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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临终坦白:我立遗嘱把财产全给了寡妇工友,下辈子再补偿你,我平静道:不用下辈子,这辈子我让你身败名裂

[本故事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人物情节稍作虚构。]县城人民医院老住院部的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中药和消毒水混杂的怪味。我坐在墙

[本故事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人物情节稍作虚构。]

县城人民医院老住院部的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中药和消毒水混杂的怪味。我坐在墙皮剥落的病房里,看着躺在老式铁架病床上的丈夫张建国,心里跟揣了块冰似的。结婚三十年,我从没想过,我们的结局会是这样。他临终前最想见的不是我这个结发妻子,而是另一个女人。更让我心寒的是,我那四十岁的儿子,竟然亲手把那个女人带到了他爸的病床前,劝我成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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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临终前,我丈夫张建国用颤抖的手,点开了手机里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他声音虚弱地立下遗嘱,要把我们家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他的“白月光”——刘梅。

他抓着我的手,眼神里全是愧疚:“秀莲,这辈子是我对不住你,要是有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补偿你。”

我儿子张伟也在旁边劝我:“妈,虽然爸把家里的钱都给了刘阿姨,可你当了这么多年厂长夫人,也够风光的了。”

我看着这对眉眼间几乎一模一样的父子,心一寸寸冷了下去。我轻轻抽回手,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地对张建国说:“不用等下辈子了,这辈子,我绝不会再给你机会,让你对不起我。”

张建国快不行的时候,我儿子张伟却火急火燎地把刘梅带了过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拦住他:“你爸就剩一口气了,你不赶紧守着,把个外人带来干什么?”

张伟一脸的理所当然:“妈,就是因为爸撑不久了,我才赶紧让刘阿姨过来。爸临死前最想见的人,就是她。”

他说这话时,压根没看我铁青的脸色,直接领着刘梅进了病房。

我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刘梅,她原本是我家二十多年前请的保姆,那时候张伟才上初中。后来张伟大了,用不着人照顾,我就把她辞了。

可她没走,反而在我们家属院附近租了个小平房住下,说是跟张伟处出感情了,把他当亲儿子看,舍不得。

这些年,她也确实像个亲戚一样,时常过来走动,帮着干点零活。我当时还觉得挺过意不去,逢年过节总要封个大红包给她。

我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是我丈夫临终前最挂念的人。

等我回过神,推开病房门时,正好听见张建国哽咽的声音,他紧紧攥着刘梅的手:“小梅,我真怕……怕来不及再见你一面了。”

刘梅哭得梨花带雨,一双眼睛通红:“建国哥,你不在了,我可怎么办啊。”

张建国心疼地摸着她的脸,柔声安慰:“别怕,我走了,还有小伟照顾你。”

我儿子张伟立刻点头,像是在宣誓:“刘阿姨你放心,我爸没了还有我,我一定把您当亲妈一样孝顺。”

听着儿子这话,刘梅一头扎进张建国怀里,哭着说:“我就知道,建国哥你对我最好了。”

张建国轻轻拍着她的背,喘着气说:“你放心,我都给你安排好了。我录了视频遗嘱,把家里所有财产都留给你,等我走了,你就去办手续。还有小伟,他会好好照顾你,这样我也能安心了。”

两人正含情脉脉地对视,我再也听不下去,冷着脸打断他们:“什么叫把家里的财产都给她?”

这个男人,在外面有人就算了,竟然还敢动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 02

听见我的声音,张建国终于舍得转过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心虚和愧疚。

我想起刘梅来之前,他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跟他说什么他都爱答不理。现在倒好,精神头都来了。

“秀莲,我知道这辈子我亏欠你太多,可我没办法,小梅是我心里唯一的念想。”张建国说得情深义重,“有了她,我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我只觉得荒唐透顶。

我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感天动地”的故事,但既然他心里只有刘梅,当初又何必跟我结婚?何必跟我生孩子?

