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解读——襄公二十五年

左传解读 2024-08-15 14:06:53
襄公二十五年(公元前548)

崔杼弑君杀史立景公

子产伐陈献晋回赵武

【经】二十有五年春,齐崔杼帅师伐我北鄙。

鲁襄公二十五年春天,经中记载了一件事。齐国的崔杼带领军队攻打了鲁国的北部边境。

【传】二十五年春,齐崔杼帅师伐我北鄙,以报孝伯之师也。公患之,使告于晋。孟公绰曰:“崔子将有大志,不在病我,必速归,何患焉!其来也不寇,使民不严,异于他日。”齐师徒归。

传中解释此事说,此次齐国攻打鲁国北部边境是因为要报去年春天仲孙羯受晋国指使入侵齐国之仇。鲁襄公很担忧,派人向晋国报告,鲁大夫孟公绰说:“这个崔杼将要有大野心,他的本意不在于困扰我国,他一定很快回去,还担心什么?他来的时候不劫掠,使用百姓不严厉,和平日不一样。”果然,齐军空来了一趟就退兵了。

崔杼在去年秋天时,借送陈无宇去楚国讨伐了莒国,实际上已经暴露了野心,今年又借报鲁侵齐之名攻打鲁国,实质上一方面扩充地盘,一方面训练士卒,所以空来一遭就撤兵了。

【传】齐棠公之妻,东郭偃之姊也。东郭偃臣崔武子。棠公死,偃御武子以吊焉。见棠姜而美之,使偃取之。偃曰:“男女辨姓,今君出自丁,臣出自桓,不可。”武子筮之,遇《困》

之《大过》

。史皆曰:“吉。”示陈文子,文子曰:“夫从风,风陨,妻不可娶也。且其《繇》曰: ‘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困于石,往不济也。据于蒺藜,所恃伤也。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无所归也。”崔子曰:“嫠也何害?先夫当之矣。”遂取之。

庄公通焉,骤如崔氏。以崔子之冠赐人,侍者曰:“不可。”公曰:“不为崔子,其无冠乎?”崔子因是,又以其间伐晋也,曰:“晋必将报。”欲弑公以说于晋,而不获间。公鞭侍人贾举而又近之,乃为崔子间公。

传中接着补充崔杼之事。齐国棠邑大夫的妻子,是东郭偃的姐姐。而东郭偃是崔杼的家臣。棠公死,东郭偃为崔武子驾车去吊唁。崔武子一看到棠姜很美便喜欢上了她,让东郭偃想办法娶过来。东郭偃说:“男女婚配要辨别姓氏。现在您是齐丁公的后代,我是齐桓公的后代,你和我姐姐是同姓,这可不行。”崔武子占筮,得到《困》卦

变成《大过》

,太史都说“吉利”。拿给陈文子看,陈文子说:“丈夫跟从风,风坠落妻子,不能娶的。而且它的繇辞说:‘为石头所困,据守在蒺藜中,走进屋,不见妻,凶。’为石头所困,这意味前去不能成功。据守在蒺藜中,这意味所依靠的会使人受伤。走进屋,不见妻,凶兆,这意味没有归宿。”崔武子说:“她是寡妇,有什么妨碍?死去棠公已经承担过这凶兆了。”于是崔武子就娶了棠姜。

齐庄公和棠姜私通,经常到崔家去,把崔武子的帽子随手赐给别人。他的侍从说:“不能这样干。”齐庄公说:“不用他的帽子,难道就没有帽子了?”崔武子由此怀恨齐庄公,又因为齐庄公乘晋国有难而进攻过晋国,说:“晋国一定会报复的。”所以崔武子想要杀死齐庄公来讨好晋国,但找不到下手的机会。齐庄公曾鞭打过侍人贾举,后来又亲近贾举,于是贾举便为崔武子杀死齐庄公而寻找机会。

齐庄公随手赐帽这应是个大忌,要不然左传不会记录此事。冠在古代为首服,是非常重要的,子路冒死也要把冠缨系好,可见冠就等于脑袋。古代任何东西都是有等级的,而崔杼是卿,所以他的冠应是卿的身份才拥有的。但不知这和“绿帽子”有什么关系,如果说在齐国当时的卿冠是绿颜色的,那么后来的“绿帽子”便是从齐庄公这里来的了。齐庄公把人家的冠随便赐人,这是对人家的极其蔑视的行为,而且出入人家家里和自己家一样频繁,还拿人家当人看吗?在齐庄公的心里,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所以你的一切也是我的,帽子算什么,我想给谁给谁,没有你,我照样可以给让别人做这个卿。

【经】夏五月乙亥,齐崔杼弑其君光。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夷仪。六月壬子,郑公孙舍之帅师入陈。

