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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官宣退圈锤爆影后,昔日顶流成复仇利刃,只为给她一个清白!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陆时礼爱我最深的时候,我提出了分手。他跪在我脚边求我别离开,我却转身嫁入了豪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陆时礼爱我最深的时候,我提出了分手。

他跪在我脚边求我别离开,我却转身嫁入了豪门。

五年后再见,他成了当红影帝,身边坐着美艳的影后温宁。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廉价衣服,画着遮不住疲惫的浓妆给他们倒酒。

“豪门太太亲自倒酒,真是荣幸啊。”

温宁甩了一叠钞票在我脸上:“喝了这些酒,这钱都给你!”

陆时礼神情淡漠,讥讽道:“怎么?你不是最喜欢钱了吗?只要喝不死,就继续喝!”

我苦涩一笑。

他不知道,我马上要死了。

1

经理说一号包厢来了个大人物,让我小心伺候着。

我没想到里面的人是陆时礼。

推开门的瞬间,我全身血液往上涌,愣在原地。

陆时礼靠在沙发上,看见我,只是淡淡抬了抬眼,就和身边贴过来的温宁耳语。

我看着两人亲密的姿态,心头有些酸涩。

看来,外面传的绯闻都是真的。

陆时礼和温宁确实是一对。

“喂,美女,看什么呢,快过来倒酒啊。”

我低声说了一句抱歉,忙去倒酒。

倒到陆时礼时,我的手指忍不住发抖。

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道更清冽了,我低着头,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我。

握着酒瓶的几秒像被火烤着,每滴酒落进杯子都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刚把杯子添到杯口,我攥着酒瓶要退到边上,陆时礼忽然扯着嘴角吐出句话,语气里裹着没散的凉。

能让从前的豪门太太亲手倒酒,我是不是得受宠若惊?

话音刚落,包厢里的笑闹像被掐断,连空调风都凉得更明显。

温宁从沙发里坐直,眼尾挑着把我扫了个遍,忽然笑出声,声音里全是尖刺。

陆哥这玩笑开得没边儿——哪门子豪门太太穿得加起来连两百块都够不着?

再说了,真的豪门太太会窝在这种地方做陪酒的活?

陆时礼跟着笑,眼里没半点温度:“倒是我忘了,她家里早破产了,被婆家赶出来的时候,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带,现在可不就等着钱填窟窿?”

温宁瞥了眼陆时礼,又转向我,手从包里抽出一沓现金,直接砸在我脸上。

给你——别嫌少,看在你和陆哥旧识的份上,把桌上这些酒全喝了,这钱就归你。

我盯着落在脚边的钞票,还有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酒瓶,脚像被钉在原地。

怎么?不是急着要钱吗?连这点儿酒都不敢喝?那你这陪酒的活儿也干得不太行啊。

话里的威胁明明白白——要是不喝,她有的是办法让我丢了这份工。

我咬了咬牙,抬脚走到酒桌前,抓起酒瓶就往嘴里灌。

辛辣的酒液灌进喉咙,像把火从嗓子烧到胃里,每一口都疼得胃缩成一团。

我攥着酒瓶一瓶接一瓶,眼泪都被酒呛得涌出来,模糊了眼前的桌子。

灌到第八瓶的时候,胃里的灼痛终于翻涌上来,我攥着酒瓶的手直抖,最后还是松开,弯着腰大口喘着气。

就这?才喝了几瓶就撑不住?我早说了,喝不完这桌别想拿一分钱。

陆时礼坐在沙发上,眉峰挑着,声音里全是刺人的嘲弄。

你不是视钱如命吗?只要喝不进医院,就接着喝啊!

我扯了扯嘴角,笑里全是发苦的味儿。

可他不知道,我是真的快撑不下去了——不是怕醉,是怕胃里的病要了我的命。

2、

后来的酒是怎么灌下去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等终于喝完最后一口,我扶着桌子站起来,腿软得像踩在云里,可还是蹲下去把散在地上的现金一张张捡起来。

耳边模模糊糊飘着陆时礼那帮人的笑,刺得耳朵疼。

但我没心思管,也不敢管。

我把钱紧紧抱在怀里,脚步虚浮地往门口挪。

直到看见门口站着的安晴——那个每天来接我的身影,我才松了口气,眼前一黑栽下去。

醒过来的时候,鼻尖全是消毒水的味儿,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安晴趴在床边,眼睛肿得像桃子,看见我醒了立刻直起身子。

你可算醒了!昨天送你来的时候,医生说你胃出血,我差点吓死!

我试着笑了笑:“没多大事儿,就是喝得急了点。”

“什么叫没事儿?你都洗胃了!你忘了自己有胃溃疡吗?根本不能沾酒!”