儿子张伟插嘴道:“妈,我爸跟刘阿姨才是真心相爱。当年要不是为了前途,我爸根本不会跟她分开。说白了,要不是我爸需要一个城里户口的媳妇,你根本嫁不进我们家。”

“这些年,你就在家做做饭,当个家庭主妇,也享福了。就别再让我爸走了都闭不上眼了。”

我懒得理会儿子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目光死死地钉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

张建国已经六十五岁了,虽然现在病得脱了相,但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厂办主任的派头,斯斯文文的。

只是这一刻,我第一次觉得,看着他就犯恶心。

大概是我眼神里的厌恶太明显,张建国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秀莲,你过来。”

他一只手还搂着刘梅的腰,另一只手却朝我伸了过来。

我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又好奇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我刚一靠近,他就抓住我的手,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这是我临死前最后一个心愿,求你成全我。”

我皱着眉,没说话。

“就算你不答应,遗嘱已经立了,你也改不了什么。”他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

我冷冷地看着这个快断气的男人,旁边坐着的刘梅,嘴角已经忍不住挂上了一丝得意的笑。

我鼻子里哼出一声:“你当我王秀莲这三十年是白活的?”

张建国脸色一紧,声音更虚弱了:“秀莲,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跟小梅没关系。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你……你别为难她。”

话音里带着嘶嘶的风声,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里的那点沉重早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冷漠。我用力抽回手,“不必等到下辈子,这一世,我绝不会让你有再亏欠我的机会。”

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张建国心口。他眼睛猛地睁大,急切地伸手想再抓住我,却扑了个空。

他嘴里急促又无力地喊着:“秀莲……秀莲……秀莲……”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那只伸在半空中的手重重地拍在床沿上,脑袋一歪,再也没了动静。

## 03

儿子张伟见状,立刻扑过去查看,确认他爸已经没了呼吸,猛地转过头,眼睛通红地瞪着我:“妈!你这是干什么?非要气死我爸才甘心吗?让他走都走不安稳!”

眼前的儿子已经四十岁了,脸上却没什么风霜的痕迹,长得跟他爸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白净斯文。

可现在,他嘴里说出的话,却透着跟他爸一样的自私和冷酷。

“他把我们家的钱全给一个外人,你还想让他怎么走得安稳?”我冷笑着反问。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张伟气得跳脚,“刘阿姨怎么是外人?她是我爸最爱的人,是从小把我带大的阿姨,她就是我第二个妈!爸把钱给她,有什么不对?”

刘梅听了,捂着嘴,感动得眼泪一串串往下掉。

我却觉得可笑至极——这话竟然从我四十岁的儿子嘴里说出来?看来,我这个当妈的,确实是彻头彻尾地失败了。

“张伟,我提醒你一句,”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家里的财产,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你真的甘心,把你那份也拱手让人?”

他脖子一梗,斩钉截铁地说:“我有什么不甘心的?只要能让我爸安心地走,我什么都愿意放弃!”

刘梅听了,眼睛瞬间亮了,最后一咬牙,扑进我儿子的怀里,带着哭腔喊:“好孩子,你爸没看错你,把你托付给我,我也没托付错人。”

“阿姨,您放心,我爸没了,不是还有我吗?”儿子轻轻拍着刘梅的肩膀,声音无比坚定。

“说得比唱得好听,你敢不敢现在就写个放弃财产继承的协议?”我看着床上已经凉透的男人,决定离远一点,找了把椅子坐下。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张建国的魂,竟然从他身体里飘了出来,而且,我居然能看见他!

他飘到刘梅和张伟那边,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感人”场面,似乎很感动,想扑上去跟他们抱成一团。

可他只是个魂体,直接穿过了他们的身体。

这时候,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变成了鬼。

不过他接受得很快,马上就飘到他们身边,跟他们站在了同一战线,对着我大声嚷嚷:“王秀莲!你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我儿子说得没错,你就知道钱,你根本不懂我和小梅之间纯洁的爱情!”

## 04

我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冷着脸盯着我儿子,用眼神催促他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发现,这个病房里,好像只有我能看见张建国的魂。那对“母子”根本毫无反应。

不然张建国刚才扑过去的时候,他们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儿子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爸的遗嘱我都支持,不就是要签个放弃财产的协议吗?为了刘阿姨,我签!”

“儿子,你傻啊!你签了字,就没法帮你刘阿姨争财产了!你妈那脾气,肯定会跟她抢的!”

