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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在了23年前

男友在老家的小山村继任一所小学,我和寝室的两名室友前去支教。第一晚,我就在宿舍发现了一张破旧的纸张残片:“我们进入了一所

男友在老家的小山村继任一所小学,我和寝室的两名室友前去支教。

第一晚,我就在宿舍发现了一张破旧的纸张残片:

“我们进入了一所诡异的学校。”

“当我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找不到逃出来的路了!”

和室友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们都不以为意,以为是之前教师记录的小说随笔。

学生们都很乖,哪里有半点诡异的样子?

慢慢的,我发现他们太乖了。

乖得.......

不像人类!

1.

早自习,我打着哈欠在讲台上准备教案。

李琴离开课桌,蹦蹦跳跳地朝我走过来:“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去后山秋游啊?”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个周末,老师带你们去好不好?”

李琴眨了眨眼:“后天可以吗?”

其他同学几乎是同时脱离了学习状态,纷纷附和,申请周四去秋游。

我无奈地笑了笑:

“你们是提前商量好了吗?行吧行吧,老师周四带你们去。”

李琴开心极了,又蹦蹦跳跳地回去,不小心摔了一跤,身体似抽搐般不停地颤动。

我心头一紧,连忙赶过去检查。

刚接近,李琴突然带着稚嫩的笑,抬头看向我:“老师,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去后山秋游啊?”

我恍惚愣住,秋游的事情不是已经定好了吗?

李琴的身体仍在抽搐,口中不停地重复:

“老师,我们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去后山秋游啊?”

“老......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去后山秋游啊?”

怪异的现象让我后背一阵发凉,浑身汗毛耸立。

但出于老师的责任,我还是鼓起勇气按住李琴的肩膀:“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碰到脑袋了?老师这就带你去看医生——”

李琴像是被我控制住了,终于不再进行重复的问话。

而随着她沉默下来,其他同学又一次从学习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老师,听李琴的吧,我们也想后天去秋游!”

“可以吗老师?我妈妈已经准备好糕点和果子了呢........”

我终于受不了地颤抖起来,松开李琴恐惧地想逃。

如果说李琴是因为摔倒受了伤,才不断重复秋游的事,可其他同学分明好好的,为什么把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慌乱中,我不小心碰到桌角,重重摔在地上。

可我根本不敢停,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班长李明威突然挡住了我的去路:“老师,你没事吧?”

我本能地想推开他,可是他的力气大得出奇,强行按住我的手将我扶起来。

“老师,你是不是太累了,怎么还没有睡醒?”

我忽然觉得眩晕,一头栽倒。

耳边隐约又响起了李明威的声音:“老师,同学们都在等你呢,要不要先让其他老师代课?”

迷迷糊糊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

李明威站在窗户旁,稚嫩的脸上带着如阳光般开朗的笑容:“老师你终于醒啦!”

我艰难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恍惚喃喃:“又做噩梦了吗?”

来到小学支教6个月,我做过不下十个噩梦。

梦里学生总会出现各种诡异的状态,比如某个同学捧着空碗,依旧保持着进食的动作。

或者背诵课文的时候陷入呆滞,像是死机了一样。

可之前的梦,出问题的只是某一个或者几个同学。

这次的秋游噩梦,全班同学都出现了问题!

“所以,秋游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吗?”

“老师,你在说什么呢?”窗外的李明威又敲了敲窗户,递过来一个鸡蛋,问我要不要起来上课。

我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不过又是一个噩梦而已,怎么能当真呢?

然后咬牙爬起来,准备过去上课,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腹部有一处青肿的伤痕。

正是我梦里撞到的位置!

2.

可梦里的伤,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

那是梦吗?

我身子僵住,努力地回忆,发现我能清楚地记起梦里每一个细节!包括之前所有噩梦,几乎都着近乎真实的感觉。

我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张残破的纸条:

“我们进入了一个诡异的学校。”

“当我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找不到逃出来的路了!”

我连忙拿出手机,发现手机保持着满格信号。

爸妈照例发来了每天一次的问候,我按照约定拍下自拍照发给他们,收到他们的回复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现代社会不失联就不会出事。

也许的确是我这些天熬夜太多,精神有些过于紧张了........

课堂上,我着重留意了李琴。

她看起来很正常,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人再问我秋游的事情。

下课后我找到室友陈娟:“你和张澜来到这所小学之后,一次噩梦也没有做过吗?”

陈娟摸了摸我的额头,担忧地看着我:“翘楚,你是不是压力太大,又做怪梦了?”

