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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健次与角色的双重觉醒~《震耳欲聋》

在中国电影市场不断探索社会议题的当下,《震耳欲聋》以“国内首部聋人反诈题材”的标签横空出世,将镜头对准了一个鲜少被主流关

在中国电影市场不断探索社会议题的当下,《震耳欲聋》以“国内首部聋人反诈题材”的标签横空出世,将镜头对准了一个鲜少被主流关注的群体——听障人士。檀健次饰演的律师李淇,不仅是一个虚构角色,更是一面折射人性复杂与社会痛点的镜子。这部取材于真实手语律师张琪经历的作品,以“聋人反诈”为切口,撕开了社会边缘群体的生存困境,也叩问着每一个观众:当利益与良知碰撞,我们是否还能守住内心的声音?

李淇的复杂性,源于他身份的割裂性。他出身聋人家庭,却选择脱离原生群体,追逐名利场的光鲜。这种背叛既是个体的道德困境,也是社会结构性矛盾的缩影。聋人群体在现实中常因沟通障碍成为诈骗犯罪的高危目标,而法律资源的匮乏更让他们维权无门。李淇作为手语律师,本应是聋人世界的守护者,却因欲望沦为加害链条的一环。这种“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叙事,让角色在黑白之间呈现出丰富的灰度——这正是片名“灰度律师”的深意所在。

檀健次在解读角色时提到:“李淇的挣扎,是每个人内心都可能经历的战争。”他通过微表情的层次变化,将角色的虚伪、愧疚、觉醒层层剥开。当李淇在法庭上用手语为聋人辩护时,手指的颤抖不仅是表演技巧,更是一种身份认同的回归。这种“手语表演”的精准度,源自檀健次开拍前数月的高强度训练。他坦言“要让手速赶上语速”的挑战,实则是将身体语言转化为角色灵魂的过程——每一次手势的停顿与加速,都在无声中传递着角色的心理张力。

《震耳欲聋》的价值,不仅在于呈现问题,更在于用艺术唤醒社会的感知力。据统计,中国现有约2780万听障人士,但专业手语律师不足百人。电影中聋人老人被骗走毕生积蓄的剧情,在现实中屡见不鲜:2021年浙江某地聋人群体遭遇投资诈骗,因无法及时报警导致损失超千万元;2023年广东破获的聋哑人婚恋诈骗案中,受害者遍布全国。这些案例背后,是信息无障碍建设的严重滞后。

檀健次在塑造角色时,选择走进聋人学校和手语律师事务所。他发现,许多聋人并非“失语”,而是被社会强行“静音”。“他们比我们想象中更渴望被听见。”这种认知促使他将表演重心放在“如何让手语不仅仅是动作,而是情感的延伸”。在法庭戏中,李淇的手语逐渐从机械的法律条文转向充满温度的身体语言,这种转变隐喻着法律人性化的可能。

纵观檀健次的表演生涯,从《猎罪图鉴》中洞察人心的画像师沈翊,到《长相思》中为爱牺牲的相柳,他始终在挑战复杂多面的角色。但李淇的特殊性在于,这个角色要求演员同时承担艺术表达与社会使命。檀健次在采访中多次强调:“如果这部电影能让更多人关注听障家庭,我的工作就有了意义。”

这种责任感并非偶然。在流量至上的娱乐生态中,青年演员主动选择小众现实题材,本身便是一种冒险。但正如聋人维权需要“破圈”,社会议题也需要明星流量的加持。檀健次通过自身影响力,将“聋人反诈”从专业领域推向公共议程——影片未映先热,已带动微博“无障碍普法”话题阅读量破亿,多家公益组织联合发起“反诈手语课堂”。这种艺术与现实的共振,恰是现实主义电影的最高追求。

《震耳欲聋》最尖锐的提问,或许藏在一组对比中:当李淇在律所高谈阔论时,镜头扫过聋人受害者空洞的眼神;当他深夜练习手语时,窗外霓虹倒映出手势的剪影,像极了被困在玻璃罩中的求救信号。这种视觉语言暗示着:社会的进步不在于建多少无障碍设施,而在于能否打破那层透明的认知壁垒。

影片结尾,李淇选择站在聋人一方对抗资本集团。这个理想化的结局,恰是主创团队对社会的美好期许。现实中,2023年《无障碍环境建设法》的施行,抖音等平台上线AI手语主播,显示着改变的萌芽。但若要让“李淇们”不再陷入道德困境,需要的不仅是法律完善,更是每个普通人的觉醒——当我们习惯用“正常人”视角俯视弱势群体时,是否意识到,真正的障碍从来不在耳朵,而在人心?

《震耳欲聋》的“震耳”,是沉默者的惊雷,是良知的钟声。檀健次用李淇这个角色证明:好的表演不仅能塑造人物,更能撬动社会认知。当电影落幕时,观众带走的不仅是剧情余韵,更应是一份行动自觉——在现实世界中,我们能否像李淇最终所做的那样,俯下身去,用手语倾听那些无声的呼喊?这或许才是艺术介入现实最深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