听儿子真要签,飘在半空的张建国急得团团转,拼命想提醒儿子。

可惜,他儿子一个字也听不见。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吗?我可不信,除非你现在就签了给我看。”

儿子显然没想到我这么直接,当场愣住了,半天才有些尴尬地说:“家产本来就是刘阿姨的,我肯定不会跟她争,没必要非签个字吧。”

刘梅听到这话,刚才还激动得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警惕。

不过,在男人面前,她一向很会演戏,立刻拉着儿子的手说:“小伟,你爸留下的钱,本来就该有你一份。就算你不签,阿姨也不会跟你争的。你这么说,倒显得阿姨信不过你了。”

这话听着好听,实际上是把张伟架在了火上烤。

她没说信不信,反而强调财产“本来就该有你一份”,这一下,张伟要是不签,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也说明他之前说的话都是假的。

张伟愣了愣,看着刘梅,倒也没生气,反而一脸理解地说:“也是,刘阿姨你一个人,我爸走了,是该没安全感。行,我签,这下您放心了吧。”

看着儿子这副样子,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平时在我面前颐指气使,到了刘梅跟前,却这么体贴入微,就算看出了对方的小九九,也心甘情愿地配合。

张建国的魂也愣住了,他板着脸,好像在自责:“都怪我,忘了小梅是个没安全感的。可这协议一签,王秀莲肯定要把钱都抢走啊。”

我听得直摇头,真是第一次见到六十多岁还这么天真的人。

## 05

不管张建国多不愿意,在我和刘梅的双重“压力”下,张伟最终还是找护士要来了纸和笔,还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盒印泥,当场写下了一份放弃继承父亲全部财产的声明,签了字,按了红手印。

为了让这份协议板上钉钉,我直接打了电话给县司法局公证处的老同学,让他马上派人过来办加急公证。

一切都办妥后,我准备离开。那边,刘梅和张伟还抱在一起,哭得难舍难分。

突然察觉到我要走,刘梅急忙松开手,拦住我:“秀莲姐,你这就要走了?”

我好笑地反问她:“不走,难道留在这儿吃晚饭?”

刘梅被我噎了一下,倒也没生气,反而换上了一副温柔的语气:“秀莲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不管怎么说,建国哥毕竟是你丈夫,你怎么能丢下他的遗体,一个人就走了呢?”

说着,她眼神里还透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哀伤。

我这才发现,刚才围着财产吵了半天,这对“母子”根本就没想起,他们最深爱的情人和最敬重的父亲,尸体还凉在床上。

至于我?一个背叛我的男人罢了,他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凉,我根本不在乎。

“他一辈子最爱的人是你,他最疼的儿子也在这儿,难道还处理不好他的后事?我留下来干什么?当电灯泡吗?”

“你……你抢了我的家产,现在连给建国哥收尸都不愿意?”

刘梅被我的话刺得后退了两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是的,姐,我只是觉得,他毕竟是你丈夫,按理说,身后事应该由你来操办。”

听她这么说,我冷笑一声:“我可没这闲工夫,一个背叛我的老东西,我凭什么给他办后事?”

说完,我理都懒得理她,径直往外走。

这时候,我儿子却不干了,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我面前:“妈!你怎么能这么跟刘阿姨说话?她都把爸让给你三十年了,你现在还这么小气!”

“刘阿姨只是提醒你赶紧处理我爸的后事,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不怕伤了她的心吗?对她来说,这可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刚刚走了!”

儿子一脸的不满和指责。

我愣住了,有点发懵。

要不是每年体检都顺带做了基因检测,我真怀疑这蠢儿子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我这不是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留’给她了吗?你还想怎么样?”我翻了个白眼,绕过他继续走。

张伟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不让我走:“妈,办后事总得花钱吧?你就算不管我爸,也总得把钱拿出来吧?”

“她生命中那个最重要的人办后事,凭什么要我花钱?”我斜了他一眼,满是嘲讽。

## 06

飘在我身边的张建国听到这话,气得魂体都在发抖:“王秀莲!我这辈子虽然对不起你,但这三十年夫妻,我也没亏待过你!现在连办后事的钱你都舍不得出吗?”

张伟也跟着对我吼:“妈!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爸!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说不管就不管?”

这话真是把我气笑了,“你还知道那人是你爸?那你怎么不自己管他的后事?你四十岁了,不是四岁!连亲爹死了都不会处理,你这些年是怎么活的?”