“我是做陪酒的,端着酒瓶哪能不喝?”

“那你就辞了这份破工作啊!”

这句话说完,病房里突然静下来。

因为我们都清楚,这份工作根本辞不得。

会所里倒酒陪喝是不光彩,偶尔遇到咸猪手的客户也得忍着,但每个月到手的钱,是能撑住我和安晴房租的唯一指望。

都怪我没本事,都怪我赚的钱不够帮你分担!

安晴急得用力捶自己的额头。

好了好了,这根本不怪你,别跟自己较劲。

她这几年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三年前家里破产,我爸受不了打击从二十八楼跳了下去,我妈卧病在床没几天,也跟着走了。

从前的朋友都躲着我,只有安晴还像以前那样把我当闺蜜。

她家里条件不好,和我是同班同学,就因为当年她妈生病时我借了她两万块。

两万块在那时对我来说不过是几天的零花钱,她却把这份情记了整整好几年。

要是没有她,这两年我带着瘫痪的弟弟,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来。

对了,我昨晚去会所接你的时候,好像看见陆时礼了,能不能找他帮帮忙?他现在是当红明星,说不定能……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恨我。

3

我和陆时礼当年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花校草。

他跟我告白的事,当时全校都知道。

后来我们分手,闹得全校人尽皆知。

那时候他妈妈出了车祸,他费了好大劲才拿到的男主角,开机前突然被人顶了。

我在他最消沉的时候跟他提了分手。

他喝得酩酊大醉,跑到我宿舍楼下又喊又哭,甚至给我下跪,抱着我的腿求我别离开他。

指尖顺着他指缝慢慢抠开。

我说:“我们四年的校园恋爱该收场了,你和我的家庭根本不匹配。”

他红着眼说会拼命,求我给两年时间,说早晚能闯出名堂。

我贴着寒意把他推得后退两步。

“别做梦了,你身上没有我要的未来和盼头——我爱的是钱,不是你。”

那晚他蹲在宿舍楼下哭,全校女生都在朋友圈骂我狠。

我踩着高跟鞋,一步都没回头地走出了他的生活。

第二天我就飞南方,和沪圈出了名的富二代领了证官宣。

他恨我,太正常了。

可我没料到,他的报复压根没停。

出院没几天回会所,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说要辞退我。

“为什么?”

经理清楚我急着用钱,皱着眉叹气。

“能为什么?得罪人了呗。”

“我都纳闷,你到底招了谁,能让好几个VIP顾客联名投诉。”

“苏婉,不是我狠心,咱会所靠的是有钱人照顾生意,得罪不起——我让财务多打一个月工资,你拿了钱赶紧找下家吧。”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跟经理说谢谢。

领了工资出会所门,我脑袋发晕,站在台阶上发呆。

工作没了,我该怎么赚钱给苏阳做手术呢?

3。

一辆跑车停在我面前。

黑色宾利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陆时礼清俊却冷硬的侧脸。

“坐上来。”

我攥着包带站在原地:“陆先生,我们没什么交集吧。”

陆时礼眉峰皱成结,目光扫过来像片冰:“不想保住你那份策划部的工作了?”

我猛地抬起头,瞳孔缩了缩——他怎么会清楚我昨天刚接到的解雇通知?

陆时礼嘴角扯出点笑,那笑意没到眼底,像在看只被踩住尾巴的猫。

我突然反应过来——是他,是他让人动了我的项目,逼得经理要开我。

我咬了咬下唇,指尖发抖着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

引擎轰鸣一声,车子像离弦的箭冲出去,我慌忙抓住车门上方的扶手,胃里的酸水直往上涌。

我打小就严重晕车,以前和陆时礼在一起时,哪怕去远一点的地方,我们都骑共享电动车,他总把挡风的外套裹在我身上。

偶尔坐出租车,他会攥着我的手,凑到司机耳边轻声说“师傅麻烦慢点儿,她晕得厉害”。

可现在,他把油门踩到底,仪表盘的速度指针快指到120,还每隔几秒侧头瞥我一眼,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戏码。

直到车子猛地刹在影视城正门口的台阶前,我整个人往前扑,额头撞在中控台上,紧接着胃里一阵翻涌,扶着车窗就吐了出来。

“真是越活越娇气。”

陆时礼从后座摸出瓶矿泉水,扔在我腿上,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嫌恶。

“谢谢。”

我拧开瓶盖灌了两口,喉咙里的灼烧感才稍微退下去。

“这么乖顺地道谢——看来你那个要还房贷的妈妈,和你弟弟的学费,全指着这份工作撑着吧?”

“是,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你能不能跟王经理说一声,别开我?”

