弃诸姬,亦可知也已。诸姬是弃,其谁归之?吉也闻之,弃同即异,是谓离德。《诗》曰:‘协比其邻,昏姻孔云。’晋不邻矣,其谁云之?” 关于第四件诸侯为杞筑城之事,传中说晋平公是杞女所生的,所以下令修整杞国的城墙。六月之时,知悼子知盈会合诸侯的大夫为杞国筑城墙,孟孝伯仲孙羯参加了。郑国的子太叔和伯石也前往参加。子太叔见到卫国的太叔文子游吉,和他说话。太叔文子说:“为杞国筑城这件事过分了!”子太叔说:“能拿他怎么办啊!晋国不担心周室的衰微,反而保护夏朝的残馀,丢弃姬姓诸国,也就可以想象到了。连姬姓诸国都丢弃了,还有谁去归服他?吉听说,丢弃同姓而亲近异姓,这叫做离德。《诗》说:‘亲附他的近亲,姻亲就会和他往来友好。’晋国不把同姓看作近亲了,还有谁来和他往来友好呢?” 前文讲过,修筑杞城是晋平公之母的意思,所以晋平公也就照办了,但这无疑给各诸侯增加了负担,而且这等于是诸侯这晋国办私事。所以引起了诸侯的不满。这也叫做公器私用。而杞国本是姬姓各国鄙视的夏朝后裔,现在让这些身份尊贵的姬姓为夏朝后裔筑城,面子上都过不去,所以觉得晋国这个老大不把姬姓国当亲人。这就叫做你离德了,我也就与你离心了。 【传】齐高子容与宋司徒见知伯,女齐相礼。宾出,司马侯言于知伯曰:“二子皆将不免。子容专,司徒侈,皆亡家之主也。”知伯曰:“何如?”对曰:“专则速及,侈将以其力毙,专则人实毙之,将及矣。” 在修筑杞城的过程中高峰国的高止和宋国司徒华定进见晋国的知盈,晋国的大夫司马女叔侯也叫女齐作为知伯荀盈的相礼,等客人出去后,女齐对知伯说:“这两位都将不免于祸。齐国的高子容专权,而宋国司徒华定奢侈,都是使自己家族灭亡的大夫。”知伯说:“怎么样呢?”女齐回答说:“专横就会很快及于祸患,奢侈将会由于力量强大而死,专横别人就会致他于死地,他将要及于祸患了。” 此段又是为后为作张本。 【传】范献子来聘,拜城杞也。公享之,展庄叔执币。射者三耦,公臣不足,取于家臣。家臣:展瑕、展玉父为一耦。公臣:公巫召伯、仲颜庄叔为一耦,鄫鼓父、党叔为一耦。 关于第五件事,晋国士鞅来鲁进行聘问,此次前来是拜谢鲁国参加修筑了杞城。鲁襄公为士鞅设了享礼招待他。展庄叔拿着束帛进行酬宾。参加射礼的需要三对人。公臣中人选不够,在家臣中选取。家臣:展暇、展王父作为一对;公臣:公巫召伯、仲颜庄叔作为一对,鄫鼓父、党叔作为一对。写这段的目的是要告诉大家,鲁国的公室卑微到了连三对射箭的人选都没有。也就是说这个鲁襄公彻底是个傀儡。 【传】晋侯使司马女叔侯来治杞田,弗尽归也。晋悼夫人愠曰:“齐也取货。先君若有知也,不尚取之!”公告叔侯,叔侯曰:“虞、虢、焦、滑、霍、扬、韩、魏,皆姬姓也,晋是以大。若非侵小,将何所取?武、献以下,兼国多矣,谁得治之?杞,夏馀也,而即东夷。鲁,周公之后也,而睦于晋。以杞封鲁犹可,而何有焉?鲁之于晋也,职贡不乏,玩好时至,公卿大夫相继于朝,史不绝书,府无虚月。如是可矣!何必瘠鲁以肥杞?且先君而有知也,毋宁夫人,而焉用老臣?”杞文公来盟。书曰“子”,贱之也。 关于经中所记第六件杞子来鲁的事,传中解释的较多。传中说,晋平公派司马女叔侯来鲁国办理让鲁国归还杞国土田的事,但没有全部归还给杞国。晋悼公的夫人很生气他说:“女齐办理归还杞国土地的事,先君如果有知,不会赞称他这样办的。”晋平公把母亲不高兴的事告诉了叔侯。叔侯说:“虞国、虢国、焦国、滑国、霍国、杨国、韩国、魏国,都是姬姓,晋国因此而强大。如果不是侵吞小国,将要从哪里取得土地呢?武公、献公以来,兼并的国家就多了,哪 个国家得到恢复和治理呢?杞国,是夏朝的后代,并靠近东夷。鲁国,是周公的后代,并和晋国和睦。把杞国封给鲁国还可以,有什么要归还杞国土地呢?鲁国对于晋国,贡品不缺乏,玩物按时送到,公卿大夫不断前来朝见,史官没有中断过记载,国库没有一个月不接受鲁国的贡品。像这样就可以了,何必要损害鲁国而增强杞国?如果先君有知,就宁可让夫人自己去办,又哪里用得着我老臣?” 杞文公此次前来鲁国结盟,经中称他为“子”,这是表示对他不尊重。 