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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终究是会变的

十八岁,为了救跟人打架的顾景深,我被捅了三刀。住院半年,错失参加高考的机会。二十岁,为了给顾景深赚学费,我一天打三份工,

十八岁,为了救跟人打架的顾景深,我被捅了三刀。

住院半年,错失参加高考的机会。

二十岁,为了给顾景深赚学费,我一天打三份工,连轴转。

二十四岁,为了给他谈下项目,怀孕的我到处奔波喝酒。

导致孩子流产,落下不孕不育的毛病。

那时,顾景深抱着我,说他可以不要孩子,会永远爱我。

二十五岁,我们结婚。

婚后不到一年,他带回一个女孩。

当天,我提出要离婚,他抱着我,痛哭流涕,“阿棠,别离开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小枝已经怀孕了,我发誓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等她生下孩子,我立刻让她走。”

“到时候你来当孩子的妈妈好不好。”

出于对这段感情的不舍,我原谅了他。

可后来,随着女孩的变本加厉,和他的一步步退让,我累了。

1

“顾景深,我们离婚。”

我将提前拟定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

眼都不眨一下。

顾景深第一时间拧眉,不耐,“温棠,你又在闹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等孩子生下来我送她出去。”

“你连这点小醋都要吃吗?”

看看,这就是变化。

从前他还会耐心安慰我,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

我强压下内心的难过,“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个孩子,我同意离婚,退出你们的世界,这不是更——”

“不准再说了!”

顾景深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紧紧抱着我。

那力道大到,似乎要将我勒死。

他声音带着颤抖,“阿棠,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说分开就分开。”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再忍忍好不好,等孩子生下来,我肯定让她走。”

“真的?”

他这一番话,不知掺杂着几分真心和假意。

我却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沉沦。

“不好了先生!枝枝小姐喝了早上煮的鸡汤后,肚子疼痛难忍,满地打滚。”

“您快出去看看吧,先生!”

“没看到我在跟太太说话吗?滚出去!”

顾景深朝外面怒吼一声,一脸表忠心看向我,“阿棠,你放心,今天谁来都不能打扰我们。”

不得不说,他隐藏得挺好。

饶是如此,我仍注意到了他眸底化不开的担忧。

“你去看看吧,万一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真的?”他一脸试探。

“嗯。”我点了点头。

话落,他没再犹豫,将我从怀里拉出,头都不回,毫不留恋走出房间。

我拉开房门走出,他正抱着疼得满头大汗的林枝枝从我身侧走过,看都不看我一眼,大步流星进了房间。

随即,里面传出大吼声,“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还不赶快叫家庭医生过来!”

我从未见过顾景深发这么大的脾气。

即使是在两年前,我意外流掉了孩子。

他始终都是握着我的手,全程坚定而温和。

那时,我问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他说只要我能活着就好,能不能生孩子无所谓。

现在看来,只是不在乎罢了。

因为不在乎,所以撼动不了他的情绪。

在顾景深的催促下,家庭医生匆匆赶来,给林枝枝检查。

“枝枝小姐这是误食了藏红花才导致的,好在食用量过少,不然后果设想。”

“很有可能导致滑胎流产。”

“什么?!”

顾景深脸色一沉,询问起佣人。

佣人当即跪下,“先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枝枝小姐早上只是喝了一口鸡汤。”

似是想起什么,佣人将矛头对准了我,“我知道了,鸡汤是太太早上煮的,这事要问,也应该问太太啊,先生。”

我愣了一下,看向林枝枝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

我知道了,这又是她的计谋。

顾景深拧着眉,目光看向我,“阿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鸡汤确实是我早上煮的,但我——”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不等我说完,林枝枝先一步开口。

她双眸含泪,脸色惨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难道只是为了我怀了景深的孩子吗?枝枝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敢跟姐姐这个正牌夫人争,已经做到一而再再而三退让了。”

“姐姐上次推我摔倒的事,我都没跟景深说,姐姐何故如此陷害我?”