陆时礼往后靠在真皮座椅上,双手交叠在膝头,眼神像在逗一只乞食的狗:“求我啊。”

我垂着眸沉默了会儿,伸手解开安全带,膝盖抵着座椅垫跪了下来。

“陆时礼,求你。”

陆时礼目光直直锁着我,眼尾泛着冷,像淬了冰似的吓人。

好半天过去,就在我快放弃希望时,他忽然勾了勾唇,笑里带着刺。

“苏婉,你可真贱啊。”

我脸色一下子白了,喉咙里像塞了块浸了水的棉花,涩得发疼。

“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你之前那工作,肯定没法再做了。”

“但我这儿有份活儿,就看你敢不敢接。”

我一怔:“什么活儿?”

“做我的私人助理,二十四小时待命,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说不,月薪十万,干不干?”

原来陆时礼的恨,比我想的还要深。

我心里清楚,这活儿肯定没表面那么简单,他无非是想把我留在眼皮子底下,慢慢折腾。

可那十万块的月薪,我根本没法拒绝。

我太需要钱了。

我没多少时间了,必须在走之前把苏阳的医药费凑够。

我不能让他一辈子躺着动不了。

“好,我干!”

4、

陆时礼把我带到剧组,交给助理小王后,就去片场拍戏了。

我跟着小王熟悉了遍工作内容。

“陆哥人其实不错,拍戏的时候也没什么难事儿,等下你拿点水过去给他就行。”

我抱着矿泉水和擦汗的毛巾,往拍摄场地走。

陆时礼刚拍完一场戏,正站在灯底下拧着眉擦汗。

他靠在折叠椅上,身侧坐着穿鎏金旗袍的温宁。

温宁看见我,眉心立刻拧成结。

“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我压下她眼底的锋芒,轻声说:“我是陆先生的新助理。”

温宁转向陆时礼:“陆哥你不是已经有小王了吗?”

陆时礼神情淡淡的抬了抬手,我立刻把矿泉和擦汗巾递过去。

“小王一人顾不过来,添个帮手。”

“可是……”

陆时礼忽然勾住温宁的下巴,嗓音低磁:“不过是个助理,别乱琢磨,乖。”

温宁耳尖发红,娇嗔着拧他胳膊:“那说好了,就只是助理!”

“不然还能是什么?”

“哼,谁晓得你是不是藏着心思,你们男人最会骗人了……”

陆时礼嗤笑出声,目光扫过我时带着凉意:“她?我嫌沾手。”

心脏像被人攥住拧了拧,我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接过陆时礼扔来的毛巾,脚步发沉地往洗手间走。

等我揉着发红的眼尾出来,陆时礼已经去片场就位了。

这一场戏没她的镜头,她踩着细高跟走到我面前,笑里带着刺。

“我听说陆哥给你开了十万月薪,让你做什么都不会拒绝对吧?”

“正好,我下一场戏缺个替身,你来替吧!”

我垂着眸没看她:“不好意思,我是陆先生的助理,不负责你的事。”

嗤,你该不会不清楚我和陆哥的关系吧?我说的话和他说的有什么区别?

那你让他自己跟我说。

温宁恶狠狠地瞪我一眼:“你等着瞧。”

话音落,她立刻敛起怒容,带着娇滴滴的笑朝刚下戏的陆时礼走过去。

陆哥,我等下要拍下水的戏,你也知道我这两天身子不舒服,替身今天又请假了,能不能让你助理帮我顶一下?

陆时礼冷淡地扫我一眼:“行,你去。”

温宁冲我挑着眉笑出胜利者的姿态。

我用力攥着手指,指甲掐进掌心的疼让我清醒,一遍一遍在心里劝自己。

想想那十万块,想想苏阳还等着钱!

走了,助理姐姐。

我深吸一口气,抬脚跟上温宁的步子。

5、

拍摄现场,我裹着那件单薄的月白旗袍,咬着牙跳进水里。

冷水像冰刀似的割着皮肤,我冻得牙齿打颤,温宁却还皱着眉摇头。

这个角度不对,完全没拍出我要的美感,导演,再来一条。

刚才是不是露脸了?替身这么不专业,再拍的时候记得藏好脸。

总觉得少了点感觉,导演,要不然再试一次?

一遍又一遍的重来,一次又一次的扎进水里。

我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冻得失去了知觉。

所有人都瞧出温宁是存心刁难我

可没一个人敢吱声

陆时礼坐在离我不远的椅子上

手里端着杯热茶

目光浸在雾气里

淡得像尊没有温度的雕像

我脑子里忽然蹦出大学时的那些片段

那时候我不过是冬天用冷水洗了个碗

他都心疼得念叨个没完

“女孩子很娇贵,不能碰冷水,以后这种事儿都交给我。”

可现在

他就这么直勾勾看着我在冰冷的水里一遍一遍跳着

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爱也好恨也罢

他都分得清透得很

我闭上眼睛

再次跳了下去

只是这一次

我连爬上来的力气都没了

意识散掉的刹那

我好像看见个白色身影猛地跳下来把我抱起来

是他吗?