我说着说着,越发觉得无语,难道这些年我真的把儿子教得这么失败?

张伟被我一通抢白,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张建国的魂也愣愣地看了儿子一眼,似乎才意识到,真正该负责的人,就是他这个宝贝儿子。

这时,刘梅站了出来,把张伟护在身后,对我柔声说:“秀莲姐,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小伟终究是你儿子,孩子不懂事,我们做长辈的多教教就是了。”

“既然你是长辈,那你教教他啊,拦着我干什么?”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姐,你也知道我这几年没个正经工作,要不是建国哥一直接济我,我日子都过不下去。现在这后事的钱……姐,你能不能先借给我?”

她这话一出口,我瞬间停下了脚步。

这么多年,她不提,我都快忘了这茬了。

看来张建国真是没少在她身上花钱,把她养得油光水滑,活得跟个富太太似的。

这笔钱,我今天必须逼她吐点出来。

“怎么?刘小姐,你这都准备拿着张建国留给你的遗产了,连给他办后事的钱都不愿意出?”我冷笑着说。

张建国在一旁,紧张地替他的白月光找补,结结巴巴地说:“秀莲,你别胡说,小梅怎么可能不愿意为我花钱,她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像样的理由。

要是他现在不是个魂,这副样子估计能把人活活急死。

“姐,家产现在不都还在你手上吗?我是真的没钱。你得先把家产给我,我才能有钱给建国哥办后事啊。”刘梅说得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

“就是!王秀莲!你赶紧把家产交给小梅,不然她哪来的钱给我办后事?”张建国一听,也立刻找到了借口,怒视着我。

可惜,没人能看见他,他那表情只能演给空气看。

“人刚死,尸骨未寒,你就开始惦记家产了?刘梅,你这脸皮可真够厚的。想要家产可以,拿着你的视频遗嘱去法院告我吧,我奉陪到底。”

我懒得再跟她掰扯,这次是真的准备走了。

“妈!你什么意思?那是我爸的遗产,你还想霸占不成?”张伟在我身后大喊。

“你爸的遗产?呵,那首先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他死了,就留下一段破视频,想把我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送给外人?门都没有!”

我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 07

刚走出医院大门,我突然发现,张建国的魂竟然也跟了出来。

他看起来很不情愿,明明我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却像个影子一样飘在我旁边。

“怎么回事?我要回去陪着小梅!我怎么跟着你出来了?”他拼命想往医院的方向飘,结果像是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根本进不去。

因为我越走越远,他和医院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折腾了半天,他才终于明白,他的活动范围被限制了,只能在我身边几米内打转。

“王秀莲!你给我立刻回去!我得看看小梅怎么样了!她那么柔弱,肯定受不了这么大的委屈,我得陪着她!”他飘到我面前,用他那当领导时惯用的命令口吻对我喊道。

我权当没听见,径直朝着我们那栋没电梯的老家属院走去。

“王秀LEN!你回去一趟行不行?你不给我办后事,连钱都不出,难道连让我多看两眼小梅都不行吗?回去看看,陪陪小梅,好不好?”

张建国在我耳边叽叽歪歪,一开始是命令,发现我油盐不进后,语气又软了下来,开始哀求。

他的话让我犯恶心,我差点当场骂出声,最后只能从包里掏出耳机塞上,眼不见心不烦。

回到家,我径直走进书房,准备联系律师。

本以为张建国会跟进来,结果我刚一脚踏进书房门,他的魂就像被电了一下,猛地被弹了出去。

我愣了一下,绕着书房走了两步,突然注意到墙上挂着的那幅卷轴——那是我爸当年留下来的,据说是找高人开过光的平安符。

看来,这东西能挡住张建国的魂。这倒是个好事,我本来就不想跟他单独待着,吵得我头疼。

## 08

我联系上之前帮我处理过房产纠纷的李律师,把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李律师听完,很快给了我回复:“王女士,您放心,张先生的遗嘱里提到的财产,属于你们的夫妻共同财产。根据法律,他无权将属于您的那一半赠与他人。”

我追问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最终我们得一人一半?我必须把他那一半给刘梅?李律师,我一分钱都不想给她。”

