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解读——襄公二十二年

左传解读 2024-08-01 04:03:40
襄公二十二年(公元前551)郑子产复晋尊严得护 楚康王酷刑令尹去宠 【经】二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至自会。 鲁襄公二十二年春天,经中只记载鲁襄公在周历正月之时从商任之会回到了鲁国。商任之会在去年冬天十一月。传中没有对此进行解释。倒是补充了一件关于鲁国的其他事情。 【传】二十二年春,臧武仲如晋,雨,过御叔。御叔在其邑,将饮酒,曰:“焉用圣人!我将饮酒而已。雨行,何以圣为?”穆叔闻之曰:“不可使也,而傲使人,国之蠹也。”令倍其赋。 传中说,二十二年春季,臧武仲到晋国出使,因遇到大雨,所以经过御邑时探望御了叔。当时御叔在自己的封邑里,准备喝酒,说:“哪里用得着圣人出使?我准备喝酒,而他自己冒雨出行,这怎么配得上聪明的称号?”叔孙豹穆叔听到了这事,说:“这个御叔自己不配出使反而对使者骄傲,这是国家的蛀虫。”于是命令把他的赋税增加一倍。 臧武仲臧纥就是前文推脱自己责任而把季孙抢白了一番的鲁国司寇。因鲁以参加盟会,而在春秋时期参加完盟会之后,这些同盟国都会派出使者去盟主国答谢盟主。这也是看你一个国家是不是真心诚服的手段,同时也是同盟国替自己的国君处理一些可能在盟会出现的一些差池的一种补救手段,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惯例,所以鲁国国君还没有到达鲁国,鲁国就派臧纥出使晋国了。 而御叔称臧纥为圣人,我认为并不是真是我们平时所说的圣人,而是相当于现在“大聪明”之类的称呼。从臧武仲言怼季武子一事中我们可以推测这个御叔实际上是对臧纥不服气的。所以他说出使晋国用得着聪明人吗?而你连我都不如还说自己聪明?我大雨天在家喝酒,你大雨天奔波,你能叫聪明吗? 这个御叔实际上是提醒臧纥别人都说你聪明,我看你就是一块狗屎。 因为这个事牵扯到后来的事,所以我们有必要先把后文的相关内容提前剧透一下。实际上这个臧纥是从小在宫中长大,深受鲁宣公夫人的喜爱,所以立他为臧氏的继承人。可以看出来他和季武子的关系并不一般。所以才会有在齐高厚围困他于防时,鲁国派出由勇士叔梁纥(孔子之父)等人率甲三百,夜间突围护送而出的事情。也正因如此,他才敢言怼季武子,而季武子并不答言的情况。 他是能说会道,而且足智多谋。但此人有点聪明反被聪明误,口无遮拦,办事一意孤行,所以我认为这个御叔才是真正的智者。这个御叔有点孔子所说“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之意。御叔的意思是在这个三桓治鲁的时代,你只管喝酒逍遥,管那么多事干什么,现在的事情是个蠢货都能办,还用得着有智之人吗?但这话传到了叔孙豹那里,认为这个御叔有诽谤国家之嫌,所以增加了他的赋税。 关于臧纥的聪明,我们《论语》中曾经有段子路问成人孔子的回答。子曰:"若臧武仲之知,公绰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文之以礼乐,亦可以为成人矣。"曰:"今之成人者何必然?见利思义,见危授命,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为成人矣。" 这段话的意思是:子路问怎样做才是一个完美的人。孔子说:"如果具有臧武仲的智慧,孟公绰的克制,卞庄子的勇敢,冉求那样多才多艺,再用礼乐加以修饰,也就可以算是一个完人了。"孔子又说:"现在的完人何必一定要这样呢?