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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两年的夫君认祖归宗那日,扔下一沓银票说一别两欢,于是我反手用这叠银票置办我改嫁的嫁妆

我送豆腐去王府时,救下了浑身是伤,被人扔出府外的萧书白。为了救他,我掏光了经年攒下的银钱。又靠着一日一日磨豆子,娇养了他

我送豆腐去王府时,救下了浑身是伤,被人扔出府外的萧书白。

为了救他,我掏光了经年攒下的银钱。

又靠着一日一日磨豆子,娇养了他两年。

可他在我面前从没有笑过。

他说他最讨厌闻的,就是豆腥味。

唯一笑得那次,是王府接他回府那天。

萧书白坐在马车上,扔下来一叠厚厚的银票。

“这些银钱你拿着,这上头可没有豆腥味。”

“你好好过日子,不必等我。”

他甚至不敢掀开车帘看我一眼,好似生怕我缠上他一般。

可他不知道,我这一生最不会做的,就是等待。

所以城西的秀才第三次向我提亲时,我点了头。

可后来,我成亲那日,萧书白却当街拦了我的花轿,“跟我走,不然我杀了他。”

1

家中的小院里站满了人。

一个个身姿挺拔,面容冷肃。

我一把拉过萧书白,挡在他的面前。

低声询问他,“我最近是否得罪了人?”

他声音淡淡的答我,“不曾。”

“那你呢?”

他还未来得及回答,眼前的一排人齐刷刷的跪地,“属下恭迎世子回府!”

我猛得转头看向萧书白。

却见他唇角勾起了一丝浅淡的笑容。

这是两年来,我第一次见他笑。

我下意识的出声,“那我呢?”

萧书白的眉,狠狠的皱起。

跪地的侍卫迟疑了片刻后,才道,“王爷不知道姑娘的存在,请姑娘稍后片刻,属下……”

“不必。”萧书白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他转身回了屋子,我站在小院里,看着他进进出出。

最后,他将一个小包裹递到了来人手里。

然后他转头环顾,眉眼间带着一丝鄙夷。

目光定在我身上时,萧书白下意识的顿了顿。

“你放心,我只拿了我平日里爱看的书。”

“没有拿你家的一分一毫。”

我张了张嘴,想说这书,也是我花钱买的。

可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萧书白就疾步走向了小院门口的马车。

翻飞的衣摆昭示着他的急切。

我伸手,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我下意识的抬步跟随,萧书白已经坐上了马车。

片刻后,马车里扔出了一叠银票。

他的声音自华美的马车里传出,“这些银票你拿着,这上头可没有豆腥味。”

“相识一场,我感念你的救命之恩,但你也莫要得寸进尺。”

“这些钱,足够还清你这两年对我的照顾,你我从此,一别两宽。”

“对了,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最讨厌闻得,就是你家这满院的豆腥气。”

“你好好过日子吧,不用等我了。”

此刻的我甚至有些想笑。

认识萧书白这两年,今日竟是他话最多的一日。

我蜷缩着脚趾,站在院中。

我不敢去追,甚至不敢将步子迈得大一些。

因为再用力,我脚上的鞋就要撑烂了。

鞋底已经有些开裂,我也舍不得再买一双新鞋。

因为一双鞋,可以换两张萧书白平日里爱用的宣纸。

这一群人毫无征兆的出现,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马车卷起了院门外的尘土,呛得我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直咳得眼角泪花翻涌。

萧书白认为我看不懂他,其实他也从未了解过我。

否则,他不会说出让我不要等他的话。

因为我这人,这一生绝不会做的一件事,就是等待。

2

我在院中站了多久,陆君则就在院中陪了我多久。

良久后,他长叹了一口气道,“阿满,别等了。”

我低垂着头,眸光中闪烁的情绪,连我自己也看不懂。

我娘生前常说一句话,“女子这一生,最该学会的,就是等待。”

“男儿志在四方,岂会困在一方院落之中,空看流云落花?”

所以,她一直在等,等我爹回家。

我三岁那年,爹兴冲冲的跑回家,说得了做生意的门路,要去京城闯一闯。

娘果断卖了外祖给她陪嫁的樟木箱子,给爹凑够了路费。

临走那天,爹握着娘的手,满脸深情,“云娘,你等我,我一定会让你和阿满都过上好日子。”

这一等就是六年。

娘靠着一日日磨豆做豆腐,养大了我。

可她却累得身形消瘦,脊背佝偻。

我告诉她,爹不会再回来了。

那天,娘第一次动手打了我,“阿满,你爹不是那样的人!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他!”

后来,她带着我来了京城。

京城里,她又等了六年。

六年里,娘旁敲侧击的打探着爹的下落。

有一日,她满脸泪痕的将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第二日,却又像无事发生般,对着众人笑脸相迎。

然后,她突然毫无征兆的病倒了。

娘油尽灯枯那日,让我把她搬到了小院门口。

她望着小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盯得仔细。

良久后,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得面容狰狞,声音嘶哑。

“吴郎,你负我,你负了我啊!”

