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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子公园”秘事

昔年,我曾撰《毛子公园》一文,其原始素材,来源于一位叫李野光的老人。待我前去访问他时,他讲述过后,曾长叹一声,说道:“其

昔年,我曾撰《毛子公园》一文,其原始素材,来源于一位叫李野光的老人。待我前去访问他时,他讲述过后,曾长叹一声,说道:“其事何止如此。”往下,便不讲了。若干年后,我读到李老的另一篇文字,亦概述毛子公园旧事,但含意却完全不同。至此,我方明白,原来,他早就想亲自将其揭露出来。其实,这也不是他首次发现,而是听另一人讲述的。

那人名叫李松樵,1989年前后,此人尚居长春南广场附近。日伪时期,李松樵曾在位于长春孟家屯附近的细菌杀人工厂100号部队(对外称给水部),以及“新京”日本宪兵总司令部,先后当过翻译。因此,知道其间一些尚未公开的绝密。这事,就是李松樵讲述给李野光的。李松樵说:“伪满时期日本关东军杀人,残害东北同胞,有些事实已被披露出来。然而此前,即日本占据了沙俄所建东清铁路长春以南至大连段后,在长春火车站即头道沟附近,建立‘满铁’附属地时期,其杀人的情形,则已形成绝对秘密,且与‘毛子公园’相关。”随即,讲出下面这让人牙齿发麻、毛发直竖的事。

新京东公园入口(图源网络,侵删)

“毛子公园”,其址在今天的胜利公园东,即厦门路与胜利大街交会处一带。始建于1898年,是俄国人为纪念一名叫莫拉维诺夫的外交大臣而修建的。因此其原名,叫莫拉维诺夫公园。日俄甲辰战争后,即1904年后,日本取得了俄属东清铁路南段所有权后,这个“毛子公园”占地亦归日本“满铁”所有。他们在长春,不仅驻军,设立衙门,建有警察署,还享有治外法权的特权,即可捕人,也可杀人。可是,这个时期,他们杀人,既没有刑场,也没有人看见。那么,他们是怎样处置这事的呢?于是,便牵出了这个神秘地“毛子公园”。

当时,在“毛子公园”的西北角,即面向“满铁”附属地的一面,也就是今天的胜利大街北段路西那面,原油漆五金建材商店与饲料公司后院一带,建有一个“地窨子”式小房。

这个地窨子,面积不到20平方米,半地上半地下,里面仅有两间屋,其中一间为普通小屋,一间为仅容一人居小暗室。这两间小屋,紧靠“毛子公园”西墙根,周边长满野草,积满败叶。这个地窨子小屋露出台面的,是一个四方水泥平台,四框亦是水泥砌筑;而平台北面,则有一个深三米左右的方井;沿方井一侧的台阶下去,可看到小屋的铁门。

小屋的秘密就在这个铁门里面。打开那道铁门,地窨子两个小屋尽收眼底了。那个普通小屋在外,仅容一人居小屋在里。仅容一人居小屋,四壁水泥砌筑,有门无窗,无通气孔。屋内只有两种装置,一是四壁左右前后,都安装齿刃锋利的齿轮;一是一巨大水龙头,安装于屋顶正上方。水龙头与齿轮,都有电线相通,以电钮开关控制。电钮开关设在铁门外。只要关闭铁门,就看不到啥了。杀人的奥秘就在这里。他们处决人,都是在夜深人静时分。日本宪兵队或日本警察署,将要处决的人,用带斗的摩托车,秘密拉到这里。

打开铁门,首先在地窨子普通间,将人剥光衣服;然后往那个仅容一人居间一推,将铁门一关,便算了事。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按电钮。待按通电钮,那小屋四壁的齿轮,便飞速的旋转起来。片刻,便将人连骨带肉,绞成碎块,稀释成渣;几乎与此同时,那屋顶上方的水龙头也自动打开,水喷涌而下。地下,已有管道相通。那些被绞碎的人骨人肉,则同自来水一起,顺管道流走,转眼消失殆尽,任何痕迹都没有留下。日本人杀人前,若被杀的是男性,则用刀先将其生殖器割下,留以存用。据李松樵亲眼所见,当时有个名叫小弥乡的日本宪兵队长,身上总带着一个大提包,一次打开提包看过,里面满满的,全是男性生殖器。这些男性生殖器,特别是睾丸,日本上层人,拿它当鹿鞭一样用,说能壮阳,是活性物。如此看来其杀人多少,可见一斑了。

那么,这里曾杀过谁,有真名实姓者否?有。据李松樵回忆说,当今的南关,即全安小区一带,他有个友人,名叫张正平,曾向他讲述了这样一件事。说他有两个舅舅,一名蔡久钧,一名蔡万钧,住长春北蔡家窝棚,均是农民。因故,被日本警察署抓来,此后便无影无踪,杳无音讯了。蔡氏兄弟哪去了?即被在“毛子公园”这个小屋里杀害,粉身碎骨后,顺地下管道流走了。当时,张的父亲,即蔡氏兄弟的姐夫,在长春头道沟经营菜园子,经常从头道沟的沟塘里,挖泥挑肥上地。

有一次,一场大雨过后,沟里头的水消失了,见地表上出现白花花一层东西。他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是一些被粉碎了的骨头渣子。张有所领悟。为了准确解开这个迷,他捡了几块较大的骨渣,找附近相识的外科医生,经显微镜观察、检验、比较、分辨,确认是人骨。张惊骇不止,悲痛已极。联想到蔡氏兄弟的失踪,涕泪俱下。此后,他又捡了些骨渣,用纸包好,送到蔡家窝棚掩埋了,权作坟墓,以告慰生灵了。

伪满洲国建立初期,这个魔鬼地方,还曾使用过。到了1932年,即大同元年,由于改治,废除治外法权;再加上,日人以为那样做,亦太失人性,便将那个小屋悄悄拆掉,随即不复存在了。

据悉,1909年10月26日9时许,被韩国爱国人士安重根,枪杀于哈尔滨车站月台的日本前内阁总理大臣、首任驻朝鲜统监、时任枢密院议长的伊藤博文,得知长春“满铁”附属地有这种“刑室”,以为先进,曾特来长春在这所“毛子公园”住上一宿,以观察其夜里杀人方法,并准备在朝鲜监狱照样安装。只可悲的是,此际他一去哈尔滨,便再没有返回,更没有生还了。还曾听说,在现在的长春461医院,当年即东北沦陷时期的法衙,在其下属一个叫思想矫正局的地方,亦曾有这样的装置。

但是,其是否利用,如此杀人,尚无文字记载。然而,有一传说,却是真的,笔者亲耳所闻。那是在1963年,吉林省搞阶级教育展览、忆苦思甜时,所描述出来的。昔,九台县三台村,有个名叫“徐老木匠”的人,因伪满交“出荷”粮和领“所给”品不公,得罪了村公所的“严黑子”即严会亨村长,指使一名姓耿的警察,将其抓来,说他有反满抗日思想,被送往“新京”思想矫正局。结果,有来无回,再无音信。据说,即被放置在像“毛子公园”那样的小屋里,被秘密地用绞刀绞成碎块而死去的。“徐老木匠”,是九台三台村大富堡屯人,农民,会木匠手艺,被抓无音信时五十多岁。本文为当年“毛子公园”的另一段秘史,故也可署以别记。

*文章版权归《老长春》(杨子忱 著)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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