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4年,我一直以为真心能换来真心。
直到小姑子赵琳四处散播我借了她家15万块钱救命钱,还赖着不还的谣言,我才知道,有些。
婆婆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丈夫陈刚除了让我“别跟她一般见识”,也拿不出什么主意。
我心里明白,在这个家里,单靠忍让是换不来清净和尊严的。
当陈芳又一次在家庭聚会上,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把这盆脏水泼向我时,我没有拍桌子反驳,也没有哭诉争辩,只是平静地看了她一眼,递上了一份文件。
看清文件上的内容,小姑子的长篇大论戛然而止,整张脸变得煞白。
01
那是一个周末的家庭聚会,气氛原本还算融洽。
“嫂子,你这日子过得可真舒服,古驰的包说买就买,我那十五万块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啊?”
赵琳坐在我对面,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整张餐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刹那间,热闹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带着审视、怀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看热闹的兴奋。
我的丈夫赵峰就坐在我旁边,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发作。
我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攥住了手里的筷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没有去看赵琳那张故作无辜的脸,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主位上的婆婆。
婆婆正慢条斯理地舀着一碗汤,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但她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这种默许和纵容,比赵琳的指控更让我心寒。
“琳琳,你在这胡说什么呢?”
赵峰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头开口了,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
“你嫂子什么时候找你借过这么大一笔钱?”
赵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眼圈说红就红,带着哭腔喊道:
“哥!你现在是有了老婆就忘了妹妹是吧?她有没有借钱,你让她自己说!”
“去年我和我老公孙伟看中那套学区房,首付就差这十五万,是不是我低声下气求你们帮忙的?”
“当时说好了只是周转,半年内肯定还!现在倒好,都快一年半了,提都不提!我每次一提,她就给我脸色看,你现在还帮着她!”
她这番颠倒黑白、声情并茂的表演,立刻在亲戚中引起了窃窃私语。
“哎呀,十五万呢,不是小数目,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啊。”
“看着不像啊,苏梅挺实在一个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你看她背的那个包,没几万下不来吧?有钱买包没钱还债?”
这些议论像细密的针,一下下扎在我的心口上。
我叫苏梅,嫁给赵峰四年,自问在这个家里,做得比亲生女儿还要周到尽心。
婆婆有老胃病,我到处打听偏方,细心调理;赵琳隔三差五就说手头紧,三千五千地找我“应急”,我哪次不是立刻转过去,连个“还”字都没提过。
可我所有的付出和忍让,在他们眼里都成了理所当然。
尤其是这个小姑子赵琳,自从嫁给了做建材生意的孙伟后,更是变本加厉地瞧不起我们这对靠工资生活的哥嫂。
孙伟那人其实还算老实本分,经营着一家小公司,对赵琳几乎是百依百顺,这也越发助长了她的气焰。
而这所谓的“十五万借款”,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完全是她凭空捏造出来的。
事情的起因,是大概二十天前,她看上了一款限量款的奢侈品手袋,价格接近八万,想让孙伟买,孙伟觉得太浪费没有同意。
她就跑来让我“赞助”四万,美其名曰“一起投资”,被我明确拒绝了。
从那天起,她就开始在小区里、在亲戚间散播我欠她十五万不还的谣言。
起初还只是含沙射影,后来就越来越明目张胆。
直到今天,她终于选择在家庭聚会上,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把这盆脏水结结实实地泼到了我身上。
我看着她那副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只觉得心一点点沉下去,一点点变冷。
我环顾四周,除了赵峰脸上带着焦急和愤怒,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一句公道话。
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仿佛我已经被定了罪。
我慢慢放下筷子,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赵琳。
“赵琳,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再清清楚楚地说一遍,我苏梅,什么时候,找你借过十五万块钱?”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寒意。
赵琳被我看得有些心虚,但立刻又挺直了腰板,尖声叫道:“你当然不会承认了!哪个老赖会承认自己欠钱不还!妈,哥,你们都看到了吧?她就是这样!我今天就要个准话,这钱,她到底还不还!”
婆婆这时终于放下了汤碗,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公允持重的样子对我说:“小梅啊,妈知道,你和阿峰上班挣点钱不容易。但是琳琳他们家也确实有难处,当初既然借了,手头再紧,先还一部分也是个态度嘛。都是一家人,别为了这点钱伤了和气,传出去让人笑话。”
婆婆这番话,看似在调解,实则已经给我定了“欠债不还”的罪。
我气得浑身发冷,原来在他们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赖账的人。
我看向赵峰,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手心全是汗。
他知道我是冤枉的,但在这种场面下,他百口莫辩。
“妈!苏梅真的没借过琳琳的钱!是琳琳她……”
“你给我住口!”