鲁襄公二十五年夏天,经中记载了三件事。第一件,五月乙亥日,齐国崔杼杀了自己了国君齐庄公,经中对二人都直称其名,可见对此二人对持批评态度。第二件,鲁襄公再一次在夷仪与晋平公、宋平公、卫殇公、郑简公、曹武公、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会盟。第三件,六月壬子日,郑国大夫公孙舍之率领军队攻入陈国。三件事均有传文,但是较长,我们分段解说。

【传】夏五月,莒为且于之役故,莒子朝于齐。甲戌,飨诸北郭。崔子称疾不视事。乙亥,公问崔子,遂从姜氏。姜入于室,与崔子自侧户出。公拊楹而歌。侍人贾举止众从者,而入闭门。甲兴。公登台而请,弗许。请盟,弗许。请自刃于庙,弗许。皆曰:“君之臣杼疾病,不能听命。近于公宫,陪臣干掫有淫者,不知二命。”公踰墙。又射之,中股,反队。遂弑之。贾举、州绰、邴师、公孙敖、封具、铎父、襄伊、偻堙皆死。祝佗父祭于高唐,至,复命。不说弁而死于崔氏。申蒯,侍渔者,退谓其宰曰:“尔以帑免,我将死。”其宰曰:“免,是反子之义也。”与之皆死。崔氏杀鬷蔑于平阴。

关于齐国崔杼弑君之事,传中说,夏季五月,莒国由于前年且于战役中伤了齐庄公的缘故,所以莒子到齐国来朝见。齐庄公倒并不记恨此事,在甲戌日,在北城设享礼招待莒子,但崔武子推说自己有病,不上朝办公。乙亥日,齐庄公借问候崔武子之机,又与棠姜幽会。姜氏进入内室和崔武子从侧门躲了出去。齐庄公进入厅堂拍着柱子歌唱。他的侍卫贾举阻止了庄公的其他随从入内,自己走进去,关上了大门。埋伏好的甲士们突然杀了出来,齐庄公登上高台请求免死,众人不答应;请求结盟,众人也不答应;请求在太庙自杀,还是不答应。都说:“君王的下臣崔杼病得厉害,不能听取您的命令。这里靠近君王的宫室,陪臣巡夜搜捕淫乱之人,不知道有其他命令。”齐庄公跳墙逃命,众人用箭射他,射中大腿,掉在墙内,于是就杀死了他。贾举、州绰、邴师、公孙敖、封具、铎父、襄伊、偻堙都被杀死。祝佗父在高唐祭祀,到达国都,复命,还没有脱掉官帽,就在崔武子家里被杀死。申蒯,是管理渔业的人,退出来,对他的家臣头子说:“你带着我的妻子儿女逃走,我准备一死。”他的家臣头子说:“如果我逃走,这是违背了您的忠义了。”就和申蒯一起自杀了。崔氏在平阴杀死了鬷蔑。

这一个阴谋是提前谋划好的,因为有贾举这个内奸。前文提到过,这个贾举是庄公曾经鞭打过最后又重用的人,此人早就怀恨在心,所以他提前和崔杼通好风报好信后,就等着齐庄公往口袋里钻。只是这个为崔杼出卖庄公的人最后也被杀死,可悲。倒是那个从晋国逃来的州绰最终也成了齐庄公的勇士,但是死在了这里,确也可叹。至于其他一等人众,皆跟随保护着齐庄公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劝说,也是死不足惜。这个庄公,被莒国人射了一箭在腿上,此次上了墙头,又被射中了大腿,最后被杀,倒是这两条腿成了庄公的累赘。

而这一个阴谋可能从崔杼娶这个姜氏时就谋划好的,他娶姜氏的目的就是引诱齐庄公。我有几条理由。第一,东郭偃说“男女辨姓”,这在那个时代的人是个大忌,但崔杼坚持。第二,通过占卜,陈文子分析不吉利,但崔杼狡辩,还是坚持。第三,齐庄公没事干老去他家,这难道不是他开始邀请的吗,而到了家里让姜氏故意引诱,结果这个庄公欲罢不能。而这个崔杼偏偏不回家,故意给他们时间。第四,他安排好了内应贾举,观察着齐庄公的一举一动。第五,时机成熟后,齐庄公到家,姜氏躲了出去。这一切应该是早有预谋,可惜庄公身在瓮中而不知。这个背后可能还有齐景公的影子,要不然齐庄公的葬礼不会那么的不简陋。而史中没有记载,我们只能猜测。

【传】晏子立于崔氏之门外,其人曰:“死乎?”曰:“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曰:“行乎?”曰:“吾罪也乎哉?吾亡也。”曰:“归乎?”曰:“君死安归?君民者,岂以陵民?社稷是主。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养。故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暱,谁敢任之?且人有君而弑之,吾焉得死之,而焉得亡之?将庸何归?”门启而入,枕尸股而哭,兴,三踊而出。人谓崔子:“必杀之!”崔子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卢蒲癸奔晋,王何奔莒。