此次晋国为杞国修筑城池,不但引起了诸侯的不满,同时也引想了晋国人的不满。这是对晋悼公夫人干政的批评,同时也说明晋平公心软耳活,没有主见。臣子强势,母亲强势。母亲那里不敢不听,胡乱作为;而臣子随便顶撞,无能为力。 【传】吴公子札来聘,见叔孙穆子,说之。谓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好善而不能择人。吾闻‘君子务在择人’。吾子为鲁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举,何以堪之?祸必及子!” 请观于周乐。使工为之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犹未也。然勤而不怨矣。”为之歌《邶》《鄘》《卫》,曰:“美哉,渊乎!忧而不困者也。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卫风》乎?”为之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惧,其周之东乎?”为之歌《郑》,曰:“美哉!其细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为之歌《齐》,曰:“美哉,泱泱乎,大风也哉!表东海者,其大公乎!国未可量也。”为之歌《豳》,曰:“美哉,荡乎!乐而不淫,其周公之东乎?”为之歌《秦》,曰:“此之谓夏声。夫能夏则大,大之至也,其周之旧乎?”为之歌《魏》,曰:“美哉,沨沨乎!大而婉,险而易行,以德辅此,则明主也。”为之歌《唐》,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不然,何忧之远也。非令德之后,谁能若是?”为之歌《陈》,曰:“国无主,其能久乎?”自《郐》以下无讥焉。 关于最后一件吴公子札来鲁聘问一中,经中更为详细。 这个夏天,吴国的公子札来鲁国聘问,见到叔孙穆子,很喜欢他。对叔孙豹说:“您恐怕不得善终吧!喜欢善良却不能够选择贤人,我听说君子应当致力于选择贤人。您做鲁国的宗卿又承担着国政,在举荐人上不慎重,怎么能受得了呢?祸患必然殃及到您。” 公子札请求聆听观看周朝的音乐和舞蹈。于是让乐工为他歌唱《周南》、《召南》。季札说:“美啊!王业开始奠定基础了,还没有完善,然而百姓勤劳而不怨恨了。”为他歌唱《邶风》、《鄘风》、《卫风》,他说:“美好啊,深厚啊!虽有忧思而不困窘。我听说卫康叔、武公的德行就像这样,这大概就是《卫风》吧!”为他歌唱《王风》,他说:“美好啊!有忧虑但不恐惧,这大概是周室东迁以后的诗歌吧!”为他歌唱《郑风》,他说:“美啊!但它琐碎得太过分了,百姓不堪忍受,这大概是郑国要先灭亡吧!”为他歌唱《齐风》之歌,他说:“美啊,宏大呵!这是大国之风啊!作为东海诸侯的表率,大概是就是姜太公的国家吧!国家前途不可限量。”为他歌唱《豳风》之歌,他说:“美啊,浩荡无邪呵!欢乐而不过度,大概是周公东征时的诗歌吧!”为他歌唱《秦风》之歌,他说:“这就叫做西方的夏声。夏就是大,大到极点了,大概是周朝的旧乐吧!”为他歌唱《魏风》,他说:“美啊!既轻飘浮动又委婉抑扬啊!粗犷而又婉转,艰涩而又流畅,再用德行加以辅助,就是贤明的君主了。”为他歌唱《唐风》,他说:“思虑很深啊!大概有陶唐氏的遗民吧?否则,为什么那么忧深思远呢?不是美德者的后代,谁能像这样?”为他歌唱《陈风》,他说:“国家没有主人,难道能够长久吗?”从《郐风》以下的诗歌,季札听了就没有评论了。 【传】为之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贰,怨而不言,其周德之衰乎?犹有先王之遗民焉。”为之歌《大雅》,曰:“广哉,熙熙乎!曲而有直体,其文王之德乎?”