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苯酞是一种用于治疗急性缺血性脑卒中(俗称脑梗)的药物,具有抗氧化、抗炎、改善脑循环等多重作用。它能够减轻脑组织缺血后的损伤,保护神经细胞,常用于发病48小时内的急性期抢救,也用于恢复期的巩固治疗。丁苯酞有注射液和口服软胶囊两种剂型,医生会根据患者病情选择用药方式。

2015年,46岁的王国强是一名铁路货运站的调度员。每天凌晨四点,他就要赶到作业区,协调列车编组,安排装卸顺序。他常年穿梭在轨道之间,背着对讲机,顶着风雨巡视车厢。调度室虽有空调,但列车进出频繁,他一会儿在电脑前查单据,一会儿奔到站台确认车号,忙起来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下班后,王国强还得处理报表、整理装载数据。作息紊乱、昼夜颠倒,加上偏爱吃咸肉、腌菜和喝老白干,他的身体早早埋下隐患。
2016年5月3日凌晨五点半,王国强刚结束夜班,准备回家休息。走出调度楼梯口时,突感后脑发紧,像被粗绳紧紧勒住。他低头想扣外套的拉链,却忽觉头皮发麻,视野剧烈摇晃,耳边响起尖锐的鸣笛声,刺得他心烦意乱。脚步虚浮,踩在地砖上仿佛走在泡沫上,王国强踉跄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坐进休息椅时,他汗水从脖颈淌出,呼吸粗重如拉风箱。他想,也许是连轴转太累了,没把这事放心上。
可接下来的几天,即使在家休息,头晕症状也反复发作。5月7日下午,王国强在院子里修理电动三轮车时,蹲久了站起身,瞬间眼前一黑,不得不靠着墙缓缓滑坐下来。他闭眼休息几分钟才恢复。当天晚上,王国强刚洗完澡坐下,胸口突然像压着一块石头,心跳变得剧烈,像鼓点敲打在喉咙口。他赶紧平躺试图缓解,可越躺越喘不过气,双手凉得像泡在冰水里,舌根僵得发不出声。他的额头青筋直跳,只能靠腹式呼吸缓解,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才缓解。他却仍自我安慰,是天热血压波动,没打算就医。

而意外就发生在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王国强在车站调度室内忙着录入货运单数据。正盯着屏幕输入时,忽觉脖颈剧痛,一股烧灼感从肩胛上方一路冲到头顶,像火舌灼烧大脑。额头突突跳动,键盘上的字母变得模糊扭曲,他几乎看不清电脑。他试图起身活动缓解,却发现双手发软无力,耳边嗡嗡作响,如巨浪拍岸。头痛越来越重,胸口压得几乎窒息。他刚想起身,膝盖就突然打软,一下子瘫倒在地,头撞到桌脚,整个人像泄气的气球一样瘫成一团。
同事听到声响赶来,只见王国强已经躺在地上,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嘴角不停抽动。他想开口说话却只发出含混低哼,眼睛涣散,视线空洞。他的双手冰凉僵直,怎么喊也没有反应,同事吓得脸色大变,当即拨打120求救。
到医院后,王国强被紧急送入抢救室。护士迅速连接监护仪,血压为172/104mmHg,偏高。急查头颅CT,结果提示右侧额叶皮层下区域出现低密度灶,大小约1.6cm×1.2cm,边缘模糊,符合急性缺血改变,无明显出血。主治医生边分析片子边通知家属:初步考虑为缺血性脑卒中,需尽快进一步评估血管状态并启动治疗程序。
随后进行磁共振血管成像(MRA),结果显示右侧大脑中动脉M1段血流信号变细,提示局部狭窄。抽血检查总胆固醇8.5mmol/L,低密度脂蛋白为4.2mmol/L,血脂异常明显。虽然凝血指标尚可,但整体风险偏高。医生紧急决定开展静脉溶栓治疗,同时开启降压、抗血小板及神经保护用药,稳定病情。
在重症监护的密切观察下,溶栓治疗逐步推进。溶栓药物通过静脉缓缓注入王国强体内,医护人员严密监测他的血压、心率、呼吸及神经反应。起初,他的面部表情仍显紧绷,额角残留冷汗,双手轻微颤抖。大约两个小时后,他开始频繁眨眼,指尖恢复轻微活动。随着时间推移,头部那种刺痛与胀感渐渐缓解,四肢肌力逐步恢复,呼吸变得平稳。24小时后复查CT影像显示未见出血征象,脑部缺血区域未明显扩大,初步判定病情已稳定,脱离急性危险期。