应该不是的

6、

我醒过来时正在陆时礼的房车里

身上裹着厚棉被

头疼得要炸开

我刚想起身

耳边突然飘来道低沉的嗓音

“别动。”

我侧过脸

正好撞进陆时礼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我怎么在这儿。”

声音刚落

才发现哑得快认不出自己

“不然你还想在哪儿?”

我抿着嘴没说话

是啊

差点忘了

我现在是他的助理

下巴突然一疼

陆时礼捏得我腮帮子发紧

“疼。”

我忍不住脱口喊了一声。

他嗤笑一声,“这点疼算什么?我当年受的疼比这厉害多了”。

我听了这话,立刻闭紧嘴,咬着牙扛住他的力道。

可我是真的撑不住了。

脑袋昏昏沉沉像烧起来,又像旧病发作,浑身骨头像是被揉碎了再拼回去,疼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陆时礼好像说了些什么,我耳里嗡嗡的根本听不见,连他的脸都变得模糊起来。

“苏婉,你——”

“陆哥,你在里面吗?”

外头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陆时礼猛地松开手。

我慢慢缓过劲,定睛一看,车门已经被拉开了。

温宁站在门口,一脸愧疚地望着我。

“苏婉对不起,都怪我,忘了你不是专业替身,害你刚才晕过去,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人送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

我赶紧摇头摆手。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有病,更怕看见别人同情的眼神。

陆时礼脸色发冷,语气里满是嘲弄:“我早说她没那么弱,八成是装的,你还非要来道歉”。

温宁挽住他的胳膊:“哎呀,毕竟是我让她跳了那么多次水,女孩子泡在冷水里,多遭罪啊”。

“放心,只要钱给够,她什么事儿都肯做”。

等下我让助理补一千块替身费给她。

两人说着便一起走了。

助理小王眼里带着同情,把一盒药塞给我。

你在发烧,喝了药好好歇会儿,下午我跟着陆哥跑就行。

谢谢。

小王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最后摇头走了。

7、

剧组赶进度,管控严,没法随便出去。

我托安晴多照看苏阳,自己正式在剧组做起了助理。

陆时礼对我极其冷漠,我不说话的话,他最多说几句难听话。

听得多了,我倒也无所谓了。

可温宁不一样,她对我敌意很重,总变着法儿整我。

她不敢再像上次那样把我弄晕,可日常的针对从没断过。

要么让场务不给我发盒饭,要么弄坏陆时礼的东西栽赃我,还好几次让她助理伸腿绊我。

陆时礼装没看见,从没管过。

于是,温宁越发变本加厉。

剧组的人都爱趋炎附势,为了讨好温宁,要么不搭理我,要么跟着她一起欺负我。

每回我都得靠着那十万的月薪,才能压下还手的念头。

慢慢的,我也就麻木了。

三个月后,拍摄即将结束。

身心俱疲,身体状况的下滑自己都能清晰察觉到。

等领完这个月的工资就向陆时礼递辞呈。

陆时礼发工资向来痛快,加上我之前攒下的钱,差不多刚好够凑齐苏阳的手术费。

拍摄最后一天,是在一个小山包上。

明明白天还是艳阳高照,下午却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导演组急急忙忙拆着临时搭的棚子,所有人都跟着搭手。

场务叫我帮忙收几样道具,等我收完回来,剧组的大巴早已经没了踪影。

只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山上。

小山包虽说不大,可四下荒无人烟,等夜幕降下来,像头能吞人的野兽,看得人心里发慌。

更糟的是,手机也彻底没电了。

我顶着大雨,一步一步踩在泥地里,一点点往山下挪。

大雨瓢泼,我分不清是冷得发抖还是累得虚脱,到最后,只能靠下意识的动作机械地挪动步子,其实浑身早就没了知觉。

等我终于摸到酒店门口时,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陆时礼正和一群人站在门口,见着我,他们一个个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我扯了扯嘴角,看向人群里的场务,抬了抬怀里抱着的东西:“场务,你让我收的东西。”

场务不自在地讪笑着,低下了头。

陆时礼紧抿着唇,扫了那边一眼,抬脚就往我这边走。

他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儿,我……”

“闭嘴!”