为之歌《颂》,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屈,迩而不偪,远而不携,迁而不淫,复而不厌,哀而不愁,乐而不荒,用而不匮,广而不宣,施而不费,取而不贪,处而不底,行而不流,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 乐师为他歌唱《小雅》,他说:“美啊!忧愁而没有背叛之心,怨恨却不表现在语言中,恐怕是周朝德行衰微的诗歌吧!其中还有先王的遗民啊。”为他歌唱《大雅》,他说:“广博啊,和美呵!委婉曲折而月刚健劲直的本体,大概是文王的德行吧!”为他歌唱《颂》,他说:“到达顶点了!正直而不倨傲,曲折而不卑下,亲近而不相逼,疏远而不离心,活泼而不邪乱,反复而不厌倦,哀伤而不忧愁,欢乐而不荒淫,常用而不匮乏,宽广而不显露,施舍而不浪费,收取而不贪婪,静止而不停滞,行进而不流荡。五声和谐,八风协调。节奏有一定的尺度,乐器有一定的次序,这都是盛德之人所共同具有的。” 【传】见舞《象箾》《南籥》者,曰:“美哉!犹有憾。”见舞《大武》者,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见舞《韶濩》者,曰:“圣人之弘也,而犹有惭德,圣人之难也。”见舞《大夏》者,曰:“美哉!勤而不德,非禹其谁能修之?”见舞《韶箾》者,曰:“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帱也,如地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德,其蔑以加于此矣。观止矣!若有他乐,吾不敢请已!” 公子札看到跳《象箾xiao》、《南籥yuè》舞,说:“美啊,但还有所遗憾。”看到跳《大武》舞,说:“美啊!周朝兴盛的时候,大概就像这种情况吧!”看到跳《韶濩huò》舞,说:“像圣人那样的伟大,然而没有缺点,可见当圣人不容易啊!”看到跳《大夏》舞,说:“美啊!勤劳于民事而不自以为有功,不是禹还有谁能做到呢?”看到跳《韶箾》舞,说:“功德到达顶点了,伟大啊!好像上天的无不覆盖,像大地的无不承载。盛德到达顶点,就怕不能再比这有所增加了,聆听观看这种乐舞真正达到止境了。如果还有其他的音乐,我不敢再请求欣赏了。” 论语中孔子曾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这个季札作为吴国的公子对中原的音乐能够欣赏到这种程度,可见他本是一个音乐天才。他对音乐的理解也是深入到了音乐本身之中了。从《左传》中的季札对《诗》中的见风、雅、颂的理解,又一次印证了我前文的分析,《诗经》在五四运动时为了迎合“德先生”和“赛先生”,我们的先驱对《诗经》的分析实际上已经远离了《诗经》的功用,而只注重了他的原始属性。 【传】其出聘也,通嗣君也。故遂聘于齐,说晏平仲,谓之曰:“子速纳邑与政!无邑无政,乃免于难。齐国之政,将有所归,未获所归,难未歇也。”故晏子因陈桓子以纳政与邑,是以免于栾、高之难。   聘于郑,见子产,如旧相识,与之缟带,子产献纻衣焉。谓子产曰:“郑之执政侈,难将至矣!政必及子。子为政,慎之以礼。不然,郑国将败。”   適卫,说蘧瑗、史狗、史、公子荆、公叔发、公子朝,曰:“卫多君子,未有患也。”   自卫如晋,将宿于戚。闻钟声焉,曰:“异哉!吾闻之也:‘辩而不德,必加于戮。’夫子获罪于君以在此,惧犹不足,而又何乐?夫子之在此也,犹燕之巢于幕上。君又在殡,而可以乐乎?”遂去之。文子闻之,终身不听琴瑟。   適晋,说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曰:“晋国其萃于三族乎!”说叔向,将行,谓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将在家。吾子好直,必思自免于难。” 传中接着说公子札此次出国聘问,是为了新立的国君和各国通好的缘故,因此他又到齐国去聘问,他喜欢晏子晏平仲,对他说:“您赶快交还封邑和政权。没有封邑没有政权,这才能免于祸难。齐国的政权将会有所归属,没有得到归属,祸难是不会停止的。”