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我是傅清越身边的一条狗,招之即来,可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摆脱天道的控制

一颗大榴莲 2024-07-19 18:38:48

我是傅清越身边的一条狗,

他让我替心上人跳舞,我便不顾膝盖的伤跳到昏厥,

他的心上人惹事要被抽鞭子,我便毫不犹豫的以身挡鞭;

人人都说我爱惨了傅清越,就连他自己都得意洋洋的说:

「就算我让她去死,她也会立刻去死」

但是他不知道,

我是虐文里的恶毒女配,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摆脱天道的控制,

后来,我终于不再看他一眼,他却疯了。

1、

深夜,我被连翘轻轻推醒。

「小姐,傅世子身边的长随来了,让您立马去烟雨阁」

连翘瘪着嘴,沉闷着声音。

我清清嗓子,沙哑着回道,「好」

在连翘的帮助下,勉强穿好衣裳鞋袜。

但一站起来,腿一软,又差点摔倒。

连翘扶住我,眼眶霎那就红了,

「小姐,那傅世子他就没安好心,您现在还发着热,前几天因为他还伤着了腿,今个儿这么晚了却还要您去那公子哥聚集的烟雨阁里头,实在是....不成体统,恶劣至极」

「小姐,您别去了成不成?」

连翘咬牙切齿,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我抬手轻轻擦去连翘的眼泪,低声安慰,

「不成的,我是一定要去的」

「乖啊,别哭了,像个小花猫似的,都不漂亮了」

连翘却哭得越发厉害,我明白她的心思,既心疼又觉得不值。

人人都知道,我是江太傅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才学出众,舞姿倾城,被誉为离国第一才女,想要上门求亲的名门世家子弟比比皆是。

如今却甘心沦落成为纨绔世子傅清越的一条舔狗,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催得着急,我忍着苦涩猛灌了一碗汤药,强行撑着病体去了烟雨阁楼。

阁楼内,烛光潋滟,人声鼎沸。

穿过曲折幽深的走廊,透过牡丹花色的精致屏风,便看到正中间的傅清越慵懒着斜躺在榻上,一身纯黑直襟长袍,腰束一块玉质极佳的玄玉,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表情时像个冷着心肠的菩萨,清冷得如同千年不化的积雪。

见我到来,周围的世家子弟纷纷起身,向我作揖。

江家世代书香门第,父亲是太子太傅,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我是父亲的独女,自小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放眼京城,也没有人敢不给我一个面子。

唯独傅清越,眼皮都未曾抬起,只淡淡一句,「来了?」

他指了指房间中央,「宁宁赌输了,需献舞一支,她腿伤了,你帮帮她」

我垂眸,看向傅清越身侧。

那里坐着一个女子,眉眼清丽,一袭素白色的长锦衣,发间只别着一支银簪,显得柔弱又倔强。

是宋宁。

2、

傅清越的救命恩人。一年前,傅清越遇山匪,幸得宋宁救助才得以逃脱。

自此以后,傅清越便护她护得跟个眼珠子一样。

她跳脱活泼,古灵精怪,脑子里有着许多天马行空的构思。

永远想一出是一出,永远有惹不完的祸事,需要别人不停地帮她收拾烂摊子。

傅清越却浑然不觉,他说这是京城难得一见的天真烂漫。

瞥见旁侧的名作《梅雪千江图》,我几乎立时便明白了过来——傅清越自小便爱梅,宋宁为了帮他赢得此画,便和画主人做赌,赢了得画,输了献舞。

赌输了难免要受罚,但傅清越不愿让宋宁像歌姬一样取悦他人,于是便让我来替。

宋宁拽了拽傅清越的墨袍,

「清越,我舞姿你知道的,我只想跳予你一人看」

「我不想跳,有没有什么法子能不跳舞」

傅清越淡淡一笑,抬眸望向我,「没事,江婉能跳」

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宋宁搞砸了事情,傅清越总是要我去帮她收拾烂摊子,一年多下来,京城里的闺秀几乎全被她得罪了个遍。

这次也是一样。

有受过父亲教诲的公子不忍我受辱,起身打圆场,「江小姐今日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不如改日再......」

「江婉」

傅清越打断了话,目光沉沉的看着我。

「你跳不跳?」

宋宁用瞧好戏的眼神望着我,她轻轻的抚摸着小腿,一下又一下。

3、

前几日傅清越为救逞能比试赛马的宋宁,将我从马上扔下,猝不及防间膝盖撞上凸起的利石,我疼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抬眼却看到,傅清越抱着宋宁大踏步离开的模糊背影。

