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你疯了吧？38万的治疗费，你就转了2块钱？”
李桂兰的尖叫刺破医院走廊的寂静，声音里满是愤怒和不可置信。
我站在冷冰冰的走廊里，盯着手机上那张“转账2.00元”的截图，心像被冰水泡过，冷得发麻。
三天前，新闻画面像把刀扎进我胸口：我老婆李雯和她发小张磊在沙漠沙尘暴中获救，她的外套全裹在张磊身上，亲密得像生死恋人。
而我，这个所谓的丈夫，却是从朋友圈的链接里，看到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深情守护”。
五年的婚姻，我跑滴滴累断腰，省吃俭用撑起这个家，可她却瞒着我，陪张磊去沙漠“散心”。
现在，她肺气肿躺在ICU，38万的治疗费像座山压在我头上，我却只转了2块钱。
这2块钱，是我对她谎言的回应，也是对这段婚姻的最后告别。
可当我打开她留下的那个文件，里面的东西却让我心跳停了一拍。
01
三天前的深夜，我刚跑完最后一单滴滴，坐在车里揉着酸痛的脖子。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李雯的家属吗？我是塔克拉玛干救援队的队长，李雯女士在沙漠旅游时遭遇沙尘暴，已被送往市中心医院抢救。”
那一瞬间，我脑子像被雷劈了，嗡嗡作响。
车钥匙从手里滑落，掉在脚边。
我猛踩油门，车子在深夜的马路上狂奔，同时拨通了岳母李桂兰的电话。
“妈，李雯出事了，在医院抢救！”
“什么？我女儿怎么了？她不是说去出差吗？” 李桂兰的声音透着惊慌，显然她也被蒙在鼓里。
我攥紧方向盘，手背青筋暴起。 出差？她跟我说的是公司团建！
“您不知道她去沙漠旅游了？”
“沙漠？她什么时候去沙漠了？跟谁去的？” 李桂兰的语气里满是困惑，和我一样一头雾水。
车子在医院门口猛停，我挂断电话，冲向急诊室。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几个穿着防晒服的人坐在长椅上，脸色灰白。
“请问李雯在哪个病房？” 我跑到护士台，喘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ICU，家属暂时不能探视。你是？” 护士抬头打量我，眼神平静。
“我是她丈夫。” 说出这话时，我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发抖。
“哦，那个和她一起被救出来的男士也在ICU，他的家属在那边等着。” 护士指了指走廊尽头。
一起被救出来？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低头抹泪，旁边有个年轻女孩在低声安慰。
我走过去，脚步沉得像灌了铅。
“您好，请问您是……” 我试探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那男人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 “你是李雯的丈夫吧？我是张磊的父亲，姓张。”
张磊。 这个名字我听李雯提过无数次。
她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据说关系好得像亲兄弟。 李雯每次提起他，总说“张磊这人特靠谱”“小时候多亏他罩着我”。 我也见过他几次，高高瘦瘦，笑起来有点痞气，话不多。
“张磊他……情况怎么样？” 我在张父身边坐下，嗓子干得发涩。
“医生说肋骨断了两根，肺部有轻微感染，但没生命危险。” 张父揉了揉眼睛，声音低沉。
“你家李雯呢？”
我摇摇头，医生还没出来。
走廊里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在心头砸钉子。 凌晨四点，ICU的门终于开了，主治医生走了出来。
“李雯的家属在吗？”
我猛地站起来，差点撞到旁边的椅子。 “我是！”
“病人因沙尘暴吸入大量沙尘，引发严重肺气肿，已进行紧急治疗。后续需要长期住院和康复，费用大概38万。”
医生的话像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
38万！ 对我们这种靠跑滴滴养家的普通家庭，这数字简直是天方夜谭。
“医生，非得这么多钱吗？能不能少点……” 我声音发颤，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这是最保守的治疗方案了。如果不及时治疗，肺功能会持续恶化，甚至有生命危险。” 医生说完，转身走了。
我站在走廊里，腿软得像要瘫倒。
02
就在这时，手机被朋友发来的消息炸了锅。
“强哥，你老婆上热搜了！”
“快去看新闻！”
“太感人了，差点看哭！”
我颤抖着打开手机，热搜第一条写着：#沙尘暴中的生死相依#
点开视频，救援队的镜头里，李雯的外套全裹在张磊身上，两人在沙堆中被挖出。 张磊半靠在她怀里，李雯的手还扶着他肩膀，画面亲密得刺眼。
评论区全是感动的留言。 “这是真爱吧！” “患难见真情，太感动了！” “希望他们都平安！”
我盯着视频，手指在屏幕上僵住。
记忆突然闪回一个月前。 那天深夜，我跑完单回家，李雯在客厅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我脱鞋时无意听到几句。
“……下个月一起去吧，我跟王强说公司团建。” “……放心，他不会怀疑的。”
当时我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没多想。 现在看来，她说的“一起去”，就是和张磊去沙漠？
我站在ICU门口，盯着冷冰冰的金属门板，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天亮后，李桂兰急匆匆赶到医院。
