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孕检当天，我亲眼目睹丈夫陪另一个女人产检。

我冲上去拉扯住他，想讨个说法，他一把将我推开在地，大喊到“古代人都是三妻四妾，我才两个怎么啦！”

又用施舍的语气傲慢的拉起我，“你还是大，她是小，该知足了。”

那一刻我彻底清醒，带着未出生的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他在发现我留下的离婚协议后，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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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实在不舒服，想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再次从洗手间出来后，我决定去找老板请假去医院看看。

在老板白眼的目送中，我离开公司，打了出租去往医院。

出租车上，同事的消息弹出。

「没事吧？我看老板在你走后骂骂咧咧的。」

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打着打着字。

「应该没什么事，回来估计又要给训。」

附带一个哭脸的表情。

置顶聊天的老公对话框还停留在一个星期前。

「酒店找我，带上套。」

我以为这是什么新的情趣。

便回了他，在哪里。

等待了两分钟后，他却撤回了这条消息。

我愣神的盯着聊天记录，不死心的刷新着消息。

深深叹了口气，看着接近九点的时间，准备给浴缸放水等他回来刚好能泡。

滴......

门开了，叶清走了进来。

我看看时间再看看他。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忙奔向浴室，放水。

他不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都回来了，水还没放。你想死嘛！」

我充耳不闻，只是将他换下的外套，丢进洗衣机。

他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沙发上，开始喋喋不休吹嘘他的身份。

名副其实的富一代，新晋商业天才。

上市公司的CEO，媒体头条的头条。

「水放好了。」

我向浴缸撒进花瓣的同时轻声呼喊着他。

「啧，规矩忘了嘛!」

我麻木的走近他身边，一件一件脱下他的衣物。

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顺带挑起我的下巴。

「嫁给我，你可真有福。」

「到了，一共二十八。」

司机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我询问着护士很想吐应该去挂哪个科。

护士看看我，眯着眼指向拐角处的妇产科。

我失神的站了一会儿，道了谢。

拿出手机，想给叶清发消息，却又垂下了手。

我迈着谨慎的步子，走过去。

简单的询问过后，我拿着抽血单子找到护士。

「明天结果应该能出来。」

「好。」

我低着头，一味的往外走。

妇产科周围站满了男人，都忙着照顾老婆。

孤身一人的我显得格格不入。

可惜天公不作美，刚刚来时还是晴天，现在瓢泼大雨降落在这座城市。

出了医院的门才好打车，我纠结着要不要冲过去。

「林恋，你怎么在这？」

叶清的声音钻进我耳朵。

我以为是我又开始幻想了，裹紧衣服准备冲出去。

身后突然来了一股力量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踉跄的跌入他的怀中。

「对不......」

起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了叶清下巴上的痣。

他微微蹙眉，搂我更用力了一些。

「你怎么在这？」

他低下头对上我的眼。

好久没听到过这么关切的声音了。

我委屈的拥住他。

「有点不舒服。」

他安抚的拍拍我的头。

「我们一起回家。」

叶清打着伞，我们俩一起在雨中奔跑着冲向医院门外。

我笑着拍掉停留在他肩膀上的雨水。

心中升起疑惑，

「你来这干嘛？你司机呢？」

「他有别的安排。」

叶清弹了一下我的脑门，把我塞进了车内。

「我们好像两只落汤鸡。」

「还不是怪你啊！」

他笑着抚弄我的手指。

2

我们一起泡了澡，我照例给他擦拭，今天他格外开心，搂我入怀，一点点给我檫着身上的水渍。

第二天一早，我磨蹭的凑近他的怀中，他闪躲着开口道。

「啧，别离我那么近，脏!」

我立马清醒过来，套上衣服就要离开。

「我去做早饭。」

「今天不吃了，帮我穿衣服。」

他慵懒的撑起身子，被子虚掩着他的身材。

我在柜子里挑选着搭配他的衣服。

「这件。」

我举起一套黑色的西装，搭配蓝色的领带问他。

「你觉得好看嘛？」

我看看他又看看这套衣服。

「合适。」

我慢悠悠吐出这两个字。

他似乎嘴角抽动了一下。

「书香门第家的小公主，眼光就是好！」

我站在门口微笑着送他出了门。

踮起脚，看他走远了后。

拿出手机，给奶奶养老院的护工和弟弟分别发了消息。

「这个月的钱到了嘛？」

「他们没来找你麻烦吧，钱应该打卡上了。」

我丢下手机，躺在沙发上。

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叮铃铃......