他打断我的话,直接弯腰把我抱了起来。

我慌得厉害,望着不远处脸色差到极点的温宁,刚想提醒他别做这种容易让女朋友误会的动作,小王的话就插了进来。

“苏婉,你快别说话了,你都不知道你现在脸白成什么样,真的吓人。”

是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

原来是把他们吓着了。

怪不得。

陆时礼把我塞进车里,扯下外套严严实实裹住我。

“你是缺根弦吗?你是我的助理,不是剧组的打杂的,别人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我顿了顿,小声回嘴:“不是你说让我在剧组多帮忙的吗?”

剧组总拿人手不够当借口,把我喊去做那些又重又累的活,他明明知道这是温宁的小心思,可每次都应下来。

现在又有什么立场骂我?

陆时礼盯着我,指节突然攥得发白。

“苏婉,你就不会反抗我一次?就不能跟我服个软?”

“求我帮你一把就这么难?”

“跟我说句对不起就这么难?”

我彻底僵住。

仔细想想,重逢这些日子,我的确没跟他说过这句话。

“对不起。”我垂着眼睛,语气里带着少见的郑重。

陆时礼脸上半点预期的笑意都没有。

他忽然松开攥着我手腕的手,扯开车窗,背对着我摸出烟盒点燃一根。

我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可那股烟草味还是顺着风钻进来,呛得我捂着嘴咳了两声。

他转头扫了我一眼,指尖夹着烟往我方向递了递,烟雾直直扑过来。

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他声音低下来:“苏婉,我算栽了。”

“你只要说你还爱我,我马上让你回到我身边。”

我揉着发疼的胸口,几乎是本能地摇头。

“不了。”

我不做小三。

这几天在剧组,我亲眼看着他和温宁并肩走的样子,那样的亲密,我没法插进去。

何况我剩下的日子本来就不多,耗不起这样的拉扯。

下一秒,手腕被人拽住,紧接着脖颈传来刺痛感——他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再说一遍?”

我望着他发红的眼睛,每个字都咬得很重:“陆时礼,我没法说那种话,也不想回到你身边,我们从来都只是上下级。”

“还有,我今天本来就是来递辞职信的,以后……别再见面了。”

陆时礼瞪着我,眼睛红得像要渗出血,整个人像被激怒的兽。

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眼前开始发黑,差点以为他要掐死我。

可他没有。

最后关头,他忽然松了手。

“苏婉,你有种!”

他握着拳,重重砸在前排座椅背上,真皮发出闷响。

8、

车身突然剧烈晃了晃

开车的小王吓得猛地缩了缩脖子

陆、陆哥,医院到了……

陆时礼始终沉着脸没说话

我咬着牙开口:“陆时礼,你都有温宁了,该往前看了……”

“滚!”陆时礼突然低喝一声,嗓音里带着火

我愣了两秒,攥着包带推门下车

那个……这个月的工资麻烦结一下……

“砰”的一声,车门被重重甩上,冷风呼地扑过来

我揉了揉发僵的鼻尖,转身往医院大门走

值班的是我认识好几年的张扬

他皱着眉打量我,语气里全是不满:“你身体都快扛不住了,现在该做的是躺着静养,不是拼了命耗精力,不然……”

我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无所谓,反正已经晚期了,多活俩月少活俩月的,没区别”

“怎么没区别?你不想看着苏阳重新站起来?”

我猛地坐直身子,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周老先生约到了?”

张扬点头

“周老最近要回国办事,我帮你搭了线,他答应后天给苏阳做手术”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啊张医生!”

“先别谢我,先把你自己管好行吗?不然我怕你都等不到苏阳醒过来!”

他边说边开了一堆药和输液单,催着我去开病床吊水

护士正兑着吊瓶里的药,我攥着体温计起身,先绕去隔壁病房看苏阳

苏阳刚满二十,闭着眼睛靠在床头,颧骨凸得厉害,被子盖在身上像裹着层薄纸

大四冬天,我跟着我爸去参加一场金融圈的晚宴,穿了件浅蓝礼裙,没想到被沪上富二代刘珩盯上

之后他天天堵在我学校门口,送的玫瑰能堆满我宿舍楼下的快递柜

我拒绝了三次,还明确说我有男朋友陆时礼

可刘珩嗤笑一声

不就是那个拍校园剧的穷小子?长得好看能当饭吃?我要让他从你眼前消失,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

我只当他是说狠话,这年头谁还敢真做违法的事?