她一进门就哭着往ICU冲，被护士拦了下来。 “我女儿呢？让我看看她！” 她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刺得人耳朵疼。
我走过去扶住她，尽量让自己冷静。 “妈，医生说现在不能探视，得再等等。”
李桂兰转过头，眼睛红得吓人。 “王强，医生说要38万，咱们家哪有这么多钱？你不是有存款吗？”
我沉默了。
存款确实有，是我这几年跑滴滴攒下的18万，原本打算换辆新车，减轻点跑单的压力。 但现在……
“妈，我得好好想想。”
“想什么？那是你老婆！她现在肺都成那样了，你还想什么？” 李桂兰的嗓门猛地拔高，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我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妈，您知道李雯为什么去沙漠吗？她跟谁去的？”
李桂兰愣了愣，眼神闪躲。 “她不是说公司团建吗？”
“她是跟张磊去的，就他们俩。” 我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还停在那个热搜页面。
李桂兰瞥了一眼照片，脸色变得不太自然。 “这……这能说明啥？他们是发小，一起旅游不是很正常？”
“发小会把外套全裹在对方身上？” 我的声音开始发抖，带着一股压不住的怒气。
李桂兰沉默了几秒，突然提高了嗓门。 “王强，我不管他们啥关系，现在雯雯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当丈夫的，难道要看着她死？”
“我没说不救。”
“那你还磨蹭什么？赶紧把钱拿出来！” 李桂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像要掐出血。
我看着她，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五年婚姻的点点滴滴。
李雯是家里的独女，李桂兰把她宠得像公主。 结婚后，岳母三天两头来家里，指手画脚。 我炒的菜她嫌油大，直接倒进垃圾桶；我买的便宜家具她看不上，非让李雯换新的；甚至我跑滴滴的收入，她也嫌少，说男人就该干大事。
每次我跟李雯抱怨，她总说：“我妈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可我气的不是岳母的挑刺，而是李雯从不站在我这边。
现在，她躺在ICU里，第一个跳出来要我掏钱的，还是这个从没把我当家人的岳母。
03
“妈，我想先见见李雯。” 我挣开她的手，语气冷得像冰。
“医生不是说不能探视吗？”
“那我就等着，等她醒了我自己问。”
我转身走向休息区，背脊挺得笔直。
“王强！你啥意思？你是不是想让我女儿死？” 李桂兰在身后喊，声音尖得像刀子。
我没回头，径直走远。
坐在休息区的塑料椅子上，我打开手机，看到李雯的微信置顶还是那个“老公”的备注。
我点开聊天记录，往上翻。
一个月前的对话，字字刺眼。
“老公，下个月我要出差几天，公司团建。”
“去哪儿？”
“还没定，估计是附近景点。”
“注意安全。”
“放心吧！”
多么平常的对话，可现在看来，每一句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我继续往上翻，突然看到一条被她撤回的消息。 “张磊说想去沙漠探险，我答应陪他了。”
这条消息只存在了几秒，就被她删了。
原来她想告诉我，却又选择了隐瞒。
为什么？ 因为她心虚。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胸口像被什么堵住。
手机又震了，是李雯公司同事发来的消息。
“强哥，听说雯姐出事了，咋样了？”
“还在ICU。”
“唉，雯姐也是，好好的非要去沙漠，还带着磊哥。”
“你知道他们去沙漠的事？” 我手指一僵，心跳加速。
“知道啊，雯姐上个月就说了，说磊哥最近心情不好，想去沙漠散散心，她就陪着去了。 我们还劝她呢，说你会不会不高兴，她说你不会管这些。”
我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原来整个公司都知道，只有我这个丈夫被蒙在鼓里。
张磊心情不好，所以李雯要陪他去沙漠散心。
那我呢？ 我这五年起早贪黑跑滴滴，省吃俭用攒钱，在她和岳母的夹缝里撑着这个家，谁来陪我散心？
下午，医院通知我，李雯醒了。
我站在ICU门口，透过玻璃窗看到她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像纸，氧气罩下呼吸微弱。
护士让我进去五分钟。
我推开门，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眼涩。
李雯看到我，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强，你来了。” 她的声音虚弱得像随时会断气。
我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 “肺还难受吗？”
“用了药，好点了。” 李雯顿了顿，试探着说：“医生说要38万。”
“我知道。”
“家里的存款……”
“18万。” 我打断她，语气平静得吓人。
李雯皱起眉头，声音带上几分急切。 “那剩下的20万怎么办？”
“不知道。”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眼神慌了。 “王强，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我这肺要是治不好，以后……”
