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新来的财务小李居然是总经理小舅子的老婆。

那天我请客户吃饭，一共花了800多，可报销的时候她只批了400。

“小张，你请客户吃饭自己也吃了，怎么能全额报销呢？你那份得自己出。”

我憋着一肚子气想打电话跟总经理解释，结果她居然抢过电话，阴阳怪气地说了好几句，我看着她没吭声。

直到下次招待客户时，我说了一句话，客户愣了......

01

我刚进公司，手机就收到银行到账提醒。

点开一看，整个人都傻眼了。

上周请客户吃饭花了八百多，报销到账却只有四百。

难道是财务弄错了？

我心里直犯嘀咕，赶紧去了财务室。

看到出纳小王，我开口问：“小王，我报的招待费是八百多，怎么只到账一半？是不是看错了？”

小王有些尴尬地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解释：“报销金额都是李娜审核的，我只管转账，钱不是我决定的。要问去找她吧。”

她话刚说完，李娜就推门进来了。

我正好开口：“李娜，我报销的招待费八百多，为什么只打了四百？是不是弄错了？”

没想到她连头都不抬，只斜我一眼，满脸不屑地说：“请客户吃饭，你自己也吃了吧？既然你也吃了，就得自己出一半，凭什么让公司全报？”

“真当公司是慈善机构啊？上班还想占便宜，你是有多缺钱？”

听到这话，我当场愣住，随即解释：“我确实吃了，但那是为了谈业务。要不是为了公司，我才不去那种地方吃饭。”

“按照公司规定，这种招待费应该全额报销，以前的财务也都是这么做的。”

李娜不但不理亏，反而更嚣张：“以前那个财务就是不负责，乱花公司钱才被我姐骂走的。现在我来了，你们想钻空子？想得美！”

这下我明白了，她是总经理夫人的妹妹，被派来盯财务的。

可再怎么盯，也不能扣员工合理报销吧？

看着她一脸得意，我知道多说无用，转身去找主管王强说明情况。

可主管是李娜的亲哥，也就是总经理的小舅子。

我去告他妹妹的状，他却满脸笑意，打太极说：“这种小事你们自己沟通，就别找我了。”

我被这一家子护短气笑了，既然这边走不通，只能打电话给总经理。

没想到电话响了几声，却是总经理夫人接的。

“小张？你找老陈干嘛？他还在睡觉呢。”总经理夫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我犹豫两秒，还是决定说清楚。

总经理怕老婆，就算我背着他找，最后她也会知道，我不想背小报告的名声。

“夫人，是这样的。上周我请客户吃饭花了八百多，今天报销只到账四百。李娜说我自己也吃了，所以只报一半。”

“但我招待客户是为了公司业务，不是自己享受，能不能帮忙说说，把剩下的补上？”

总经理夫人听完，不但没安慰，反而用和李娜一样的口气说：“这事李娜已经跟我说了。不是我说你，小张，一顿饭能花八百多？公司又不是开银行的。”

“你们有些人借招待客户的名义，专挑贵的餐厅，鬼知道是客户想吃，还是你们自己想吃。”

“这次当给你提醒，以后招待客户要有数，别拿公司钱给自己享受。”

我听完差点笑出声。

为了公司谈业务，有时喝到胃疼还得硬撑，在她嘴里竟成了公款吃喝？

行啊，那以后我就坐旁边看着，一口不动，看丢不丢单子。

挂电话后，我顺手查看了发票照片，发现李娜私下标注了“个人消费”，我赶紧拍照留证。

然后匿名在公司群发了个红包雨，庆祝“公平报销日”，瞬间引发同事热议，有人问是谁发的，有人吐槽财务偏袒关系户。

群里热闹起来，李娜看到后气得在办公室摔文件，但没人敢明说。

02

偏偏就在我挂电话后，手机又响了。

赵总发信息，说十点下飞机，想再订一批实木家具。

我立刻申请外勤，飞快赶去机场接他。

赵总是公司最大客户，几年前我在家具展碰上他们销售。

对方介绍产品错了，差点丢单，我用英语帮着圆场救了回来。

从那以后赵总记住了我，把订单给了我们公司，我才争取到这个长期客户。

接到赵总后，我们寒暄几句，直接去工厂看新款。

途中我分享了公司新品样品，赵总试用后连连赞叹，说手感比上次好多了。

赵总对产品满意，只是价格还要谈，于是我提议去会所吃饭边聊。

菜一上齐，我笑着招呼：“大家辛苦了，先吃点东西，吃饱了再谈价格。”

赵总率先动筷，气氛很快活跃，可我端坐不动，一口没吃。

赵总疑惑问：“小张，你怎么不动筷？”