婆婆厉声打断他,用力拍了下桌子。
“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我还没老糊涂呢!你是不是非要为了她,跟你妹妹,跟你妈我,还有这所有的亲戚都闹翻脸?”
看着眼前这荒诞至极的一幕,看着这对一唱一和、颠倒黑白的母女,再看看那些冷眼旁观的所谓亲戚,我心里对这个家最后的那点温情和留恋,彻底熄灭了。
我忽然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我轻轻挣脱赵峰的手,拿起放在旁边的我的包,对着满桌子的人,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好,很好。既然你们都认定我欠了这十五万。”
我转向赵琳,迎着她那错愕中带着一丝得意的目光,冷冷地宣告:“赵琳,我们法庭上见。你不是想要个说法吗?我让法官给你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法。”
说完,我不再理会身后传来的惊愕抽气声、婆婆的斥责声以及赵琳气急败坏的叫嚷,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
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仿佛将所有的乌烟瘴气都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走在初夏夜晚的小区道路上,微凉的风吹在脸上,我却觉得心里憋着一团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赵琳,你既然要把这出戏演下去,那我就奉陪到底。
只不过,这舞台,我们换到庄严肃穆的法庭上。
到那个时候,我倒要看看,你那虚伪的眼泪和漏洞百出的谎言,还怎么收场!
那天晚上,赵峰很晚才回来,脸上带着疲惫和深深的愧疚。
他坐在我身边,试图安抚我的情绪:“老婆,你别往心里去,我妈她就是老思想,总觉得闺女嫁出去了就是外人,得靠着娘家。琳琳更是从小被惯坏了,说话不着调。咱们……咱们起诉是不是太过了?毕竟是一家人,以后总要见面的。”
我看着他,心里那团火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发出“滋啦”的声响。
“一家人?赵峰,在他们那样污蔑我的时候,有谁把我当成过一家人?如果今天被指着鼻子骂老赖的人是你,你会怎么做?就这么忍气吞声吗?”
赵峰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他痛苦地抓了抓头发:“我……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她毕竟是我亲妹妹,真要闹上法庭,以后这亲戚还怎么走动?我的面子往哪儿放?”
“你的面子?”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现在是我的名誉扫地!是我走在小区里都被人指指点点!你担心的居然是你的面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峰急忙解释。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我只是觉得……觉得或许还有别的更好的解决办法,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更好的办法?跪下来求她高抬贵手,还是干脆认下这笔莫名其妙的债,把钱给她?”
我站起身,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望眼神看着他。
“赵峰,我一直以为,你会是我最坚实的依靠。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在你心里,你妈,你妹妹,她们才是你最亲的人,而我,始终是个外人。”
说完,我径直走进卧室,反锁了房门。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需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赵峰在门外敲了很久,说了很多道歉的话,但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哀莫大于心死,那一刻,我对丈夫的失望,甚至超过了对赵琳和婆婆的愤怒。
我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指望任何人了,我只能靠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请了假,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预约了一家口碑很好的律师事务所。
接待我的是一位姓李的女律师,大约四十岁年纪,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装,眼神锐利而冷静,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
我将事情的始末,包括赵琳是如何从背后造谣发展到当面指控,婆家人的态度,以及赵峰的犹豫,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同时,我翻出手机里以前赵琳找我借钱的微信聊天记录,以及那些三千、五千的转账截图,全都提供给了李律师。
这些零零碎碎的“小钱”,加起来也快有三万了,我从未让她还过。
李律师认真听完了我的叙述,仔细查看了我提供的初步证据,推了推眼镜,语气沉稳地分析道:“苏女士,从法律角度看,您小姑子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诽谤。她捏造并散布虚假事实,损害您的人格和名誉,而且情节比较严重,对您的正常生活造成了明显影响。”
听到“诽谤”这两个字,我的心沉了一下。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令人烦恼的家庭矛盾,没想到已经触碰了法律的红线。
“您完全有权利提起诉讼。”
李律师继续说道。
“我们可以要求她立即停止侵害、恢复您的名誉、消除不良影响、公开赔礼道歉,并赔偿您的精神损失。”
“李律师,赔偿不是我的主要目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在法庭上,公开我和她之间,包括她丈夫孙伟在内的,所有银行转账流水记录。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到底是谁欠谁的钱,到底是谁在说谎!”