见到财利想到义的要求,遇到危险能献出生命,长久处于穷困还不忘平日的诺言,这样也可以成为一位完美的人。" 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臧纥在鲁国确有智者的名头。但在御叔看来,只是个花架子,你既已怒怼季武子,那说明你对鲁国的政治是看得清楚的,但你看得清楚,却又不舍职位,这能算得上真正的聪明吗?所以他一口一个“圣人”,实则是讥讽之意。 关于臧武仲之事,后文还有更精彩的故事。 【经】夏四月。 鲁襄公二十二年夏天,经中无记载。传中补充了郑国之事。 【传】夏,晋人征朝于郑,郑人使少正公孙侨对曰:“在晋先君悼公九年,我寡君于是即位。即位八月,而我先大夫子驷从寡君以朝于执事。执事不礼于寡君,寡君惧。因是行也,我二年六月朝于楚,晋是以有戏之役。楚人犹竞,而申礼于敝邑。敝邑欲从执事而惧为大尤,曰晋其谓我不共有礼,是以不敢携贰于楚。 我四年三月,先大夫子蟜又从寡君以观衅于楚,晋于是乎有萧鱼之役。谓我敝邑,迩在晋国,譬诸草木,吾臭味也,而何敢差池?楚亦不竞,寡君尽其土实,重之以宗器,以受齐盟。遂帅群臣随于执事以会岁终。贰于楚者,子侯、石盂,归而讨之。湨梁之明年,子蟜老矣,公孙夏从寡君以朝于君,见于尝酎,与执燔焉。间二年,闻君将靖东夏,四月又朝,以听事期。不朝之间,无岁不聘,无役不从。以大国政令之无常,国家罢病,不虞荐至,无日不惕,岂敢忘职。大国若安定之,其朝夕在庭,何辱命焉?若不恤其患,而以为口实,其无乃不堪任命,而翦为仇雠,敝邑是惧。其敢忘君命?委诸执事,执事实重图之。” 传中说这年夏季,晋国人让郑国人前去朝见。郑国人派少正公孙侨(子产)回答,说:“在晋国先君悼公九年,我寡君在这个时候即了位。即位八个月,我国的先大夫子驷跟从寡君来向执事朝见,执事对寡君不加礼遇,寡君恐惧。因为此事,我国二年六月就向楚国朝见,晋国因此有了戏地之盟。楚国人还很强大,但对敝邑表明了礼仪。敝邑想要跟从执事,而又害怕犯下大罪,说,‘晋国恐怕认为我们不尊敬有礼仪的国家’,因此不敢对楚国有二心。 我国四年三月,先大夫子蟜又跟从寡君到楚国观察动态,晋国因此有了萧鱼之盟。我们认为敝邑靠近晋国,晋国好比草木,我们好比是草木散发出来的气味,哪里敢有不一致?楚国逐渐衰弱,寡君拿出了土地上的全部出产,加上宗庙的礼器,来接受盟约。于是就率领下臣们随着执事到晋国,参加年终的会见。 敝邑二心于楚国的,是子侯和石盂,回去以后就讨伐了他们。湨梁会盟的第二年,子蟜已经告老退休了,公孙夏跟从寡君向朝见君王,在尝祭的时候拜见君王,参与了祭祀。隔了两年,听说君王要安定东方,四月,又向君王朝见以听取结盟的日期。 在没有朝见的时候,也是没有一年不聘问的,没有一次战争和会盟不跟从的。由于大国的政令没有定准,国家和家族都很困乏,意外的忧患屡屡发生,没有一天不戒惕,岂敢忘掉自己的职责?大国如果安定敝邑,大概朝夕都会到晋国的朝庭上朝见,哪里用得着贵国命令呢?如果不体恤敝邑的忧患,反而把它作为借口,那就恐怕不能忍受大国的命令,而被大国丢弃成为仇敌了。敝邑害怕这样的后果,岂敢忘记贵君的命令?一切托付给执事,执事实在应该重新考虑一下。” 在鲁襄公十九年时郑国发生了清算子孔的行动,这次大行动之后,子产成为了郑国的卿。而此次在答对晋国质问时,子产展现了他的外交能力。本来是晋国要求郑国去朝见,子产本应该是去谢罪陪不是的,但生生被子产变成了一个对晋国的声讨行为。而且还是一种强硬态度,甚至有点威胁晋国的意思。不得不说,郑国这么多年来被晋楚两国摁在地上摩擦都已经习惯了,反正谁打我我就投靠谁。可子产一出,形势为之一变,成了我投靠谁说明谁在世界范围内是正义的。 子产的语言输出能力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明明是郑国自己的不是,却被子产说得有理有据。