晏子站在崔氏的门外边,他的手下人说:“咱们死吗?”晏子说:“是我一个人的国君吗?我去死?”手下人说:“那么逃吗?”晏子说:“这是我的罪过吗?我为什么逃走?”手下人又说:“那咱们回去吗?”晏子说:“国君死了,回到哪儿去?作为百姓的国君,难道是以他的地位来凌驾于百姓之上的?他应当主持国政的啊。我作为君主的臣下,难道是为了他的俸禄?而应当是保护国家的啊。所以国君为国家而死,那么我也就为他而死;他为国家而逃亡,那么我也就为他而逃亡。如果君主为自己而死、为自己而逃亡,不是他自己宠爱的人,谁又敢承担陪死、逃亡的责任?况且别人有君主反而杀死了他,我哪能为此而死?哪里能为此而逃亡?但是我又能回到哪里去呢?”开了大门,晏子进去,头枕在齐庄公尸体的大腿上而号哭,站起来,往上跳了三次以后才出去。有人对崔武子说:“一定要杀了他!”崔武子说:“他是百姓所向往的人,放了他,可以得民心。”卢蒲癸逃亡到晋国,王何逃亡到莒国。

晏子之论可谓第一个明确反对愚忠之人,他有自己的理论,也有自己的实践。对于齐庄公他也是从心底里反感此人的,他一切只是为了个人的私欲,这种人死了不足惜,可惜的是国家又陷入了动荡,这是个真正的爱国之人。

【传】叔孙宣伯之在齐也,叔孙还纳其女于灵公。嬖,生景公。丁丑,崔杼立而相之。庆封为左相。盟国人于大宫,曰:“所不与崔、庆者。”晏子仰天叹曰:“婴所不唯忠于君利社稷者是与,有如上帝。”乃歃。辛巳,公与大夫及莒子盟。大史书曰:“崔杼弑其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其弟又书,乃舍之。南史氏闻大史尽死,执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

传中接着说,当叔孙侨如(鲁成公十六年逃到齐国)还在齐国的时侯,齐公的公子叔孙还作主把叔孙侨如的女儿嫁给了齐灵公齐环,受到灵公的宠爱,生了齐景公姜杵臼,也就是齐庄公的庶弟。在这年五月丁丑日时,崔杼立杵臼为国君,自己出任宰相,庆封做了左相,和国内的人们在太公的宗庙结盟,说:“有不依附崔氏、庆氏的——”还没说完,晏子向天叹气说:“晏婴如果不依附忠君利国的人不得好死,有上帝为证!”于是就歃血。辛巳日,齐景公和大夫以及莒子结盟。齐国太史记载说:“崔杼杀了他的国君。”崔武子杀死了太史。太史的弟弟接着这样写,于是又死了两人。太史还有一个弟弟还是这样写,最后崔武子就不杀了。南史氏听说太史都被杀了,于是拿了一样写好了的竹简前往朝廷,听到已经如实记载了,这才回去。

晏婴不想依附于崔庆二氏,于是在盟誓之时,反应迅速,还没等崔杼说完便抢着说出了誓言,崔庆二氏也只好按这个正确而伟大的誓言盟誓了。可以说晏婴也够倒楣的,辅佐齐灵公时,齐灵公是个糊涂蛋,听信谗言,废长立幼,致使国家动荡。上来的这个公子光,又是一个神经病,偏偏喜欢人家的老婆,鞭打自己的身边之人,而且还非常重用他们,这不是神经错乱吗?结果弄得又是国家动乱,晏婴一心为国,而且有经天纬地之才,可国君并不以国为重,这可真是难坏了晏婴。

对此事齐国的史官们坚持原则,宁死不屈,前仆后继,让人震惊。阅尽历史,这应是古今中外空前绝后的一次如实记录了。崔武子想掩盖历史,最后还是屈服了,只要坚持真理到底,那么真理一定会胜利。史官如果屈从淫威,那么历史就只能是胜利者的颂歌。

【传】闾丘婴以帷縳其妻而载之,与申鲜虞乘而出。鲜虞推而下之,曰:“君昏不能匡,危不能救,死不能死,而知匿其暱,其谁纳之?”行及弇[yǎn ]中,将舍。婴曰:“崔、庆其追我!”鲜虞曰:“一与一,谁能惧我?”遂舍,枕辔而寝。食马而食,驾而行,出弇中,谓婴曰:“速驱之!崔、庆之众,不可当也。”遂来奔。

传中接着说,齐庄公的猛士一看大势已去,于是用车子的帷幕包了妻子,装上车,和另一勇士申鲜虞同坐一辆车逃出齐国。申鲜虞把闾丘婴的妻子推下车,说:“国君昏昧不能纠正,国君危险又不能救驾,国君死亡还不能殉身,只知道把自己所亲爱的人藏匿起来,还有谁会接纳我们?”走到弇中狭道,准备住下来。闾丘婴说:“崔氏、庆氏恐怕在追我们。”申鲜虞说:“一对一,谁能让我们害怕?”于是就住了下来,头枕着马缰而睡。睡醒后,他们先喂饱马然后自己才吃饭,套上车继续赶路。走出弇中狭道后,申鲜虞对闾丘婴说:“快点赶马,崔氏、庆氏人多,是不能抵挡的。”于是就逃亡到了鲁国。