李律师解释道:“您不用担心,王女士。张先生在婚姻存续期间与他人保持不正当关系,并将大额财产赠与第三者,这种行为违背了公序良俗。只要我们能拿出他出轨的证据,法院在分割他那一部分遗产时,会判定该遗嘱无效,并倾向于保护您这个无过错方。实际上,这份遗嘱本身,就是他出轨的最有力证据。”

“不过,根据继承法,他那一部分遗产,理论上应该由您和您的儿子共同继承。如果您的儿子自愿将他继承的份额赠与刘女士,法律上我们是无权干涉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这个您放心,我儿子已经签署了放弃继承权的声明,并且已经做了公证。”

李律师听到这话,满意地笑了:“那就太好了,王女士。您放心,这笔钱,刘梅一分钱都拿不到。不仅如此,我还会帮您起诉她,要求她返还这些年张先生在她身上花的不当得利。您这边尽快授权,我马上安排人去查张先生的银行流水。”

我点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们团队了。”

和律师沟通完,我的心情总算舒畅了些。

说实话,今天这事对我的打击太大了。原本丈夫要走了,我心里还挺难过,结果他那个“白月光”和视频遗嘱,狠狠地在我心上捅了一刀。

最让我难受的,其实是我那个拎不清的儿子,竟然能做出这么蠢,这么没良心的事。

想到这里,我忽然下定了决心——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是好是坏,我都不想再管了。

想通了这些,我正准备离开书房,门外一直打转的张建国又开始嚷嚷:“王秀莲!我要去见小梅!你快带我去见小梅!”

我转身回到书房,把墙上那幅平安符卷轴小心翼翼地取下来,卷好,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回了卧室。

这下,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而在另一边,刘梅和张伟,最终也没有为张建国处理后事,而是直接把他留在了医院的太平间。

## 09

接到医院太平间打来的电话时,我正在吃早饭。

因为没带那幅卷轴,张建国的魂又在我耳边念叨了一早上,吵得我头疼。

所以当电话那头让我尽快去处理张建国遗体的时候,我故意打开了免提,反问道:“您刚才说什么?信号不好,我没听清。”

“王女士,您好。您丈夫张建国的遗体,已经在我们太平间存放三天了,麻烦您尽快过来处理一下,并结清相关费用。”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语气很客气,但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催促。

“太平间?他们……小梅和孩子没把他带走处理吗?”张建国的魂听了,声音都变了,显然是被惊到了。

我见状,故意帮他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我记得我儿子和那位刘女士当时都在医院啊,他们怎么没把人带走呢?”

工作人员解释道:“是这样的,王女士。当时我们询问过他们两位,也告知了相关的费用。他们商量了一下,说还是等您来处理。我们一直联系不上您,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我差点笑出声:“费用很多吗?看他们那样子,肯定是不想掏钱。”

对方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也忍不住吐槽起来:“我们当时也觉得奇怪,费用其实不高。从病房送到太平间,再联系殡仪馆火化,一套流程下来,也就一千八百块钱。至于墓地,那是另外的价钱。但他们一听要先交一千八,两个人都不愿意掏钱了。”

“那位刘女士还问,‘我们把建国哥放这儿,不太好吧?’她嘴上说不好,可就是不掏钱。”

“倒是您儿子说,‘没事,我妈那人我知道,她要是知道我爸还扔在医院,肯定会来掏钱把他接走的。’然后两个人就留了您的电话,一起走了。”

说实话,我挺佩服那个工作人员,模仿起我儿子的语气,简直惟妙惟肖。

张建国的魂听完这番话,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一千八……连一千八他们都不肯出?”

我故意拔高了声音:“看来我老公对他的白月光也没多好啊,一个月给八千生活费,临了连一千八的火化费都换不来。”

“胡说!我每个月都给她八千!过年过节还另外给!我怎么可能对她不好!”他越说越激动,但激动过后,自己好像也品出点不对劲了。

是啊,他每个月给刘梅八千块,刘梅怎么会连一千八都拿不出来?