我们朝于楚,是因为楚申礼于我。我们离开你,是因为你为对我们无礼。这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我们实际上不想离开你,还想回来,但如果那样做了,怕你会说我们不懂得供奉有礼大国。这里先给晋国戴了个高帽,你们是讲礼的大国。有了这个前提,你不礼,我离开你,你不能怪我;我投向有礼的楚国,你也应该对我赞赏;我如果脱离了楚国,你这么注重有礼的国家会怪罪我的。什么叫封人嘴巴,这就是封人嘴巴,明知他在胡搅蛮缠,可又哑口无言,因为不能承认自己不讲礼,如果承认自己就是不讲礼了,那在国际上就没法混了。可以说子产是捏住了所谓大国的命门。 而且子产把投靠楚国说成是“观衅于楚”,十分巧妙,我们只是观察你们所谓大国的动态,我们是去做考察。谁真正对我有礼,对我照顾,选择权在我。这就把主动权拿了回来,而且也没有明说我们就是投靠了楚国,你晋国也犯不上着急讨伐我。如果你晋国对我们有礼并且好好地提供保护,那我们“观衅于楚”的收获是可以与你分享的。 况且我们一直是忠心耿耿,朝聘不断,听从指挥的,但你们如果不能恤我之患,硬是不要我们,逼着我们投靠楚国,那我们也没得选择。这简直是在声讨晋国了,可以说郑子产的这篇对答精彩绝伦,也是小国反抗大国的一面旗帜和方向。有礼,有理,有节,有利。 【经】秋七月辛酉,叔老卒。 鲁襄公二十二年秋天,经中记载鲁国大夫叔老去世,叔老就是子叔齐子。这个叔老出镜率不高,在鲁襄公十四年时作为季孙宿的副手参加盟会。所以传中没有对此事进行解释。传中补充了一件关于齐国的事,一件关于郑的事。 【传】秋,栾盈自楚適齐。晏平仲言于齐侯曰:“商任之会,受命于晋。今纳栾氏,将安用之?小所以事大,信也。失信不立,君其图之。”弗听。退告陈文子曰:“君人执信,臣人执共,忠信笃敬,上下同之,天之道也。君自弃也,弗能久矣!” 我们先看关于齐国之事。传中说这年秋天栾盈从楚国逃亡到了齐国。晏平仲对齐庄公说:“商任的会盟上,我们接受了晋国的命令。现在却接纳晋国逃臣栾氏,您打算怎么任用他?小国所用来事奉大国的,是信用。失去信用不能立身立国。君王还是考虑一下。”齐庄公不听。晏平仲退出以后告诉陈文子说:“做人君主的保持信用,做人臣下的保持恭敬。忠实、信用、诚笃、恭敬,上下共同保持它,这是上天的常道。国君自暴自弃,不能长久在位了。” 晏平仲就是我们熟悉的晏婴,是著名的政治家。“平”是字的谥,“仲”是他的字,所以又叫晏平仲。他是晏弱的儿子。现在是政治家扎堆的时代。 从晏婴的话中我们可以看出,他是不同意齐国收留栾盈的,但是齐庄王想收留。说明齐庄王虽表面和晋国和好,接受会盟,但骨子里还是不服晋国的,而且是有想法的。可是晏婴看出这不是个好兆头,并预测这个齐庄王当不长时间了。 【传】九月,郑公孙黑肱有疾,归邑于公。召室老宗人立段,而使黜官薄祭。祭以特羊,殷以少牢。足以共祀,尽归其馀邑。曰:“吾闻之,生于乱世,贵而能贫,民无求焉,可以后亡。敬共事君,与二三子。生在敬戒,不在富也。”己巳,伯张卒。君子曰:“善戒。《诗》曰:‘慎尔侯度,用戒不虞。’郑子张其有焉。” 我们再看关于郑国之事。传中说九月,郑国公孙黑肱有病,把封邑归还给郑简公,召来家臣之长、宗人立了段为后嗣,而且让他减省家臣、祭祀从简。通常的祭祀用羊一只,盛祭有羊和猪,留下足以供给祭祀的土地,其余的全部归还给郑简公,说:“我听说,生在乱世,地位尊贵但能够守贫,不向百姓求取什么,这就能够在别人之后灭亡。恭敬地事奉国君和几位大夫。生存在于警戒,不在于富有。”己巳日,公孙黑肱死。《左传》借君子之口评价道:“公孙黑肱善于警戒。《诗》说:‘谨慎地使用你公侯的法度,用以警戒意外的祸患’,郑国的公孙黑肱恐怕是做到了吧!” 