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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岁那年,我卖了白眼狼儿子给媳妇治病,领养孤女用心培养,全村人都说我疯了,却不知我是重生回来的

前世,我不许儿子凭着救命之恩求娶万元户的女儿。他表面顺从答应,接了我的工作安安分分上班。可妻子离世不过半月,他就从我手中

前世,我不许儿子凭着救命之恩求娶万元户的女儿。

他表面顺从答应,接了我的工作安安分分上班。

可妻子离世不过半月,他就从我手中骗走所有家产,

活生生踩断我腰椎,扔我瘫痪在床屎尿作伴。

我死的那天,他将我和妻子的牌位,连同草草烧掉的骨灰,

一起直接扔进垃圾桶。

儿子嘴角勾笑,

“爸!早早投胎去准备好!”

“下辈子还要和妈一起好好伺候我~”

魂飞天外,我咬牙切齿发下宏愿,

“若有来世!”

“老子绝对要给这个白眼狼好看!”

一声巨雷劈在儿子得意笑脸,

再睁眼竟回到我五十岁刚救下万元户那天。

白眼狼儿子正压低声音满是急切,

“你救了曼莉她爹!你现在帮我提亲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你和妈没给我个好出身!帮我换个前程是应该的!”

我一声冷笑。

1

“我想好了,我要用这恩情给我儿子换姻缘!陈老板,我家江瀚想娶您家千金。”

话落现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被我救下的镇首富陈有业坐在病床,皱眉看我,

“致远老弟,你这啥意思?!”

“虽说你救了我,但也不能张口就要我女儿吧!”

他眼中满是不屑,小声嘀咕,

“还以为他这种老实东西,张不开嘴。”

“没想到…”

“果然穷生奸计!”

上辈子我去工厂路上,意外救下心脏病突发掉落粪坑的陈有业。

不顾脏臭送他到医院,救他一命。

众目睽睽他问我想要什么报答,知他本非善辈,我没同意儿子江瀚想要娶陈家女儿的要求。

而是把这份恩情留到了儿子提拔竞选时,助他当上了厂长。

我一心为他铺路,没想到却被亲生儿子记恨心间,惨遭横死。

前世屎尿相伴,活活饿死的痛楚犹在眼前,

这辈子,我就如江瀚所愿!

刚刚听陈有业要报答我时就眼红的众人,听我结亲的要求,此刻更是“义愤填膺”,

“江瀚他爹!主席教导咱救人可不图回报!你不过是顺手救了人陈老板一次,咋就敢狮子大张口要人家女儿嘞!”

“谁不知道人家陈老板的女儿长得漂亮学习还好!”

“你儿子除了长得人模狗样,论学历家世能力,哪一样跟人家般配!”

“平时看你老实本分的,怎么现在沾光抢利,抓着点好处就跟苍蝇见蜜似得往上扑!”

刚刚还挺着腰板在我身边的江瀚,被三言两句夹击,就臊的躲在我身后。

“爸!你这是干啥!”

“知道你没文化,可也不能这么直眉瞪眼的说啊?!”

“丢死人了!”

江瀚是我媳妇钟淑仪三十岁才生下的,也是我和她唯一的孩子。

淑仪年轻时在娘家受大累熬垮了身子,后来我到处给她寻医问药,才有了这个孩子。

生江瀚时,她早产加难产,大雨夜我背着她去镇医院,血从家门口流到医院。

我腿都是抖的,生怕他们母子有个好歹。

二十年来虽不说是摘星揽月,但说句心尖子、眼珠子也不为过。

没想到最后,惯得没了良心。

上辈子也是这样。

很多时候明明是江瀚自己想要,却“拉不下脸儿”,只知道躲在我和他娘身后要这要那。

此刻听他埋怨,我一改前世“慈父”模样,脸色一拉,朗声道:

“不是你嫌我和你妈没给你一个好出身,求我给你讨门好亲事吗?”

“咱们这样的想攀人家陈家,不舔着脸死乞白赖的求,难道还做梦人家陈老板会上赶着要你做女婿?!”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炕头画饼!你梦里啥都有!”

噼里啪啦一顿抢白,听明白的众人顿时转移“炮火”对江瀚,

语气阴阳,

“没看出来啊!江瀚岁数不大想法不小!”

“我就说小瀚他爹平时不是个没分寸的!感情都是被儿子逼得!可怜天下父母心!”

“江瀚!男大当婚没啥丢脸的!只是你都二十了!咋还只会躲在长辈身后?!该不会大晚上还找娘要奶喝吧!”

哄笑声中江瀚脸涨如猪肝,受不了酸话捏紧拳头,

“你们就是嫉妒我爸救了陈叔,陈叔欠我家一个大恩情!”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有空在这儿眼红,当初你们咋没一个有勇气下粪坑救人!”