说着,林枝枝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2

“温棠,你实在太过分了!”

“向枝枝道歉!!”

没有给我说话的余地,顾景深勒令道。

“我没有,我没有往她喝的鸡汤里放藏红花,不信你可以让医生跟我下去看看!”

我冲下去,来到厨房,刚想信誓旦旦告诉他里面根本没有藏红花。

一掀开盖,满锅的藏红花出现在眼前。

我愣住了,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不,这……这怎么可能?

医生紧跟其后,看到这一幕大惊,“满锅的藏红花,还是药性最强的那种。”

“这……这是把藏红花当作配菜了?”

一抬头,我对上顾景深漆黑的眼眸。

“温棠,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不是我,我——”

“我都说过了,等枝枝把孩子生下来,就送她离开,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还是说,你想让我顾家绝后?”

我从未见过这样跟我说话的顾景深。

我想解释,他却又道:“既然这样,就进杂物室冷静一天吧,来人,送太太进杂物间。”

“杂物室?不,我不要进去!!”

我拽住他的手,语气近乎乞求,“地下室的杂物间里没有灯,景深,你知道的,我最怕黑了,别让我进去。”

“只要你不让我进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求你了。”

在林枝枝来之前,我从未,将姿态放低到这种程度求他过。

因为他说过,在他那里,我永远是小公主。

公主,是不用低头的。

可如今看来,小公主的位置已经另有人选了。

我苦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顾景深没有丝毫留恋,甩开我的手,我被佣人拖了下去。

地下室一片黯淡,杂物间更是黑黢黢的,佣人粗暴地将我甩了进去。

“砰”的一声,杂物间的门关上。

是一扇沉重的铁门,无论我如何拍打,都无人响应。

世界在这一刻好像安静下来。

四周黑黢黢的,我抱紧膝盖,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动静,我心下一喜,叫了声,“景深。”

然而,回应我的,却不是顾景深,而是林枝枝。

她站在逆光处,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姐姐,我可不是景深,我来给你送大礼来了。”

“什么大礼?”

我一愣,正纳闷着,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

只见她右手铁笼里装了一铁笼的老鼠,嘴上露出了邪恶的笑。

“我担心姐姐晚上一个人待着太孤单了,特地给姐姐送来了伙伴。”

“这样,姐姐晚上睡觉就不会孤单啦。”

用着最天真的语气,却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我浑身不寒而栗,“你敢!顾景深呢,我要见他!!”

我想冲出去,却被她一手拽了回来。

重重摔在地上。

“景深正在上面给我放洗澡水呢,哦,对了,我们等会儿还要一起洗鸳鸯澡哦。”

林枝枝边说,便将铁笼往前一扔,铁笼准确无误在我脚边砸下。

笼子的按钮被打开,硕大的老鼠吱吱呀呀跑了出来。

直接激起了我最本能的恐惧。

“啊——”

3

我不受控制尖叫起来,朝门口跑去。

没等我跑过去,铁门已经关上,我直接扑到了门板上。

只觉脚下一阵痒意袭来,似乎有什么在啃食我的脚。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清楚了,是老鼠!!

而且还不止一只,他们围在我的脚周。

“啊啊啊——”

我吓得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睁开眼,无数只老鼠在我身上啃食,我皮肤已经坏得不成样子。

“啊啊啊啊——”

在我狼狈尖叫着想甩开它们时。

铁门打开了,狼狈至极的我,就这样出现在顾景深面前。

老鼠吓得四处逃窜。

“呀,有老鼠!”

林枝枝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扑进了顾景深怀里。

她故意袒露胸脯,露出胸口处暧昧的痕迹,像是在向我炫耀她的战绩。

顾景深将她护在身后,拧眉看向我,脸上的嫌弃不加掩饰。

“温棠,作为一个女孩子你能不能收拾一下自己,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我笑了,冷哼一声,“你把我关进的地下室,还好意思说?”