上班的时间到了。

我麻利的穿上鞋子，打车，出门，微笑着跟老板打招呼，收获一个白眼。

「昨天没事吧？」

同事的关心让我感觉到一丝温暖。

我摇摇头，说没事。

心里忐忑的打着鼓。

中午时分，还未收到医院的通知，我趁着休息时间溜去医院。

事情并没有想象的复杂。

医生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你怀孕三个月了。」

摆手让我走。

撒开嗓子叫着下一位。

我倏地站起来，一只手摸遍浑身上下的口袋，想找到手机。

定睛一看，手机正拿在左手上。

我拍拍脑子，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找到叶清的电话，拨打过去。

无人接听。

我兴奋的抖着手再按下拨打键。

转角处恰好响起与叶清同样的铃声。

心里不自觉充满着期待。

「他来了？为我嘛？」

贴着耳朵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拿开，我转过身去。

是叶清。

我几乎控制不住，想奔进他的怀里。

叶清，对于来电显得毫不在意，甚至压低了眉头。

那个大着肚子女人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

亲密无间。

他贴近那女人的肚子，随意摁下挂断键。

我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我攥紧拳头，呆呆的看了一会儿。

我在心底告诉自己，说不定只是帮忙而已。

可是叶清笑着贴近她的肚子的模......。

我丢下手机，发了狠似的冲过去。

抬起手一掌扇在叶清脸上，声嘶力竭的问。

「孩子是你的嘛？」

眼泪从脸上不断滑落下来。

「你说啊，是不是？」

周围的人惊叫着散开。

叶清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捂着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伸出手想去扯那女人的衣角，质问她。

叶清挡在她面前，抬手推倒了我。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我。

「别发你的疯。」

「林恋，你以为你还是世家大小姐啊！」

「你家早垮了，没有我，你们全都被催债的打死在路边啦！」

我瞪着眼看他，任由眼泪肆意的在脸上流淌。

我抽搐着指着他身后的女人。

像是发出最后一声嘶吼的喊叫到。

「她是谁......啊？她是谁？」

3

挥舞着双手不断捶打着地面。

叶清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

「你是大小姐，当初你们家看不起我个穷小子。」

他蹲下，挑起我的下巴。

「现在，有钱了，我也取个三妻四妾的。」

他伸出另一只手拍打着我的脸，拉住我的胳膊，用力提起我。

眼神充满着鄙夷，傲慢的抬高他的头，贴着我的耳朵。

「你还是大，她算小。」

挑衅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我张嘴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没有出声。

他的司机将哭成一团的我，拉扯上了车。

我看见他转身轻抚着那个女人的头发，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车上的我，看着窗外无言，只顾留着泪。

「跳车去死了算了。」我掰着车的把手。

打不开。

「跳窗去死。」

我使劲快速的摁着车窗开关，也打不开。

弟弟的消息在这时候发了过来。

「姐，他们没来过了，钱应该到账了，最近太忙了，姐夫给我找的工作真挺不错的，你还好嘛？上次去看奶奶，奶奶还念叨你跟姐夫呢！」

我盯着这条短信，一字一句的看了好久好久。

车已经停在了家门外。

我揉揉因为哭久而闷沉的脑袋。

「开门吧！我要回家了。」

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司机从透过镜子看着我，又看看手机。

「叶总说等他回来，再放你走。」

我刚想抬手疯狂拽拉门把手。

看着司机惊慌的打着字发送给叶清。

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啊！

「嗯。」

我浅浅回应了一句后就闭上眼。

车门没过多久就被打开了。

「滚出来!」

叶清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从车里狼狈的钻出来。

用力桎梏住我的手，带着我往前走。

我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去挣扎，只是顺从的跟着他。

他推开门，将我甩向沙发。

我肚子一阵不适，呕吐感十分强烈。

我捂着嘴，磕磕绊绊的跑去厕所。

呕完后整个人都虚脱了不少。

叶清斜靠在门上，揶揄着讥讽道。

「怀了？也是我的？我的大太太!」

又一阵恶心。

「别装了。」

他强硬的拉着我从厕所出来，我们对坐着，在沙发上。

叶清，摩擦着手，挠了挠头发。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不愿看他再演戏，将这句话甩出。