实际上公孙黑肱看到了新一代上台之后的手段,知道郑国要变天了,所以他在临死之时做了对后代有益的安排。这也是对后人的一种忠告,盛世时你富有,老百姓过得去,你可以尽情享受;乱世时你富有,还在享受挥霍,那就危险了。因为别人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你却花天酒地,那自然就是革命的对象。春秋时期的公孙黑肱早已参破了贫富悬殊的危害性,可人类不长记性。所以我说几千年了,只有科技在进步(也说不定),其他的方面人类没有任何进步。几千年血与火浇灌的历史并没给人类任何启示和警醒,人类就是一群埋着头往前飞奔的羚羊,如果头羚飞出了悬崖,那么这个种群也就跟着消亡了。像公孙黑肱这样的人每个朝代都有,但是没人听他的,也没人信他的。 【经】冬,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沙随。公至自会。楚杀其大夫公子追舒。 鲁襄公二十二年冬天,经中记载了三件事。第一件,鲁襄公和晋平公、齐庄公、宋平公、卫侯、郑简公、曹武公、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在沙随会盟。第二件,鲁襄公从沙随会盟中回到了鲁国。第三件,楚国杀了他们的大夫公子追舒。 【传】冬,会于沙随,复锢栾氏也。栾盈犹在齐,晏子曰:“祸将作矣!齐将伐晋,不可以不惧。” 传中对沙随之会解释说,这年冬季,鲁襄公和晋平公、齐庄公、宋平公、卫侯、郑简公、曹武公、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在沙随会见,是为了再次通辑禁锢栾盈。当时栾盈还是在齐国住着。晏子说:“祸乱将要起来了。齐国将会进攻晋国,不能不使人害怕。” 【传】楚观起有宠于令尹子南,未益禄,而有马数十乘。楚人患之,王将讨焉。子南之子弃疾为王御士,王每见之,必泣。弃疾曰:“君三泣臣矣,敢问谁之罪也?”王曰:“令尹之不能,尔所知也。国将讨焉,尔其居乎?”对曰:“父戮子居,君焉用之?洩命重刑,臣亦不为。”王遂杀子南于朝,轘观起于四竟。子南之臣谓弃疾,请徙子尸于朝,曰:“君臣有礼,唯二三子。”三日,弃疾请尸,王许之。既葬,其徒曰:“行乎!”曰:“吾与杀吾父,行将焉入?”曰:“然则臣王乎?”曰:“弃父事仇,吾弗忍也。”遂缢而死。 接着传中补充了楚国的情况。此时楚国的观起受到令尹子南的宠信,虽没有增加俸禄,却拥有能驾几十辆车子的马匹。楚国人很担心这种情况,楚康王打算诛戮他们。子南的儿了弃疾楚是康王的御士,楚康王每次见到他,一定哭泣。弃疾说:“君王三次向下臣哭泣了,敢问是谁的罪过?”楚康王说:“令尹不善,你是知道的。国家打算诛戮他,你还能留下不逃走吗?”弃疾回答说:“父亲被诛戮儿子留下不逃,君王怎能还任用?泄露命令要受重刑,下臣也不会这么做的。”楚康王就把子南杀死在朝廷上,把观起车裂到四境示众。子南的家臣对弃疾说:“请求让我们在朝廷上把子南的尸体搬出来。”弃疾说:“君臣之间有规定的礼仪,只有看诸位大臣怎么办了。”过了三天,弃疾请求收尸。楚康王答应了。安葬完毕后,他的手下人说:“出走吗?”弃疾说:“我参与杀我父亲的预谋,出走到哪里去?”手下人说:“那么还是做君王的臣下吗?”弃疾说:“丢掉父亲事奉仇人,我不能忍受这么做。”弃疾就上吊死了。 去年子南刚当令尹,而今年就被杀了。而且这个观复才一年的时间,就拥有了这么多的财富,可见楚国的政治。楚康王这一招既杀人又诛心不太地道。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要杀你爹了,而且还对着你哭,这是在考验你,并不是为你痛惜。让你泄密不成,反抗不得,参与不忍,逃跑不能。这就是逼着你自杀。所以我个楚康王也够狠毒。