尽管首轮治疗效果良好,医生并未因此放松警惕,而是着重强调王国强未来管理的关键。主治医生在病程记录中详细列出多项干预建议,内容涵盖生活方式、饮食结构、药物依从性与定期监测等方面。他指出,王国强原有的血压控制不足、血脂偏高以及不规律作息,是导致本次急性脑梗的高危基础,必须在出院后进行系统性干预。
具体来说,血压目标需长期维持在130/80mmHg以下,不能存在早晚波动;血脂控制方面,低密度脂蛋白必须下降至1.8mmol/L以内,以减轻血管内膜负担;日常饮食应彻底剔除高胆固醇食物,如动物内脏、肥肉、油炸食品等,转为低盐、低油、富含膳食纤维的饮食结构;每日摄入盐量应控制在5克以下,烹调油不超过25克,并增加深绿色蔬菜、燕麦和豆制品的摄入。此外,应避免一切形式的暴饮暴食与间断性节食,以免造成血压、血脂剧烈波动。
医生进一步在病程总结中强调,规律服药是预防再发的第一道防线。阿司匹林、他汀类药物及降压药物必须每日按时服用,不能擅自停药或减量,也不能因短期好转就自行中断治疗。在药物管理上,建议王国强配备每日药盒,并建立服药记录习惯,结合手机闹钟提醒,确保服药时间精准。医生特别提醒,任何新加药物必须事先与医生沟通确认,避免药物间发生相互作用。
此外,医生还建议王国强建立长期生活监测档案。包括每日血压记录、每季度血脂与肝肾功能检测、半年一次头颅影像复查、每年至少一次心电图和颈动脉彩超筛查,确保及早发现潜在风险。同时要纠正长期夜班导致的生物钟紊乱问题,调整作息规律,争取做到晚上十点前入睡,清晨六点起床,确保每天睡眠时间不低于七小时。心理状态方面,医生鼓励适当参与社区活动,避免长期情绪压抑或暴躁,以降低血管意外风险。

王国强出院后对医生的每一项嘱咐都铭记在心。他第一时间向单位申请调岗,离开了节奏紧张的货运调度室,转为社区保安工作。岗位稳定、作息固定,压力也小了很多。他为自己制定了每日生活计划:早上六点起床,晨起散步30分钟,早餐以清粥、鸡蛋和蒸蔬菜为主,午餐遵循“少油少盐”的原则,晚餐七点前结束,不再宵夜。他将从前最爱的腊肉、炸丸子、下酒菜统统清空,把酒杯锁进橱柜,再没碰过一口酒。他还建立了家庭健康本,每日记录血压两次,三餐食谱、体重变化、精神状态都一一记录。
到了2016年9月,王国强如期返回医院复查。检查数据显示,他的血压稳定在126/80mmHg,低密度脂蛋白为2.1mmol/L,心电图及颈动脉彩超未见异常,肝肾功能良好。主治医生对他的改变表示肯定,称赞其是“典型依从性良好患者”,鼓励继续保持现有习惯。
而就在复查当日,王国强在健身广场散步时与一位年长患者攀谈,对方曾在脑梗恢复期使用丁苯酞胶囊,并表示帮助不小。这令王国强心生好奇。当晚他便上网搜索丁苯酞的资料,并前往附近连锁药房进一步咨询。
药师向他详细解释:丁苯酞胶囊属于神经保护类药物,临床多用于缺血性脑卒中的恢复期治疗,其机制主要通过改善脑部血液循环、抑制炎性因子释放、稳定神经细胞膜结构,从而促进受损神经功能的恢复。不过,药师特别指出,该药物虽属处方药,但临床应用必须有严格指征,并非人人适用,且服用周期应根据医生建议设定,不能自行判断疗效增减用量,更不能将其作为预防脑梗复发的主力药物使用。