我没管他此刻复杂纠结的神情,反而心情愉快地对着电话那头说:“这样吧,这具遗体,我就不去领了。你们医院不是有遗体捐献的项目吗?我丈夫生前没为社会做过什么贡献,死后就捐了吧,也算是为医学事业添砖加瓦了。”

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听我这么说,结合之前的情况,估计也明白了七七八八,语气里带着一丝解脱:“好的,王女士。不过遗体捐献是需要直系亲属亲自过来签署同意书的。”

“没问题,我吃完早饭就过去。”我爽快地答应下来。

电话一挂,张建国的魂才反应过来我刚才说了什么。

“王秀莲!你这个毒妇!我再怎么对不起你,你也不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把我的身体给捐了?”他崩溃地冲着我大吼大叫。

可我假装听不见,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的他,连碰都碰不到我一下。

## 10

早饭过后,我收拾了一下,开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我直接找到了相关负责人,说明了来意。

大概是电话里已经通过气,所以手续办得特别快。没一会儿,就有人拿着一份《遗体捐献志愿书》让我签字。

张建国的魂看到我拿起笔,立刻发疯似的冲过来喊:“不许签!王秀莲,你不许签字!我不同意!”

可他的声音,除了我,谁也听不见。

我面无表情地拿起笔,在家属栏上,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刚签完字,张伟和刘梅也赶到了。

张伟一看见我,就笑着对他旁边的刘梅说:“刘阿姨,我早说了吧,我妈只要知道我爸还在这儿,她肯定会来的。这点钱,她还是会出的,您放心。”

刘梅也很得意地笑了,走上前对我说:“秀莲姐,你这又是何必呢?前几天死活不肯掏钱,现在不还是得亲自来一趟?还不如当初直接把钱给了,也省得小伟跟着难受。”

然后她话锋一转,说道:“姐,这几天我和小伟给你挑好了一块墓地,毕竟是建国哥,墓地总得像样点。价格也不贵,二十万,你把钱交了吧。”

听着他们理直气壮的话,我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用了,张建国这个人,用不着墓地。”

这句话把两人都说愣了,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飘在半空中的张建国,这次却没有急着去他的“小梅”身边,而是垂着头,失魂落魄地看着工作人员拿走了那份他“被自愿”的捐献同意书。

“妈,你这话什么意思?不要墓地,那爸的骨灰往哪儿放?总不能放家里吧?”张伟皱着眉头问。

“是啊,姐,就算你再舍不得建国哥,也不能把骨灰放家里啊。何况建国哥已经把所有家产都给我了,那套房子现在是我的,我可不同意把骨灰放进去。”刘梅也一脸不赞同地附和道。

她这副嫌弃的态度,让张建国的魂也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和受伤:“小梅,你怎么能……嫌弃我的骨灰?”

## 11

我看着他们一个比一个精彩的表情,心里那口憋了几十年的恶气,总算顺畅了些。

我从包里掏出那张刚刚签好字的《遗体捐献志愿书》复印件,往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一拍。

阳光透过老旧的窗户照进来,正好打在纸上,“自愿捐献”四个大字刺得人眼睛疼。

张伟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刘梅那挂在脸上的悲伤表情也瞬间凝固,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

“墓地?”我抱起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对“孝子贤媳”,“张建国说了,他要把自己‘捐给国家做贡献’,你们不知道?”

张伟的嘴唇哆嗦着,指着那张纸,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妈……你……你这是……犯法的!”

“犯法?”我笑了,“张伟,你也是在机关单位上班的人,连这点法律常识都没有吗?我是张建国的合法配偶,第一顺位亲属,我同意捐献,谁也拦不住。倒是你们,一个放弃了继承权,一个什么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我不同意!那是我爸!”张伟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不同意?”我挑了挑眉,“那你倒是去殡仪馆把他接走啊,一千八百块,你掏钱了吗?”

张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刘梅总算反应了过来,她一把抢过那张纸,三两下撕得粉碎,冲我尖叫:“王秀莲!你这个疯子!建国哥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他要是知道你把他的身体拿去给别人乱刀砍,他死都不会瞑目的!”

飘在半空的张建国,看着刘梅的举动,眼里闪过一丝感动,跟着附和:“对!小梅说得对!王秀莲,你太恶毒了!”

我冷眼看着她发疯,淡淡地说:“撕了也没用,原件已经交上去了。你要是真那么爱他,现在就去把他抢回来,看看医院的保安答不答应。”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就走。

“王秀莲你站住!”刘梅追了上来,死死拽住我的胳膊,“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你把建国哥捐了,那他的财产怎么办?遗嘱里写得清清楚楚,是给我的!”