而后便咽了气。

……

我擦了擦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

陆君则已经进了屋子里,他先给我娘上了一炷香。

而后又进了厨房忙忙碌碌。

陆君则比我还惨。

他爹是个赌徒,赌输了打他,赌赢高兴喝多了酒,还是打他。

他娘生下他半年就跑了。

我和娘来京城后,住到了他家的隔壁。

第一次见到他时,陆君则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八九岁的年纪,看着犹如孩童般瘦弱。

娘给他拿了一件衣裳。

从此,我家的饭桌上多了一个他。

后来,他爹被人砍断了手,扔进了河里。

被发现时,人已经泡得看不出模样。

陆君则在读书上很有天赋,靠着自学,年纪轻轻,便考上了秀才。

书院里的夫子惜才,收了他做关门弟子。

我端着饭碗,有些出神。

陆君则问我,“阿满,你就这么算了吗?”

“不想再争取争取吗?你如果想,无论多难,我都会想办法让你见到王爷。”

“求他……求他成全你们。”

最后一句,他好像说的格外艰难。

我声音幽幽,“不算能怎么样?他是什么身份?我们是什么身份?”

我将目光转到一旁放着的银票上。

“还好,他给的够多,足够我生活,也足够你继续读书了。”

“不亏,不亏啊。”

陆君则摇了摇头,“若是如此,你又为何要这般难过呢?”

我拿着竹筷的手一顿。

其实,我是真的挺喜欢萧书白的。

可我还未来得及细想,陆君则的声音又传来。

“阿满,这些日子,我就不过来了。”

我笑了笑。

挺好的,又走了一个。

3

我捡到萧书白那日,天朗气清,风和日暄。

我推着木车往王府送豆腐。

府门外,萧书白被几个健壮的仆人扔出了门。

他身形狼狈,浑身是伤。

为首的仆人嗤笑了一声,“如今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闯我王府的大门了。”

“你是王爷流落在外的儿子?我还是皇上流落民间的皇子呢!”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

萧书白低着头,任凭别人随意羞辱他。

我出来时,他还在原地。

我忍不住出声询问,“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扶你起来?”

良久后,他抬起了头。

一双狭长的凤眸定定的看着我,他皮肤很白,秀气但不女气。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有些乱。

美色误人。

我直接将他带回了家。

郎中说他伤了肺腑,要好好调养。

我便拿出经年的积蓄。滋补的参汤,上好的食材,鸡鸭鱼肉。

香味顺着我家的小院往外飘,那段时间,我家附近的小孩多了一倍不止。

陆君则皱了眉,“阿满,你悠着点,以后还过不过了?”

我又摘了一筐豆,笑弯了眼,“他长得这么好看,我挺喜欢他的。”

“像他这么柔弱的人,不会干活,不适生产。除了我,谁还能养得起他?谁又愿意心甘情愿的养他?”

“他自然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不会像我爹一样,说跑就跑了。”

“这叫有眼光,未雨绸缪,你懂不懂?”

陆君则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默默的替我推磨,额头上都是汗水。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开门,看清来人后,一时有些怔愣。

时隔半个多月,当日来接萧书白的那名侍卫,躬身向我行礼。

“吴姑娘,我们王府需要一车豆腐,公子指明要你送,明日就要,不知是否来得及?”

我木然的点着头,又恍惚的送走了他。

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喜悦。

萧书白虽说的绝情,可到底相伴两年,总有情谊。

如今他将这差事送给我,亦是在帮衬我。

晚上磨豆磨到了深夜,对街的王婶子也要半夜起来腌酱菜。

她索性搬了凳子,在我家院里陪我一起干活。

她与我闲聊,“怎么最近没见你家住着的那位萧公子?”

我笑了笑,“他家人把他接回家了,以后都不来了。”

王婶子顿了顿,然后有些迟疑的开口,“小满啊,你别怪婶子说话直,那萧公子,跟咱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我当然知道。

他虽从未说出过口,但他脸上时时难掩的厌烦和嫌弃,我看得清楚。

我也明白,萧书白并非池中之物。

即便我捡到他那日,他满脸伤痕,满身泥泞。

我知道他是个讲究人,半点也不想将就。

若不是身负重伤,无所依靠,他万万不愿靠近我半分。

可后来,他会在我累得瘫倒在床上时,替我轻轻掩上窗。

也会在我未来得及处理的黄豆上,盖上细纱布。

……

“对了,这阵子,陆小哥怎么也不见了?”

我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这日一大早,我推着木车去了王府。

王府的下人领着我去了后院的厨房。

刚走到半路,就碰到了萧书白,他的身侧还站着一位俏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