这个故事里有两位勇士,但申鲜虞明显要比闾丘婴更聪明也更勇敢。闾丘婴在生死存亡之时惦记着心爱之人,而申鲜虞知道这是累赘,况且已经对君不能战死,那么再带一个女人,这确实说不过去。在狭道之上,放心睡觉,因为他俩不惧任何人;到了宽阔的地面,便飞奔,因为知道好汉难敌四手。申鲜虞在突发事件上表现较为冷静,而且能申时度势。

【传】崔氏侧庄公于北郭。丁亥,葬诸士孙之里,四翣[shà ],不跸,下车七乘,不以兵甲。

传中接着说,崔杼没有把齐庄公的棺材殡于庙就放在外城北边。五月丁亥日,安葬在士孙之里,葬礼用四翣之礼,不清道,不警戒,送葬的破车七辆,也不用武器盔甲随葬。

齐庄公就这样被草草葬掉了。《礼器》中有记载:“天子八翣,诸侯六翣,大夫四翣。”翣是一种棺饰,齐庄公按诸侯应为六翣,结果在崔杼的主持下只能用大夫之礼四翣的规格,而且下葬之车应用九乘,也只给安排了七乘,并且没有武器盔甲的陪葬品,也不清道,这是明显的报复,你把我的帽子随便赐人,我就让你也尝尝低人一等的滋味。活着你侮辱我,死了我也要侮辱你一把。

【传】晋侯济自泮,会于夷仪,伐齐,以报朝歌之役。齐人以庄公说,使隰鉏请成。庆封如师,男女以班。赂晋侯以宗器、乐器。自六正、五吏、三十帅、三军之大夫、百官之正长、师旅及处守者,皆有赂。晋侯许之。使叔向告于诸侯。公使子服惠伯对曰:“君舍有罪,以靖小国,君之惠也。寡君闻命矣!”

晋侯使魏舒、宛没逆卫侯,将使卫与之夷仪。崔子止其帑,以求五鹿。

关于第二件夷仪之会,传中说晋平公渡过泮水,和鲁襄公、宋平公、卫殇公、郑简公、曹武公、莒子、邾于、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在夷仪会合,并联合进攻齐国,来报复前年齐国攻打晋国朝歌之战。齐国人想用杀死齐庄公这件事情来取悦晋国,派隰鉏前来求和。庆封来到晋军之中,把进献的奴隶分男女排列、捆绑,并把齐国宗庙里的祭器和乐器一起进献给晋平公。从六卿、五吏、三十师帅、三军大夫、各部门的主管官员、师旅属官和留守官员都有赠送了财礼。晋平公答应与齐国讲和。派叔向通告诸侯。鲁襄公派子服惠伯回答说:“君王宽恕了有罪,以安定小国,这是君王的恩惠。寡君听到命令了!”

晋平公又派魏舒(魏献子)、宛没去迎接卫献公,准备让卫国把夷仪给卫献公居住。崔杼扣留了卫献公的妻子儿女,来谋求五鹿这块地方。

卫献公本来被孙林父和宁殖赶出了卫国,他逃到了齐国。所以现在齐国向晋国求和,于是晋平公向齐国要回了卫献公并命令卫殇公把夷仪之地给卫献公居住。而崔杼留了一个心眼,知道这个卫献公如果拥有了夷仪之地,那保不齐那一天他会重新做卫国国君,于是扣留了卫献公的妻子儿女,以便到时让卫献公以五鹿之地来换他的家属。

此段中的晋平公显得多少有点不地道,第一,带着诸侯来攻齐,结果齐国等于投降了,自己与晋国的大小官员都收了一大堆礼物,只是派叔向和诸侯通告了一声。从鲁襄公酸溜溜的马屁中可以看出这些东西完全没有诸侯们的份。第二,卫国现在本来挺安稳,而且卫殇公按时参加盟会,他却埋了个大雷。在前年经中记载“秋,齐侯伐卫,遂伐晋”而传中记载“自卫将遂伐晋”,这说明齐庄公伐卫时,卫国可能根本没有抵抗就放齐国过来攻打了晋国,所以惹得晋平公对这个卫殇公大为不满,于是想换掉他,才有此一招。而这一招,也引出了后边卫献公复辟的故事。

