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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口下的紫禁城:冯玉祥驱逐溥仪,是革命壮举还是失信暴行?

但堂堂民国以如此简单粗暴的形式加以驱逐,在民国史上是一件“最不名誉的事”。1924年11月5日,溥仪正在和“皇后”婉容聊

但堂堂民国以如此简单粗暴的形式加以驱逐,在民国史上是一件“最不名誉的事”。

1924年11月5日,溥仪正在和“皇后”婉容聊天,绍英、宝熙和荣源三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也顾不上行“君臣之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事不好了!冯玉祥派兵入宫,限皇上四十分钟内离开皇宫,否则架在景山上的大炮就要轰击了!”

这就是冯玉祥在1924年完成的一个“壮举”。

他曾经自豪地和孙殿英说:“你干的是死的(指孙盗掘慈禧墓),我干的是活的。”

溥仪已经19岁了,对此前军阀们的上上下下、进进出出,以及他自身所处的情势,已具有一定的分析能力。

前一阵冯玉祥将原先紫禁城外的守备部队调走,已引起他的警惕。

他分析的是冯玉祥或许要向皇室进行勒索,没想到冯“干了票大的”。

这一事件在当时即造成很大的争议,有的人严厉谴责,有的人热烈祝贺。

甚至直到现在,也还是余波未息。

反对者多为旧式官僚、“保皇派”等,支持者有以孙中山为主的南方革命势力以及新派文人。

在反对者中,有一个人十分引人注目,他就是新文化运动的领袖胡适。

事件发生后,胡适立即致函摄政内阁外交总长王正廷,他在信中说虽然不支持清室保存帝号,但优待清室是民国政府与清室双方缔结的条约,并且事关国际信义,条约可以修正,可以废止,但堂堂民国以如此简单粗暴的形式加以驱逐,在民国史上是一件“最不名誉的事”。

得悉胡适的言论后,周作人率先致函胡适进行探讨。

他认为清室既然已经复过了辟,就不应当再谈什么优待条件了,当初清室复辟失败,其实是废除优待条件的最佳时机。

只因当事者妇人之仁(指“三造共和”的段祺瑞郝免清室复辟之过),痛失这一时机。

所以责任不应归咎于冯玉祥的行动,而应归咎于复辟失败后当局的姑息,以及清室的不自重。

钱玄同也支持周作人,认为冯玉祥此举,铲除了复辟一大祸根。

他更为激愤与极端,认为共和与帝号是誓不两立的,是“有此无彼”的关系。

这也与冯玉祥的“革命思想”暗合。

岂不知政治本就是“妥协”的学问,英国、日本的“帝位”一直都在,并不妨碍人家成为世界上的发达国家。

从此后的发展来看,复辟的“祸根”并不在于有无帝号,也不在于溥仪是在宫内还是宫外,而在于扶持复辟的力量和坚定的复辟意志。

最明显的例证便是,有了日本人的强力支持,溥仪后来还是在满洲复辟了。

冯玉祥在行动前也是走了“程序”的,他是通过他所控制的摄政内阁作出的决定。

但在他修正“优待条件”所颁发的训令里,却说该修正是经“双方同意”的,这与实情不符。

因此而招致种种责难与质疑,也就在所难免。

丁巳复辟时,很多事实表明溥仪并非受胁迫,是自愿行为,可以视作清室单方面“毁约”。

这是废除清室“优待条件”的最佳时机。

但复辟失败后,当局的一纸赦令赦免了清室,并且既成事实。

所以再以清室曾经复辟为由,认定优待条件自行消失,在法理上是讲不大通的。

在驱逐溥仪这一事件发生的前两年,溥仪大婚,冯玉祥还送了一柄“白玉大喜如意”。

这说明他并非对逊清皇室“一直持反对态度”。

他之所以做了这件“无愧于国家和人民”的大事,实际上另有目的。

他意图通过这一顺应潮流之举,使他的国民军获得广泛的支持。

事实证明也确实产生了效用,使得南方革命势力注意到了北方新政府的“进步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