我叹气，苦笑道：“不敢吃啊，赵总。上次请客户吃饭花八百多，公司只报一半，说我也吃了要自己掏。我吃不起，所以今天干脆不吃了。”

赵总皱眉：“你们公司连招待费都不全报？要是我下单，你们能按时交货吗？这批货要出口的。”

我摇头：“工厂不是我管，是总经理夫人的亲戚负责，我不敢保证。”

“不过赵总，咱们合作多年，我把你当朋友，有什么说什么，绝不忽悠。”

赵总沉吟片刻，笑道：“行，先放一放。你也别饿着，这顿我请。”

我推辞：“哪能让您掏钱，今天我请才对。”

饭中我用手机演示虚拟报价，赵总兴趣大增，但见我饿肚子叹气，额外点营养汤强迫我喝：“别委屈自己，公司事别往心里去。”

我感动地小口喝了点，汤暖胃也暖心，赵总拍拍我肩，说年轻人有冲劲好。

饭后送走人，回到公司就被王强叫去办公室。

“赵总下单没？赶紧催定金，公司账上快断粮了。”

我淡淡答：“赵总说还要考虑。”

王强急了：“怎么会？他以前来工厂必下单，是不是你出了问题？”

我两手一摊：“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我没陪吃陪喝。”

王强火气上窜：“你这样招待能下单才怪！你知不知道公司等着这笔定金周转？你给我整黄了！”

“不是李娜说的吗？我也吃了就得自己掏一半。这次我一口没吃，总能全报了吧？”

王强脸红：“就因为她不全报，你拿公司业绩开玩笑？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迎上视线，毫不退让：“对，不想干了。要开就开，但补偿一分不能少。敢少一分，我去劳动仲裁。”

说完，我把发票拿去找李娜报销，心里暗笑。

这次一口没吃，看她什么借口扣。

我列出过去三年业绩数据表格甩给王强，证明自己贡献超五成订单。

王强看完尴尬，我当场微信转账给他“借”四百讽刺“公司省钱”，他赶紧退回，脸更红。

03

刚到财务室门口，陈总电话打进来。

电话一接，就听见陈总急切声：“小张，我听王强说，你和赵总谈崩了？”

“报销小事，怎么不先和我说？为这点钱得罪客户，公司损失多大你知道吗？”

“今年行情不好，好不容易有赵总这样爽快打款的客户，你怎么这么冲动？”

我深吸气，保持平稳：“陈总，我早上打过电话，接的是夫人。”

“我把情况说了，她明确不全报。您要了解，问夫人吧。”

我顿了顿，语气低沉：“陈总，我在公司干几年，从新人做到今天，真心觉得公司安插关系户在关键岗位，是拿未来开玩笑。”

“她们只拿工资不干活算了，现在连正常流程胡改，客户都要气走。”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陈总叹气，声音无奈：“唉，我何尝不知道。可那些人是我老婆硬塞的。”

“我年轻时，她帮我很多，我不好为这些事闹僵。”

“这样吧，我明天回公司，等我回来亲自处理。”

既然陈总松口，我没再和李娜硬碰。

回到工位，点了杯咖啡犒劳自己。

我提前联系老客户备份订单数据，防止关系户抢单。

日记中模拟“饿肚子谈判”场景，练习微笑应对，脑补各种客户反应。

可对方主动挑衅。

李娜从办公室出来，看见我手机下单页面。

她扬声阴阳：“哟，你点咖啡怎么只给自己？真够自私的。”

我忍不住笑。

她卡我报销，说我占便宜，我忍了。

现在我花自己钱点咖啡，她扣自私帽子？这不干。

我当即退款，吊嗓门喊：“想喝咖啡的同事快报名！我们公司最无私的大方人李娜财务要请大家喝！我要一杯卡布奇诺，你们呢？”

这个点大家打哈欠，一听请客立刻来劲。

“哎哟，那我要美式！”

“美式我不喝，我要拿铁！”

看着大家踊跃，李娜脸色变，当场炸毛：“谁说我要请了？小张你要请自己请，别拿我当挡箭牌！”

我呵呵笑：“刚刚我自己点，你不是骂我只顾自己吗？”

“既然你觉得我自私，你拿钱出来请一杯，让我们见识你多大方？”

周围同事看她不顺眼，跟着起哄：“就是啊，整天说别人小气，自己掏钱请一杯啊。”

“总经理夫人的妹妹不会连咖啡钱都出不起吧？”

“平时气势足，怎么真掏钱怂了？”

