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小人设局让我身败名裂，纪委上门时，我反手一个电话：「书记，您要的证据他亲自送来了。」
......
「初禾，京海省纪委的同志找你了解点情况。」
办公室主任老马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
我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看见门口站着三个神情严肃的男人，为首的一位，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我。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同事们投来的目光，混杂着惊讶、同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隔着一道玻璃隔断，我对上了秦朗的视线。
他正是我对桌的办公室副主任，此刻，他嘴角正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他以为，他赢了。
而我，即将身败名裂。
01
我叫初禾，三年前研究生毕业，考进云海市委大院，成了老板赵怀安书记的秘书。
赵书记为人严谨，不喜张扬，我跟在他身边，也养成了谨言慎行、埋头做事的习惯。
在大院里，我这样没有背景的年轻人，就像一颗最普通的螺丝钉，不起眼，但必须可靠。
秦朗和我不同。
他比我早两年进来，能说会道，擅长交际，是院里公认的青年才俊，未来的希望之星。
所有人都觉得他前途无量。
但赵书记似乎不这么看。
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敲打过秦朗，说他「心思活泛，但根子有点飘」。
我知道，赵书记看重的是「稳」。
而秦朗，太急于求成了。
我们之间的矛盾，源于半年前的一次人事调整。
原本的办公室主任退休，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位置非秦朗莫属。
但最后，赵书记却提拔了另一个处室的老黄牛，只给了秦朗一个副主任的位子。
秦朗虽然脸上笑着接受了任命，但我们都知道，他心里憋着一股火。
而我，作为赵书记身边的“红人”，自然成了他这股火的宣泄口。
他开始在各种事情上给我下绊子。
我起草的文件，他总能挑出些无关痛痒的毛病，然后拿到会上大做文章。
我经手安排的会议，他会故意在最后一刻提出修改议程，让我手忙脚乱。
我甚至听到过他跟别人喝酒时说：「初禾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书记身边的一条狗。」
我把这些都默默记在心里，工作上愈发谨慎，不给他留任何把柄。
我知道，跟这种人斗气，毫无意义。
我要做的，就是比他更稳，更有耐心。
02
真正的风暴，在一个月前开始酝酿。
云海市里有个“东湖新城”的重点项目，投资额高达数百亿，是块巨大的肥肉。
秦朗作为办公室副主任，主动请缨，成了这个项目的总协调人。
一时间，他风光无限，办公室门庭若市，各路老板、包工头踏破了他家的门槛。
赵书记把我叫到办公室，关上门，递给我一杯茶。
「小初，这个东湖新城，你怎么看？」
我沉吟片刻，实话实说：「摊子铺得太大，很多规划不切实际，像是在画大饼。」
赵书记点了点头，眼神深邃。
「秦朗最近，跟一个叫张海的建筑商人走得很近，这个张海，名声不太好。」
「你年轻，眼神好，脑子也细。」
赵书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帮我盯着点秦朗和这个项目，多留心，多存档。记住，只用眼睛看，只用耳朵听，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我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这份嘱托的分量。
这不是普通的工作安排，这是一份极其敏感，甚至可以说带有危险性的秘密任务。
「老板，我明白了。」
我没有丝毫犹豫，郑重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从那天起，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所有与秦朗和“东湖新城”有关的资料。
他审批过的文件，我都会默默备份一份。
他参与的会议，我会仔细研究会议纪要，留意每一个不寻常的细节。
他办公室里那些没及时处理的废纸，我都会在保洁员来之前，悄悄收走，拼凑出有用的信息。
短短一个月，我的加密U盘里，就存满了各种文件、表格、照片，甚至几段模糊的录音。
一个巨大的贪腐网络，在我面前，渐渐露出了冰山一角。
而秦朗，就是这个网络中心那只最关键的蜘蛛。
我感到心惊，也感到了一种沉甸甸的责任。
我没想到，这张网，会这么快就罩向我自己。
03
省纪委的同志来的那天，毫无征兆。
「初禾同志，我们是省纪委调查组的，接到实名举报，你涉嫌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巨额贿赂，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为首的男人亮出证件，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贿赂？」
我气笑了。
「我一个月工资不到八千，租着房子，每天挤地铁上下班，我拿什么受贿？谁又会给我送贿？」
「我们只相信证据。」
男人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两个人立刻上前，一个拿出一张搜查令，一个开始摆弄摄像设备。
「根据举报，你在三天前，于‘帝豪’茶楼，收受了‘东湖新城’项目承建商，宏发建筑公司老板张海现金五十万元。」
张海？
听到这个名字，我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个局。
一个由秦朗精心设计，用来置我于死地的局。
张海正是秦朗手下的头号马仔，我那个秘密U盘里，关于他和秦朗勾结的证据，没有一百条也有八十条。
三天前，张海确实约过我，说是有重要的项目文件需要我转交给赵书记。