他梗着脖子,如同自己才是那个对陈有业有恩的人。

“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们少狗眼看人低!”

说着江瀚竟转身对陈有业,

“陈叔!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了!”

“其实我和您女儿已经自由恋爱了!”

陈有业瞪大双眼,江瀚一躬到底,

“陈叔!求您就成全了我和曼莉吧!”

“曼莉?!”

陈有业眉头拧成疙瘩,

“你想娶的不是陈珊珊?!是曼莉?!”

陈曼莉,陈有业半年前找回的亲生女儿。

虽在镇子上也传开了,但说起陈家女儿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陈珊珊。

此刻人们议论纷纷,

“这江瀚是不是傻?!好容易开了口竟不要知书达理的陈珊珊,而是要娶个刚找回来的村丫头曼莉?!”

议论鼎沸,我清清嗓子,

“各位!不是娶!是嫁!”

“陈老板!只要您点头!”

“江瀚从今天开始就是您陈家的倒插门女婿!”

2

“啥?!”

我话音刚落,门口立刻传来一声英气十足的女声。

闻讯赶来的媳妇淑仪正巧听到这句,一脸懵的看着我。

“江致远你说啥呢?!”

“咋能让小瀚去给人家倒插门?!”

“你、你你你!你咋了?!摔坏了头?!”

看着隔世再见的妻子,我一瞬失神。反应过来时,已经直接把人搂在了怀里。

看热闹的乡亲们,看见钟淑仪各个面露看戏的神情,

“淑仪妹子!你可算是来了!”

“再晚一步!家都让这疯男人败没了!”

“小瀚他爹疯了!”

“就这么一个顶门立户的儿子,好不容易养大!眼瞅着要享福了!送去做上门女婿!”

顶门立户?

我原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江瀚从小到大,我勒紧裤腰攒下的细粮鸡蛋全都进了他的肚。

他拔节长身子,我佝偻了腰。

到最后吸着我血长大的儿子,在榨干我所有价值后,只因我不同意他娶陈曼莉,就毫不犹豫一脚踹断我的腰。

那时他刚用我一辈子的积蓄在城里买了新房,却把爬不起身的我扔到农村老房暗无天日的旱厕。

毫不犹豫锁住我唯一的生门。

“老不死的!还不咽气?!”

“你现在都没用了!不死还想拖累我这个厂长不成?!”

“渴了饿了?!你身下的屎尿就是饭!”

这种白眼狼!

丢他我都嫌脏了手!

江瀚看见他妈,也找到了靠山,一脸愤慨。

“妈!我可是咱老江家独子!我爸竟让我去给人倒插门?!”

“你快把他带回家,省的他在这儿疯疯癫癫的连累我丢人!”

钟淑仪刚要说话,被我再次搂住。

八十年代初,尽管人们思想观念比以前开放了不少,但男人做倒插门还是会被人戳脊梁骨。

不仅上门女婿矮三分,就连爹妈也要跟着被指指点点。

果然人群里有了风凉话,

“你们知道啥!人家小瀚他爹这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谁不知道陈老板没儿子!”

“那个曼莉女娃我知道,是陈老板刚从村里找回来的亲女儿!”

“虽比不上陈家以前领养的那个陈珊珊能干,可人家是血脉至亲!以后这家产还不都是江瀚的!”

陈有业听得眉头紧蹙,却不想落个自己食言的话柄,

皮笑肉不笑看着淑仪,

“淑仪妹子啊!别管抱有什么目的,总归是小瀚他爹救下了我!”

“这样吧!我吃点亏!”

“只要今天淑仪妹子点头!小瀚这个上门女婿!我陈家收了!”

“江老弟养不起孩子,我陈有业兜底!”

“淑仪妹子,你可是找了个好丈夫啊!生怕让你照顾儿子累着你!”

淑仪是厂子的高级技术女工,就连以前的老厂长都对她客客气气。

此刻被羞辱的脸色铁青。

江瀚既怕自己真的做上门女婿,又怕这门“好亲事”没了,

语言急切,

“陈叔!我知道您看不上我家条件!”

“可我爸妈说了,只要我结婚,就算他们砸锅卖铁凑彩礼也不会委屈了女方!”

“等定下亲事还能让曼莉接我妈班!”

“我妈单位已经同意分给我家两室一厅了!到时就给曼莉做婚房!”

我和妻子在工厂勤勤恳恳一辈子才拿到的奖励,手都没过就被江瀚借花献佛。

明明代价都是我们出,却好像都是他挣下的底气。

“而且我真不是贪图您的家财!我和曼莉认识时她只是村里的一个普通女孩!”

“当初要不是我爸有眼无珠横加阻拦!也许您找到曼莉时,咱们就已经是一家人了!”

江瀚眼神满含怨恨看我,而此刻刚来门口送饭的陈曼莉也红了眼眶,

她连声哽咽到陈有业身边,

“爸!江瀚说的是真的!”