李娜被围脸红，最后甩脸子回办公室，一下午没出来。

同事点单超八十杯，李娜被迫自掏一千五百买单。

事后HR匿名投诉李娜扰乱办公，陈总警告扣她奖金，她气得在家哭诉。

04

第二天一早，她和总经理夫人前后脚进公司，看样子找场子。

陈总到公司，第一件事把我和李娜叫进办公室。

刚落座，他先问我：“赵总现在什么情况？有没有联系？”

我如实答：“还没联系。要重新谈，得再请吃饭赔礼。”

“可是李娜卡报销太死，我不敢随便和客户吃饭了。”

陈总明白，转头看李娜：“李娜，这事你处理太过。销售招待客户费用，本该全额报销。”

“这样，你给小张道歉，然后补齐之前少报的钱。现在公司艰难，别添乱。”

李娜炸毛：“我凭什么道歉？姐夫，我帮你省钱，你帮外人还是帮我？”

陈总揉眉心，严肃：“李娜，省钱不是这么省的。”

“在家里我是你姐夫，在公司我是老板，得对所有人负责。”

“你别任性，公司等着赵总单子救急呢。”

谁知李娜不服，反咬：“我不信她多厉害。无非长得能勾人，用手段换业绩。姐夫，你这么帮她，不会真跟她有什么吧？”

听到这话，陈总拍桌：“李娜！你知道说什么吗？在家无理取闹算了，在公司还胡说八道？”

“小张辛辛苦苦创收，你不支持，还刁难，现在污蔑她人品！”

话音未落，办公室门“砰”被推开，总经理夫人气势汹汹冲进来。

李娜装委屈，躲姐姐身后：“姐，你给我做主。你看看姐夫，当下属面骂我。”

总经理夫人护短：“陈伟，你什么意思？李娜是我妹，她在公司就是我的脸面，你当外人骂她，不是打我的脸？”

“你现在当老板了不起了？当年我放弃事业，帮你照顾家里，你才有今天！现在翻脸不认人是吧？”

每次总经理夫人提旧账，陈总气势弱三分，这次也如此。

语气缓下来：“老婆，我没这意思。但这事确实李娜不对。以后这样报销，销售谁敢请客户？业务怎么来？”

“这么多年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家里亲戚进公司我从没说不，你知道我的心，别总怀疑我。”

见他服软，总经理夫人缓和：“行，我不逼你。钱可以补，但这个女人必须开掉。”

“我早就看她不顺眼，做派妖里妖气的，我怀疑她不干净。”

陈总看向我，疯狂使眼色。

我接话：“行啊，开就开。我正好把赵总带去别的公司开单，混个销售经理当当！”

总经理夫人一愣。她可以为面子和妹妹较劲，但绝不为面子丢钱。

果然，下一秒她换笑脸：“小张也不容易，干这么多年，我不是非撵人走。”

“这样吧，钱马上补给你，明天你再约赵总谈。要是谈下来，我让老陈升你做经理，还让李娜给你当面道歉，行不行？”

我心里冷笑，表面点头：“没问题。”

陈总播放我业绩视频对比李娜零贡献，李娜辩称“家族忠诚”。

总经理夫人带律师威胁劳动合同，我反秀劳动法笔记，陈总调解分摊补款。

我谈判加码“客户关系独立组”，总经理夫人签字。

私下联系赵总太太，获内幕赵总厌倦关系户，提前备替代方案。

05

和赵总约的时间定中午，我一早把外勤申请好。

刚起身准备打卡离开，身后传来李娜叫我的声音。

她笑得热情，把一个姑娘带到我面前。

“来，给你介绍。这是我的远房表妹，王美玲，做销售的，今天刚到公司。”

“你正好出去谈单，就带她一起，熟悉流程。”

“远房表妹？”

这几个字在我脑子里转，又一位关系户。

我视线落在王美玲身上，不得不承认她很亮眼。

卷得饱满的长发在肩头铺开，脸型精致，妆容讲究。

白衬衫前两颗扣子没扣，锁骨和衣襟下曲线若隐若现。

下面是合身黑色包臀裙，布料紧紧的。

腿上黑色丝袜，配细跟鞋，整个人风情十足。

如果这种穿搭在短视频里，我可能会欣赏。

但穿到公司、去见客户，在商务场合就不合适了。

尤其是应酬，目的几乎写在脸上。

我基本串起事情：总经理夫人担心我走带走客户，先塞替身，让我带着熟门熟路。

等客户拽过去，下步很可能清我出队伍。

结合她们姐妹对我的偏见，把客户关系归结姿色加应酬，这安排更明白。

可她们不知道，赵总是顾家，和陈总比还更怕老婆。

他最烦合作方在正事上玩不入流心思。

王美玲如果老实看流程，我还能带她长见识。

要是她敢耍花样，就等着赵总翻脸。

我控制情绪，点头：“行，你今天跟着我吧。”

