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四运动”到“文革”前后,中国一直在批孔反孔。本来“古为今用”是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批判地继承一切优秀的古代文化遗产,使它为当今的社会服务。可那些“五四”先贤们认为中国落后完全是传统文化的错,主张对传统文化全盘否定。越是那些恨不得中国立刻强盛起来的文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反叛越是激烈。急不择途,那些先贤只看到传统文化糟粕,抹杀了她们的精华。孔子和儒家文化被严重歪曲、丑化,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本世纪初。
可几千年来儒家思想已经融入了中国人民的血脉,渗透到社会各个层面,成为塑造中国社会价值观和行为准则的基石。人们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或多或少地遵循着儒家思想的指导。比如谦虚谨慎、廉洁奉公、报效祖国、热爱人民、助人为乐、舍己为人;共产党人舍身取义;国民党提倡杀身成仁等等,这些优良品质都源自儒家思想。
孟子曰:“行之而不著焉,习矣而不察焉,终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众也。”孟子是说:很多人每天都依赖“道”提供的社会秩序来生活,但他们却不认识“道”;甚至一辈子都在遵循“道”过日子,却没有意识到“道”的存在。那些批孔反孔的人们,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儒家思想养育出来的君子、孔孟之道的践行者。他们为国家的前途和人民的疾苦忧虑,寻找国家复兴的道路,正是在发扬“治国平天下”“兴亡有责”的担当精神。
如今人们已经认识到,儒家思想是中国长治久安与民族长盛不衰的“文化法宝”,是中华文化的标志性特质与最大优势。儒家思想是中国古代最具影响力的思想体系,它不仅在中国本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也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中国影响所及的周边地区,无论是社会主义国家还是资本主义国家,儒家文化的印记无处不在。许多国家,包括韩国、日本、越南等,都深受儒家文化的熏陶。
韩国儒学是最有代表性的范例。韩国在历史上属于东亚汉字文明圈,深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儒学传入韩国后,经过本土化、民族化的发展,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色。直到今天,韩国依然是世界上儒学传统保存最好的国家。
韩国祭孔大典
韩国已经成为了世界上公认的“儒学样板国家”,也是践行儒家文化最好的国度。正如韩国对外的宣传材料《大韩民国》中所写:“儒教的箴言,成为知识与道德生活的强大推动力,儒教的伦理规范,则根深蒂固地深入韩国人的灵魂。”儒学深入到了朝鲜半岛民众的思想中。人们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遵循着传统儒学的指导。
在东亚发展的许多比较研究中,儒家传统被认为是经济奇迹的关键要素之一。 在众多关于东亚奇迹的讨论中,还有一种文化主义观点,由前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和前新加坡总理李光耀提出的“亚洲价值观”。(实质上是以儒家文化为主体的价值观。)这个理论认为,儒家文化是这个区域能够在资本主义体系里获得成功的关键。
相对来说,西方文化强调自由主义与个人主义,东方文化则认为国家至上,社会为先。前者典型地表现在美国政治文化之中,后者则十分充分地体现在儒家政治文化之中。
安东:韩国版曲阜
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时,为了获得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帮助,韩国要裁员170万人;公务员要捐出薪金的十分之一,为失业者提供救济;大批银行、财团破产;利率高企。这裁下去的170万人不闹事不罢工;保留了工作的,则以加倍的加班加点(不要加班费)报答。
同时韩国人民自觉使用国货,抑制高消费,减少奢侈品的进口,取消海外度假计划。还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全民“献金爱国运动”。仅两天时间,就有13万多人捐万余公斤黄金。他们中很多是自愿无偿捐献,即使是出售也只能先领到一张收据。在韩元持续大幅度贬值的时刻,甘愿以黄金换韩元。这期间韩国国民表现出了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韩国经济也在金融危机后迅速恢复。
反观崇尚个性自由的西方国家,他们从文艺复兴时期起就逐渐抛弃了宗教信仰。现在西方已是信仰空白地带,那些人的头脑里没有国家、社会、集体、没有上帝,只有他们个人自己。那些国家是依靠高福利维持社会稳定。一但人们的福利受损,立刻就会引起暴乱。他们才不管国家是死是活,个人利益至高无上。
看看过惯舒服日子、稍稍紧缩就要跟烧汽车、砸商店的希腊、意大利、法国等,那些曾经依靠早期的工业革命和掠夺殖民地富裕起来的国家,如今早已懒得搞工业,也没有殖民地可掠夺了,正在坐吃山空。这几年经济不景气,社会福利受到影响,罢工、示威的人群就此起彼伏,不依不饶。同样是地球人,文化差异就导致了行为的巨大差别。
黄背心
把韩国与西方社会一对比,就显示出儒家思想在治国理政和维护社会稳定方面无与伦比的优越性。
不过,任何思想观念都会有争议。韩国社会上也有“孔子论争”,韩国学者金景日还著有《只有消灭孔子,国家才能存活》一书。跟“五四”运动一样,有的人把儒学视为经济危机的主凶。也有的韩国学者认为,儒学本身就具有积极和消极的双重性。积极的已经说过了。消极方面主要体现在:男尊女卑的男权主义思想,长幼有序的位阶秩序等。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等等封建思想在中国都已经被消灭几十年了,韩国却还保留有这些陋习,确实应该改良。任何思想都应该与时俱进,随时代的需要而变化,不断发展,才有生命力。如果固步自封,僵化死板,当然会与时代格格不入。
虽然儒学作为一种生活理念仍在影响着人们的生活,但相比于其他宗教,有些韩国人不愿表达自己是儒教的信奉者。尽管儒学在遭遇曲折,但对大部分韩国人而言,不管是否赞同儒家思想,其传统理念(仁义礼智信等)依然是人们日常生活践行的伦理规范。虽然信奉各种宗教的人很多,但是人们在伦理道德上却以儒家为主。
儒家思想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那些批孔反孔的中外学者片面地强调其中过时的部分,不去改进创新,使其适应时代,而是简单地全盘否定。抛弃糟粕连精华一起抛弃,是不负责任和愚蠢的。
儒家思想注重人伦关系,倡导恭敬、诚信、和谐的道德准则,这些理念促进了社会的稳定。并且,儒家思想强调治国理政的道德标准和行为规范,使社会更加公正、平等和有序,也为社会的长期稳定奠定了基础。
儒家思想满足了人们对有序、稳定社会的需求,这是其可以长存的原因之一,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儒家思想虽有时被冷落甚至被排斥,但是即使在战乱年代亦不能熄灭她的生命力。因为,历史虽然总是“久治必乱,久乱必治,”。但人类社会发展的目标是“治”,是建立有序、稳定的社会。所以,只要人类对稳定的社会有“需求”,儒家思想的生命力就不会熄灭。
儒家思想对现代社会的价值和意义,不仅是中国社会研究的重点,也是全世界共同探讨的课题,以求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和实现和平发展提供借鉴和启示。历史已经证实,儒家思想才是真正的普世价值观,她不需要用霸权强行推销,人们自会主动去谋求且自愿奉行。
早在古代,儒家思想就已跨出国门,渗透到了周边国家。影响了亚洲地区人们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和行为准则。直到现代依然在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被那些国家誉为“亚洲价值观”;并把他们的国家制度称作“儒家资本主义”。大概在他们看来,儒家思想的祖国就是“儒家社会主义”了。无论是资本主义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国家,儒家思想都可以为社会提供有益的参考,对社会的道德、伦理、政治等方面的影响和经济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在不断创新和深刻思考下,儒家思想将成为引领当代人类社会发展的智慧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