【传】初,陈侯会楚子伐郑,当陈隧者,井堙木刊。郑人怨之。六月,郑子展、子产帅车七百乘伐陈,宵突陈城,遂入之。陈侯扶其大子偃师奔墓,遇司马桓子,曰:“载余!”曰:“将巡城。”遇贾获,载其母妻,下之而授公车。公曰:“舍而母!”辞曰:“不祥。”与其妻扶其母以奔墓,亦免。子展命师无入公宫,与子产亲御诸门。陈侯使司马桓子赂以宗器。陈侯免,拥社。使其众,男女别而累,以待于朝。子展执絷而见,再拜稽首,承饮而进献。子美入,数俘而出。祝祓社,司徒致民,司马致节,司空致地,乃还。         

关于第三件郑国伐陈之事,传中说,当初(这个当初应是去年冬楚国伐郑救齐的事),陈哀公会合楚王进攻郑国,凡是陈军经过的路上,水井被填,树木被砍,郑国人很怨恨。于是在这年六月,郑国的子展、子产率领七百辆战车攻打陈国,夜里发动突然袭击,攻进了陈国的都城。陈哀公扶着他的太子偃师逃奔到坟地里,碰到司马桓子,说:“用你的车拉上我!”司马桓子说:“我正打算巡城呢。”碰到贾获,车上装着他的母亲和妻了,贾获让他母亲、妻子下车而把车子交给陈哀公。陈哀公说:“让你母亲也坐上来。”贾获辞谢说:“妇女和你同坐,不吉祥。”贾获说完就和他妻子扶着他母亲逃奔到坟地里,也免于了灾祸。

子展命令军队不要进入陈哀公的宫室,和子产亲自守在宫门口,陈哀公让司马桓子把宗庙的祭器进献给他们。陈哀公穿上丧服,抱着土地神的神主,让他手下的男女分开排列、捆绑,在朝廷上等待。子展拿着马缰绳进见陈哀公,再拜叩头,捧着酒杯向陈哀公献礼。子产进入,点了点俘虏的人数就出去了。郑国人向陈国的土地神祝告消灾去邪,司徒归还百姓,司马归还兵符,司空归还土地,于是就撤兵回国了。

郑国又现大国风范,并没有对陈国烧杀抢掠,而且子展和子产亲处守在宫门口。可谓军纪严明。陈哀公本以为灭国了,所以按灭国之礼等着子展和子产来发落。没想到,子展行了君臣之礼,而且认为郑国人给陈国带来了兵灾,所以去士地庙还进行了祓社的仪式。本来陈国把户籍、兵符、田亩都交给了郑国,而子产让自己的官员把这些东西一一还给了陈国。对比陈国的行为,来的路上“井堙木刊”可以说无恶不做,郑国此举赢得了民心。这就是子产的智慧。

【经】秋八月己巳,诸侯同盟于重丘。公至自会。卫侯入于夷仪。楚屈建帅师灭舒鸠。

鲁襄公二十五年秋天,经中记载了四件事。第一件,八月己巳日,诸侯在重丘又举行了盟会。第二件,鲁襄公从重丘之会回到了鲁国。第三件,卫献公进入了夷仪之地。第四件,楚国屈建率军灭了舒鸠。

【传】秋七月己巳,同盟于重丘,齐成故也。

赵文子为政,令薄诸侯之币而重其礼。穆叔见之。谓穆叔曰:“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齐崔、庆新得政,将求善于诸侯。武也知楚令尹。若敬行其礼,道之以文辞,以靖诸侯,兵可以弭。”

关于重丘之会,传中说是在七月己巳日召开的,而经中记载是八月己巳日召开。整整差了一个月。这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鲁国史官记错了,要么是《左传》作者弄错了。而传一般有修订作用的,所以《左传》应该是参考了其他国家史书所记修订了这个错误的记录。传中解释此次大会是因为齐国与晋国讲和,所以要再来一次盟会,而此次盟会应有齐国参加。

在盟会上,晋国的赵武赵文子主持政事,在会上宣布命令减轻了诸侯的贡品而强调了尊崇礼仪。叔孙豹穆叔进见了赵武。赵武对穆叔说:“从今以后,战争大概可以稍稍停止了。齐国的崔氏、庆氏新近当政,将要向诸侯改善关系。我么和楚国的令尹有交情。如果恭敬地执行礼仪,用辞令加以疏导,用来安定诸侯,战争是可以消除的。”

这里要注意两个事,一个是赵武代替了范匄,一个是赵武说了解楚令尹,那么这个令尹应是屈建,而不是薳子冯。赵武的意思是齐国暂时不会发动战争了,而楚国的令尹刚刚也新上任,而这个新令尹可能和赵武执政理念相同,所以他认为通过外交手段可以解决纷争,不会再有大的战争了。

【传】楚薳子冯卒,屈建为令尹。屈荡为莫敖。舒鸠人卒叛。楚令尹子木伐之,及离城。吴人救之,子木遽以右师先,子强、息桓、子捷、子骈、子盂帅左师以退。吴人居其间七日。子强曰:“久将垫隘,隘乃禽也。不如速战!请以其私卒诱之,简师陈以待我。我克则进,奔则亦视之,乃可以免。不然,必为吴禽。”从之。五人以其私卒先击吴师。吴师奔,登山以望,见楚师不继,复逐之,傅诸其军。简师会之,吴师大败。遂围舒鸠,舒鸠溃。八月,楚灭舒鸠。