我当时就留了个心眼，特意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人来人往的茶楼大厅。
他递给我一个厚厚的档案袋，我掂了掂，分量不对。
我当着他的面打开，里面除了几张废纸，全是成捆的现金。
「初科长，这是我们老板的一点心意，您辛苦了。」
他身边一个马仔模样的年轻人笑着说。
我当场就把档案袋扔了回去，冷冷地说：「我只是个秘书，不负责这些，有事请走正规流程。」
说完我转身就走，连茶都没喝一口。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他们竟然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
更可怕的是，他们既然敢举报，手上肯定捏造了所谓的“证据”。
也许是某个角度的监控录像，也许是p过的照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看着对面秦朗那得意的笑，心中一片冰冷。
他这是要一招致命，不给我任何翻身的机会。
04
「请你交出手机，跟我们走一趟吧。」
调查组长语气不容置疑。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我。
老马主任想上来打个圆场，被组长一个眼神就给瞪了回去。
「同志，我们是按规矩办事。」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任何辩解在此时都是苍白的。
我若是反抗，或者大吵大闹，只会正中秦朗的下怀，坐实我“心虚”的罪名。
进去容易，出来难。
一旦我被带走，在里面的几十个小时里，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等我出来的时候，恐怕整个市委大院，早已传遍了我的“贪腐事迹”。
我的政治生涯，就彻底完了。
我甚至会被当成一个反面典型，来衬托秦朗的“高风亮节”。
不行。
我绝不能就这么被他毁掉。
我的目光扫过桌面上的那盆绿萝，那是赵书记送我的，他说年轻人要有朝气，也要有静气。
对，静气。
越是危急的时刻，越要冷静。
我脑中飞速运转，将所有的信息和线索串联起来。
秦朗、张海、东湖新城、我的秘密U盘、老板的嘱托……
一张牌，一张足以扭转乾坤的底牌，在我脑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秦朗千算万算，他算不到，他用来陷害我的这颗棋子，正是我用来扳倒他的铁证。
他更算不到，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赵书记的注视之下。
他以为自己是猎人，殊不知，他早已是网中的猎物。
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
05
「好，我配合调查。」
我站起身，神情平静地看着调查组长。
「在我跟你们走之前，我能打个电话吗？」
「我出了这种事，总得跟家里人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组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但要开免提。」
「没问题。」
我坦然地拿起桌上的手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秦朗更是饶有兴致地抱着胳膊，靠在玻璃隔断上，像是在欣赏一出好戏的最后高潮。
他大概以为，我会哭着给父母打电话，或者慌乱地找哪个朋友求助。
他想看到我的狼狈和绝望。
我偏不让他如愿。
我没有翻通讯录，而是直接在拨号盘上，按出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不是我家里的号码。
那是赵书记的私人手机号，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赵书记沉稳如常的声音：「喂？」
没有称呼，没有寒暄。
我对着手机，也对着整个办公室的人，用一种近乎汇报工作的平静语气，清晰地说道：
「老板，您之前让我盯的人，好像自己跳出来了。」
06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听不懂我这句话的含义，只觉得莫名其妙。
秦朗脸上的笑容，也僵在了那里。
他皱起眉头，似乎在揣摩我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些许不安。
电话那头，赵书记沉默了两秒钟。
这两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我的心跳，也在那一刻漏了半拍。
随后，我听到了赵书记沉稳依旧，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的声音。
「知道了。」
「安心喝你的茶。」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递给旁边一脸错愕的调查员。
「好了，我打完了，可以走了。」
调查组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困惑。
他似乎也意识到，这个电话，非同寻常。
「带走！」
他一挥手，不再迟疑。
两个调查员一左一右，准备“架”住我的胳膊。
就在他们的手即将碰到我的瞬间，调查组长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一变，立刻转身走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接听。
「……是，是，赵书记……」
「……明白，明白……」
「……我懂，我懂，我们马上……」
「……是，请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他的腰越弯越低，头埋进了胸口，不停地哈着腰，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办公室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所有人都隐约感觉到，事情，好像要起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