李律师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个要求非常合理,也是最直接、最有力的反击。银行流水是客观证据,无法伪造。既然您已经下定决心,那我们就开始准备起诉材料。”
她条理清晰地告诉我需要准备哪些文件:身份证明、赵琳的身份信息、证明她诽谤行为的证据(如微信聊天截图、证人证言等),以及最重要的——向法院申请调取我、赵琳以及她丈夫孙伟之间,近两年的所有银行账户及第三方支付平台的转账明细。
之所以要把孙伟也拉进来,是因为我隐约感觉到,赵琳如此执着于编造这“十五万”的债务,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孙伟的生意虽然不算很大,但收入稳定,绝不像缺这十五万首付的样子。
而赵琳平日花钱如流水,热衷奢侈品,说不定在外面欠下了什么债务是孙伟不知道的。
把孙伟也卷进来,或许能逼出意想不到的真相。
整个下午,我都在律师事务所,配合李律师准备各种材料。
当我在委托代理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手微微有些颤抖,但内心却异常坚定。
走出律师事务所时,已是华灯初上。
城市的霓虹闪烁,我却觉得心里亮堂了许多,仿佛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这不再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家庭口角。
这是一场为我自己的清白和尊严而战的斗争。
回到家,赵峰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样子等了很久。
见我进门,他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担忧和讨好。
“老婆,你这一天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我快急死了。”
我没有回答,直接走进书房,开始翻找家里的户口本、结婚证等文件,查找赵琳的身份证号码和家庭住址。
赵峰看着我的动作,脸色渐渐变了,声音有些发颤:“苏梅……你……你真的去找律师了?真的要告琳琳?”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是的。起诉状明天就会递交到法院。赵峰,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这件事,你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你妹妹那边?”
他看着我决绝的眼神,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重重地瘫坐回沙发里,双手插进头发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一种近乎呻吟的声音说:“我……我站你这边。老婆,对不起,是我太没用,太让你寒心了。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我支持你。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虽然他的支持来得有些迟,但终究是表明了态度。
我心中那块坚冰,似乎融化了一角。
这场仗,我至少不是完全孤身一人了。
02
法院的效率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
在我提交诉状后不到十天,一张来自法院的传票,就通过邮政快递,准确无误地送到了赵琳和孙伟的手中。
这颗炸弹的引爆,首先来自于我婆婆气急败坏的电话。
那天我正在处理一份棘手的项目报告,手机在桌面上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婆婆”两个字。
我拿着手机走到安静的楼梯间,按下了接听键。
“苏梅!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把这个家搅散了你才甘心是不是!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和你妹妹!”
电话刚一接通,婆婆那尖利刺耳、充满愤怒的咆哮声就冲击着我的耳膜,我甚至能想象到她此刻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等她这口气骂完,才冷静地开口:“妈,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还给我装糊涂!”
婆婆的声音因为极度愤怒而变得嘶哑。
“你把琳琳告上法庭了?你让她以后怎么出门见人?你让我们老赵家的脸往哪儿搁!我命令你,立刻!马上!去给我撤诉!不然我就没你这个儿媳妇!”
“妈,首先,是赵琳污蔑我在先,我是在用法律手段维护我的正当权益。其次,赵家的脸面不是我丢的,是撒谎的人丢的。第三,撤不撤诉是我的权利,您无权命令我。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我挂了,我在工作。”
说完,我不等她再次爆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顺手将她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我知道,这仅仅是一场暴风雨的前奏。
果然,不到十五分钟,赵峰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我甚至能隐约听到听筒里传来的赵琳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和婆婆高亢的咒骂声,混乱得像一锅煮沸的粥。
“老婆……妈和琳琳她们……”赵峰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为难。
“你不用说了。”
我平静地打断他。
“我什么都不会改变。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背景音里的吵闹声似乎也小了一些。
然后,我听到赵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虽然依旧沉重,但很清晰:“我记得。我站在你这边。”
“好。”
我挂了电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那天晚上赵峰回家时,我惊讶地发现他脸颊上带着两道明显的红痕,脖子上也有几道抓伤。
我赶紧拿出医药箱给他清洗消毒,他疼得直咧嘴,却一句抱怨的话也没说。
他告诉我,法院传票送到时,孙伟也在家。
孙伟看到传票上“借贷纠纷”和“诽谤”的字样,当场就愣住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所谓的“借钱”这回事。
而赵琳则是又哭又闹,说我心肠歹毒,非要逼死她。
婆婆闻讯赶到他们家,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是我的错,三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赵峰赶过去想解释清楚,结果就成了婆婆和陈兰发泄怒火的对象。
婆婆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不孝子”、“白眼狼”,赵琳更是情绪失控地冲上来对他又抓又打,骂他是“老婆的走狗”。
“我妈说,如果我不让你撤诉,她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
赵峰苦笑着,笑容里充满了苦涩。
“琳琳也说,从此没我这个哥哥。”
我给他贴创可贴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你后悔了吗?”
