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顾言之养在外面的金丝雀，从他们公司赶了出去。
顾言之得知后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带着金丝雀去了国外度假。
“她下个月生日，我答应过她，要给她一个名分。”
“苏晚，我们在一起五年，你闹了四年，也该够了。”
我看着手机上刚刚收到的，他和那个女人在私人海岛度假的亲密照片，心跌入谷底。
“离婚？想的美！”
事业爱情，他都想双丰收。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挂断电话。
反手就用创始人的权限，把他们公司官网的首页换成了一行醒目的大字：
“庆祝顾总监与实习生林巧小姐，相爱四周年纪念日快乐！”
1
我和顾言之结婚五年。
他和他的“真爱”林巧，也好了四年。
荒谬的是。
我们曾是大学里最出名的创业情侣，白手起家，人人艳羡。
可公司上市刚满一年。
顾言之，就忍受不了了。
出轨对象，是公司里一个比他小七岁的实习生。
我第一次发现时，没有哭闹，而是直接动用董事的权力，以“工作能力不足”为由辞退了她。
顾言之知道后，从会议室匆匆赶来。
他穿着高定西装，站在空无一人的工位旁，第一眼看的不是红着眼圈收拾东西的林巧。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苏晚，别这样。”
这样？
我怎样了？
我只不过想和他安安稳稳过日子而已，他出轨在先，却告诉我别这样？
“那天我为了一个技术bug熬了通宵，胃痉挛差点晕过去，你打电话来，问的却是项目风险和会不会影响股价……”
“后来，是她看到了，默默给我冲了一杯热牛奶，陪了我一整夜。”
顾言之的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会因为我熬夜而心疼我的人。”
顾言之走到今天，确实不易。
无数个日夜的技术攻关，几乎是以命相搏。
可我只觉得可笑。
他居然，就被一杯速溶牛奶收买了？
那我们一起啃着面包画商业计划书的日夜，我为了给他拉投资在酒局上喝到吐的过去。
难道，都比不上一句廉价的“心疼”？
2
顾言之带着他金丝雀从国外回来时。
公司股价已经因为官网的丑闻，在盘前交易中出现了剧烈波动。
他先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然后才让助理立刻联系技术部门，紧急修复主页。
随后他走到哭得梨花带雨的林巧身边，将她护在身后，声音冷得像冰。
“苏晚，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触碰公司的底线？”
当然有。
每一次，我用各种商业手段打压林巧，让她在行业内找不到立足之地时。
他都是这么警告我的。
我冷笑着回视他。
“你这次最好手段强硬点，直接把我踢出董事会。”
我抬起下巴，指着公司的logo。
“否则，你给她安排一次工作，我就搅黄一次！我不光搅黄她的工作，我还要让整个猎头圈都知道，这位林巧小姐，最擅长的不是做PPT，而是做老板的‘贴心人’！”
“我倒想看看，以后哪家公司还敢要一个会勾引上司的‘人才’！”
他身后的林巧身体一颤，小声的啜泣变成了委屈的呜咽。
“苏晚，你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
顾言之厉声喝道。
“是我主动的，跟她没关系，你有什么火，都冲我来。”
我愣住了。
我低着头，细细品味着他这句话，最后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眶都酸了。
“好啊，冲你来！”
下一秒，在林巧的惊呼声中。
我猛地扬手。
“啪”的一声，一巴掌结结实实地甩在了顾言之的脸上。
他英俊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许久没有动。
像是被打傻了。
也对。
自从公司上市，他成为科技新贵后，就再没人敢这么对他了。
好半天。
顾言之的脸色铁青，话像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看来，有必要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净身出户了。”
我看着他利落地拿出手机。
吩咐他的私人律师，立刻起草资产清算的协议。
我声音发颤，却依旧倔强地瞪着他：
“你最好祈祷能让我一分钱都拿不到！”
“放心。”
他收起手机，目光冰冷地落在我脸上。
“如你所愿。”
3
最后。
是我的合伙人闺蜜秦悦，把我从一片混乱中带了出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第一次对你动真格，连婚前协议都搬出来了。”
