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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失意却诗心不灭!韦骧4首七绝,看北宋诗人的深夜破防瞬间

韦骧(1033年~1105年),字子骏,钱塘(今浙江杭州)人,是北宋时期的官员、文学家。宋仁宗皇祐五年(1053 年)进

韦骧(1033年~1105年),字子骏,钱塘(今浙江杭州)人,是北宋时期的官员、文学家。宋仁宗皇祐五年(1053 年)进士。一生辗转多地,担任过多种官职,官至主客郎中、提点成都府路刑狱等职。在不同职位上,他都秉持着为官之道,认真履行职责。宋徽宗崇宁四年(1105 年)去世,享年七十三岁。

韦骧工诗文,其诗多反映现实生活和个人经历,风格质朴平易,不事雕琢,以写实为主,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他善于捕捉生活中的细节和瞬间,将自己的情感融入其中,使诗歌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虽然韦骧在当时并非最具影响力的文学家,但他的作品在当时也有一定的传播和影响,为北宋文学的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他的诗文集《钱塘集》收录了他的众多作品,为后人研究北宋社会和文学提供了珍贵的资料。

宿坛石驿 其一 北宋 · 韦骧

秋高征袂怯西风,寂寞邮亭倍旅悰。

独有无心清夜月,更深山里也相逢。

"秋高征袂怯西风,寂寞邮亭倍旅悰。"开篇即以秋风与孤旅者的衣袖相触的细微感受,勾勒出一幅萧瑟寂寥的行旅图。"怯"字精妙传神,既写秋风之寒,更写游子面对前路的心悸;"寂寞邮亭"点明羁旅环境,而"倍旅悰"三字则将孤独情绪层层叠加,如同邮亭外层层堆积的秋意。

"独有无心清夜月,更深山里也相逢。"后两句笔锋忽转,从人间寂寥转向天地相知。诗人发现,在这荒僻山野的深夜里,唯有那轮"无心"的明月,不因人的穷通得失而改变其澄澈,依然如期而至,与孤独的旅人在深山邮亭中"相逢"。这个"独有"来得极妙,世间万物皆冷漠,唯有明月有情;"无心"二字更显禅机,月本无情却似有情,恰似佛家"无心恰恰用,用心恰恰无"的玄理。

全诗以"怯"起,以"逢"收,情感轨迹从孤寂惶惑渐次走向释然接纳。韦骧不直言思乡怀人之情,而是通过秋风、邮亭、深夜、深山等意象的层层铺垫,最终让一轮明月成为孤独灵魂的知己。这种"以物观物"的写法,继承了唐人绝句含蓄蕴藉的传统,又在宋诗特有的理趣中融入禅意——明月之"无心"相逢,恰是对旅人执念的温柔化解。

宿坛石驿 其二 北宋 · 韦骧

山馆萧条冷似冰,黄昏四壁但蛩声。

无端更恶飞萤点,强起前檐斗月明。

"山馆萧条冷似冰,黄昏四壁但蛩声。"开篇即以触觉与听觉的双重渲染,勾勒出一幅令人战栗的寒夜图景。"冷似冰"不仅是物理温度的骤降,更是诗人内心孤寂的具象化表达;而"但蛩声"三字以单调的虫鸣填满四壁空间,凸显出寂静中的喧嚣——这种反衬手法恰似王维"蝉噪林逾静"的逆向运用,愈显环境之凄清。黄昏本是昼夜交替的温柔时刻,在此却成为黑暗完全降临前的最后煎熬。

"无端更恶飞萤点,强起前檐斗月明。"后两句情感陡转,从被动承受转为主动对抗。飞萤本是微弱的光亮,却因"无端"二字染上恼人意绪,诗人竟"恶"其闪烁不定,恰似对命运无常的愤懑投射。而"强起前檐斗月明"的举动尤为震撼——在万籁俱寂的深夜,诗人挣扎起身,与檐前流萤共同挑战那一轮清冷的明月。这个充满张力的画面中,"斗"字尤为传神,既写流萤扑火的徒劳,也暗喻文人面对现实困境时的倔强抗争。

全诗以"冷"为骨,以"斗"为魂,展现了一个贬谪官员在荒驿中的精神突围。韦骧不取传统思乡诗的婉约路径,而是通过环境压迫与自我觉醒的激烈碰撞,刻画出一个在绝境中依然保持尊严的文人形象。那些扰人的飞萤与高悬的明月,恰似现实与理想的永恒角力,而诗人"强起"的身影,正是中国士大夫"知其不可而为之"精神的生动写照。

宿坛石驿 其三 北宋 · 韦骧

归期尚远路程赊,已觉秋林菊渐花。

莫怪临风多北望,琅邪山外寄吾家。

“归期尚远路程赊,已觉秋林菊渐花。”开篇便营造出一种浓浓的羁旅愁绪。“归期尚远”直白地道出了诗人归家之日遥遥无期,“路程赊”则以空间上的遥远进一步强化了这种无奈。在这漫漫归途中,诗人敏锐地察觉到“秋林菊渐花”,秋天本就容易引发人们的思乡之情,而菊花渐放这一细微的景象变化,更增添了时光流逝之感。诗人漂泊在外,看着秋林中的菊花悄然绽放,而自己却无法回到家中欣赏这秋日美景,内心的惆怅愈发深沉。

“莫怪临风多北望,琅邪山外寄吾家。”后两句则直接抒发了诗人的思乡之情。“莫怪”二字,像是诗人对自己频频北望这一行为的自我解释,又像是在向他人倾诉。在秋风中,诗人忍不住一次次向北眺望,那是因为他的家在琅邪山外。一个“寄”字,将家比作自己心灵的寄托,生动地表现出家在诗人心中无比重要的地位。尽管归期遥远,但家始终是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牵挂。在这荒僻的坛石驿中,诗人借由这北望的姿态,将宦途的奔波与对家园的思念尽情宣泄,让读者深切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孤独与对家的渴望。

宿坛石驿 其四 北宋 · 韦骧

求官穷僻本藏头,远冒风霜不自由。

岂是有才如硕鼠,可能无术似蜗牛。

"求官穷僻本藏头,远冒风霜不自由。"开篇即以自嘲的口吻道出了仕途困顿的处境。"穷僻"二字点明了所任官职的偏远卑微,"藏头"的比喻生动刻画了诗人避世隐身的无奈选择。后句"远冒风霜"以自然环境的严酷比喻仕途奔波的艰辛,"不自由"三字则直抒胸臆,道出了为官生涯对个体自由的束缚。这两句看似平实的叙述,实则蕴含着深刻的生存困境——在追求功名的道路上,诗人既不能安居一隅,又无法真正掌控自己的人生方向。

"岂是有才如硕鼠,可能无术似蜗牛。"后两句以反问句式展开自我叩问,展现了诗人矛盾的心理状态。诗人自嘲并非"有才如硕鼠"——这里的"硕鼠"典出《诗经》,既暗指那些贪婪无能的官吏,又以反语表明自己并非此类人物;继而以"无术似蜗牛"自喻,蜗牛行动迟缓的形象恰如其分地表现了诗人在宦海浮沉中的力不从心。两个否定式的设问,既否定了世人对他"有才"的期待,又承认了自己"无术"的现实,形成了强烈的自我怀疑与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