我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终于图穷匕见了。

“他的财产?”我甩开她的手,“他的财产首先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我有一半。至于他那一半,你觉得一个违背公序良俗的遗嘱,法院会支持吗?刘梅,别做梦了,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不可能!”刘梅尖叫,“建国哥亲口说的!小伟也听见了!”

“妈,爸的遗嘱是真的,你怎么能不认账?”张伟也跟了上来,脸上满是失望和指责,“我就知道,你就是为了钱!为了钱,你连我爸的尸骨都不放过!”

我看着我这个被洗脑洗得无可救药的儿子,最后一点母子情分也消磨殆尽了。

“对,我就是为了钱。”我平静地承认,“那是我们夫妻俩辛苦一辈子攒下的钱,凭什么给一个不清不楚的外人?张伟,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别后悔。”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身后是刘梅和张伟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以及张建国那绝望的哀嚎。

## 12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给李律师打电话,把医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并正式授权她全权处理财产纠纷。

李律师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拿到了张建国近十年的银行流水。

当她把厚厚一沓流水单铺在我面前时,我还是被震惊了。

“王女士,您看,从十年前开始,张先生每个月都会固定给一个叫刘梅的账户转账八千元,风雨无阻。逢年过节,还有五千到一万不等的大额转账。除此之外,还有多笔珠宝、奢侈品的消费记录,收货地址都是刘梅租住的那个小平房。”

李律师指着那一笔笔刺目的记录,冷静地分析:“十年下来,不算那些零散的消费,光是固定转账,总额就高达九十八万元。这笔钱,我们完全有理由向法院申请,要求刘梅全额返还。”

九十八万。

我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买斤肉都要盘算半天。而我的丈夫,却拿着我们共同的积蓄,在外面养着另一个女人,养得如此滋润。

张建国的魂就飘在书房门外,听着李律师的话,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我……我那是爱她,我愿意给她花钱!”他还在嘴硬。

我心里冷笑,爱?恐怕是见不得光的交易吧。

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一件旧事。刘梅的丈夫,是跟张建国一个车间的工友,后来在一次事故中工伤去世了。当时厂里赔了一大笔钱,负责经办这件事的,正是时任厂办主任的张建国。

没过多久,刘梅就以“生活困难”为由,通过张建国的关系,进了我们家当保姆。

我把这个怀疑告诉了李律师。

李律师沉吟片刻:“王女士,您这个信息很重要。如果能证明张建国当年在处理赔偿款时有不当行为,甚至与刘梅存在利益交换,那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这件事,我需要派人去调查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和过去的生活做了切割。我把家里的锁换了,任凭张伟和刘梅怎么在门外叫骂,我都不闻不问。

张伟甚至报了警,说我非法侵占他父亲的遗产。警察来了,我拿出张伟亲笔签名并已公证的《放弃继承权声明》,警察同志看了看,也只能劝他们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那之后,张伟就消停了。

而张建国的魂,因为我整天把那幅平安符卷轴带在身上,他也只能远远地跟着,无法靠近我,这让我清净了不少。

一个星期后,李律师给我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王女士,我们查到了。刘梅的丈夫,根本就没死!”

## 13

我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通过张建国以前的工友,辗转联系上了刘梅的老家人。他们说,刘梅的丈夫当年确实受了重伤,但并没有死,只是落下了一级伤残。那笔赔偿款到手后不久,刘梅就把他哄骗到了南方一个偏远小城,说是那边气候好,适合养身体。这些年,她一直对外宣称丈夫死了,自己是个可怜的寡妇。”

李律师的语气里也带着一丝震惊:“我们的人找到了他,他现在过得很不好,一个人住在简陋的出租屋里,靠着当年那点赔偿款剩下的利息和捡废品过活。他说,刘梅每年只会去看他一次,给他一点生活费,并且威胁他,不许回老家,不许联系任何人,否则就一分钱都不给他。”

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个女人,心机得有多深,手段得有多狠,才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她骗了所有人,骗了二十多年!