结果第三天,陆时礼妈妈在菜市场被酒驾的货车撞了,他刚拿到的第一部男主戏,也被投资方临时换成了刘珩的朋友

我这才慌了——刘珩不是开玩笑的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抢过来,不管用什么办法

他说,要是我不答应嫁他,下次就不是抢角色这么简单,陆时礼的腿、他妈妈的医药费,我猜得到后果

我没办法,只能点头同意结婚

可刘珩的新鲜劲就维持了两年

第三年起,他就经常夜不归宿,朋友圈里全是和不同女人的合照

同一时间,我家公司听了他的建议,投了个烂尾的地产项目,资金链断了,只能破产清算

我爸妈急得先后住院,没熬过去,刘珩就彻底没了收敛——他居然想把我介绍给做矿产的投资商,说“反正你也没利用价值了,不如换点资源”

9、

苏阳知道后,带着人砸了刘珩的酒局,把刘珩打瘫了,自己也被揍得颅脑受损,成了植物人。

刘珩成了刘家用来算计的棋子,我用手上攒的刘家犯事儿的所有筹码,换来了离婚,还有刘家不对苏阳追责,这才从沪城逃了出来。

我打听着苏阳的病只有医学泰斗周老先生能治,可手术费高得吓人,这几年,我一边拼命赚钱,一边想法子联系周老先生。

如今总算钱攒够了,人也联系上了。

“阳阳,你很快就能醒了。”

你要是能醒,姐姐就算死也值了。

我难得睡了回安稳觉。

第二天醒了打算去见周老先生,没成想安晴先找过来了。

“苏婉,这上面说的是不是你啊?”

我疑惑地看过去。

网上有个自称某剧组工作人员的人爆料,说新晋影帝身边来了个新助理,当着影帝女友的面三番两次勾引影帝,还总故意落水装柔弱。

爆料说得含糊,可网友没费劲儿就猜出当事人是谁了。

【新晋影帝、同一个剧组的女友,这不是妥妥的陆时礼和温宁吗?】

【什么,有人想撬我嗑的cp?哪个贱人报上名来!】

【人在剧组,只能说那小助理长得确实招人,还特会装弱,动不动就晕,脸白得吓人,哪个男人能不心疼?】

【我去,这不是标准的白莲花吗?】

剩下的评论我没再往下翻。

无非是更难听的污言秽语而已。

陆时礼和温宁本就是观众公认的荧幕情侣,有一大堆cp粉,这消息一爆出来,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自己会被骂成什么样。

“这些人骂得也太过分了,他们了解什么啊!你根本不是心机婊,再说当初要是你没和陆时礼分手,哪有温宁什么事。”

我晃了晃头:“算了算了,他们爱骂就骂,反正我又不会掉块肉,现在最要紧的是阳阳的手术费,我好不容易凑够了,这次终于能……”

“阳阳是谁?”

门口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陆时礼。

他戴着鸭舌帽,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门口,眼神阴沉沉地盯着我。

“说啊,阳阳是谁?你拼了命赚钱,就是为了那个叫阳阳的男人?”

“是。”

我回答他。

陆时礼自嘲地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还担心你扛不住网暴,没想到……哈哈哈,我可真够贱的!”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安晴急了。

“你为什么不跟他说阳阳是你弟弟啊?他看你的眼神根本藏不住,苏婉,陆时礼肯定还爱你。”

我垂下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可是,我已经爱不动他了。”

刚离婚的那一年,我不止一次想过,要是往后再碰到他,我会不会开口跟他说当年那些没说出口的不得已。

可后来看着他和温宁的绯闻传得越来越凶,我在豪门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早就沾了一身脏,哪里还敢说配得上他。

再往后,我查出来癌症没多少日子了,就更不敢对他有半分念想。

要不是为了凑钱,为了给苏阳治病,我连这三个月的相处都不敢奢望。

现在这样,倒也刚好。

10、

苏阳的手术总算顺利推进,可网上的舆论却越来越炸。

温宁居然亲自发了条微博:【女孩子真得防着点绿茶,不然男朋友轻易就被勾走了,还好我家那位不喝这口。】

就这么一句话,既坐实了我勾引影帝的罪名,又把陆时礼摘得干干净净。

cp粉和影帝影后的粉丝全炸了,一个个红着眼眶扒我的照片和底儿。

没几天,我的照片就被人肉得满天飞。

连我和陆时礼当年的过往都被翻了出来。

【原来三儿是前女友啊?】

【嫌贫爱富嫁豪门,现在被踹了?活该!】

【温宁也太惨了,被这种捞女恶心,倒了八辈子血霉!】

安晴气得牙痒痒,开了十八个小号在网上跟人对骂,恨不能顺着网线爬过去揍对方一顿。

我顾不上其他,目光死死锁在手术室的灯上

安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

她眼神游移,把手机藏到身后:“没、没事”

让我看看

我抽过手机,屏幕上最显眼的内容撞进眼里

陆时礼点赞的微博内容刺得我眼疼:【影帝太冤,当年被甩,如今被缠,完全被心机女玩得晕头转向】

我整个人僵住,手机险些从手里滑下去

旁人的骂声我不在乎,反正他们和我毫无关联

可陆时礼不一样——我明明清楚他是误会,可看到他的点赞,心口还是像被人攥住似的疼

苏婉你没事儿吧?