“要不是——”

“好了景深,别怪姐姐了,赶快上去吃饭吧姐姐。”

林枝枝假意上前扶住,却在接近我时,眉头蹙了蹙,脸上满是嫌弃。

“你猜,如果我现在摔倒下去,景深会怪你还是怪我?”

我拧眉,正想问她到底想做什么,话落,她往一旁的杂物倒去。

“啊!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

“我,我没有。”我心一慌,下意识跟顾景深解释。

然而,他没有理会我,径直从我身侧走过,重重将我撞开,将林枝枝打横抱起,“枝枝,你没事吧,枝枝”

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被他重重一撞,摔倒在地。

林枝枝一脸可怜兮兮窝在顾景深怀里,搂着他的脖子。

“景深,我好害怕。”

“别怕,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顾景深语气温柔。

我心下一窒,下意识叫了他一声,“景深,我——”

听到声音,顾景深这才舍得分给我一个眼神,“温棠,没想到你心思这么歹毒。”

“看来是还不知错,那就罚你再在里面待上一天吧。”

“先生,太太她——”

一向跟我关系不错的张妈刚要解释,却被打断。

顾景深语气不容拒绝,“谁都不准给她送吃的,更不准偷偷放她出去,不然,我唯你们是问!”

放下狠话,顾景深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我死死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看见了林枝枝挑衅的目光。

铁门再次关上,我认命坐了下来。

4

晚上,我被一阵浓烟呛醒。

一睁开眼,熊熊烈火已经烧到了跟前。

我拼命呼喊,没有等来任何回应,反而吸进了一大口浓烟,酸爽直冲天灵盖,呛得我脑袋发麻,几近昏厥。

脚下堆积的杂物遇火就烧,灼烧感似乎要将我全身点燃。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我拼命拍打着墙面,却没有等来得到任何回应,意识却越来越模糊了,不会,真的要死在这了吧……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咔嚓’一声,通风口被踹坏。

一只大手伸了进来,“把手伸给我,我拉你上来。”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线生机,我将手伸了过去,浓烟滚滚,覆盖了整间屋子,连带着我一起被吞噬。

我失去了意识。

大厅上。

顾景深在和林枝枝一夜缠绵过后,突然想起我来,向佣人问起我的情况,佣人支支吾吾,“先生,你昨晚吩咐过了,让我们谁都不准去理太太,所以,我们不知道。”

顾景深脸色一沉,“你们没给她送吃的吗?”

佣人你看我我看你,摇了摇头。

“什么?!”顾景深脸色一变,“我说不让你们就不会偷偷去吗?”

“景深,你就别担心了,只是一个晚上没吃完而已,姐姐不会有事的。”

林枝枝从楼上下来,拉住他的手。

“可太太分明已经两天两夜没吃饭了。”

张妈说道。

林枝枝脸色闪过一丝愠怒,瞪了张妈一眼,又继续道:“景深,你想想,要是你这次妥协了,就意味着低头,那下次姐姐指不定对我说出什么事来呢。”

“我倒还好,烂命一条,就是担心孩子……”

林枝枝神色担忧,伸手抚上肚子。

张妈实在看不下去,心直口快道:“我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都见到枝枝小姐半夜偷偷摸摸去地下室了,不知是干嘛去了?”

“张妈,你——”

林枝枝神色一惊,很快恢复镇定,“张妈,你会不会是看错了,这黑灯瞎火的,再说了,我半夜都跟景深待在一起呢,怎么可能出去呢。”

“是吧景深。”

林枝枝摇了摇顾景深的手臂。

顾景深若有所思,探究的目光看向她,“去地下室看看。”

他掰开林枝枝的手,头也不回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林枝枝脸上闪过一丝阴沉。

张妈应了声,跟了上去,忙不迭拿出钥匙,上前打开门,随着铁门缓缓打开,一股烧焦的味道袭来,里面的场景让众人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