王美玲途中自夸“魅力销售法”，我车内播放赵总家庭照警告。

王美玲抢镜自拍发朋友圈，我截图存档预感麻烦。

06

地点仍选上次商务会所。

赵总站在门口，我快步迎上，先表达歉意。

“赵总，上次招待没尽地主之谊，今天特意赔礼。”

“您上回相中的几款，我已向公司走申请，按最大优惠做。”

“另外，只要您落单，我让工厂优先排产，确保节点不拖。”

赵总做外销，利润看周转效率，最重交期。

我把保障一条条讲明白，他点头：“你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就放心。和你合作这些年，你的执行力我有数。”

寒暄两句，价格交期核心条款谈妥。

我刚准备敲定细节，王美玲忽然上前，笑盈盈接话：“既然都没问题，先动筷吧。赵总平时喜欢喝什么？今天我陪您喝尽兴。”

我顺势介绍：“这是公司新业务同事王美玲，做销售有经验，今天跟着熟悉流程。”

赵淡淡点头，没多聊。

菜上桌，我和王美玲各自举杯碰赵总，气氛稳住。

这时赵总手机响，屏幕跳视频通话，是太太打的。

他调镜头半身，笑着说几句“正在吃饭、稍后联系”，很快就挂。

两口子忙，能抽空视频正常。

谁知这给王美玲话头。

她眼睛亮，笑着问：“赵总这是被太太查岗啦？”

赵总性子随和，平常和熟人开玩笑，顺口回：“算是吧，看看我在忙什么。”

王美玲摆懂分寸姿态：“哎呀，查太紧可不行。男人在外打拼，难免应酬，逢场作戏正常。”

“这个时候，咱们女人最好做贤内助，别给先生添堵。”

她一面说，一面端酒杯，踱步到赵总身边：“来，赵总，我敬您一个。”

赵总眉头动，但当面，总不扔下，他端杯。

杯口刚碰，意外发生：王美玲杯子像没握稳，一歪，半杯酒洒赵总胸口。

“哎呀！”

她惊一声，连忙抽纸巾，抬手往赵总胸前伸。

“我给您擦擦，真不好意思......”

赵总推开她的手，语气冷：“你在干什么。”

王美玲眨眼，装无辜：“我怎么啦？我只是想帮您擦干净呀。”

包厢里的人都是商场老手，这种巧合有多不巧，大家有数。

赵总收回视线，看向我，语气生气：“小张，咱们合作不短，你做事我认可。”

“可你今天带这样同事来，是把我当什么人？在你们公司，这是接待客户的常规操作吗？”

我起身解释：“赵总别生气。她是老板亲戚，今天刚入职，公司让她跟着见流程。我也只能硬带。”

赵总深吸气，耐心流失：“你们公司管理问题太多，这单我不下了，免得哪天出幺蛾子。”

“我再说一句，你能力值得更好平台，不该被这些乱七八糟耽误。”

“刚好我太太那边公司在招展会销售，福利发展空间不错。”

“你人机灵，英语好，如果想动念头，告诉我，我推荐你过去。”

话说完，他拿外套，起身离席，连水没喝一口。

包厢门关上瞬间，空气仿佛塌下去。

只剩王美玲站原地，表情从错愕变慌乱。

我收桌面，心里预见风暴。

王美玲假摔酒杯前先发嗲语音，赵总太太视频看到。

我即时道歉递名片“个人联系”，赵总留门。

07

下午到公司前台，就接到通知，被请进总经理办公室。

陈总开门见山：“怎么样，赵总敲定了没有？”

我实话实说：“陈总，原本谈拢了，是王美玲席间不合适举动，把赵总惹毛。他当场撤单，说以后不再合作。”

陈总眉峰紧：“王美玲是谁？你谈正经生意，为什么带无关人员？”

他的话让我意外：“您不知道？今天早上李娜带来的，说是她远房表妹，刚入职，让我带着跑熟悉业务。”

“谁料她当场表演，赵总翻脸，说不和我们玩了。”

陈总狠狠吸气，压火：“怎么又冒出远房表妹？把人都叫来：王美玲、李娜，还有HR，一起进来。”

几分钟后，几人进来落座。

陈总先问HR：“新员工入职，为什么不提前报告我？”

HR为难：“是总经理夫人亲自电话，她说是您的意思，我才走流程。”

陈总转向李娜：“怎么回事？这位远房表妹从哪儿来？绕过我安插人就算了，为什么安排她跑客户？”

李娜理直气壮：“今天情况是美玲姐行动太快，我承认不合适。”

“但我姐意思明确：这么大客户不能只握小张手里。”

“与其以后被她牵走，不如尽快培养替代，让资源不流失。”