书房外的张建国也听到了这一切,他整个魂都傻了,飘在半空中,喃喃自语:“不可能……小梅那么善良……她怎么会……她跟我说她丈夫早就死了……”

我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一丝同情,只有无尽的嘲讽。

这就是他爱了一辈子,不惜背叛家庭、伤害妻儿也要保护的“白月光”。

“李律师,我儿子……张伟知道这件事吗?”我声音沙哑地问。

“目前应该还不知道。刘梅把他瞒得很好。”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李律师,麻烦您,把这些证据,原原本本地给我儿子送一份过去。”

## 14

张伟收到那份匿名快递的时候,正在单位上班。

快递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和几张刘梅丈夫如今生活惨状的照片。

据李律师后来告诉我,张伟当时看完,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他失魂落魄地冲出单位,开着车直奔刘梅租住的小平房。

他到的时候,刘梅正在哼着小曲,悠闲地收拾着行李。

房间里摆着好几个大皮箱,里面装满了名牌衣服、包包,还有我从没见过的金银首饰。床头柜上,还放着几本存款单,上面的数字加起来,远远超过了张建国承诺留给她的那笔“遗产”。

“刘阿姨,你这是在干什么?”张伟的声音都在发抖。

刘梅看到他,吓了一跳,随即又镇定下来,笑着说:“小伟啊,你来得正好。我寻思着,你爸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我留在这儿也碍你妈的眼。我准备出去旅旅游,散散心。”

“旅游?”张伟举起手里的照片,红着眼睛质问她,“那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你不是说你丈夫早就死了吗?”

刘梅看到照片,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眼看伪装被戳破,她也懒得再演了,一把抢过照片撕掉,脸上露出与往日温柔截然不同的刻薄和狰狞。

“是,他没死,那又怎么样?”她冷笑着,“张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你对我这么好,不就是看上我了,又惦记着你爸留给我的钱吗?我告诉你,你爸那些钱,我早就弄到手了!你一分也别想得到!”

“你……你这个骗子!”张伟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他爱了、敬了二十多年的“刘阿姨”,他心目中善良柔弱、值得他与全世界为敌去保护的女人,竟然是一个满嘴谎言、心如蛇蝎的骗子。

他冲上去,和刘梅撕打在一起。

小平房里传出激烈的争吵声、哭喊声和东西破碎的声音,很快就引来了周围的邻居。

当邻居们从张伟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拼凑出事情的真相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天哪,这个刘梅,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这么坏!”

“骗了人家二十多年,还把人家老公扔到外地自生自灭,太不是东西了!”

“还有这张伟,真是个糊涂蛋,为了这么个女人跟自己亲妈闹翻,活该!”

最终,有人报了警。这场闹剧,以刘梅和张伟双双被带进派出所而告终。

## 15

法院的判决很快下来了。

张建国的视频遗嘱,因违背公序良俗被判无效。

法院支持了我的诉求,判决刘梅返还张建国婚内转移给她的全部财产,共计九十八万元。

由于刘梅涉嫌重婚和遗弃,虽然因为证据链问题没有被刑事立案,但她的名声在整个县城已经彻底臭了。她变卖了所有首饰,才勉强凑够了钱还给我,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再也没有出现过。

至于张伟,他因为这件事,在单位也成了笑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为了“小三”抛弃亲妈的不孝子。他受不了同事们指指点点的目光,最终辞了职,一个人去了外地打工。

他走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哭着求我原谅。

我只是平静地告诉他:“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好自为之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原谅他,也没有再见过他。

我用追回来的钱,在县城新开发的小区买了一套带电梯的房子,彻底搬离了那个承载了太多痛苦回忆的家属院。

我报了老年大学的书法班和国画班,每天的生活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我们一起旅游,一起跳广场舞,日子过得比前半生任何时候都要舒心。

张建国的遗体,最终被医学院接收了。半年后,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医学院的感谢信。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我站在窗明几净的新家阳台上,看着楼下花园里嬉笑打闹的孩子,手里捏着那封感谢信。

一直跟在我身边,已经变得透明稀薄的张建国的魂,在阳光下,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或许是愧疚,或许是解脱。

然后,他像一缕青烟,彻底消散了。

我轻声说了一句:“张建国,这辈子你对不起我,总算最后,还做了件人事。”

风吹过,吹散了我的话音,也吹散了过去三十年所有的爱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