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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夜,我撕掉了请柬,去了他修车的巷子

婉溪的婚纱照挂在客厅正中央,白纱、捧花、笑得体面。再过48小时,她就要嫁给相恋三年的男友赵哲——金融精英,家境优渥,连求

婉溪的婚纱照挂在客厅正中央,白纱、捧花、笑得体面。再过48小时,她就要嫁给相恋三年的男友赵哲——金融精英,家境优渥,连求婚都选在米其林餐厅,单膝跪地时全场鼓掌。

所有人都说她命好。

只有她自己知道,最近半年,她越来越害怕回家。

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太“对”了——赵哲规划的人生像一份Excel表格:几点起床、每周健身三次、婚后两年内要孩子、孩子上国际学校……连她未来十年的职业路径都被写进备忘录。

他说:“这是为你好。”可她总觉得,那个真实的自己,正在被这份“好”慢慢抹去。

直到婚礼前一周,她回老城区取落下的户口本,路过一条窄巷,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蹲在一辆旧摩托旁,满手油污,正低头拧螺丝。

是陈屿。

她高中时的同桌,也是她18岁那年没敢说出口的暗恋对象。

当年他父亲车祸瘫痪,家里欠债,他辍学打工,从此消失在她的世界。听说他做过快递员、工地小工、汽修学徒,后来在城西开了间不起眼的摩托车修理铺,一干就是十年。

婉溪站在巷口,没上前。他抬头擦汗时瞥见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像对待任何一个路过的熟人:“回来办事?”

“嗯。”她点头,目光落在他手边那辆改装过的复古摩托上——那是他们高中时一起画在草稿纸上的梦。“你还骑这个?”

“改着玩。”他拍拍车身,“自由,不堵车。”

两人没多聊。她走时,他递来一瓶冰镇酸梅汤,瓶身水珠滚落,像十七岁夏天教室窗外的雨。

那一晚,婉溪失眠了。

她翻出压在箱底的高中毕业册,翻开一页,是他潦草的留言:“愿你飞得高,别回头。”

而她的那句“愿你平安喜乐”,从未寄出。

接下来几天,婚礼筹备如常进行。试妆、彩排、宾客名单确认……可婉溪的心却像被什么拽着,一点点往那条窄巷沉。

她开始找借口出门。送伴娘礼服、取定制蛋糕、买喜糖……每次路线都绕到城西。有时远远看他一眼就走,有时假装车胎漏气,推着共享单车进去补胎。

他从不多问,修好车,收十块钱,递瓶水,说一句“慢点骑”。

有次暴雨突至,她躲进他的棚屋。屋里堆满零件和工具,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世界地图,几个城市被红笔圈出——拉萨、大理、敦煌。“想去?”她问。

“攒够钱就走。”他擦着手,“人生不该只有一种活法。”

她忽然哽住。赵哲给她的人生,精致、稳妥、万无一失,却唯独没有“她想要”的选项。

“你后悔吗?”她轻声问,“当年没读书?”

他摇头:“不后悔。但遗憾过——没告诉你,其实我也喜欢你。”

空气瞬间凝固。

婉溪怔住,心跳如鼓。他却低头继续摆弄链条,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提。

可那天回去后,她盯着镜子里穿着婚纱的自己,第一次问:“这是我吗?”

婚礼前夜,化妆师刚做完试妆离开。婉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满屋喜庆的红色,忽然起身,撕碎了明天要用的请柬。

她换上牛仔裤和帆布鞋,打车直奔城西。

陈屿的铺子还亮着灯。他正收拾工具,见她出现,明显愣住:“怎么了?”

“我不结婚了。”她说。

他沉默几秒:“因为赵哲不好?”

“不,他很好。”她苦笑,“只是我不想要‘很好’的人生,我想要真实的人生。”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可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能带你去看海的少年了。我没房没车,修车的手洗不干净,连请你吃饭都只能去路边摊。”

“我知道。”她走近一步,“但你记得我喜欢酸梅汤,知道我讨厌香菜,会在我加班晚归时留一盏门口的灯——这些,比一百场完美婚礼都重要。”

陈屿没说话,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打开,里面是一叠车票——全是去不同城市的单程票,最早一张是五年前。

“我一直以为你会过得很好,不需要我。”他低声说,“所以只敢用这种方式,替你去看看世界。”

婉溪的眼眶热了,但她没哭。她只是伸手,拿走最上面那张去大理的票,撕成两半。

“这次,我们一起走。”她说,“不用单程。”

三个月后,他们在洱海边开了一家小小的机车驿站,兼卖手冲咖啡和旧书。婉溪负责运营,陈屿修车、带客人骑行环湖。有人问他们是不是夫妻,婉溪笑答:“我们没领证,但每天都在结婚。”

而赵哲寄来一封信,没有责备,只有一句:“谢谢你让我明白,爱不是占有,是成全。”

如今,每当夕阳西下,总能看到一辆复古摩托载着两人驶向远方。风掠过发梢,引擎声低沉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