她搂着他的脖子,望着我,勾起唇角。

我沉默片刻,垂眸来到屋内中央。

磕伤的膝盖疼得惊人,我咬住嘴唇,强迫自己清醒,轻点足尖,甩开云袖。

一遍又一遍。

傅清越未喊停,我便不能停。

我听到傅清越的清笑着对旁人说,

「她,江婉,京城的第一才女」

「呵,不过是我傅清越的一条狗」

「就算我让她去死,她也会立刻去死」

但我已无暇顾及,也顾不上旁人的窃窃私语,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甩袖回旋。

不知道跳了几遍,地面铺就的白色绒毛毯染上了斑驳血迹,面积还在悄然扩散,触目惊心。

有人不忍再看下去,扭头叹息。

我模糊的眼角瞧见,安心的倒下了。

最后,在一片惊呼中,我倒在了地上。

失去意识的最后几息里,在昏黄烛光的倒映里,我和傅清越对视。

也许只是我一瞬的臆想,我第一次看到,他永远冷淡薄情的墨色眼眸里,竟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惶恐。

4、

我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醒来时,淡蓝色的烟雨帘纱悬在眼前,是我的房间。

连翘红肿着眼趴在床前,见我醒来,又要开始哭,

「小姐,你知不知道你伤口崩裂,流了好多血,大夫说,若是再晚上片刻,就要伤着骨头了」

我本来神情恹恹,却在听到了「血」字,瞬间就精神了。抓着连翘的手向她再三确认,才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看来昨晚自己确实没看错。

我心里对自己说。

连翘看到我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抽泣着捂住嘴跑了出去。

我听到动静,默默叹了一口气,我有一个秘密,谁也不能告诉。

我缓缓解开左手腕处青蓝色的丝绸带,露出斑驳的刺目的丑陋的伤疤。

摸出角落处的瓷片,又是一刀,瓷白染上了鲜红。

谁不会知道,在我划腕后,脑海中浮现出机械般的电子音,

「任务完成进度:98%」

5、

这是个小说世界。

而我的身份,则是一个爱而不得的恶毒女配。

按照设定,我身为名满京城的才女,深爱着自小便有着婚约的未婚夫傅清越,为他付出一切。

在傅清越爱上穿越女宋宁以后,我开始嫉妒不甘,屡次陷害宋宁不成,遂走火入魔黑化成一个恶毒心机女,不惜与她同归于尽,最终却毁掉了自己,悲惨的死在暗无天日的暗牢里。

我清楚的知道这是属于自己的剧情线,却无力改变,因为根据小说的设定,我是傅清越和宋宁坚贞不渝的爱情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我越作死,他们的爱情越牢固。而我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因为爱傅清越是我的人设,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要无怨无悔的对他好。

不然的话,我就会被所谓的天道强行抹杀,灵魂粉碎于世间,再无痕迹。

但是天道也给了我一条生路。

如果我能替男女主流够一百次血,并以自己的血献祭,就可以脱离剧情。

为男女主留血必须是他们惹出的事由我来替,我自己动手划伤是不作数的。

除此之外,任何一种流血方式都可以。

替宋宁献舞而致使膝盖伤口破裂流血当然也是算的。

同时,在此期间,我必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必须听从傅清越的指示,对他不离不弃。

我原以为这会很难,只是没想到不过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已经积攒了98次。

傅清越和宋宁不知道,只要我再替他们流两次血,我就可以永远的离开他,离开他们了。

6、

得亏我从小身体好,不然就这一年多跟头血牛似的放血,多少条命都不够男女主糟蹋的。

连翘服侍我喝汤药的时候,心疼又恨恨的埋怨,

「小姐您都昏迷半个月了,那傅世子居然罕见的日日都来探望,既然心里有您,又何苦作践小姐」

我敛眸,只沉默的咽下涩得发苦的汤药,随口问道:

「那他如今人呢」

连翘脸色却瞬间难看了起来。

「刚刚有人来报,那宋宁当街得罪了赵家小姐,气得赵小姐要抽她鞭子,傅世子一听便急得什么也不顾,着急忙慌的赶着去了」

没等连翘说完,我便一把捞过衣裳,忍着疼骑上快马,狂奔了出去。

7、

永安街上,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潮。

我在拐角处下了快马,挤进人群。

宋宁正安慰着一个楚楚可怜的薄衫女子,她身前站着傅清越。

那女子,我认得,她叫赵惜月,赵红月的庶妹,从来都是一袭白衫,未语泪先流,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人群议论纷纷,原是赵惜月私下勾引赵红月的未婚夫,却被赵红月当场撞破,她怒不可遏当街就想教训这对狗男女,却被宋宁义正言辞的阻止,口口声声,

「人人生而平等,你凭什么打她」,

「况且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赵红月气得青筋暴跳,不再顾及傅清越,一扬手,鞭子就要甩向宋宁。

傅清越皱眉就想带着宋宁躲开,但是我更快一步,冲上前直接抱住他俩。

我看到了傅清越露出震惊的神色。

「江婉」,他轻声问,「为什么」

我喉间涌上一股甜腻,「没有...为什么」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傅清越眼里的动容。

我缓缓吐出口中的猩血,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脑中浮现进度条,

「任务完成进度: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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