“以前我在村里做孤女,人人都能欺负我,是江瀚一次次的保护我!”

“只是…”

小姑娘满是心眼的眼睛挑我一眼,

“那时江叔觉得我孤女一个,又没文化,看不上我…”

陈曼莉和江瀚确是旧识,俩人是江瀚初中时下乡学农在村里认识的,暗生情愫。

而前世,

也的确是我棒打鸳鸯。

3

我不同意,是因为看出陈曼莉眼中的贪婪。

谁家好姑娘八字没一撇,就闹着要住到男方家里,还几次三番撺掇江瀚让我媳妇提早退休,想接她的班。

两个“苦命鸳鸯”此刻颠倒黑白,惹得众人皱眉戳我这个“势利眼”。

我却毫不在意,

“陈老板!您要是担心我和淑仪吃绝户,我们现在就可以立字据,和江瀚断亲!”

“以后我和淑仪就是沿街要饭,也绝对会绕开你陈家的大门!”

江瀚眼似喷火,冲到我面前声嘶力竭喷我一脸口水,

“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把儿子往外推的亲爹!”

“以前要不是你横加阻拦我和曼莉!我现在也不用背着‘高攀’这样的字眼!”

“你害我一次不够!还要害我多少次?!”

“而且我们家的事一贯是我妈做主!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陈有业抓住了台阶,盯着淑仪,

“既然小瀚都这么说了,还是听淑仪妹子的吧!”

江瀚颇为自信看向淑仪,这个从小把他捧在手心,为他任劳任怨几十年的老母亲。

“妈!就按陈叔说的!”

“我的婚事由您定!”

江瀚拉着陈曼莉的手,信誓旦旦对陈有业表忠心,

“陈叔您放心,就算不倒插门!我也保证把您当亲生父亲一样孝顺!”

“这次我绝不会再让我爸这个没文化没见识的老东西,横在我和曼莉之间!”

话音刚落,惊呼声中淑仪一巴掌扇到江瀚脸上。

怒不可遏的钟淑仪瞪圆了眼睛喘着粗气。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良心的东西!”

“连你爸都敢骂!”

“江瀚!好吃好喝养你二十年,就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给你爸道歉!”

那些好事者都被江瀚迅速肿起的半张脸吓得咂舌。

看着江瀚满脸讶异,我心里一声冷笑。

他以为这么多年淑仪对他有求必应,是因为他是我俩唯一的孩子。

但他却从来没想过,在这个人人家里都有几个孩子的年代,为什么只有他是独子。

当初生下江瀚后,我看着淑仪惨白的脸,抱着她哭得停不下来,

“要知道生孩子会要你半条命!我宁愿断子绝孙!”

“淑仪!不生了!”

“再也不生了!”

那时我就发誓,再也不会让她为我受这样的罪。

我背着她做了结扎,江瀚成了我们唯一的孩子。

江瀚以为他是我们俩的宝贝,

却没想过我们对他才是“爱屋及乌”!

此刻淑仪用同样红肿的小手轻轻拉住我的手,语气满是心疼,

“我一听你拼了命救人,急的不行!”

她看着我眼睛,目光坚定,

“别说什么万元户,这世上就没有哪个王八犊子配我丈夫拿命救!”

看着被骂刚要反驳的陈有业,淑仪毫不客气,

“既然陈老板有捡垃圾的习惯,那我总不能跟狗抢屎!”

“就按你说的办,江瀚以后就是你陈家的女婿了!”

“以后是生死是,跟我们江家无干!”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我已眼疾手快拿起桌上的纸币立下字据。

“这是断亲证明,陈老板收好!”

江瀚是淑仪拼了命生下的孩子,但他前世要了我们夫妻俩的命!

此生就以血斩断我们的情分!

眼看淑仪要咬破手指按上手印,我急忙拦住她,

“媳妇儿!人家陈老板是个老黄历!”

“这种事儿得我这个‘一家之主’来!”

我一水果刀割开自己的指肚,按下鲜红的血印子。

又一把抓住不停后退的江瀚,如法炮制。

江瀚哀声惨叫中,我扔下字据,拉着淑仪大步流星往外走。

身后江瀚嘶吼,

“没了我这个儿子!谁给你们养老送终!”

“你们别后悔!”

咒骂声在我们大踏步中越来越远,

出了医院大门刚刚一脸坚定的淑仪,立马变了脸色,急急举着我的手。

“老头子,疼不疼?”

我赶紧点头,生怕晚一刻,伤口都不流血了。

她掏出手绢给我裹伤口,言辞颇为悲切,

“以后没了孩子,咱俩就只能相依为命了…”

手绢在我指尖利落扎紧,

“说什么胡话!”

“快走!”

必须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抓着淑仪,我跃上自行车。

“目标火车站!全速前进!”

“我现在就带你再去找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