所以晏子通过陈桓子交还了政权和封邑,因而晏子免于栾氏、高氏发动的祸难。 季札又到郑国聘问,见了子产,好像老朋友一般。季札赠送给子产丝织的大带,子产献给季札麻织的衣服,公子札对子产说:“郑国的执政者奢侈,祸难将要来临了!政权必然落到您身上。您执政,要谨慎地用礼仪来处事。否则,郑国将会败亡。” 季札又到达卫国,喜爱蘧瑗、史狗、史、公子荆、公叔发、公子朝,他说:“卫国有君子很多,没有什么祸患。” 公子札从卫国去晋国,准备在卫国戚地住宿。听到了钟声,说:“奇怪啊!我听说过:‘争夺权利却没有德行,必然遭到诛戮。’这一位在这地方得罪国君,害怕还来不及,又有什么可以寻欢作乐的?这一位在这地方,就像燕子在帐幕上做窝。国君又正在停棺还没有安葬,难道可以寻欢作乐吗?”于是就离开了戚地。孙文子听到了这番话,至死不听音乐。孙林父拥戚地而叛卫归晋,现在卫国国君去世,孙林父寻欢作乐,所以公子札看不下去,于是不再在此地逗留,把孙林父搞了个极度尴尬,所以不再听乐。 公子札到了晋国,喜爱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说:“晋国的政权大概要聚集在这三家了!”他喜爱叔向,离别时,对叔向说:“您努力吧!国君奢侈而优秀的臣子很多,大夫都富有,政权将要归于私家。您喜欢真言,一定要考虑使自己免于祸难。” 季札这一圈访问,不但和各国建立了外交关系,同时也洞察了各国的发展趋向,对各国的政要也了如指掌。可以说这个季札是吴王寿梦最出色的儿子,但他年龄小,没有继承大业,而在《史记》中司马迁说寿梦想把位子传给季札,硬是三个兄弟一个一个传下去,也要传到季札的身上。但最后季札仍然拒绝了。 【经】秋九月,葬卫献公。齐高止出奔北燕。 鲁襄公二十九年秋天,经中记载了两件事,一件是,九月时卫献公下葬。此事传中没有解释,卫献公于五月去世,现在九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也算合乎规制。另一件是,齐国的高止逃到了北燕。这应了晋国女齐的预言。 【传】秋九月,齐公孙虿、公孙灶放其大夫高止于北燕。乙未,出。书曰:“出奔。”罪高止也。高止好以事自为功,且专,故难及之。 传中解释说,在这年秋九月,齐国的公孙虿、公孙灶放逐他们的大夫高止到北燕。乙未日,出国。《春秋》记载说“出奔”,这是由于高止有罪。高止喜欢把好事归功于自己,并且专横跋扈,所以祸难到了他身上。这里的公孙虿正是栾氏的子尾,而公孙灶是高氏的子雅,此二人在与庆封的斗争中有大功。现在高止又独断专行,而且喜欢揽功于自身,所以这二人又对他下手了,注意传中用的是“放”,而经中用的是“奔”。放是被动的,而奔是主动的,说明在经中对高止还不是非常严厉,所以给了他一个面子。而传中把实情说了出来,实际上是被本国人放逐了。但没有交待具体的过程,有点遗憾。 【经】冬,仲孙羯如晋。 鲁襄公二十九年冬天,孟孝伯仲孙羯到时晋国去聘问。 【传】冬,孟孝伯如晋,报范叔也。 传中说,这年冬季,孟孝伯去到晋国,这是回报范叔的聘问。 【传】为高氏之难故,高竖以卢叛。十月庚寅,闾丘婴帅师围卢。高竖曰:“苟使高氏有后,请致邑。”齐人立敬仲之曾孙酀,良敬仲也。十一月乙卯,高竖致卢而出奔晋,晋人城绵而寘旃(zhān“之焉”两字的合音) 。 传中又补充了齐国高氏之事,由于高止被放逐的缘故,高竖据守卢地发动叛变。十月庚寅日,闾丘婴带兵包围卢地。高竖说:“如果让高氏保有后代,我请求把封邑交还给国君。”齐国人于是立了敬仲(高傒)的曾孙酀为高氏继承人,这是因为敬仲贤良。十一月乙卯日,高竖归还卢地而逃亡到晋国,晋国人修绵城把他安置在那里。现在高止在北燕,而高竖在晋。 【传】郑伯有使公孙黑如楚,辞曰:“楚、郑方恶,而使余往,是杀余也。”伯有曰:“世行也。”子晳曰:“可则往,难则已,何世之有?”伯有将强使之。子晳怒,将伐伯有氏,大夫和之。十二月己巳,郑大夫盟于伯有氏。裨谌曰:“是盟也,其与几何?《诗》曰:‘君子屡盟,乱是用长。’今是长乱之道也。祸未歇也,必三年而后能纾。”