至于楚灭舒鸠之事,传中说楚国的老令尹薳子冯去世,而屈建成了楚国的新的令尹。此事应在重丘之会之前。这是一段补叙。屈荡做了楚国的莫敖。舒鸠人在去年有投吴之举,楚国人讨伐他们,他们说没有这回事。现在看到楚国令尹死亡于是舒鸠人宣布叛楚。传中接着说,楚国新令尹屈建讨伐舒鸠,到达离城时,吴国人出兵救援舒鸠。屈建急忙让右翼部队先出动,子强、息桓、子捷、子骈、子盂率领左翼部队向后撤退。吴国人处在左右两军之间七天。子强说:“时间久了将会疲弱,疲弱就会被俘,不如赶快进攻。我请求带领家兵去引诱他们,你们选择精兵,摆开阵势等待我。我得胜会继续前进,我败逃你们就看情况办,这样就可以免于被俘。不这样,一定会被吴国俘虏。”大家听从了他的话。五个人带领他们的家兵先攻吴军,吴军败逃,登山而远望,看到楚军没有后继,就再次追赶,迫近楚军。楚军精选部队就和家兵会合作战,吴军大败。楚军乘机就包围了舒鸠,舒鸠溃散。八月,楚国灭亡了舒鸠。

【传】卫献公入于夷仪。

  郑子产献捷于晋,戎服将事。晋人问陈之罪,对曰:“昔虞阏父为周陶正,以服事我先王。我先王赖其利器用也,与其神明之后也,庸以元女大姬配胡公,而封诸陈,以备三恪。则我周之自出,至于今是赖。桓公之乱,蔡人欲立其出。我先君庄公奉五父而立之,蔡人杀之。我又与蔡人奉戴厉公,至于庄、宣,皆我之自立。夏氏之乱,成公播荡,又我之自入,君所知也。今陈忘周之大德,蔑我大惠,弃我姻亲,介恃楚众,以冯陵我敝邑,不可亿逞。我是以有往年之告。未获成命,则有我东门之役。当陈隧者,井堙木刊。敝邑大惧不竞,而耻大姬。天诱其衷,启敝邑心。陈知其罪,授手于我。用敢献功!”晋人曰:“何故侵小?”对曰:“先王之命,唯罪所在,各致其辟。且昔天子之地一圻,列国一同,自是以衰。今大国多数圻矣!若无侵小,何以至焉?”晋人曰:“何故戎服?”对曰:“我先君武、庄,为平、桓卿士。城濮之役,文公布命曰: ‘各复旧职!’命我文公戎服辅王,以授楚捷,不敢废王命故也。”士庄伯不能诘,复于赵文子。文子曰:“其辞顺,犯顺不祥。”乃受之。

关于第三件事,传中说这年秋天,卫献公进入了夷仪。

传中接着补充了一件郑国向晋国进献战利品之事。传中说郑国的子产向晋国奉献战利品,穿着军服处理事务。晋国人质问陈国有什么罪过,子产回答说:“从前虞阏父做周朝的陶正,服事我们先王。我们先王嘉奖他能制作器物为王所用,并且是虞舜的后代,武王就把长女太姬许配给胡公,封他在陈地,让黄帝、尧、舜的后代都得到封地。所以陈国是我周朝的后代,到今天还依靠着周朝。陈桓公死后发生动乱,蔡国人想要立蔡女所生公子为君,我们先君郑庄公奉事五父而立了他,而蔡国人却杀死了五父。我们又和蔡国人奉事厉公,一直到陈庄公、陈宣公,都是我们郑国所立。夏氏的祸乱杀死了灵公,陈成公流离失所,又是我们让他回国的,这是君王知道的。

“现在陈国忘记了周朝的大德,丢弃了我们的大恩,抛弃我们姻亲之好,倚仗楚国人多,来侵犯敝邑,但并不满足,我国因此而有去年请求攻打陈国的报告。但没有得到贵国允许的命令,反而有了陈国进攻我国东门的战役。在陈军经过的路上,水井被填塞,树木被砍伐。敝邑非常害怕敌兵压境,给太姬带来羞耻,上天诱导我们的心,启发敝邑攻打陈国的念头。陈国知道自己的罪过,得到了我们的惩罚。因此我们敢于奉献俘虏。”

