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东南角，有一个老旧但不算破败的小区，李家就住在其中一栋楼的五层。

李家四口人，公公李建国，刚退休两年，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喝两杯；婆婆王秀兰，一辈子围着锅台转的家庭主妇；儿子李明宇，一家IT公司的项目主管，正值事业上升期，经常出差；儿媳赵小雨，结婚三年，和公婆同住，在一家设计公司做文员。

赵小雨嫁进来时，也曾憧憬过二人世界，但李明宇是独子，考虑到父母年纪渐长，加上当时婚房还没着落，便暂时同住，这一住就是三年。

赵小雨和婆婆王秀兰的关系，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表面和睦，客客气气，但心底里，总隔着一层。毕竟，不是亲母女。

李明宇频繁的出差，让赵小雨的婚后生活常常形同单身。漫长的夜晚，她只能在自己房间里看电视，或者听着隔壁公婆的动静。

公婆的房间就在小两口主卧的隔壁，老房子的隔音并不算好。王秀兰性格温和，而李建国退休后脾气见长，尤其喝了酒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有时，赵小雨能隐约听到公公带着醉意的嚷嚷，和婆婆低声的劝慰。更让她尴尬的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她能听到隔壁的怪响，常常失眠到天亮了。

声音不大，但是，她睡觉非常的轻，这个时候，她会觉得异常寂寞，特别想找个人聊天。

一个周末，李明宇又出差了，恰巧王秀兰的老姐妹约她去邻市刚刚开放的温泉度假村玩两天，据说优惠力度很大。李秀兰有些犹豫，家里一大摊子事，但架不住老姐妹再三邀请，加上赵小雨也表示自己能照顾好家里，李秀兰便收拾行李去了。

于是，家里破天荒地只剩下李建国和赵小雨。

头一回跟公公独处一室，赵小雨有些不自在。吃饭时，两人对坐无言，只有电视的声音在响。吃完晚饭，赵小雨早早进了卧室，而李建国却自斟自饮喝个没完。

睡到半夜赵小雨起床去厨房喝水，她没想到公公竟然还没睡，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赵小雨猝不及防，她就穿着睡觉的睡衣，公公的眼睛死死盯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返回卧室之后，赵小雨就没了困意，她想锁门，但卧室的锁早就坏了，一直没人修，赵小雨侧着耳朵听着客厅的动静，公公一直没睡。

不知道熬了多久，赵小雨迷迷糊糊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公公竟然闯入她的卧室，还对着她狞笑…

赵小雨被吓醒了，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她摸摸自己身子，衣服完整的穿着，但她却总感觉哪里不对。

下午，婆婆李秀兰就回了家，当晚，公婆在房里折腾腾了半宿，赵小雨却睁着眼一直熬到隔壁消停下来…

大约一个多月后，一天晚饭，李秀兰炖了条鱼。鱼刚端上桌，她和赵小雨几乎同时皱起了眉头，一股强烈的腥气扑面而来。

“妈，这鱼……”赵小雨话没说完，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咙，她捂住嘴，强忍着没吐出来。

再看李秀兰，脸色发白，也已经干呕了几下。

“怎么了？鱼不新鲜吗？”李明宇夹了一筷子，尝了尝:“挺好吃的啊。”

李建国也嘟囔：“就是，女人家就是事儿多。”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这样的状况持续出现。婆媳二人像是约好了一样，闻不得油烟，见不得油腻，早晨起来更是争先恐后地冲进卫生间呕吐。

家里的气氛渐渐变得诡异起来。

李明宇先察觉了不对。他拉着赵小雨回到卧室，关上门，压低声音：“小雨，你……你这个月那个来了没？”

赵小雨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被一种混合着期待和不确定的神色取代：“没……迟了快十天了。明宇，我是不是……怀孕了？”

赵小雨早就渴望有一个孩子，可李明宇总是以工作忙、压力大、条件不成熟为由推脱，甚至流露出丁克的想法，这让她非常焦虑。

李明宇的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他没有丝毫喜悦，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怀孕？你确定？”

“症状这么像……而且，我们也不是没有过……”赵小雨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委屈。

“什么时候的事？”李明宇追问，语气冰冷。

“可能就是……上个月中吧……”赵小雨回忆着。

“上个月中？”李明宇在心里飞快地计算着，脸色越来越难看：“那时候我好像在外地出差！赵小雨，你跟我说清楚！”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传来李建国拔高的嗓门和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什么？怀孕？！李秀兰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你多大年纪了？你还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