然明曰:“政将焉往?”裨谌曰:“善之代不善,天命也,其焉辟子产?举不踰等,则位班也。择善而举,则世隆也。天又除之,夺伯有魄。子西即世,将焉辟之?天祸郑久矣,其必使子产息之,乃犹可以戾。不然,将亡矣。”  郑国的伯有派公孙黑去楚国,公孙黑辞谢说:“楚国和郑国关系正在恶化,而派我去,这是等于杀我啊。”伯有说:“你家世代都是外交官。”公孙黑说:“可以去就去,有危难就不去,有什么世代不世代的?”伯有要强迫他去。公孙黑发怒,准备攻打伯有氏,大夫们为他们调和。十二月己巳日,郑国的大夫们在伯有家里结盟。裨谌说:“这次结盟,它能管多久呢?《诗》说:‘君子多次结盟,祸乱因此滋长。’现在这样是滋长祸乱的做法,祸乱不能停止,一定要三年然后才能解除。”然明说:“政权将会落到哪家?”裨谌说:“善良的代替不善良的,这是天命,国政怎能避开子产?如果不是越级提拔,那么按班次也应该子产执政了。选择贤人而提拔,这是世人所尊重的。上天又为子产清除障碍,使伯有丧失了精神。子西又去世了,子产怎能避开执政?上天降祸于郑国很久了,大概一定要让子产平息它,郑国才可以安定。不这样,郑国就将会灭亡了。” 伯有就是郑良霄,他曾在鲁襄公二十一年时被楚扣留,当时因为郑简公顺服楚国,所以中原诸侯再次进攻郑国,郑国派良霄、太宰石㚟到楚国,说郑国准备顺服晋国,遭到楚共王的囚禁。到鲁襄公二十三年时太宰石㚟劝说楚国令尹子囊释放了良霄回国。在鲁襄公二十五年时郑国人由于子西、伯有、子产(公孙侨)的缘故,用一百六十匹马和师茷、师慧两位乐师作为财礼送给宋国,又以子晳(公孙黑)为人质,向宋国求取尉氏、司氏的叛乱残余分子(他们杀害子西的父亲子驷、伯有的父亲子耳、子产的父亲子国)。 宋国司城乐喜把堵女父、尉翩、司齐交给了郑国,把认为有才能的司给臣放走了。郑国人把这三人剁成了肉酱,报了父仇。 鲁襄公二十七年时,宋向戌策划了弭兵大会,赵武返国路过郑国时,郑简公在垂陇设享礼招待赵武,在宴公上伯有赋《鹑之贲贲》这首诗。享礼结束后,赵文子告诉叔向说:"伯有将要被杀了!诗用来说明心意,心意在于诬蔑他的国君并且公开怨恨国君,又以此作为宾客的光荣,他能够长久吗?即使侥幸,后来也一定逃亡。"叔向说:"对,他太骄奢。所谓不到五年,说的就是这个人了。" 去年,鲁襄公为访问楚国经过郑国,郑简公不在国内,伯有到黄崖慰劳,表现得不恭敬,叔孙豹预测了他要么是郑国的灾难,要么他本人遭难。 今年因为参与周灵王的葬礼。子展有事,派了印段前去,没有派伯有。伯有反对。此次伯有派公孙黑去楚国,而公孙黑抗命。这就是郑国著名的良驷之争。公孙黑是驷氏中的旁支,可见驷氏的权势有多大。所以七穆之争使得郑国内乱不断。为了大家看清楚七穆的关系,我们列个表,以后的故事更是精彩纷呈。 1.子国(公子发)——子产(公孙侨)——国参(子思) 2.子良(公子去疾)——子耳(公孙辄)——伯有(良霄)——良止  3.子游(公子偃)——子蟜(公孙虿)——游吉(子大叔)  └-子南(公孙楚)  4.子印——子张(公孙黑肱)——印段(子石)——印癸(子柳)  5.子丰——公孙段(伯石,子石)——丰施(子旗)  6.子罕——子展(公孙舍之)——罕虎(子皮)——罕婴齐  7.子驷——子西(公孙夏)——驷带(子上)——驷偃(子游)——驷丝  └子皙(公孙黑) └驷乞(子暇)——驷歂(子然)  郑穆公其他四子为:子孔(公子嘉)、子然、子羽、士子孔 弹词 清平乐 公冶 成宙评 问君被骗,此辱喉间咽。及舍才闻刚取卞,入套才知深浅。 辞赏只因无颜,还政却为避嫌。终日不提季氏,遗言拒祭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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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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