晋国人说:“为什么侵犯小国?”子产回答说:“先王的命令,只要有罪过,就要分别给予诛罚。况且从前天子的土地方圆一千里,诸侯的土地方圆一百里,以此递减。现在大国的土地多到方圆几千里,如果没有侵占小国,怎么能到这地步呢?”晋国人说:“为什么穿上军服?”子产回答说:“我们先君武公、庄公做周平王、周桓王的卿士。城濮这一战役后,晋文公发布命令,说:‘各人恢复原来的职务。’命令我郑文公穿军服辅佐天子,以接受楚国俘虏献给天子,现在我穿着军服,这是由于不敢废弃天子命令的缘故。”士庄伯已经不能再质问,于是向赵文子回复。赵文子说:“他的言辞顺理成章,违背了情理不吉利。”于是就接受了郑国奉献的战利品。

晋国人有三问,第一问,陈有什么错要攻打他?第二问,为什么侵袭小国?第三问,为什么穿军服进献战利品?关于第一问,子产从姬姓说起,这里注意晋也是姬姓,而陈对姬姓不友好,我们姬姓是不是该收拾他,所以此答之中把晋国也带了进去。关于第二问,因陈比郑实际上大,所以一定是郑国攻陈时顺便灭了几个小国,所以晋国要问罪,而子产的回答哪个国家不是这样,难道你晋国过去那么点的地方现在变得这么大不是靠这种方式得来的吗,所以虽没有指名道姓地说晋国,但句句都是说晋国,所以晋国又被堵了回去。关于第三问,为什么穿军服进献,这应是一种不恭敬。但子产说这是你们晋文公的命令,除非你们不认这个祖宗。所以我空军服是对晋文公的尊敬。这几问几答下来,晋国一点破绽找不出。士庄伯一看顶不住了,马上报告,赵武也知道遇到对手了,于是作了个顺水人情。

【经】冬,郑公孙夏帅师伐陈。十有二月,吴子遏伐楚,门于巢,卒。

鲁襄公二十五年冬天,经中记载了两件事。一件是郑国的公孙夏率领军队再一次讨伐陈国。第二件,十二月时,吴王诸樊讨伐楚国,在攻打巢城门时,阵亡。

【传】冬十月,子展相郑伯如晋,拜陈之功。子西复伐陈,陈及郑平。仲尼曰:“《志》有之: ‘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谁知其志。言之无文,行而不远。晋为伯,郑入陈,非文辞不为功。慎辞哉!”

关于第一件,传中说这年冬十月,子展作为郑简公的相礼去晋国朝见晋平公,主要是拜谢晋国接受了他们奉献的陈国战利品。同月,公孙夏子西再次发兵进攻了陈国,陈国再次同郑国讲和。

孔子后来评价此事说:“古书《志》上说:‘语言是用来完成意愿的,文采用来完成语言的。’不说话,谁知道他的意愿是什么?说话没有文采,虽行而不能到达远方。晋国成为霸主,郑国进入陈国,不是善于辞令就不能成功。要谨慎地使用辞令啊。”

孔子的话是表扬子产的外交辞令的。第一有思想敢表达,第二有文采善表达。如果不是子产郑国别说再一次进攻陈国了,就是上一次可能都是罪过。在子产的回答中让晋国闭了口,所以这一次郑国又大胆地前进了一步,上一次只是服了,这一次是结成和好,所谓和好实际上是有条件的。比如上一次服了,一次性赔了郑国不少东西。而这一次,是每年要对郑国有所表示了。为什么郑国如此大胆?因为子产说了,你晋国也是这样发展起来的嘛。你如果还想发展,继续做老大,那就不要阻止这种行为。所以孔子说,子产的话让“晋为伯,郑入陈”。这是子产善为文辞,于晋有功,于郑有荣啊。

【传】楚蒍掩为司马。子木使庀[pǐ治理 ]赋,数甲兵。甲午,蒍掩书土田,度山林,鸠薮泽,辨京陵,表淳卤,数疆潦,规偃豬,町原防,牧隰皋,井衍沃,量入修赋。赋车籍马,赋车兵、徒兵、甲楯之数。既成,以授子木,礼也。

关于第二件吴伐楚之事,传中先补充了楚国内部的情况。楚国的蒍掩做司马,子木也就是令尹屈建让他治理军赋,检点盔甲武器。十月甲午日,蒍掩记录士地情况,测量山林的木材,聚集水泽的出产,区别高地的不同情况,标出盐碱地,计算水淹地,测划地下含水多的士地,划分小块耕地,在多草的沼泽地上放牧,在肥沃的土地上划定井田。计量各种收入制定赋税制度,让百姓交纳车和马税、征收战车与步卒士兵拿的武器和盔甲盾牌税。任务完成以后,蒍掩把它交付给子木,传中评论这是合于礼的。

这一段主要是说从屈建当了令尹之后,蒍掩为司马,楚国走上合理发展的的道路,军费开支都是通过认真的测量计算来进行征税。传中说合于礼,实际上就是说这个制度是合理的。

【传】十二月,吴子诸樊伐楚,以报舟师之役。门于巢。巢牛臣曰:“吴王勇而轻,若启之,将亲门。我获射之,必殪。是君也死,疆其少安!”从之。吴子门焉,牛臣隐于短墙以射之,卒。