王国强听后思虑再三,还是买了两盒,决定尝试在医生知情的前提下规律使用。他从第二天起每天早餐后服用一粒,并在服药日志中详细记录时间与服用后的身体反应。两周后,他感觉自己头脑清醒了许多,过去常有的午后昏沉感明显改善,记忆力也有所恢复。他将这些情况向医生反馈后,获得了短期维持服用的许可,同时被要求定期复查肝功能与药物反应。
这一阶段,王国强的生活井然有序,自律程度甚至超过了很多年轻人。他也因此产生一种由衷的安全感:只要每天严格执行医生交代的事项,生命就可以走向稳稳的康复。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看似平稳的康复之路,依旧藏着未被觉察的隐患……
2018年10月3日早上,王国强像往常一样在厨房为妻子准备早餐。炉火正旺,他一边将热水壶端起倒入保温瓶,一边用余光留意着灶上的锅盖是否快要沸腾。可就在这时,左臂突然传来一股像被石块压住般的沉重感,仿佛血液在肌肉中凝滞。他本能地想把水壶放回原处,却发现整个左臂像失去了知觉,动作缓慢僵硬,手指抓握不稳,壶底几乎从掌心滑落。
与此同时,王国强感觉左侧面颊传来一阵灼热后骤然转为发麻,像是脸皮被迅速麻醉,连咬合动作都变得迟钝。他的舌头僵硬,口齿模糊,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慌乱中,他赶紧关掉炉火,踉跄坐回椅子,感觉心跳在胸腔内剧烈敲击,每一下都带着撕裂般的悸动,汗水顺着鬓角成串滑落。可五分钟过去,症状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愈发加重。王国强艰难地从口袋中摸出随身携带的丁苯酞胶囊,仰头吞下一粒,希望熟悉的药物能再次缓解症状。可这一次,药效仿佛失去了作用。

不到十分钟,头部忽然胀痛如雷鸣,尤其是太阳穴区域像被针尖连续刺击,每一下都令人颤栗。王国强试图起身回房躺一会儿,却惊恐地发现双腿如灌铅般沉重,迈出一步便踉跄失衡。他扶住厨房台面,却因手心湿滑未能抓牢,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回地上。这时,后脑勺也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撕裂感,像钉子猛地钉入颅骨,剧痛顺着颈项一路蔓延至前额。王国强眼前的天花板开始旋转、扭曲,视线模糊如浸入水中,眼球剧烈颤动。他张口想呼救,却只能发出喉咙深处断断续续的哼声,舌头仿佛不是自己的,完全无法发音。
唾液自嘴角缓缓流下,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积出一滩水渍。王国强的右手下意识向地面抓握,却因指尖无力,连瓷砖上的灰尘也未能拨动。他的身躯逐渐向左侧倾倒,整个人侧卧在厨房地面,四肢僵直,毫无反应。当家人闻声赶到时,王国强已陷入深度昏迷。他眼神空洞、无意识地睁着一条缝,呼吸急促而浅弱,四肢发凉,皮肤惨白。他的妻子颤抖着拨打120,救护车在十分钟内赶到,急救人员迅速为其接入便携式监护设备。血压高达198/108mmHg,心率达到148次/分,心电图示窦性心动过速,极度不稳定。
到达急诊后,医院立即为他安排CT检查,影像显示:左侧基底节区出现大片状高密度影,周围伴有广泛水肿,脑室受到轻度压迫,提示为急性脑梗死并发生出血性转化。D-二聚体明显升高,凝血功能紊乱,已出现高凝与出血并存状态,病情极其危急。
由于存在明显出血表现,医生立即否决了溶栓和机械取栓的方案,改为保守治疗。急诊科迅速组织多学科联合会诊,在最短时间内启动降颅压和控制脑水肿措施。王国强被推入高级抢救单间,医护人员使用甘露醇与地塞米松等药物降压脱水,同时持续供氧、纠正电解质紊乱,并严密监测瞳孔对光反射与呼吸节律。