去年让薳子冯当令尹时,申叔豫说“多宠而君弱,国不可为”。看来这个楚王虽年轻但一点都不软 。 【传】复使薳子冯为令尹,公子齮为司马,屈建为莫敖。有宠于薳子者八人,皆无禄而多马。他日朝,与申叔豫言。弗应而退。从之,入于人中。又从之,遂归。退朝见之,曰:“子三困我于朝,吾惧,不敢不见。吾过,子姑告我。何疾我也?”对曰:“吾不免是惧,何敢告子?”曰:“何故?”对曰:“昔观起有宠于子南,子南得罪,观起车裂。何故不惧?”自御而归,不能当道。至,谓八人者曰:“吾见申叔夫子,所谓生死而肉骨也。知我者,如夫子则可。不然,请止。”辞八人者,而后王安之。 楚康王再次派薳子冯做令尹,公子齮做司马,屈建做莫敖。受到薳子冯宠信的有八个人,都没有俸禄而拥有很多马匹。过了些日子,薳子冯上朝,和申叔豫说话,申叔豫不答应而退走。薳子冯跟着他走,申叔豫走进人群中。又跟着他走,申叔豫就回家了。薳子冯退朝,进见申叔豫,说:“您在朝廷上三次不理我,我害怕,不敢不来见您。我有过错,您不妨告诉我,为什么嫌弃我呢?”申叔豫回答说:“我害怕的是不能免于罪,哪里敢告诉您?”薳子冯说:“什么缘故?”申叔豫回答说:“从前观起受子南的宠信,子南有了罪过,观起被车裂,为什么不害怕?”薳子冯自己驾着车子回去,车子都不能走在正道上。回到家后,对那八个人说:“我进见申叔,那个人就是所谓能使死人复活可使白骨长肉的人啊。你们能够了解我像那个人一样的就可以留下,否则请就此罢休。”薳子冯辞退了这八个人,楚康王这才对他放心。 这就是“多宠”之象,这应该就是当时楚国的一种风气,而申叔豫早已看出这种现象的危害性,但是一种社会风气的形成之后是很难扭转的,按理说子南被杀,观起被车裂而且示众四境,但薳子冯一上台,仍然如此。所以说一个国家如果风气坏了,有时重典酷刑并不能彻底消灭这种现象。人在局中往往忘记自己,而被氛围所裹挟,没有高人的警醒,就会万劫不复。好在这个薳子冯对申叔还是非常恭敬的,他及时请教,才悬崖勒马了。 【传】十二月,郑游眅将归晋,未出竟,遭逆妻者,夺之,以馆于邑。丁巳,其夫攻子明杀之,以其妻行。子展废良而立大叔,曰:“国卿,君之贰也,民之主也,不可以苟。请舍子明之类。”求亡妻者,使复其所。使游氏勿怨,曰:“无昭恶也。” 传中又补充了一件郑国的事。十二月,郑国的游眅将要带着使郑国顺从晋国的任务出使晋国,还没有走出国境,遇到迎娶妻子的人,这个游眅就抢了人家的妻子,并就在那个邑里住了下来。十二月丁巳日,那个女人的丈夫攻打游眅,并杀死了游眅,带着自己的妻子走了。子展废掉了游眅的儿子良而立了游眅的弟弟太叔卿,说:“国卿,是君主的副手,百姓的主人,不能随便的。请舍弃游眅之流的人。”派人寻求被夺妻子的人,让他回到自己的乡里,并让游氏不要怨恨他,说:“不要再宣扬邪恶了。” 传中的第一句多数的书上把这个“归”译作“回到”之意。令我我大惑不解。游昄怎么要回到晋国,他的家也不在晋国。如果是叛逃也不对。我根据前文子产答晋之事推测应是子产的话产生了作用,本来晋国是要求郑国去晋国朝见的,也就是说必须国君去。但因为子产的答复而使晋国改变了策略,于是对郑有了一些实质性的帮助和许诺,所以郑国决定派这个游昄出使一趟晋国,并说明郑国有回晋国怀抱的意图。所以我按我的意思翻译了,如有不对请读者不吝赐教。但这个游昄跋扈惯了,看人家媳妇漂亮就抢,以至被杀。 但从此事可以看出,郑国在新一代的带领下,有了风清气正的迹象。 弹词 清平乐 鲁御叔 成宙评 闲来饮酒,取笑臧司寇。冒雨沾泥离家久,怎比逍遥老朽。 莫使圣者蒙羞,细数世上清流。醉里乾坤倒转,人生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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