陆时礼算什么东西?当年要不是为了他,你怎么会被人拿捏着嫁给那个畜生!

他有什么可委屈的?这些年他不是混得顺风顺水吗?凭什么这么糟践你!

我脸色煞白,脚步虚浮得险些站不稳

熟悉的、像是骨头被虫蚁啃噬的痛感又涌上来

安晴吓得够呛,连忙扶我坐下

苏婉、苏婉你别吓我!我不说了,对不起,我再也不提他了,你赶紧歇会儿

我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我没事。”

不是因为她的话,也不是因为那些谩骂

只是我的日子不多了,病情发作得越来越勤,止痛药也越来越没效果了

手术室头顶的无影灯直到凌晨三点才终于暗下来

我攥着手里皱成一团的病历本,目光灼灼地望着从手术室门后走出来的周老先生

“手术很顺利,苏阳小伙子用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

鼻头瞬间泛起酸意,铺天盖地的喜悦撞得我胸口发疼,眼泪不受控制地砸下来

终于……苏阳终于要醒过来了!

11、

苏阳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时针正好指向早上六点

他刚睁开眼,手指就抖抖索索地攀上我的手腕,慢慢攥紧

“姐……对不起……”

他眼角滚下一串清亮的泪,眼睛里蒙着层化不开的哀伤

我忽然想起昨天周老先生拉着我单独说的那些话

他说苏阳昏迷的这些日子其实有知觉,我趴在他床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见了

所以他知道我这几年跑遍了全国的医院找专家,也知道我腹腔里的肿瘤已经扩散到了淋巴

我用指腹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泪

“咱们姐弟俩哪儿用说这些?你赶紧把身子养好了,带我去国外看看极光——你知道的,我一直想去,可我一个人不敢跨那么远的洋”

“好”

大概是记着这个约定,苏阳复健的时候格外拼,腿上的肌肉萎缩才刚有起色,就咬着牙练站

我一边笑着拍着他的背给他加油,一边趁他去做理疗的空隙,躲在走廊拐角的卫生间里大把吞止痛药

可那些白色的药片起效的时间越来越短,疼起来的时候连腰都直不起来

苏阳醒过来的第七天,医生终于在出院同意书上签了字

我扶着苏阳刚走到小区大门口,一群人就举着标语喊着口号,呼啦啦地朝我们围过来

喂,你是不是苏婉?这男的跟你什么关系?都结婚了还凑上去勾引人男朋友,要点脸吗?

臭不要脸的婊子,也不照照镜子,居然敢跟温影后抢男人?你也配?

当初嫌我哥穷甩了他,现在倒贴上来?被富二代玩烂的破鞋,还敢往影帝跟前凑,贱到家了!

一句句难听话像石头一样砸过来,我耳朵嗡嗡的。

苏阳急得眼睛都红了,一把把我护在怀里,扯着嗓子辩解。

你们什么都不清楚就乱喷粪!

瞎了你们的狗眼吗?这是我亲姐!

我们跟陆时礼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滚远点!都滚!

可就我们俩,根本架不住这么多人围过来。

不知道谁先推了苏阳一把,场面立刻炸了锅。

苏阳想把我挡在身后,可周围全是乱晃的手,怎么都护不全。

突然,一个裹着东西的矿泉水瓶朝我砸过来。

死贱人,下地狱吧!

瓶身裹着他们P的我的遗照,结结实实砸在我后脑勺上。

周围突然静了一瞬。

鼻子里突然涌上来一阵热乎劲儿。

我抬手一摸,指腹全是红的,眼前都跟着泛着血光。

意识往下沉的最后一刻,我听见苏阳喊得嗓子都破了。

12、

再次醒来,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这一回,我连抬手指的力气都快没了。

房门口飘来争执的动静。

“苏阳,让我见见她行吗?就见一面好不好?”

“滚远点!你给我姐造成的伤害还不够?带着你那些粉丝滚得越远越好!”

“我知道我错了苏阳,我给你跪下行吗?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就求你让我见她一眼,求你……”

“想都别想。”

安晴凑到我耳边轻声问:“苏婉,你醒啦?”

我抬手指向门口:“他怎么会来……”

“啊不是我走漏的消息,是苏阳自己说出去的。”安晴赶紧解释:“你昏过去三天了,苏阳跟疯了似的,找了律师把当初伤害你们的人全告了,还在微博发了长文,把你和陆时礼当初分手的事儿原原本本写了出来,替你澄清。”

我轻轻摇了摇头。

澄清又有什么用呢,陆时礼当初也没做错,他也是平白受了牵连。

“让他进来吧。”

外头的争执声一下子停了。

房门被推开,苏阳先一步走进来。

“姐,你这会儿舒服点没?”