赵峰摇了摇头,反手握住我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我:“不后悔。苏梅,是我想明白了,以前我总想着息事宁人,两边讨好,结果却让你受了最大的委屈。这次,她们错了就是错了,必须承担后果。我不会再退缩了。”
听着他这番话,我心里涌过一阵暖流。
虽然过程曲折,代价也不小,但我终于等来了丈夫真正意义上的、毫无保留的支持。
这让我面对接下来的风暴时,更多了一份底气。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赵家都陷入了一种紧张而诡异的气氛中。
婆婆和赵琳那边,组成了坚固的“统一战线”,开始对我进行全方位的施压。
她们首先发动了所有的亲戚,轮番给我打电话、发微信,内容无非是“家和万事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是嫂子,要大度一点”、“闹上法庭多丢人啊”之类的道德绑架和情感勒索。
对此,我的策略是置之不理。
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彻底切断这些无谓的干扰。
眼看“怀柔政策”不起作用,她们又开始升级为“威胁恐吓”。
赵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我一个同事的电话,打电话过去散布我的谣言,说我“人品有问题”、“欠债不还”,试图影响我的工作。
她还用陌生的手机号给我发来一长串充满恶毒诅咒的短信,扬言要到我公司楼下拉横幅,让我“身败名裂,丢尽脸面”。
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字,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我冷静地将所有短信截图,连同之前她辱骂我的微信语音转成的文字记录,一并打包发给了我的代理律师李律师。
这些,都将成为她诽谤我的有力证据。
最让我感到意外和深思的,是孙伟的态度。
他在一个晚上,用他自己的手机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克制,但话语里的意思,却依然是希望我能退一步。
“嫂子,我知道琳琳她有时候说话做事不过脑子,可能说了些让你生气的话。我代她向你道歉。你看,这件事闹到对簿公堂,确实不太好看,对大家都不好。要不这样,我让她当着全家人的面给你郑重道个歉,这个事咱们就翻篇了,行吗?那十五万,就当从来没这回事。”
我能听出他话语里的无奈,以及他试图维护家庭表面和平的努力。
我猜想,赵琳肯定是对他编造了另一个版本的谎言,来解释这“十五万”的由来,很可能把我说成了一个借钱不还反而倒打一耙的恶人。
我语气平淡,但态度坚决地回答:“孙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现在已经不是简单道个歉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她对我的人格和名誉造成的损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的。有些事情,必须要在法庭上,用证据来说话,才能真正水落石出。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真相,我建议你好好问问你的妻子。开庭那天,我希望你能来旁听。”
说完,我没有给他再劝说的机会,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我不想和他多做纠缠。
我相信,当所有的证据摆在面前时,他自然会明白谁是谁非。
这场由赵琳点燃,被婆婆煽风点火,最终不得不以法律途径解决的家庭风波,将我们这个小家置于了风暴的中心。
我们几乎主动切断了过去所有频繁走动的亲戚关系。
赵峰为了避开每天下班后可能要面对的他母亲和妹妹的电话轰炸,也为了让我能清静一些,暂时搬到了离公司更近的员工宿舍住,只在周末回来。
我也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公司里开始有一些风言风语,隐约传着我“惹上了官司”、“欠了亲戚的钱不还”之类的闲话。
我没有去解释,也没有四处诉苦,只是更加专注地投入到工作中,用业绩和表现来证明自己。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任何苍白的辩解都是无力的。
唯一的清白,只能在庄严肃穆的法庭上,靠铁一般的证据赢回来。
开庭的日子,定在了一周之后。
随着日期临近,我内心既有些紧张,又充满了期待。
这场为了捍卫我自己而不得不发起的反击,终于要迎来最关键的决战时刻了。
在开庭前三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