“你要相信你男朋友,宋良能力很强,一定能找到捐赠让学校继续办下去的。你一直为他担心非但帮不到他,还会影响自己的状态。”

说起宋良,我的焦虑更深。

我熬夜睡不着觉并不是因为担心学校办不下去,而是那些怪梦太过真实,导致我神经有些衰弱。

我联系过宋良,想让他回来一趟,带我去医院看看。可曾经对我无微不至的男友却再三推辞,一拖再拖,偏要等这周过去才肯回来。

晚上,我又忍不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宋良,我真的熬不住了。早上我又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受的伤竟然出现在了现实中。”

“再这样下去我就搞不清梦境和现实了,你不怕我真的患上精神病吗?”

宋良耐心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再等两天好不好?我在帮学校找资助,真的脱不开身。”

“你的支教时间快结束了,学生们都很喜欢你,等着你带他们秋游。我保证等周四你们秋游回来,我就会出现在学校........”

后面的话,我听不见了。

我如遭雷击,大脑嗡嗡乱响!恐惧如冰冷的海水般将我淹没,吞噬!

我只在梦里,答应了学生们周四去春游,可宋良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噩梦的细节,更何况宋良自从我来支教之后,就一直在外地,几乎没回过学校。

我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腹部的伤口再一次作痛,提醒我所谓噩梦,很可能就是现实。

我的男友校长,是不是一切诡异背后的推手?

深深咽了口唾沫,我不敢表现出反常,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宋良的声音又变得清晰:“亲爱的你乖乖的,好好休息,等我回去好不好?”

“好,宋良,我等你。”

说完我挂了电话,开始收拾东西。

秋游的“噩梦”中,所有学生都反常地出现了问题。宋良一拖再拖,也偏要等到秋游结束才肯回来。

我不知道秋游会发生什么,但本能告诉我,我不能参加,必须在周四之前离开这里!

“砰砰——”

玻璃突然的敲击声把我吓得惊叫出声。

“老师不要怕,是我呀,李琴。”

看见李琴出现在黑暗中的脸,我本能地感到恐惧,艰难挤出一丝笑:“你这么晚找老师,有什么事吗?”

李琴扬了扬手中的花布包:“我想把这个亲手缝的包包送给你。杨老师,谢谢你答应周四带我们去秋游。”

我身子愣住,笑容发僵:“李琴啊,老师什么时候.......答应周四带你们去秋游了?”

我是在噩梦中答应的。

李琴又变得古怪!

我很怕,但我更想搞清,早上发生的事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搞清楚李琴是因为什么变得诡异古怪!

她保持着高高举起花布包的动作,脸上带着欢喜的笑:“是今天中午答应我们的啊!你还想给我们准备零食,偷偷问我下山进城买零食的路呢。”

我掐破掌心,眯着眼靠近李琴:“你看老师这记性,都忘干净了。”

“李琴啊,你能不能再和老师说一遍,下山的路?”

3.

李琴正要说话,班长李明威突然出现。

“李琴,你妈妈喊你回家呢,这么晚就不要打扰老师休息啦!”

李琴愣了愣,那一瞬所有表情消失,像是陷入了死机状态。

下一刻又恢复正常,笑着朝我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跟李明威走了。

花布包被留在窗台上。

我想去拿,可是颤抖的四肢已经不听使唤,发觉自己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我可以确定,李琴有问题!

夜深,学生全部离开之后,我匆匆收拾好行了去找了陈娟和张澜:“这里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我们必须走!”

两个人睡眼惺忪地看着我:“什么情况,翘楚,你又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学校有古怪,李琴绝对有问题!”

我激动又认真地看着他们:“我感觉李琴不像是人,而像是.......其他东西!她按照程序做事,今天早上摔了一跤像是把什么东西摔坏了,不仅表现诡异,好像记忆还出现了错乱,把我当成了其他人,甚至很可能就是在我宿舍留下那张残破纸条的人!”

“她发现了学校的问题,尝试向李琴问过下山进城的路。可是她应该失败了!我们不是第一批,我们必须逃出来!”

我慌得声音都颤抖嘶哑,陈娟和张澜却掩嘴发笑:

“你在说什么啊翘楚?学生们那么乖,听话懂事又热爱学习,她们不是人是什么?”

“是啊翘楚,别胡思乱想啦!我看你就是精神压力太大,被噩梦影响太深了。今天我们陪你一起睡觉好不好?”

我推开她们来抱我的手,想拿出李琴送我的花布包,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详细说一遍。

可看着她们含着笑,毫无惧意的脸.......