护士轮流守在床边,每隔三分钟检查生命体征;心电监护仪上曲线波动剧烈,医生不断调整降压泵速率。然而,尽管抢救团队拼尽全力,王国强的意识水平依旧持续下降,血压开始不受控制地下滑,呼吸变得极浅,氧饱和度持续降低。
发病后第5个小时,心电监护仪骤然发出连续报警声,血压骤降为0,呼吸完全停止。值班医生立即实施心肺复苏,使用肾上腺素静脉推注,同时启动气管插管,连接呼吸机。数十分钟高强度抢救仍无起色,最终被宣告死亡。
死亡诊断:大面积脑梗复发并出血性转化,继发脑疝导致脑干功能衰竭,临床死亡时间定格在当日上午11点18分。救治记录上,那一行冰冷的字迹,如同宣判,压得在场每一个人心头发闷。王国强,再也没有醒来。
当医生用低沉而克制的声音宣布“抢救无效”的那一刻,病房仿佛瞬间被抽空了空气,寂静得令人窒息。王国强的妻子僵在原地,整个人呆滞地望着病床方向,眼神空洞无神,嘴唇轻微颤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直到医护人员将盖着白布的身体缓缓推出病房,她的膝盖猛地一软,扑通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彻底崩溃。她双手颤抖着拼命去抓那只已然冰冷的手臂,声音撕裂般嘶喊着,泪水汹涌而出。
她的哭声带着崩溃与质问,哽咽又沙哑:“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每天都按时吃药的吗?你们不是说血压血脂都控制得很好了吗?药吃了两年多,从没断过,饭菜清淡得连盐都快没了,不抽烟、不喝酒,连觉都睡得比以前早……检查一项比一项理想,可现在,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面对悲痛至极的质问,主治医生沉默了良久,才强压情绪缓缓回应:“他确实是我们科里最遵守治疗方案的病人之一,血压、血脂控制稳定,血糖、体重、心电图、颈动脉超声检查结果都一直正常,生活习惯非常规范,几乎无可挑剔。”但在王妻听来,这番解释无异于推责,令她更加悲愤。
事实上,医生已经反复查阅了王国强的病历、影像资料和各项复查指标,始终没能找到清晰的异常点。连血管斑块的轻微进展迹象都不曾出现,一切似乎都太过“完美”,反而让人感到莫名的不安。王妻情绪崩溃至极,泪水模糊视线,双手拍打着医生的手臂,声音颤抖着嘶喊:“你们怎么能这样?我们拼尽全力配合治疗,结果你们却说不知道原因!那这些年的吃药、戒口、早睡早起,到底有什么意义?!”
医生只觉心头发紧。这一刻,他也感到极度沮丧。是啊,如果连王国强这样几乎按部就班照做每一项嘱托的病人都逃不过复发的厄运,那今后他还能怎么要求其他患者坚持治疗?还能怎么劝人规律服药、清淡饮食、戒烟限酒?但他的理性告诉他,事情绝不可能毫无根由,脑梗塞不可能在一切指标合格的情况下毫无征兆地复发,这背后一定藏着尚未被发现的关键细节。
医生一边安抚痛哭失声的家属,一边继续耐心追问:“你能再仔细想想吗?他真的没有漏过药?有没有过长时间失眠、情绪大起大落,或者突发性的过度劳累?”王妻哭红了双眼,含着泪回答:“我敢发誓,自从那次住院后,他整个人像变了一个样。每天定时服药,哪怕出门也随身带着药盒,阿司匹林、降脂药、降压药,从不落下。吃饭比谁都清淡,油盐都严格控制。他以前能扛三十斤水泥上五楼,后来连三楼都慢慢爬。晚上十点准时关灯睡觉,生活小心到让我们都心疼……”

然而命运终究残酷无情。哪怕如此步步谨慎,王国强还是没能逃过脑梗的再次袭击,最终永远没能睁开眼睛。医生百思不得其解,把所有记录翻阅了一遍又一遍,依然找不到任何确切的异常。病房中陷入僵持的沉默时,走廊深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一位满头银发、神情严肃的老人被几名医生和护士簇拥着快步走进病房,他胸前的工牌写着“神经内科主任”。
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主任是这家医院神内领域的权威专家,从业数十年,主持过多项国家级脑血管疾病研究课题,对于脑卒中的机制与预防有着极深造诣。恰逢当天医院召开学术会议,他刚在会场结束报告,还未走远便听说急诊收治了一名高依从性却意外猝亡的脑卒中患者,便立刻中止行程,在院领导陪同下赶来探查病因。“这种病例,绝不能简单归结为意外。”老主任语气凝重,目光锐利,“肯定有我们疏忽了的地方。”
老主任接过王国强的全部抢救记录与门诊随访资料,逐页翻阅。血压稳定、低密度脂蛋白控制到1.7mmol/L,无糖尿病、无房颤、体重正常,作息清晰记录到了几点吃药、吃了什么饭。资料详尽得几乎像一本管理日志。老主任皱着眉沉思片刻,喃喃自语:“太完美了,反倒让人觉得不对劲。”他将注意力转移到长期用药记录和历次复查的趋势曲线,眉头逐渐锁紧。忽然,他停下手中的病历,目光一转,沉声追问:“他平常除了医生开的药,还会不会自己额外吃什么?”

主治医生正要开口,王妻在一旁擦着眼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哽咽道:“这两年,他每个月都会吃一次丁苯酞胶囊,是别人介绍的,说是能预防复发。”老主任听后,脸色顿时凝重起来,眉头紧锁,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穿透力:“原来症结在这里。”见现场医护都一脸迷茫,王妻更是满脸不解:“不可能吧?那不是护脑的药吗?怎么会和复发扯上关系?”
老主任缓缓合上病历,语气低沉:“这是一个非常典型、但也极容易被忽略的问题。这几年,像他这样的病例我们已经见了不少。王国强生活上已经做得非常到位,可以说是近乎完美。但他在服用丁苯酞胶囊这件事上,恰恰犯了三个最基础、却又最危险的用药错误。这不是个例,全国范围内都存在这种现象,我们必须引起高度警觉。”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所有人,语气愈发沉稳而有力:“很多患者,包括王国强在内,都把丁苯酞当成脑卒中后的保命符,错误地认为它可以长期甚至终身服用来防复发。但这种药并不适合所有人,更不是想吃就吃。他所采用的那三种看似无害的用法,恰恰是影响疗效、甚至诱发严重后果的关键因素。而这,极可能正是这场悲剧的根源啊!”