车上，她担忧地问我。
我看向窗外，笑了笑：“大概是小情人催得急，等不及要名正言顺了吧。”
秦悦沉默片刻，安慰我说，男人都是图个新鲜感。
我扯了扯嘴角：“都四年了，你这话说给谁听呢？”
秦悦叹了口气，说她约了几个圈内大佬吃饭，让我一起去散散心。
“他也在，你们借着这个机会谈谈吧。”
我说我没心情。
她语气沉重地劝我：“苏晚，别任性了，如今公司的核心技术都在他手里，真撕破脸，你还有别的退路吗？”
我怔住了。
秦悦还是把我带到了那家私人会所。
走到包厢门口，门虚掩着。
透过门缝，我听见里面传来顾言之和他那些兄弟的声音。
“言之，这次玩真的了？为了个实习生，要跟嫂子离婚？”
“苏总闹了四年，也真够执着的。”
短暂的安静后，有人替我说话：“言之，苏晚当初可是把自己的所有嫁妆都投进去跟你创业的，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顾言之靠在沙发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要不是念着这份情，我还能做得更绝。”
“不是，兄弟，你就真那么爱那个林巧？”
最开始那人又开口了：“你和苏晚可是共患难过来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
“也不是……”
顾言之睁开眼，给自己倒了杯酒：“苏晚她很强，非常强。”
那人更疑惑了：“那你还在外面找？顾总，你这逻辑我没懂。”
“不一样的。”
顾言之的声音忽然变得烦躁。
“她能在我代码卡壳时，提出另一种算法思路；能在我为融资发愁时，做出最完美的投资方案；甚至连打个游戏，她的段位都比我高……”
他顿了顿，“她太耀眼了，总让我觉得，她不是我的爱人，更像我的合伙人，一个永远在鞭策我的镜子……”
“我要的是爱情，不是第二个事业伙伴，你们明白吗？”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林巧不一样，她会崇拜我，会在我遇到难题时满眼担忧，会因为我签下一个大单而激动地跳起来，在她那里，我能感受到最纯粹的仰望和被需要的感觉。”
我浑身冰凉。
原来……我输在了这里。
输在了我太强大，让他感觉不到被崇拜的男人尊严？
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的理由。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想走，他最后的话却让我停住了脚步。
“别说这些了，你们还是多帮我劝劝她，赶紧签字，放过彼此吧。”
4
林巧还是以“特别助理”的身份，回到了公司。
这是顾言之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他不允许我再从中作梗。
所以，在她回归的第一天。
他直接停掉了我所有的门禁卡和公司账户权限。
就这么怕我搅局吗？
我看着手机里“权限失效”的提醒。
嗤笑一声。
转身回了家。
反正进不去，不如好好睡一觉。
直到傍晚，家门被人用指纹愤怒地解开。
顾言之满身寒气地冲进来，把我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苏晚，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手腕被捏得生疼，我甩不开。
我蹙眉：“你又发什么疯？”
他冷笑一声，将我狠狠摔回沙发上。
丢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这下，你满意了？”
我揉着发痛的手腕，拿起了平板。
屏幕上，是今天的财经头条。
【惊爆！‘星途科技’顾总疑似挪用公款为情人购豪宅，公司财务或存巨大漏洞！】
文章里。
附上了清晰的购房合同照片和银行转账记录。
虽然关键的个人信息打了码。
但收款人“林巧”和付款账户与“星途科技”备用金账户的高度关联性，已经足够引人遐想。
“星途科技”作为上市公司，最忌讳的就是财务丑闻。
为了给林巧买那套江景大平层，顾言之动用了公司的钱。
这一闹，直接引发了股民的恐慌和监管的注意。
也难怪他会气急败坏。
我放下平板，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言之烦躁地扯开领带：
“能拿到这些核心财务资料的，除了我和财务总监，就只有你！不是你爆出去的，还能有谁？”
只有我。
我错愕地睁大了眼。
很久很久。
我才找回自己嘶哑的声音：
“如果你指的是那个拥有最高权限的联合创始人，那确实不是我。”
“我的所有权限，今天早上不是被你亲手停掉了吗，顾言之？”
这回，轮到顾言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