「我同意离婚。」

叶清交叉着的手突然松开，往后靠近沙发里。

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离婚？」

叶清冷哼一声。

「我的林恋啊，要是我想离婚，还用得着你同意嘛？」

我胃里一阵翻腾。

向他投去嫌恶的扫视。

「别用这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我!」

他突然暴起怒吼道。

反手将我推倒在沙发上，像疯狗一样。

我抬起手拼命捶打着他的胸口。

「你疯了啊？叶清!」

我嘶吼着让他停下。

像是被夺舍了一般，叶清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支起胳膊肘拉远了我跟他的距离。

「林恋，离婚的话，她们怎么办？」

叶清压低声音，拨弄着衣领玩味的说到。

我直起身来，摸着肚子，喃喃道。

「不离婚的话，他怎么办？」

他俯身，温热的气息打在我脸上。

冰凉的指甲触碰到我被他咬红的那片皮肤。

「疼嘛？」

他眉目含笑的对着我说。

恍惚间，我看见了十八岁的叶清。

......

「疼嘛？」

他眼里噙着泪水。

「衣角微脏。」

我笑着抹掉他脸上的灰。

阳光暖洋洋洒在我们身上，叶清睫毛遮下一片阴影在我嘴唇。

「我帮你还钱，好不好？」

我牵起他布满老茧的手，贴在我脸上，温柔的蹭了蹭。

4

「嘶」

我吃痛的叫了出来。

叶清用棉签，轻点在我的脖颈处。

「还是这么娇气。」

他又收了收手上的力。

我含着泪，疑惑又不解的看着他的动作。

「叶清，我不明白。」

他微微偏过头，嗤笑一声。

「不明白什么？」

不明白为什么你在我浑身泥泞的时候将自己浸入，都要拉我出泥潭，又一根一根拔掉我的羽毛。

明明可以选择放手，偏偏将我们都困在这四面铁皮的方格子里。

我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抬头不让泪水掉落。

「没什么。」

我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臂。

他手指抖了一下，斜眼望向我。

我几乎乞求的说着。

「叶清，我不想上班了。」

「好累啊！」

我闭上眼等着他的讥诮，而后同意我的请求。

「那就不去。」

我惊恐的张开眼，他正俯身揉着我因为跪倒在地，磨破了皮的膝盖。

良久，他带着哽咽的声音。

说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奶奶吧！好久好久都没见过了。

我还是不明白。

明明这些伤全都是你带来的，你现在却对着它流泪。

「奶奶，我是林恋。」

我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毫无反应，我无助的神情落入叶清眼中。

他拉开凳子，坐在我旁边。

面带微笑亲热的叫喊着。

「奶奶，我是叶清，林恋的丈夫。」

他握着我的手，十指相扣。

举在奶奶面前。

还是没有任何意外之喜。

甩开叶清的手。

我失落的找到护工，询问着一切有关奶奶的情况。

「一直都这样嘛？」

「没差。」

我准备好的提问，如鲠在喉。

摆摆手，让她继续去照顾奶奶。

独自走在这里的林荫小道上。

脑海里闪现着过去的画面。

「林恋，你给我滚出去，这不合规矩。」

父亲正襟危坐，在看见叶清那一刻大发雷霆。

「我觉得您应该见见他。」

我顶撞着他，父亲开始不停的咳嗽，我视若无睹将叶清的手紧紧拉住。

「不欢迎就算了，我们走啦！」

我拉着叶清的手，朝奶奶和母亲使了个眼色。

奶奶便赶着劝解着父亲，母亲作势拉住我们。

「小叶，恋恋天天念叨着你呢！」

「别怕啊，他父亲也是担心。」

母亲看父亲迟迟不愿意松口，也提着步子走了过去。

我们看着这一片混乱，交换着眼神，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

刹那间，画画变得模糊。

「两份死亡证明，放在我面前。」

我哭得泣不成声。

我松开了叶清的手，转身离去。

我被数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围在角落，身上一片一片的血迹。

叶清回来了，拉住了我的手。

世事无常。

当我是大家口中的书香门第时，叶清还是一个靠着兼职还钱的穷小子。

再后来，叶清摇身一变成了天子骄子，我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林恋，下课了，快走。」

小道的最尽头站着叶清，春风吹起他的头发。

温柔，清秀，脸上透着不服输的劲儿。

我小跑着过去，拥入他的怀抱。

如果时间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如果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该多好。

5

叶清接了电话，匆匆离去。

我打着出租，又回到了医院。

「流产的话，最快是什么时候？」

医生翻了翻文件，说到。

「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