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资本主义社会是以生产资料私有制为核心、以市场竞争为资源配置主要方式、以追求资本增值为核心目标的社会形态。
其核心特征可概括为三点:
1. 生产资料私有:核心生产要素(如工厂、土地、技术、资本)主要由私人或私人企业拥有,而非由国家或社会整体公有,这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基础。
2. 资本主导经济:经济活动的核心目标是让资本通过投资、生产、销售等环节实现增值(即盈利),资本的流动和增值驱动着生产、就业和资源分配。
3. 市场调节为主:商品和服务的价格、生产规模等主要由市场供求关系自发调节,政府通常扮演“守夜人”角色(如维护市场秩序、保障产权),而非直接主导经济运行(不同国家政府干预程度有差异,即“自由放任”与“国家干预”的区别)。
此外,资本主义社会还常伴随雇佣劳动制(劳动者通过出售劳动力获取工资,与资本所有者形成雇佣关系)、贫富差距(资本增值过程中易出现“马太效应”)等现象。
资本主义概念解析有一些耳熟能详的概念,常常因为我们的熟识而变得无睹乃至误解,比如文明、文化、自由等等。而在这些熟视无睹的概念中,对资本主义的种种似是而非的误解,一定能排到前三,有人认为它是剥削打工人的经济制度,有人认为它是空手套白狼的资本游戏,还有人认为它导致了西方国家的纸醉金迷,这些众说纷纭的误解其实可以归为4类。而澄清这4类误解,无论从认知还是实践,对于转型期的我们都显得尤为紧迫。
一资本主义不是一种社会形态,而是一种社会秩序。
按照历史发展5段论,资本主义是一种经济政治形态,是封建社会到高级社会之间的过渡阶段。当他无法再适应先进生产力的需要,其历史使命就会终结,必然走向灭亡。但其实正如耶克所说,对于我们的文明,其准确表述应该是“在人类合作中不断扩展的秩序”,对于这种秩序更为常见,但会让人产生误解的称呼就是资本主义。
哈耶克认为在人类文明的萌芽时期,只有一些休戚与共的小部落,人们普遍奉行着封闭孤立甚至敌对的秩序。后来一小部分人群因为偶然的机会,在无意识的模仿和博弈中形成了一种新的社会秩序与规则,比如保护产权,遵守契约,自由贸易等。这种规则,使得这群人变得繁荣与壮大,进而使得这种秩序由熟人社会扩展到了陌生人乃至全世界,这才是当下所谓的资本主义。
因此哈耶克认为资本主义不是一种理性创造的意识形态,不是一种社会形态,而是一种由小群体自发扩展到全人类的社会秩序。这种秩序不是某一群体斗争或者强制他人的结果,而是人类自愿选择的最优秩序。
克进一步指出资本主义捍卫的是自由,只要人类还需要自由,就必然需要资本主义这种类型的秩序,至于它叫什么根本无关紧要。
二,资本主义不是坚固无比,而是异常脆弱。
还有很多人认为资本家作为自由市场最大的受益者,一定会坚定地维护资本主义,所以资本主义秩序非常稳固强大,更应该警惕的是太自由的市场。但其实资本家尤其是大资本家,常常成为资本主义秩序最大的敌人,资本主义的问题从来不是太强大太自由,恰恰相反,其实资本主义秩序非常脆弱,它会受到很多敌人的攻击。
正如《从资本家手中拯救资本主义》一书中所说,资本主义市场经济能够繁荣壮大的秘诀在于充分的自由开放的竞争,它降低了普通人的创业门槛,也提高了劳动力的技能和价格,造福了工薪阶层。但是随着企业规模的壮大,原本受益于自由竞争的大资本家,就更倾向于破坏自由竞争,垄断消费者的选择来获取利益。当野心政客与这些寡头资本家勾结,形成特殊利益集团,他们就会裹挟底层的失败者破坏市场规则。比如西方的很多工会领袖常常骗取财政补贴,鼓动工人敲诈企业,导致资本外逃和普遍失业。为此书中提出警告,要想拯救自由开放的市场秩序,就必须正视资本主义的脆弱性,尤其要警惕市场秩序真正的敌人。
三、资本主义的核心不在资本而在产权。
还有很多人认为资本主义就是资本主导的社会,他们的理由也很符合大众的直觉,在资本主义中贫富差距、环境破坏,人与人的不平等都很普遍,富人凭借资本就可以以钱生钱而缺少资本的打工人就只能挣血汗钱,甚至拿命换钱。但其实资本主义的核心不在于资本,而在于私有产权。资本的秘密,一书中说欧美资本主义之所以实现繁荣,不是因为资本的力量,而是能够让资本不断壮大的力量保护私有产权的法律制度。
在私有产权受公平保护的国家,即便是街边小贩,蓝领打工人所享受的物质生活也比古代的国王更富足,也可以很快积累资本脱贫致富,并且在私有产权边界清晰的国家,人们对于环境保护和劳工权益也更有远见和责任感,而在一个不保护私有产权的国家,普通人随时可能遭受罪犯和强权的掠夺,既没有机会脱贫,也没有动力扩大生产,创造就业。书中的这套产权理论不仅摧毁了其国内乌托邦组织光辉道路的群众基础,也给其他落后国家带来了另一条道路。
四,资本主义不只有一种,而是类型多样。
在对资本主义的诸多误解中,最严重的莫过于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世界上所有的资本主义都是一样的。在很多人眼中,英美、北欧乃至拉美都是没有什么本质区别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但其实《好的资本主义坏的资本主义》一书中说不同国家的资本主义其实有着天壤之别,书中把资本主义分为4类,国家导向型资本主义多存在于由计划转向市场的国家;寡头型资本主义典型,如拉美国家;大企业型资本主义,典型代表是日本,韩国;企业家型资本主义典型代表是美国高科技产业。
前三种都是坏资本主义,只有企业家型资本主义才是好资本主义。因为只有企业家型资本主义能带来持续健康公平经济增长,它不是只保护富人或小集团的帮派利益,而是平等地保护所有人的产权,它不是以垄断资源和市场的方式获利,而是以创新作为利润的主要来源。它不是由政府假扮救世主决定增长方向,而是由消费者买单投票,由企业家承担后果的公平竞争。美国的资本主义能够持续百年的大繁荣,还能保持长久的创新活力,就是这种好资本主义的明证。
书中还指出,所谓发展中国家不是低收入国家,而是产权缺少保护,国家导向错误,企业家精神无法发挥的国家。在世界发生巨变的今天,尤其处于市场化转型路口的社会,是接纳好资本主义的长处,还是堕入坏资本主义乃至更坏的主义,答案并不确定。因此澄清对资本主义的四大误解,洞察资本主义的本质,关系着我们的当下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