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还醒着。
手机屏幕的蓝光刺痛双眼，但我停不下来滑动的手指。印度和巴基斯坦，这对宿敌，又开战了。战争就这样开始，没有预警，没有道理。像我的焦虑发作一样突然。
我曾在德里生活过两年。那里的朋友给我发来消息："我们很安全，暂时。但谁知道明天会怎样？"
巴基斯坦副总理兼外长达尔通过社交媒体“X”发布消息称，巴基斯坦和印度已达成立即生效的停火协议。
他补充说：“巴基斯坦一直致力于维护本地区的和平与安全，同时坚决捍卫自身的主权和领土完整！”
特朗普补充说：“恭喜两国都能运用明智的判断力和卓越的智慧。”
我只知道战争的样子。
那是我做战地记者第三年看到的场景。闪烁的橙光。震耳的爆炸声。然后是尖叫。我不想回忆细节，但那些画面总是不请自来，特别是在像今天这样的夜晚，当新的战争在地球另一端爆发时。
操。
巴方声称他们的法塔赫-2导弹击中了印军的"布拉莫斯"导弹仓库。他们还说"枭龙"战机发射"高超音速导弹"摧毁了印军的S-400防空系统。印度飞行员被俘？几小时前的说法。细节混乱，有人说是女飞行员。谁知道呢？
我厌倦了这种军事术语。每个冰冷的数字背后都有血肉。我曾看到过。
5月5日，巴基斯坦试射了法塔赫系列导弹。巧合？我不信巧合。多年报道冲突让我明白：战争从不突然爆发，它们只是被精心策划、耐心等待适当时机引爆的炸弹。
早上起来刷牙时，我想起德里那个卖茶的小贩。他曾经对我说："先生，政治家们吵架，却是我们流血。"他的儿子在边境服役。
印度现在处于舆论劣势。我读过的每一场战争都告诉我：首战失利的一方很难在信息战中翻盘。7日的空战印度就栽了跟头。古人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有时我觉得古人比我们明白得多。
社交媒体上充斥着各种战况报告。谁在撒谎？谁掌握真相？
都在撒谎。 都认为自己掌握真相。
包括我自己。
我曾以为，作为记者，我能挖掘真相，向世界展示事实。多么天真。在冲突中，真相是第一个牺牲品。你所看到的都是经过精心包装的叙事，为了服务于某种目的。
记得特朗普在竞选集会上说过："印度和巴基斯坦？让他们打去吧，只要别影响我们的石油。"台下掌声雷动。美国人已经厌倦了战争，尤其是别人的战争。
今天，万斯的表态更是直接：虽然美方主张双方缓和局势，但也"无法控制这两个国家"，若印巴爆发战争，"从根本上来说不关我们的事"。印度女婿的立场转变得真快。不过面对印军连连失利的窘境，美国人选择"隔岸观火"也不奇怪。谁愿意跟输家绑在一起？
那天，在喀什米尔边境，我遇见一位失去双腿的老兵。我问他对局势的看法。他看了我一眼，苦笑："年轻人，你想听真话还是好话？"
我没有回答。
"没有赢家，"他继续说，"只有不同程度的失败者。"
现在，我盯着屏幕上的战报，想起那位老兵。还有德里的茶贩。还有那些我不敢回忆的画面。
印度急于找回面子。巴基斯坦急于证明实力。政客们会在电视上慷慨激昂。将军们会在地图前指点江山。分析师们（像我曾经一样）会绞尽脑汁解读每一个细节。
而普通人？
他们只是希望明天能平安醒来。
我放下手机，窗外天还是黑的。战争在继续，而我，终于学会不再假装我能完全理解它。也许这就是成长。
接受无能为力，同时拒绝麻木不仁。
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