首先,他对用药目的的理解存在偏差。不少人将丁苯酞视作具有“保护脑子”功能的药物,认为即使没有新的症状,也可以定期吃几粒来养脑、稳血管。但实际上,这类药并不是用于日常保健的辅助治疗,它主要针对的是神经系统已有损伤的恢复期。在没有明显缺血表现的情况下频繁使用,未必能够真正降低风险,反而可能干扰正常生理平衡。
其次是服药方式的不规范。王国强采用的是每月服用几次、不连续的方式,这种间断性服用的模式容易打乱身体的药物代谢节奏。药物进入人体后需要维持一定的稳定浓度才能起效,而断断续续地使用可能会导致血药浓度忽高忽低,引起神经系统应激反应,尤其是对于本身神经血管调节能力已经减弱的中风后人群来说,这种影响可能更为显著。
第三,整个用药过程缺乏必要的医学监测。在服用丁苯酞期间,他既未主动告知医生,也未定期检查相关指标。虽然这类药的总体安全性较好,但也有少部分人会出现肝功能异常或轻度凝血障碍等反应。如果没有专业监测,很可能错过早期提示信号,等出现明显症状时,往往已为时过晚。
综合分析王国强的个案,医生推测他在原本稳定的治疗体系上擅自叠加丁苯酞,可能破坏了身体对长期药物的适应机制。虽然他使用的阿司匹林、他汀类和降压药之间并无明确的药物冲突,但药物之间在代谢通路上仍可能存在轻微的相互影响。而这些影响,可能在个别体质特殊的人群中逐渐积累,最终触发不可控的神经系统事件。
值得注意的是,脑卒中并不是一个只靠几个指标达标就能彻底控制的疾病。即使血压、血脂、血糖等基础项目全部合格,也不意味着风险就被完全排除。一些尚未被临床常规检查手段识别的微循环障碍、血管内皮功能异常、潜在炎症反应等,依然可能悄悄演变,等待一个诱因引发急性事件。而这些病理变化,恰恰是现阶段多数检查项目难以捕捉的。

王国强的经历反映出一种在中风患者中并不少见的心理模式——在初次发病后,患者和家属往往会变得格外谨慎,对饮食、作息、运动乃至每一粒药物都极为在意。但在这种“处处都小心”的状态下,人们反而更容易接受一些未经证实的建议,更容易尝试“多一点总归没错”的思路,而忽视了这种做法可能带来的系统性风险。
在临床工作中,确实见过不少类似的案例:患者用药认真,指标良好,生活节奏健康规律,但却因某种不被重视的药物叠加、使用方法错误,最终导致不良后果。而这些情况往往隐蔽性强,不容易第一时间被察觉,只有在复发或突发状况发生后,经过细致追溯,才发现真正的问题所在。
王国强的案例再次提醒人们,疾病治疗不是简单地“照方执行”就能万无一失。它更像是一项复杂而精密的长期工程,需要患者与医生之间持续、清晰、充分的沟通与反馈。尤其是在药物使用方面,任何新增或替换,都应建立在明确医学判断的基础之上,而不是依赖民间经验或他人推荐。
他的离世虽然令人遗憾,但也为众多康复期患者敲响了警钟。在日常管理中,不能只依赖主观经验或别人的感受,更不能将药物当作保险符号,无限放大其作用。许多时候,看似不起眼的小决定,最终可能改变整条康复路径。
资料来源:
1.刘志强,王蕾.丁苯酞对急性脑梗死患者神经功能及炎症因子的影响[J].中华神经医学杂志,2024,23(06):532-536.
2.张凯,李娜.丁苯酞联合阿司匹林治疗脑梗死的临床疗效及安全性分析[J].中国临床药理学杂志,2024,40(07):645-649.
3.赵倩,陈晨,周立,等.丁苯酞在脑缺血再灌注损伤保护中的作用机制研究[J].中国药理学通报,2024,40(05):487-491.
(《纪实:46岁男子脑卒中恢复期坚持吃丁苯酞,3个月后却突发脑梗离世,主任痛心指出:这3个隐藏在用药中的细节,很多人都在犯》一文情节稍有润色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均为网图,人名均为化名,配合叙事;原创文章,请勿转载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