我愣愣地吸了吸鼻子,极力克制住心底逐渐浮现出来的恐惧。

反常的人,不止宋良和学生!

孤绝的山上小学,晚上偶尔还能听见狼嚎声,可此时我说有危险要逃命,她们却没有一丝惶恐,只极力劝我留下来。

太不合理!

“好吧,可能的确是我太神经质了。我现在清醒了一些,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

说完,我转身要走。

两人一左一右拉住了我:“今晚一起睡吧!有我们陪着,绝不会让你再做噩梦呢。”

我挤出一丝笑,心里涌现的不是感动,而是发毛。

我感觉,她们不是为了陪我,而是监视!

我们三个人的宿舍挨着,每天都是同时起床。

我确定早上发生的事不是梦,我起床、上课的事她们必定知道,可她们却在帮学生和宋良一起瞒着我!

为什么?

她们两个被同化了?

现在的她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怎么样翘楚,又做噩梦了吗?”

次日清晨,我在陈娟关切的声音中醒来。

我摇了摇头:“今晚没有。”

因为我闭眼熬了一整晚,根本不敢睡。

陈娟笑了笑:“这说明我们陪你睡觉是有用的呀,以后都陪你好不好?”

我也笑,点头说:“好。”

课堂上,李明威说李琴生病了,她爸妈让李明威帮忙传话,请两天假。

学生请假的情况时常发生,我没有多问,照例讲课,顺便主动把秋游的时间落实到了明天,也就是周四。

课间李明威抱着书本找我问题,问完了又递给我一个鸡蛋:“老师,这次秋游结束,你就要离开我们了吗?”

我点头:“是啊。老师只是来支教,还有自己的学业没有完成呢。”

李明威沮丧地低下头:“那要怎么样,你才能一直留下来呢?”

我心里本能地想安慰他两句,话即将出口的时候突然顿住。

脑海中快速闪过那张残破纸片上的话,闪过这半年来怪异的噩梦........

“你们一定要把老师留下来吗?”

4.

李明威满眼期盼地看着我:“同学们都很想让老师留下来呢。”

几个月前,听见这句话我会感动。

可现在,我心底只剩下恐惧。

但我不能表现出来,晚上陈娟和张澜会盯着我,我只有在白天她们上课的时候,才能有自由的时间设法逃走。

我不能让任何人感觉到我的反常。

隐忍到下午,我终于在上厕所的时候找到了机会。

我顾不上带行李,直接离开学校拼了命地往山下跑。

手机还有信号,我一边跑一边给爸妈发了位置,让他们来救我。

同时拨打了110报警。

我对警察说出了我所在的小学位置,以防止他们觉得我报假警,我没有说学校的反常,只说有人要害我。

可我还是被严肃地批评了一顿:“这位女士,你所说的学校几十年前就荒废了,周围山村的村民早就迁了出来,现在那座山根本没有一户人家。你再敢报假警,我们就要追究你的法律责任了。”

闻言我心底一凉,激动地吼了出来:“怎么可能?我半年前来这里支教的时候,为了人身安全还在附近的派出所备了案,当时接待我的民警是楚强,他一定还记得我,我是杨翘楚啊!”

那边顿了顿才回道:“你确定吗?我现在帮你核实........”

“嘟嘟嘟........”

还没有等到回应,电话因为信号不稳被迫挂断。

我一边继续拨打,一边加快速度。

累到喘不过气的时候,我来到了记忆中下车的山脚。

可........

记忆中的山路,如今已经废弃,长满了树木和杂草!

“这.......这怎么可能?”

“短短半年,山路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我用力捶打自己的脑袋,怀疑是记错了路。

可真正下山的路怎么走?我如何也想不到半点印象!

慌乱中,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冒险想直接挤过去。

可刚走两步,就被卡住了。

手机铃声响起,我连忙接通,是警察把电话回了过来:“你好,我查到了你所说的备案和楚强警察。可楚强早在6年前就已经退休了,杨翘楚死在了23年前的山体滑坡中——”

“放屁!”

我情绪激烈地打断:“我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我22岁的生日还没有到,你直接让楚强接电话!”

那边声音也严肃起来:“请不要再开玩笑了!杨翘楚是91年生人,现在已经是2036年了!”

我手猛地一抖,手机掉落在杂草之中。

2036,怎么可能?

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我努力平复住呼吸,咬牙弯身去捡手机,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回头,陈娟和张澜,带着一众学生追了过来。

李明威推开陈娟和张澜,站在最前面,眼中含着阳光般温暖的笑:

“老师,你要去哪儿?”

“你答应了我们,明天要带我们去秋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