“所以呢？你想让我把所有钱都掏出来？” 我盯着她，眼神冷得像刀。
李雯张了张嘴，声音低下去。 “你是我丈夫。”
04
“对，我是你丈夫。可你去沙漠的时候，怎么没想起你有个丈夫？” 我的声音开始发抖，压不住的怒火往外涌。
“你说公司团建，结果是陪张磊去散心。 你说他心情不好，那我呢？这五年我跑滴滴跑断腿，回家还要听你妈数落，我心情不好时，谁陪我了？”
李雯沉默了，病房里只有氧气机的嘶嘶声。
“王强，我承认我瞒了你，但我跟张磊真的只是朋友。”
“朋友会把外套全裹在对方身上？” 我拿出手机，把那张新闻照片怼到她面前。
李雯看着屏幕，脸色更白了。 “那是……沙尘暴来的时候，我怕他被沙子呛死，才把外套给他裹上的。”
“是吗？那为什么救援队找到你们时，你还扶着他肩膀？”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像要炸开。
“那是因为我们都昏过去了！身体僵住了！” 李雯也急了，但马上咳嗽起来，捂着胸口喘不过气。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一切可笑至极。
“李雯，你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吗？”
她愣住了，眼神复杂。
“因为你说你会陪我一辈子，说会让我成为最幸福的男人。” 我的眼眶湿了，声音却依旧冷硬。
“可这五年，你做到了吗？你让你妈处处挑我毛病，你从不帮我说话。 我跑单累得腰酸背痛，你说我没出息；我想买瓶好点的酒，你说我浪费；我想休息一天，你说我不上进。”
“可对张磊，你可以请假陪他去沙漠，可以瞒着我撒谎，可以在沙尘暴里把外套全给他。”
李雯的脸涨得通红，嘴唇颤抖。 “我没有……我跟他真的没那种关系！”
“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 我擦掉眼角的泪，声音平静下来。
“李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现在躺在ICU的是我，如果需要38万救我，你会毫不犹豫掏出所有钱吗？”
李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这个沉默，就是答案。
我转身往外走，脚步沉重。
“王强！” 李雯在身后喊，声音带着哭腔。 “你要去哪儿？钱的事怎么办？”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 “我会给你转钱的。”
走出ICU，护士递给我一份治疗同意书。 “家属，需要签字。”
我接过笔，在名字栏停了很久，终于签下“王强”两个字。
走廊里，李桂兰正和张父聊天。 “老张，你们家强子人真不错，护士说治疗的事他都签字了。” 张父笑得满脸褶子。
李桂兰得意地点头。 “那是，王强平时有点倔，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
我从他们身边走过，没停留。
“王强，钱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李桂兰追上来，语气急切。
我停下脚步，掏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打开支付宝。
收款人：李雯。 金额：2.
点击转账，屏幕弹出“转账成功：2.00元”。
李桂兰盯着屏幕，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你转2块钱？”
“对，2块钱。” 我收起手机，声音冷得像冰。
“妈，这是我给李雯的全部了。”
“你疯了？你不是有18万存款吗？” 李桂兰的嗓门猛地拔高，引来路人侧目。
“那18万是我的，不是李雯的。”
“你们是夫妻！夫妻就该同甘共苦！”
“同甘共苦？” 我冷笑一声，胸口像烧着火。
“这五年，我每月跑滴滴赚七千，拿出五千给家里用。 李雯每月工资一万，只拿四千出来，剩下的钱呢？她说存着买房，可现在钱在哪儿？”
05
李桂兰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我攒这18万，是省吃俭用跑出来的。 我穿的鞋不超过两百块，吃的是路边摊，油钱都算着花。”
“可李雯呢？她买八百块的口红，给张磊过生日送两千块的运动鞋，出门吃饭点最贵的餐厅。”
“现在她出事了，第一时间让我把所有钱掏出来，凭什么？” 我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像一记耳光。
李桂兰气得嘴唇发抖。 “你……你这是见死不救！”
“我没见死不救。2块钱，够她买瓶水了。”
我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王强！你给我站住！” 李桂兰在身后喊，声音气得发颤。
我没停，径直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她气急败坏的脸。
离开医院，我没回家，开车去了市郊的一家小餐馆。
我点了一瓶啤酒，坐在角落，看着窗外的车流发呆。
手机不停震动，全是李桂兰和李雯同事的电话。
我一个没接。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请问是王强先生吗？”
“是我。”
“我是张磊的妹妹，张雨。 我哥想见见你，方便来医院吗？”
我愣了愣，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在医院？”
“对，他刚醒，听说李雯的事，想跟你聊聊。”
挂断电话，我盯着桌上的啤酒瓶，犹豫了半天。
最终，我还是开车回了医院。