楚子以灭舒鸠赏子木。辞曰:“先大夫 子之功也。”以与掩。

传中接着说这年十二月,吴王诸樊进攻楚国,为了报复去年的“舟师之役”。吴国进攻楚国巢地的城门。巢牛臣说:“吴王勇敢而轻率,如果我们打开城门,他将会亲自带头进入城门。我们乘机射他,一定能射死。这个国君死了,边境上或可以稍为安定一些。”众人听从了他的意见。吴王进入城门,牛臣躲藏在矮墙后用箭射他,吴王被射死了。

传中接着说,楚康王由于灭了舒鸠而赏赐子木。子木推辞说:“这是先大夫蒍子的功劳。”楚康王就把赏赐给了蒍掩。

屈建为令尹后,楚国灭了舒鸠,又射死了吴王诸樊。这得益于司马蒍掩对楚国的一系列改革。所以屈建也很大度,把赏赐让给了司马。这表明令尹子木一心为公,而且任人唯贤,还不贪功。晋国的赵武说他和屈建相知,认为可以消除兵患,可这是个晋国的有力竞争者。

【传】晋程郑卒。子产始知然明,问为政焉。对曰:“视民如子。见不仁者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也。”子产喜,以语子大叔,且曰:“他日吾见蔑之面而已,今吾见其心矣。”子大叔问政于子产。子产曰:“政如农功,日夜思之,思其始而成其终。朝夕而行之,行无越思,如农之有畔。其过鲜矣。”

传中接着补充了另一件事。晋国的程郑死,子产才了解然明是个了不起的人,因为然明预测了程郑的死。于是子产向然明询问有关施政之事。然明回答说:“把百姓看成像自己的儿子。见到不仁的人,就诛戮他,好像老鹰追赶鸟雀。”子产很高兴,把这些话告诉子太叔,而且说:“以前我见到的只是然明的面貌,现在我了解到了他的内心。” 子太叔向子产询问政事。子产说:“政事好像农活,白天黑夜都想着它,要想着它的开始又要想着要取得好结果。早晨晚上都照想着的去做,所做的不要超过所想的,好像农田里有田埂一样,过错就会少一些。”

【传】卫献公自夷仪使与甯喜言,甯喜许之。大叔文子闻之,曰:“乌乎!《诗》所谓‘我躬不说,皇恤我后’者,甯子可谓不恤其后矣。将可乎哉?殆必不可。君子之行,思其终也,思其复也。《书》曰: ‘慎始而敬终,终以不困。’《诗》曰: ‘夙夜匪懈,以事一人。’今甯子视君不如弈棋,其何以免乎?弈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而况置君而弗定乎?必不免矣。九世之卿族,一举而灭之。可哀也哉!”

传中接着补充卫国之事。卫献公从夷仪派人向宁喜谈复国的事情,宁喜同意了。太叔文子(太叔仪)听说了,说:“啊!《诗》经所说‘我自身都 不能被容纳,哪里有闲暇顾念我的后代?’的话,宁子可以说是不顾他的后代了。难道可以吗?恐怕是一定不可以的。君子有所行动,要想到它的结果,要想到下次能如此。《书》说:‘慎重于开始,而重视其结果,结果就不会困窘。’《诗》说:‘早晚不敢懈怠,来事奉一人。’现在宁子看待国君不如下棋,他怎么能免于祸难呢?下棋的人举棋不定,就不能击败他的对手,而何况安置国君而不能决定呢?必定不能免于祸难了。九代相传的卿族,一举而被灭亡,可悲啊!”

这是《左传》中第一次以下棋举例,说明围棋在春秋时已经非常盛行,那么围棋应该至少有三千年的历史。其中围棋一共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而中间的位置叫“天元”,子分黑白,给我的感觉这个围棋一开始应是从某种天象的仪器,后来发展成了一种玩具。不知道我的这个想法大家同意不?

宁氏出自卫武公,至宁喜时经九世。太叔仪是卫文公姬毁的第三个儿子,他看出了宁喜答应卫献公复国之事是不明智的,这也是个智者。

【传】会于夷仪之岁,齐人城郏。其五月,秦、晋为成。晋韩起如秦涖盟,秦伯车如晋涖盟,成而不结。

传中又补充了一件几件其他的事情。在夷仪会盟的那一年,齐国人在郏地筑城。那年五月,秦国、晋国讲和,而且晋国的韩起前去秦国参加了结盟,秦国的伯车也来到晋国参加结盟。但传中说虽然秦晋两国讲和但是并不牢靠。

这两个事应该在前年,可能是《左传》作者写着后来又想起来了,在此被了这么一笔。

弹词 蝶恋花 齐国史官 成宙评

秉笔直言齐史令,不惧权威,为义捐躯命。兄殒弟从终有尽,外居南史书刊定。

真假谁传载迹印,孰是孰非,人造虚空影。字缝隐藏须细品,空拼断简无人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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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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