我扯了扯嘴角笑:“你们先出去,我跟他说两句。”

苏阳皱着眉不太乐意,但还是带着安晴走了出去。

陆时礼站在房门口,过了好半天才挪动脚步往我这边走。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们的声音撞在了一起。

我沉默片刻,开口时声音轻得像落在纸页上的雪

对不起,当年你妈妈那场车祸,还有你第一次丢的主角机会,其实都是因我而起

陆时礼喉结动了动,眼尾泛着淡红:“没事的,我妈早就康复了,那个角色没了就没了,我现在不也成影帝了吗?”

嗯,我知道的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忽然卡了壳,那些翻涌的话全堵在喉咙里

陆时礼却先红了眼眶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说?

我扯了扯嘴角,笑意比窗外的月光还凉:“说了也没用啊,你家是普通人家,我家不过是个小公司,怎么拼得过刘家那样的庞然大物?”

那后来呢?后来我们一起拍了三个多月的戏,朝夕相对那么久,你有那么多机会说,为什么就是不解释?

因为我活不久了

陆时礼的声音猛地顿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砸在我手背上

三个多月前我查出来癌症,医生说最多也就再活一年半

看着你事业顺了,爸妈身体好,连感情都稳定,我就放心了,何必说出来让大家都添堵?

陆时礼忽然扑过来,双手抓着我的手腕,指甲盖泛着青白:“不是的!我根本没有什么稳定的感情!我和温宁就是公司签的炒作协议!我不喜欢她!苏婉,我爱的是你啊!从以前到现在,从来都没变过!”

他“咚”的一声蹲在床前,膝盖抵着地板,手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似的攥着我的手

苏婉,我们和好好不好?我马上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我们明天就去领证,以后我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我缩回手:“真的不行了陆时礼,我没多少时间了。”

“怎么会没时间?你之前说还有一年多的,我们换更好的医生好不好?说不定能多两年、三年,只要我们好好照顾,说不定有奇迹的,不管剩多久,我都陪着你。”

我望着他,“前几天医生告诉我,这几个月我没好好休息,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陆时礼愣了愣,眼底涌上来深深的悔意,他把脸埋进我掌心,小声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怪你。”

“但陆时礼,我也不欠你什么了。”

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哭起来。

13、

之后的几天,陆时礼还是每天都来,可我没再让苏阳开门让他进来。

第五天,他又来了。

远远站在走廊那头。

我难得精神不错,兴致勃勃地让苏阳和安晴推轮椅带我去院子里走走。

苏阳脸色却很难过。

我摸着他的头说:“极光我是没机会看了,有空你带安晴去替我看看吧。”

苏阳狠狠地点头。

一阵清风吹过来,我看着地上不知名的小花,心里特别平静,慢慢闭上了眼睛。

(正文完)

14、

番外。

苏婉走后,陆时礼选了一块风水最好的墓地。

可苏阳偏不肯让她葬在那处。

他没给苏婉办任何葬礼,反而带着苏婉的骨灰跟安晴去了北欧看极光。

他说:“我姐总说感情最磨人,她活着时够累的,死了想图个清静,你就别凑过来了。”

陆时礼惨笑一声,什么都没说。

可后来他还是在那片墓地里给苏婉立了块墓碑,棺材里装着从前两人在一起时互送的物件,这些年他一直好好留着。

苏阳带着苏婉的骨灰走的第一天,陆时礼就晒出了跟温宁炒作绯闻的合同。

顺带还曝光了温宁联合剧组人员霸凌苏婉的事,连当初网上骂苏婉的水军,都是温宁找的。

全网一片哗然,陆时礼和温宁的cp粉彻底炸了,纷纷骂起他俩。

陆时礼根本不在乎,用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儿,疯了似的爆温宁的黑料,拉着所有人一起往下沉。

苏阳带苏婉骨灰离开的第三天,陆时礼写了篇长文,梳理了他和苏婉从相识到现在的所有过往,告白的同时公开忏悔,还一并官宣退出娱乐圈。

从那之后,陆时礼彻底消失了。

三年后,沪圈刘家彻底倒了,刘家犯的那些罪全被公之于众,刘家主要相关人员都被抓了,而这场庞大复杂的家族犯罪的吹哨人,居然是曾经红透半边天的影帝陆时礼。

刘家出事以后

佣人全跑光了

瘫痪在床的刘珩

就这么活生生饿死在刘家的一间公寓里

直到后来警方清查刘家产业时才被发现

而那时候

陆时礼正坐在那座墓碑前喝得酩酊大醉

“婉婉,我好想你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