张磊的病房在普通病房区，条件比ICU好些。 我推开门，看到他靠在床上，胸口缠着绷带，脸色苍白。
“王强，你来了。” 张磊看到我，眼神复杂，带着几分愧疚。
“坐吧。”
我拉了把椅子坐下，没说话。
病房里安静得让人压抑。
“李雯的病……我听说了。” 张磊先开口，声音沙哑。
“嗯。”
“对不起。” 他突然说，语气沉重。
我抬头看他，皱起眉头。 “为啥道歉？”
张磊苦笑了一下，眼神低下去。 “因为如果不是我非要去沙漠，李雯也不会出事。”
“所以你们确实是一起去的。”
“是。” 张磊没否认，坦然得让我意外。
“但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我最近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心情差到想跳楼。 李雯看我这样，就说陪我去沙漠散散心。”
“那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问，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
张磊沉默了，眼神躲闪。 “因为……我知道你会不高兴。”
“所以你们就骗我？”
“不是骗。” 张磊急忙解释，咳嗽了两声。 “李雯说你最近跑单很累，不想让你操心。 再说，她也怕你误会……”
“误会什么？” 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刀。
“误会我跟她有啥。” 张磊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可事实是，我对李雯确实有点……那个意思。”
这句话像一记重拳，砸得我脑子嗡嗡响。
“你再说一遍？”
“我喜欢李雯，从小就喜欢。” 张磊抬起头，眼睛红了。
“但我知道她有你，所以我一直没说。 我没想破坏你们婚姻，真的。”
“那你还让她陪你去沙漠？”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06
“因为我想……在她还愿意陪我的时候，多留点回忆。” 张磊的眼泪掉下来，声音哽咽。
“我知道这很自私。 但王强，我真的没想害她。 这次沙尘暴，完全是意外。”
我看着他，胸口像堵了块石头。
“所以沙尘暴的时候，她为什么要用外套裹着你？”
“因为沙尘暴来得太猛，我呛得喘不过气，差点昏过去。 是李雯把外套脱下来裹在我头上，还把我推到一块大石头后面。” 张磊擦了擦眼泪，声音颤抖。
“我记得她当时还在喊，让我别怕，救援队会来的。 后来我就昏过去了，醒来已经在医院了。”
病房里又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雯在关键时刻护了张磊，这让我有点敬佩。 但这不代表她对我的欺瞒和忽视就能一笔勾销。
“王强，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 张磊吸了吸鼻子，继续说。
“但我想告诉你，李雯心里是有你的。 她每次跟我聊天，总说你跑滴滴有多辛苦，说你为了这个家连新衣服都不舍得买。”
“她说你对她妈特别孝顺，比对自己亲妈还好。 她说你攒钱想换辆新车，就是为了多跑几单让她过好日子。”
“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嫁给你，是她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决定。”
听到这些，我的眼泪再也憋不住，哗地流下来。
“如果她真这么想，为什么还要骗我？为什么还要陪你去沙漠？”
“因为她太心软了。” 张磊说，声音低沉。
“她心软到有时候会忽略身边人的感受。 她看我难过，就想帮我，但没想过这会伤了你的心。”
“王强，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没用。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李雯是真心爱你的。”
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五年的婚姻，真的能因为她的“心软”就原谅一切吗？
“张磊，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站起来，声音沙哑。
“但我还是需要时间，想清楚我和李雯的未来。”
“我懂。” 张磊点点头，眼神复杂。
“不管你咋决定，我都不怪你。”
走出病房，我深吸一口气，胸口还是堵得慌。
手机又震了，是李雯发来的微信。
“老公，对不起。”
“我知道我错了。”
“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盯着这些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很久。
最终，我关掉手机，抬头看向医院昏暗的走廊。
接下来的几天，我请了几天假，没跑单。
我没去医院，也没回家，而是住进公司附近一家便宜旅馆。
我需要一个人静静，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
手机里全是李桂兰和李雯同事的消息，还有亲戚朋友的劝说。
“强子，夫妻哪有隔夜仇，别闹了。”
“雯雯都这样了，你就原谅她吧。”
“你们离了，对谁都不好。”
可没一个人问我：“王强，你这些年过得开心吗？”
07
没人在乎我的感受，所有人都只关心这段婚姻能不能继续。
我坐在旅馆的床上，打开笔记本，开始整理这五年的开销记录。
水费、电费、房租、柴米油盐……每一笔我都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